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循环往复的开始
任务结束，再次回到空间，雪千夜的队伍中变成了三个人。 虽然人类变多了，但比起一些七、八个一起出现的团队还是显得过于冷清。 不过，就在雪千夜对身边队友说完基本的空间规则后，他的感觉到了一个莫名的视线，在这个公共区中，那个视线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视线的主人是一位倾世的‘美人’，可他却是一个男人。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是雪千夜的半个熟人，即使现在雪千夜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位美人用手驻着下巴，细致的看了看雪千夜身边的两位，然后又点了点头。而最后，在对上雪千夜的目光时，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了那里。 看到雪千夜身边的队员与空间登记的无误后，他也放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没有想到这个人真的去带新人了，这是他的第三个人世界，也就是说，他以后也没有世界进入试练之道。看来这一次，是我的直觉出错了吗？ 雪千夜的一边，就在身边的两位仍旧在自己的意识中阅读着空间规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个公共区。 建立好各自的通信后，他们在安全区开始了对话。 “你们想选择什么样的强化。”雪千夜开始问着她们想要选择的方向，这是她们走入空间的第一步。 当然，他也只是问，并不会干涉她们的决定。 小紫第一个跳了起来，她兴奋的说道。 “妖怪！我要变成妖怪。” “那你自己看看你想就什么种族的妖怪吧。”小紫有这个决定，雪千夜并不意外。 妖怪。也算是意料之中，小紫大概已经被妖怪故事洗脑了吧！就是不知道她会选择什么妖怪。 “嗯！”小紫随意的回应了一下，然后开始翻阅着大脑中的目录。 眼看已经解决了一个，所以雪千夜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剩下的另外一个身上。 “你呢？萤，你不选择强化吗？” “可是，根据契约，我需要给千夜你1000点，这样的话，我就只有100点了。想要强化应该太过困难了吧！”黑泽萤并不是不想强化，只是她的内心有所犹豫。 在那个空间中，她已经与雪千夜签下了契约，虽然那个契约在这个空间中没有用。但是，她心中的契约却仍旧存在着。所以，她才会犹豫，不过，另外一个她却马上想到了善后的方法。 “你不是一定没有签下那个契约吗？” “可是，在我的心中已经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雪千夜略带调笑意味的话，得到的就是少女这样的回应。 “所以呢？”面对这样的可能进退两难的少女，雪千夜想要知道她的应对方法。同时，他相信这个少女一定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不然也不会这样的说，也不会这样的平静。 “所以，我想请队长借我1000点，下一次我会加倍还给队长你。”少女的口中说出了由另外一个自己想到的方法。 一开始的时候，她差点要大笑另外一个自己的天真和愚蠢。但是，她忍住了。而且仔细想过后，她发现这个方法好像非常的不错。如果是面对其他的人，她可能没有这个把握，但是她面对的是雪千夜，所以她认为这个方法应该比她想到的其他方法都要好，虽然说非常的天真。 果然。 雪千夜根本没有思考就直接同意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这1000点。 “好吧！我同意。所以，你带着我1000点的你，不要轻易的死了。” “我会的。我就在此告辞了，千夜。”既然已经得到了队长的许可，她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所以少女说出了辞行的话。 “不想继续与我一个队伍吗？” “我不想拖千夜的后脚。而且，。。。。，而且，千夜也没有让我继续当队友的想法，不是吗？”面对来自于雪千夜问题，少女犹豫了片刻后才这样的说道。 是的，虽然雪千夜现在貌似在关心着自己，但是她并不想拖累雪千夜。而且，她也看到了雪千夜略带疏远的话语，即使自己没有主动辞行，雪千夜也会让自己离开这个队伍。想要站在这个男人身边，太过困难，而且现在的自己不也合格。 “被看穿了吗。”没错，即使这个少女没有主动退出，他也会让她退出。 因为自己要走的路太过崎岖，也太过狭窄，只能容得下自己一个人通过。如果其他人想与他同行的话，就会被挤下悬崖，即使想走在他身后也会让那些人身处危险。 “所以，我还是主动退出比较好。”聪明的少女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主动后退，为了不让对方困扰，也保护自己此时的尊严。 “明智的选择。”欣赏的语气从雪千夜的嘴中吐出。 “最后，我想问一下千夜，如果我想在最短的时间中追上你，应该怎么做。” 通过刚刚的空间规则，少女知道自己是第一个世界，而雪千夜应该是第三个世界，所以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少女想要知道缩短两个世界距离的方法。她相信这位队长也一定知道那个方法。 但是。 “我也不知道。”雪千夜平静的说着名为谎言的字句。 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所谓的‘最快’，但是，他却不会把这个方法告诉少女。如果现在他告诉了试炼之道是那个方法，那么以少女的聪明，她马上就会联想到雪千夜通过了试炼之道。如若不然的话，为什么如此冷静的雪千会知道试炼之道才是那个方法。自己通过了试炼之道这个信息是自己的秘密，而少女还没有得到雪千夜的信任。所以，他不会对她说。而且，一想到那个试炼之道的考验过程和死亡率，他不认为让少女进入那里是一个好的选择。 “嗯！”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少女有些惊讶。 可惜，现在是这个空间，少女无法使用自己的‘异能’，不然她就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在对自己说谎。当然，如果是那样，雪千夜也不会选择去说谎。 “不过，有人应该知道。看到那边的那个人了吗。他是个情报商，如果你想知道提高力量最快的方法，他应该知道答案。”雪千夜的手指向了一位貌不惊人的轮回者，那是雪千夜第一用100点问的情报商。 虽然不怎么想告诉你，但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找到的吧！与其那样，直接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不过，在听到那个惊人的死亡率后，你会怎么选择呢！ “明白了。最后...” 在少女的心中，雪千夜这个行为的本身就是在向她说明那个方法。但是，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在4个世界之内达到千夜的标准甚至追上了千夜，当再次来要求入队时，请千夜不要拒绝。”少女异常认真的说着。 她相信自己不会遇到第二个雪千夜，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找第二个雪千夜。只要看准眼前这一个就好。 少女的话让雪千夜看到了一些更加闪亮的东西。所以。 “给你个建议吧！”他微笑着向少女建议着。 这么想要加入的队伍吗？可惜，我是独行者。 “嗯！” “超越我吧！如果你在4个世界超越了我，那么我就没有拒绝你的理由。”这就是雪千夜给予少女的提议。 “明白了，我会试试看的。这次真的再见了。”是的，如果超越他，那么这个人就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明白了这一点的少女，心中升起了新的目标，不是追逐雪千夜的幻影，而是超越雪千夜的本体。 “祝你好运！”面对着这样的少女，这大概是雪千夜最后能够跟她说的东西。 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女，雪千夜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自己身边的小紫身上。 “好了吗？” 本来他认为小紫会非常高兴的回答，她自己强化了什么样的妖怪。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与高兴截然不同的神色，惴惴不安。 “嗯！千夜！你也要赶我走吗？”小紫的双眼紧紧的看着雪千夜的双眼，那双眼瞳中充斥着不安和恐惧。 小紫的不安来源于刚刚雪千夜与少女的对话，聪明如她怎么可能想不到雪千夜举动背后的意义。只是，在那个世界的温暖，来自于雪千夜的温暖并不是虚假的，而是非常真实的。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相信雪千夜会赶她走。那个怀抱太过温暖，所以她才不愿意放弃。如果失去那样的温暖，如果被雪千夜丢弃，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可是，回想起刚刚的话，雪千夜口中的话却没有半分的虚假，而且，他从未对自己承诺过要让自己留下。那个少女就是看到了雪千夜真正的意图，所以才会主动离开，并且想要用另外的一种方式回来。虽然自己也能够那样，可是，现在的自己不愿意离开千夜。如果现在解除了与千夜的关系，即使后面重新恢复了，那也不是现在的温暖。就像是瓶子被打碎后，即使重新沾在一起，它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瓶子。 “......”沉默。自己的意图已经被看到，所以雪千夜无话可说。 就在刚刚，他还准备等她们都强化好后，再帮助她多了解一个这个空间的基本规则，然后大家可以好聚好散。本来就不是同一道路上，目的不同的行人，没有必要强行结合在一起。 但是，他小看了自己对于小紫的意义，也小看这位小女孩的执着。 雪千夜的沉默则等于是默认了她的话。这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世界终焉的噩耗。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开始流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千夜。”一连三个不要强烈的述说着她的心声。不要主动离开，不要被赶走，不要斩断约定。 曾经的她，相信着自己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促进者。相信自己手中的幸福是那么美好，相信自己可以一直拥有着这样的幸福。相信着...，小紫曾经相信着太多的太多。可是现在那些相信都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被人无情的打破了，而且打破它的人同时也是给予它的人。对于幼小的她而言，这个事实太过于残酷，也太过让她无法的接受。 面对着这样情绪激动的小紫，雪千夜不自觉的蹲了下来。他的手不自觉的想放到小紫的头顶，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曾经无数次，他都是这样安慰小紫的，这样的动作几乎成为一种习惯。可是，这一次，他在接触到小紫头顶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考虑到了空间的保护，而是，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可能已经没有资格这样的去安慰她了。 “我要面对的情况太过危险了。我大概不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保护好你。所以，你离开我比较安全。”他用柔和的微笑对小紫劝说道，但他的心中却并不比小紫畅快或者少难过一丝。 先是给予她希望，然后又亲手否定这个希望，这样如同人渣一样的自己，已经没有拥抱小紫的资格了吧！但是，这一次真的不行。我已经是魔法使了。如果这个空间可以看到我的实力，那么我之后遇到的敌人一定也会是魔法使级的家伙，我的第三法并不是擅长战斗的法。在这样的战斗中，我不可能保护得了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你一定会死的，小紫。 “不要！不要！”对于此时的小紫而言，不论雪千夜说什么，她都不会，也不可能同意他的话。所以，从她口中说出的只有无尽的否定。 “小紫，你很利害哦！如果跟我在一起，你大概会提前夭折的。但是...”即使如此，雪千夜仍想努力的尝试着与她交流，所以，他不断的说出了理由。 在他的心中，小紫非常的有天赋。可是，现在的她还不可能涉及到雪千夜所在的领域，魔法使之间的战斗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等同于自杀。连雪千夜自己也把握可以赢过其他的‘魔法使’，更不用说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护小紫。他已经教过小紫许多的东西，以那些知识，她想要在新生的环境下生存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要！千夜是我的促进者，我是千夜的起始者。我们约定好的！明明千夜已经答应了我的。”现在的小紫心中只有那个约定，不管雪千夜怎么去解释，她都会当作是雪千夜的狡辩。她不断的提起那个约定，就是为了让雪千夜回心转意，但是，此时却也是徒劳。