第二十七章 墨氏藏剑阁（下）
“不会吧，难道木牌上的分区名不只是取个名称那么简单？”于烈暗忖，随即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要达到剑之意境才能买，是不？” 掌柜微讶了一下，说道：“知道就好，马上打烊了，要买快点。” 这态度也太差了点吧，怪不得门庭冷落。 要领悟了意境才卖也太奇葩了，于烈不禁问道：“是不是达到了要求可以打个折？” 掌柜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这个少年太不识趣，“你要是达到了要求，就给你打八折。” 于烈看到掌柜脸上一副“这小屁孩没事来捣乱干吗”的表情，知道越被轻视折扣越低，他怎么能放过这种机会呢。“折扣还能不能再低点？” 掌柜使出杀手锏了，“达到要求，五折，没达到马上走。” “五折。”于烈心道：暴利啊！ 这个掌柜应该是店主本人，于烈见他连逐客令都下了，知道折扣也到底了。 本来刚刚要求打折的时候，于烈是想买青鳞剑的，因为能买的也只有这一柄。现在见折扣达到了五折，转而想买断影剑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日。 “能不能把那柄流光剑和断影剑拿来我看看？”于烈问道。 掌柜明显生气了，“先达到要求再买。” 这掌柜的脾气也真是差了点，于烈都怀疑这家店是否生存的下去了。想归想，却是不会真这么说的，他实话实说：“我已经达到了入微意境，不过先看看那两柄剑，如果中意，等过几天我达到了人剑合一再来买，对折扣没影响吧？” 于烈最关心的是那个折扣，但掌柜却冒出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你几岁？”掌柜这么问。 “不会吧，买个东西还查户口，要不要告诉你我是哪里人？姓啥名谁？”于烈一下子冒出了一句前世的口头禅。 “什么查户口？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没这种东西，掌柜没听明白于烈到底在说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没，没什么。”于烈满脸黑线。 掌柜本是见于烈说话这么狂妄，意境哪是随口说过几天达到便能达到的，所以问一下他的年龄，然后奚落几句年少无知之类的话。 这时，掌柜似乎也觉得自己随便问别人年龄不妥，改口道：“我看你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才四阶的修为，也敢夸口说自己达到了入微意境。” “他怎么知道我的修为的？” 听了掌柜的话，于烈愣了一下，心中立刻冒出这句话。因为聚气期的普通人明显没有这种能力，他开始相信刚进店时的那种奇怪感觉了。 “前辈，不才确实达到了入微意境。” 于烈知道这个掌柜一定是个世外高人，马上送上前辈之称，这种称呼该大方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呵呵，你若真达到了入微意境，等你达到了合一意境时，这两柄剑随你挑一柄。”掌柜随口说道。 “不用钱？” “不用，以后你每领悟一个境界，我还会再送你一柄剑。”掌柜停了下来。 于烈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双眼巴巴地看着掌柜，等着他接下去说条件。 果然，掌柜接下去说了，“否则，滚出这里，以后不准来我这里买东西。” “怪不得这么冷清。”于烈嘟哝了一句，心中却大松了口气。 “快点证明，不行走人。”掌柜还是那种不耐烦的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于烈也不客气，从储物袋中拿出钢剑，手一抖。 翁！ 连续六十多剑，半息之境。剑光弥散，空气发出被撕裂的轻微声响，剑光一闪，一息之内完全收敛。 于烈负剑而立，气定神闲。 剑之意境：入微。 掌柜石化了，呆愣愣地看着于烈。 “以后可以免费得到三柄宝剑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于烈心道。 掌柜却在石化了片刻后，再次问出了那句无厘头的话：“你几岁了？” 这次，于烈没失态，“十五岁，今年我要考武院。” “考武院么。”掌柜前前后后打量了于烈片刻，突然问，“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于烈老实回答，人家这么多宝剑都送了，查个户口他也认了。 不过，掌柜没再问其他信息了，沉吟一下，点点头，“十五岁才四阶武者，却领悟了入微意境，不错，不错。等你领悟合一意境再来找我，流光和断影，你任挑一柄。以后每领悟一个境界，相应区域下的宝剑再任挑一柄。” “多谢前辈！不知怎么称呼前辈？”于烈心说果然是个世外高人，人家不缺银子花，当然不会在意生意的好坏了。 “呵呵！如果你愿意，称我墨老吧。”掌柜笑呵呵地说道，完全没了刚开始时的不耐烦表情。 “那墨老，晚辈先走了，等达到要求再过来。” 于烈离开墨氏藏剑阁，打算马上修炼，尽快达到合一意境。如果在入学考前还没有达到，则先去凑合着弄一柄几千两的一品宝剑，入学考还是要应付的。 …… 南岭镇背靠南面的山叫南山，南山里面的山岭便是南岭，镇名来自与此。与东山城和东山岭的名称由来一样，倒也是相映成趣，于烈在这里很是适应。 清晨，于烈缓慢地爬上南山，重力魔盘一直开着，他的步履仍然艰难，但走慢些没任何问题。 这几天于烈主要是用重力魔盘训练，当中再感悟剑之意境，不过对合一意境却总是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点。 按《剑卷》所著，所谓“人剑合一”是指人和剑不分彼此，和剑融为一体，人是剑，剑便是人。 不过渺渺几语。 《剑卷》对入微意境的描述也一样简略到只有几个字，即对剑的使用达到极为细致和深刻的地步。 在达到入微意境前，他甚至也怀疑过《剑卷》的描述是不是前人的无聊之作。 重力魔盘是他能达到入微意境的重要因素，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问题是对合一意境是否也有用？ 最近这几天于烈感觉自己对重力魔盘产生的重力已经慢慢地适应了，换言之，重力魔盘对他的体魄锻炼效率在下降。 而以他目前的修为，也无法再增加重力魔盘提供的重力了，唯一的方法似乎只有放上那块极品灵石。 极品灵石提供的重力比他自己注入灵力的方法要强许多，不过那样风险太大，容易被别人看到，且重力魔盘无法移动。单纯在一个小范围内活动比他翻山越岭要差，两相一比较效果也很难说。 这也是于烈现在的苦恼之处。 片刻后，于烈站到了南山顶上，南面山岭中烟雾弥漫，似真似幻，风景优美，这里倒也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重力魔盘的压力消失了，于烈没有再注入灵力，转过身面向小镇方向，盘膝坐到山顶上。 南山高近两千米，极目可远望山下的小镇和十几里外的锦州城，在山上小镇看起来不过锦州城的一个小角落那么大。 这时，于烈突然想起了锦州城的许斌浩，思虑片刻，决定放弃今天的修炼，去一趟锦州城，看看这位在小镇结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