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类存在的极限
黑夜，几百米的高空中，在这个人类过去触及不到的领域中，一架现在的飞艇正平静的飞行着。 过去，人类曾经无数次想要飞行，却始终无法做到。现在，人类虽然无法自己飞行，但却学会了利用工具。 而在这架有着特殊标志的飞艇之中，已经通过不久前考试的考生正身处其中，他们此时在由猎人协会的飞艇中，飞向下一个考试的会场。 虽然此时是在飞艇之中，但由于这个飞艇非常的大，其中的生活设施也一应俱全。经过了刚刚的考试后，大多数的考生都选择了休息，以为下一场考试作准备，这也算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但凡事总有例外。 雪千夜就没有选择休息。他悠闲的靠在玻璃窗边，双眼的目光已经远远的投到了远方。 即便那些地方只有漆黑一片，但在他的眼中却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忽而。脚步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说明有人正在靠近着他。不久。 “看夜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那是诺艾尔的音色。 “嗯！从这里看下去，风景还不错。”雪千夜没有转头去看她，只是如同他最终的那样说道。 事实上，在这个位置向外看去，完全看不到什么风景。如果白天还好，但晚上由于缺少光明，不论是那里都只有无尽的黑暗。 “你还真是悠闲啊！” “...” “从刚开始到现在，你的脸上好像总是从容不迫。那个，你的脸上从来都不全出现紧张吗？”说着，诺艾尔也靠在雪千夜的身边。本来她准备直接去找这位哥哥的朋友，但她走在中途时，就发现雪千夜已经站在了走廊之上，所以她也就顺势走了过来。 “有哦！我也会紧张。不过，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变得紧张。” “不知道我能不能够看到那一幕。”诺艾尔笑了笑。 不过，这也只是说说。他们本来就是轮回者，在这个世界相遇已是偶然。以雪千夜之前的表现来看，自己想要看到他紧张的神色，至少在这个世界大概不怎么可能。而过了这个世界后，他们大概就会成为路人，彼此之间不再会有太多的联系。少女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那就要看接下来的情况了。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应该会更加的激烈，你不用休息一下吗？”此时，雪千夜好心的提醒着她。并不每一个人都如同他一样是死徒，这也就意味着她应该在这个难得的机会中去选择休息。 “千夜不也一样。不过，千夜在想什么呢？”少女明白雪千夜口中所说的话，可是，她现在却不怎么想睡觉，所以才会在这里走动。 “你认为呢？”面对着她的问题，雪千夜并没有直接回答。 “不会是白天的袭击吧？” 白天的那次袭击，这也是诺艾尔想到的可能。但是，那次袭击并不怎么凶险，诺艾尔不认为它需要这位雪千夜思考到现在，因此，她的心中也是有些不确定。 “虽然有点在意那次的袭击，但却并非完全是。”那次的袭击，雪千夜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因为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继续进行袭击。他现在需要做的并不是消耗精力去想那件事，而是等待着那个人再次袭击的机会。 “那是因为！？” “我正在等待机会。因为如果我脑海中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今天晚上我能够得到那个机会。” 雪千夜口中的机会并不是等待被人袭击的机会，他所说的机会是他记忆中，可以合理与猎人公会会长交手的机会。如果剧情没有过多的变化，那么那个会长非常可能对身为主角的小杰他们进行教导。而这就是雪千夜口中的机会。一个可以安全确定会长武道意志的机会。 “机会？”诺艾尔仍旧不明白这个机会是什么机会。 “嗯！一个可以看到千锤百炼之极限的机会，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呐，诺艾尔，你认为人类可以超越作为人类的自身吗？”此时，雪千夜正视着她说道。 面对雪千夜的提问，少女思考不久后，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人类超越人类本身？我想应该可以吧。从过去到现在，人们正是因为不断的超越着自身，所以才会有我们现在的社会。现在的我们比过去的人们在知识上更加的有优势。过去的人们无法想像自己飞行于天空，现在的我们却习以为常。这就是就好的证明，不是吗？”话语之间清晰的述说着她的回应。 从过去到现在，人类就是在不断的超越着自身，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生活。从青铜时代到黑铁时代，从封建时代到工业时代，然后进入电子时代。虽然期间有些磕磕碰碰，但人类本身确实在不断的前进，不断的超越过去，不断的走向未来。 “嗯。你说的没错呢！可是，有一点观念上的误差。你口中所说的是人类整体上进步，大多数都是在由个人的带领下完成的。就像是我们比较熟知的重大事情，比如说核弹之类的东西。在那个人提出理论之前，没有任何人达到过这个可能。赛跑也是，过去在一个创造一个10秒记录前，没有人相信人类可以跑得如此之快。可是，当第一个这样的人出现后，他们就拥有庞大的后继者。