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也不想死吧！” “骗子！” 小紫口中吐露出的这两个字就是对于雪千夜最好的形容。这个男人一直在欺骗着自己，过去由他说下的约定又被他亲自打破。如果这都不是骗子，那么它又是什么。 “...” 无言以对。这是雪千夜第二次被小紫逼到无言以对。而且这一次，他真的是无言以对。他知道，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让现在的小紫停下来，明白他的想法，然后主动离开。 可是，没有明白小紫心意的雪千夜却没有想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在对她伸出自己的手的同时，也就‘束缚’了她的存在。现在，小紫的意义就是呆在雪千夜身边，赶她离开就等同于剥夺了她的存在。 “千夜是个大骗子！” “小紫，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如果你不主动离开，我会把你踢出我的队伍。” 既然好言相劝没有用，那么就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恶语相向。雪千夜已经在自己的心中作出了决定。 果然，像我这样的恶棍并不适合普通人的做法，恶棍就应该使用恶棍的方法。对不起了，小紫！ “哼！踢就踢，反正我死了千夜也不会管。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反正小紫在千夜的心中也只是个会拖后脚的人。千夜，我跟你说哦！如果你这一次要赶我走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等到我变得比千夜还要利害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就是千夜你求着我来原谅你，我也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绝对！”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雪千夜，小紫明白不论自己如何的反对也没有用，那些所谓的约定在下定决心的千夜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所以，自暴自弃的她开始使用着这样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做法。 同时，她也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如果雪千夜这一次丢下她，那么她一定会变得比雪千夜不要利害，然后来到他的面前。 可是，如果那个时候，千夜真的让我原谅他。我会....。不，这个‘差劲的家伙’一定不会求我原谅他的。真的变成那样，他大概只会高兴于我的成长吧！呜！怎么办，这个方法好像也没有用。我应该怎么办... “是吗！以你的天赋，确定有那个可能。”回想起小紫的天赋，雪千夜认为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有。 可是，这也不能成为自己改变的理由。 “对吧！所以，千夜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哦！现在后悔的话，我还可以原谅你的！”不知什么时候，小紫已经停止流泪，她的脸上再出现了强掩的笑容。此时的她，尽量想把自己装成一个成熟的大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雪千夜提前后悔。她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即使只有1%的机率，自己也必须试试。 “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哪里也不去，千夜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如果离开了午夜，我还不如死了。而且，千夜嘴上说着为了我好，但你却根本明白我的想法，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对于我最好的。” 小紫发自内心的话给予了雪千夜无比的震惊。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对于我最好。’是的，就是这句话如同锐利的长矛一样刺穿了他的心。从始至终，他都是自以为是的所谓的为了小紫好。可是，他却从未想过，这个所谓的好意是不是小紫真正想要的。不，应该说，他自己早就明白小紫的想法，小紫想要呆在他的身边。可是，可是他明白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为了不想再一次看到有人像黑瞳一样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才选择了赶走小紫的方法。嘴上虽然说着为了小紫好，但这又何尝不是一样逃避，对于自己内心的逃避。因为不想见，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可是，有些事必须去面对。不论对谁来说，都一样。 沉默良久。雪千夜缓缓的站了起来。 “是吗.....好吧！跟我来，小鬼！”话语之间，透露着放松的意味。 嘴上说着为了小紫好，实际上却是为自己的私心，根本没有理解小紫的心情。看来缺少决悟的人是我吗？好吧！我也要下定决心了。 “千夜不赶我走了吗？”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小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她想再听一次，以此来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会让千夜收回决定，但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跟我来就好。”又是一次。 “好的，只要千夜不赶我走就行。”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旅行后。这一次，小紫的脸上终于再次出现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名为幸福的笑容。 果然，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吗！我就知道千夜一定不会丢下我的。我们约定好的。虽然之前你对我说了很过份的话，但我已经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