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限武林落辰刀
第一节冥罗居士 “了一道长，晚辈冥罗残阳如约前来。”决战尘空半年之后，冥罗残阳再现江湖。 一阵阵虎啸龙吟般的叩拜山门之声，在紫金山脉中的白鹤宫的上空回荡盘旋激荡。刹那间，整个寂静的紫金山脉都沸腾了，鹰鸣长空，兽吼大地，群鸦乱飞，溪鱼乱窜。 “贫道有失远迎，居士请进。” 一声爽朗的回应声，从白鹤宫飘出。眨眼间，整个喧闹的紫金山脉又重归于平静。轻风拂面，白云自在，长阳覆空，祥和一方。 冥罗残阳从整个紫金山脉变化的情况，感受到了刚才那回应声中的至刚至强却也无比柔和的力量。心中不免惊叹，江湖传闻，道教武学刚柔无双，阴阳一体，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冥罗残阳也知道，不仅道教武学名不虚传，就是他即将拜访的了一道长，在几十年前，早已名动江湖，武震武林，道撼佛家。 如果说，在人世间，俗世之中，还有人亲眼见到过道家的无上武学修为和“无我”的武学境界在江湖武林中演化过的传说，那么传说中的人就十有八九是了一道长，而传说中的武学境界十有八九就是道教中的“无为”武学。因为，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且惊天地，泣鬼神的正邪大战中，战到最后，了一以一人之力，独拼魔教教主东方无魔。 人们不知道，了一与东方无魔的决战如何，人们只知道，经历那一战之后，了一半生武学尽毁，而东方无魔也从魔教消失，但是也不是踪迹全无。同时，正邪双方都是元气大伤。 “我了一，今夜自当要了却江湖无魔，武林如一” 这是了一道长退隐江湖，留给武林的最后一段话。虽然，了一人，早已不在江湖，但是武林却一直有着他的传说。而且传说，正邪大战三年之后，了一道长不仅武学更为精进，而且已经进入了“无为”的武学大成境界。 在白鹤宫外，冥罗残阳惊叹的同时，在白鹤宫内的一座大殿内，了一道长也在感叹中，武林传言，冥罗武学刚猛无匹，果然不虚，就刚才仅仅的一声长啸，就可以勾动天罡地煞而惊吓飞禽走兽，近百年未出武学奇才的冥罗城，不料在当世就出来这样的一个武学狂痴，不知道是冥罗城的宿命，还是武林的幸运，抑或是江湖的命运。 “也罢，也罢，道无常，人亦不可量，事也不可妄测。”了一道长心中暗暗的感叹。 “请冥罗居士进来”，了一吩咐身边的两位道童。 “居士请进，道长有请”，门开后，两位道童，横手而陈地说道。 冥罗残阳一身素衣，款款而绝的步入白鹤宫。 白鹤宫内，雪松坡上，新月初升，繁星点点。月辉下，了一道长一袭青色道袍，盘旋而坐，怀揣雪白拂尘，超然物外。星光下，冥罗残阳仰月而立，身形挺拔，双臂如刀，黑眸如灯，发丝飞舞。 夜风徐徐，夜鸟乍鸣。刹那间，冥罗残阳应声而动，腾空而跃，左手出掌，右臂挥拳，残影流于虚空，松声响过耳畔，冥罗残阳移形换步穿越松林，一掌一拳直取了一头颅。这一招式，冥罗残阳称之为——寒月凌空，残阳不覆。这一招，至刚亦至柔，或则说，无限刚猛亦无限的柔和，如月辉洒下，无物不照亦无物可躲，亦如黄昏寂灭之后，新月未升的那一间隔，借鉴天地阴阳转换制动轮回的力量可以催生万物，亦可毁灭万物。 了一道长闻声而起，缓步向前而行，左手顺势甩出白色拂尘，上下一圈轮回，瞬间显现一个白色的阴阳图，同时，了一道长，右臂斜出，于夜幕中画出一个黑色的阴阳图，双臂合抱，闪念间，两个太极图合成一个黑白分明的大阴阳图，而且在不停的转动，缓缓的斜向上而推出，而了一也随着转动的太极图离地而起，缓缓的斜出而上对拼凌空而斜下的冥罗残阳。 转念间，两者相碰，冥罗残阳的左掌劈开阴阳图的白色区域，右拳砸破阴阳图的黑色区域，顿时，阴阳图不再转动，而冥罗残阳也止住了身形，双臂皆被太极图困住。就在眼看即将僵持的时候，了一道长的拂尘渐渐的寸断而碎，而右臂的关节也阵阵痉挛，两个呼吸之间，两个人同时运转内力打破僵局，明眸间，阴阳图朝冥罗残阳扑面而来，裹身而过，同时，冥罗残阳的掌风拳意也直接招呼在了一的胸膛之上。此时，月华如水，洒向人间，而了一和冥罗残阳却也从虚空中双双坠地，落于雪松坡上。 两人与空中双双过招，却也两者皆伤，孰强孰弱亦难分伯仲。 