而在所以的人中，超越自身的只有少数那么几个。所以，并非人类在超越自身，而是个人在超越自我。” 虽然从人类总体的情况来看，人类在不断的超越着自身。可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那不过是人类大多数的虚妄的自我安慰，真正引领人类进步的始终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被时代所改变，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改变那个时代。所以，与其说是人类整体的进步，不如说是个人的超越，伟大的是个人，而并非整体。 “是吗！千夜跟哥哥还真像。”这一刻，诺艾尔仿佛在雪千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哥哥的身影，以前自己的哥哥也总是喜欢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我比不上你的哥哥。” “你还真是谦虚。”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可惜，我并不是谦虚。是真的比不上。”这仿若自谦的语气中透露着nongnong的伤感。 是的，雪千夜心中就是如此想的。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遇到了那位安东尼，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个试练之道中。虽然现在他的生命的一半仍旧被握在了阿赖耶的手中，但至少他目前依然活着。不像那位已经死去的安东尼。 “...”诺艾尔能够感觉到雪千夜心境的丝丝变化，但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在这样的无言中，他们停止了之前的话语。 不久，雪千夜通过自己的目光，他看到了自己等待之人的到来。不远处，猎人公会的会长正在与两位小孩说着什么，不久，他们一起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因此。 “看，我等待的机会来了。”雪千夜微微一笑。 顺着雪千夜的目光，诺艾尔也看到了雪千夜目光中的景象。而那个景象中，唯一可能让雪千夜注意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会长。 “那个是，会长！你所等待的机会就是会长吗？”所以，她用着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雪千夜。 虽然自己没有看过全职猎人，但是单单是从会长出现的时候露出的那一手，诺艾尔就认定这个会长绝对是个超级厉害的角色。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雪千夜难道有信心可以与他交手？诺艾尔不确定。 看着诺艾尔略带疑惑的表情，雪千夜也大致猜测出了这位少女的想法。他继续解释。 “不，不是与会长交手的机会。是会长教导小孩子的机会。”说出前一句后，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要一起来吗？”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雪千夜的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笑容。 在此之前，诺艾尔从未见过雪千夜的这种笑容。那样的笑容，在她的哥哥进入最后一个轮回世界之前也曾露出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思考之后决定放弃与雪千夜一起去。 “不用了。千夜也说过，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更加的激烈。我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好了。”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到雪千夜，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至少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那，再见！” “嗯！再见。” 两声再见的道别后，雪千夜已经走向了与诺艾尔相反的方向。 --------分割线--------- 飞艇之内，一个特殊的房间中，猎人公会的会长正在与两个小孩子玩着不亦乐乎的抢球游戏。 会长对他们的许诺是，只要抢到他手中的球，就能直接给他们每人一个猎人执照。在这样奖励的诱惑下，两位小孩子使用了全身的解数去抢球。但由于实力的差距，他们只能无功而返。在这场游戏中，会长甚至只用了一只脚用于移动，可就算是这样，两位主角仍旧无法接近那个球。 不久后，因为一直无功的行为，他们停止了自己的行为。但从其中一位小孩子，小杰的话语中可以知道，他们并没有放弃。 而雪千夜等待的时机也到来了。 “真是精彩的战斗啊！不介意我也加入吧！刚刚好，你们也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并且商量战术。怎么样？”流利的话语下，雪千夜笑着进入了房间之中，他的手中还握有一把投影出来的普通长刀。 是的，这就他一直等待的机会。与会长安全交手的机会并不多见，如果平常，会长不可能会与他动手。真的一旦动手起来，那就可能是生死之战。而这也不是雪千夜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看看这位会长超过两百年的武道极致，而并不是在这里与他进行生死之战。虽然战斗的结果，雪千夜相信赢的人一定是自己，但却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要问为什么雪千夜这么确信的话，那是因为第三法--天之杯的一个功能之一就是无限魔力的永动机，只要有这个能力，在面对身为人类的会长时，雪千夜便不可能失败。但那就与雪千夜心中的目的不相符。 首先注意到雪千夜的人是小杰。 “你是？” “444号，一位偶尔被吸引过来的考生。” “你来了很久吗？”戒备之后，奇犽也神色异常的注视着雪千夜。 这个人，在他出现之前，奇犽完全没有注意到雪千夜的气息。对于作为杀手世家出身的奇犽，这是一个异常的信号。这意味着雪千夜是他的同类，其隐匿的能力还要在他之上。 “也不久。不过刚刚听到会长说的话，我也有些心动呢！只要拿到那个球，我就可以直接成为猎人，是这样没错吧，会长！”雪千夜微笑的说出了刚刚会长对小杰他们说的话。 单单只是从这一点来看，在场的人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来的时间绝对是非常的早。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听到这些话。 “嚯！嚯！嚯！嚯！是这样没错。我刚刚是这样对他们说的。”球在会长的指间旋转着，而他本人则如同一个老顽童一样，用着相当孩子气的方式回应着雪千夜。 他之所以敢那么说，不仅仅因为自己是猎人公会的会长，还是因为他有信心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中抢到那个球。过去的时候，会长也常常对有潜力的考生提出类似这样的条件，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完成，自然也没有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成为猎人。 不过，现在，这里似乎又出现了挑战者。 “嗯！那个条件对我也适用吧！”此时，雪千夜这样的问道。 在这两位小孩子之前，他相信会长不会拒绝。 然后，对自己能力非常自信的会长果然没有反对，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 “适用！适用！你也要试试吗？”他一支脚在地面上跳了跳，好像非常的跃跃欲试。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既然会长你刚刚都对他们说杀死你也没有问题。那么使用武器，想必会长你一会也不介意。我呢，对自己的剑术还算有些信心，在这里想请会长指教一下。”说着，雪千夜在没有得到会长的回应之前，就已经把出鞘的长太刀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的行为就仿佛会长已经答应了他的提议一样。 虽然会长对自己非常的自信，但看着雪千夜已经拔出的长刀，他还是想在自己的心中说一句。‘小鬼，我都还没有答应你了。你怎么就把刀拿出来了。’ 另外一边，被雪千夜忽视，不，应该说无视两位主角之一，奇犽。 “喂！是我们先来的，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有些不满的说道。即使在他的心中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但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突然插入他们的游戏，他的心中还是非常的不爽。所以，他的话在稍稍的抱怨着一边的雪千夜。 就像之前所说的，雪千夜并不在意这两位主角的愿意。所以不论他们怎么说都不会有用。 “没有关系，你们也可以一起来。不过，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战斗，如果你们也来的话，万一被人砍死了，希望你们不会有怨言。”慢慢的，雪千夜已经走到了会长的面前。他的话，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警告。 敢过的话，就把你们一起砍了。雪千夜那看似印着和善笑容的脸上，清晰的表达着这人意思。 一瞬间，如同死亡一样的景象开始在奇犽的脑海中蔓延，那一种如同自己上前就一定会被杀的感觉。面对着雪千夜这样的威胁，奇犽的心中已经有了明显的退缩。 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这样，比如说某个单细胞的小杰。他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还在那里找着雪千夜话语中的漏洞。 “人死了还有可能说话吗？”小杰这样的问着身边的奇犽。 “笨蛋！当然不可能了。” “可是..” 两位小孩子漫长的争论开始了。 无视了那边的两位，雪千夜已经抬起了手中的剑。 “会长，让我们开始吧！” 话语说完的瞬间，雪千夜身上的气势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雪千夜是让人捉摸不透的风，那现在雪千夜就像是波澜不禁的水。 站在雪千夜的对面，会长首先感觉到了自己面前这个小鬼的变化。 “这个是！”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戏谑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作为一名武者，他当然明白这种变化到底代表着什么。 明镜止水。嗯！现在的小鬼真是不简单，这个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这么年青就掌握了明镜止水的心境。看来，这次不能像刚刚放水了。这种气势，不小心一点的话，可能要阴沟里翻船。 然后，剑与拳的交汇开始了。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剑与拳的一次次交错，而每一次相交的碰撞，战斗中的两位就仿佛进一步认识了彼此一样。 面对着超越了小次郎的剑术，此时的尼特罗早已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而是把这位少年当作了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而在不断的【确定】中，雪千夜的心中已经不单单是欣赏，而是赞叹了。 眼前的这个老人仿佛走入了人类千锤百炼的极限。那是拥有着天赋之人，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磨炼才能够拥有的技艺。在这个期间，把自己的人生的全部都投入到一种执着的感情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那是近乎于疯狂的专注。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磨炼，他的拳在自己的面前才会如此的无懈可击。可是，也只有这样了。如果使用全部能力应该能够看到更多，但单单是自己剑道上的境界已经无法再逼出这个老人更多的东西，这就是自己的剑目前能触及的极限，这也就足够了。而且，这位老兵命中注定要战斗的对手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位会在未来出现的蚁王，梅露艾姆。但是，还有一个试探必需要做一下。如果用六花的话，后果不怎么好预测。那就用燕返好了。 创造出一个机会后。 “秘剑·燕返。”如同魔咒一样的话语从雪千夜的口中的吐露而出。 霎时，空间出现了叠加，原本只有道的剑影变成了如同风扇叶一样的三道。这些剑的轨迹并非是幻影，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那是小次郎为了斩落燕子而创造的秘技，有着如同魔力一般的魔剑。 而面对着这样避无可避的剑术。 尼特罗原本平静的眼中浮现出了惊讶，不到一瞬间，那份惊讶又转变为了欣赏。同为武者，他比其他人更加能够明白这个剑术的意义。在他的心中，能够在如此年青就有着这样剑术的人，应该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正是为了回应这份天才，他使用了本来不应该在猎人考试中使用的能力，也就是念能力。他的使用的也是他的成名绝技，【百式观音】。观音的虚影仿佛在他的身边隐现，一瞬间，又转而消失。但在这个短短的瞬间中，三支金色的手臂迅速的挡下了三道剑影。 “碰！” 雪千夜手中的普通长剑已经断裂，断裂的前身旋转着飞过他的侧脸，然后稳稳的深入墙壁。 人仍旧如同他们最初那样面对面的站立着。但却已经没有战斗的必要，因为胜负已分。 “我输了。”没有多说什么。雪千夜把自己已经断裂的剑放下，然后又走到墙壁上拔出了另外的一节残剑。他把它们合在一起后放入了剑鞘之中。 “哦！嚯！嚯！嚯！嚯！不再继续试试吗？”战斗结束，会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老顽童的形象。 刚刚那一下还真是危险哪。差点就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了。现在的小鬼真是不得了。 就在会长说话的同时，雪千夜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了门口。 “不用了。以我手中的剑，还打不倒已经千锤百炼的你。而且，你刚刚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等我也拿到那个力量后，我会继续努力试试看的。不过，短时间内，我已经不打算挑战了。”他并没有回头就这样停在那里说道。 这位会长果然不简单。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我还真是难以相信这是人类可以达到的地步。但是，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就等我的任务一完成再说。如果接下来的任务时间太短，那就只好用上自己的全部实力来看看会长的武道了。 不能知道雪千夜心中所想的会长，以一位前辈的身份认可了雪千夜的存在。 “那我就期待着你的再次挑战。” 作为会长而言，这句话的本身就意味着对于雪千夜的肯定。 这一次雪千夜没有回应他。在雪千夜走出门后，他还用略带调侃的对那位两位主角说道。 “好了，小朋友。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然后，不等他们的回话，雪千夜就飞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喂..” 这一声‘喂’是雪千夜离开这里听到的最后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