不一会儿，两人艰难的从地上撑起之间的身躯，席地而坐，对立相向。了一道长止不住的阵阵咳嗽，而冥罗残阳也觉得呼吸不畅。两人调息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压制了内伤，勉强调息了内息，不再紊乱。 “难得，难得，于道教之外，还能将武学中的刚柔相济的境界演化如此地步，就此而论，冥罗武学可与道家武学并列而立”，了一道长缓缓说道。 “过奖，过奖，道教武学中的道本轮回心法果然可破世间至刚至猛武学，也可化至阴至柔武学，令晚辈不得不折服。” “但是也很遗憾啊，破不了传说中的无限武学啊，同时，也压不住旭日古学心法，就算是道家剑也不出落辰刀左右”，了一道长感叹道。 “旭日古学心法？落辰刀？”，冥罗残阳惊叹地问道。因为在旭日古学心法和落尘刀的背后，或尘封或埋葬着几百年的如血的武林往事和如烟迷离的江湖宿怨。其中更加牵涉到一个古老的江湖家族，武林百年势力的东方家族，而且在几十年前的正邪大战中还可以依稀的看到旭日古学心法和落辰刀的身影。只不过，在那一场正邪大战中，落辰刀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那就是令近百年的江湖武林都能闻道血腥味的魔血刀。 第二节饮血如墨 落辰刀的全名叫做落辰寒星刀，它的前生本身一块落入神州大地的陨铁而且在北原冰海被冰封了百年，直到它的第一个主人东方旭日因缘际会找到了它，并且把它打造成了一把特别的刀，它特别是因为即使通过烈火锻造，也通体漆黑如墨，冰寒刺骨。而且它无锋无刃，徒具刀型，却无刀意。而且，落辰刀，每一次在江湖武林中出现，都表示着江湖武林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落辰刀，它第一次出现，是跟随着它的第一个主人在江湖武林中的崛起而声名显赫。而它的第一个主人就是创立了旭日古学心法的东方旭日。并且，东方旭日也为落辰刀创立了一套刀法，名为落辰星月刀法，简称落辰刀法。 “一剑曾挡百万师，单刀迎战千军马”，这是一句在江湖流传了几百年的武林箴言，人们不知道，前面一句何解，但是人们可以肯定的是后半句，说的就是东方旭日和落辰刀。其中的“千军马”说的就是几百年前，域外异族入侵神州武林的大战，江湖史称“血战异族”。 也就是在这一场血战中，江湖武林见识了，旭日古学心法和落辰刀是如何配合的天衣无缝，所向披靡的。同时也见识了，落辰刀饮血如墨，刀下从无活口的一面。而且，在这场大战过后，为了清除异族余孽，江湖武林利用东方旭日的显赫威名还自发的组织一个教派，称之为“东方圣教”，其教义是，“驱逐域外异族，护我神州武林。”然而，作为落辰刀的第一个主人，在那一场血战中，虽然抵御了异族入侵，建立了不世功勋，却也造就了天谴杀戮。而且战后，东方旭日每次拿起落辰刀就有一种嗜血的狂热，有一种成魔的冲动。为此，大战一年以后，东方旭日在东方家只留下旭日心法和落辰刀法之后，就从东方家消失了，也从人间蒸发了，落辰刀也因此下落不明。 落辰刀，第二次出现江湖，是在近百年前的那一场庙堂与武林的阴谋博弈中出现的，武林史称“阴谋造魔”，同时也造就了武林中鲜有的百年冤案。 人们不知道，百年前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但结果确确实实造就了一个半醒半魔的魔头，即东方耀昭。东方耀昭手握落辰刀先挑武林，后战庙堂。他进行了三天三夜的疯狂杀戮，凡是参与过“阴谋造魔”的江湖门派和庙堂有关人员，都在那三天三夜中彻底从人间消失。第四天天亮之后，人们发现，东方家的祖地——东方山庄已经空无一人。东家家唯一在山庄留下的就是一块巨大的石碑，这块石碑屹立在东方山庄的前院的大厅中央，石碑上面用刀刻并且用血浇铸过的竖立的大字：“东方耀昭之墓，擅入者死。”东方家以整个山庄为一人作为墓葬，江湖武林皆无解，亦皆胆寒。 然而，那一场阴谋，并没有随着东方耀昭消失而停止，而东方家族与武林之间的杀戮也愈演愈烈，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 半个月之后，东家族和东方圣教被江湖统称为“魔教”，魔教从此魔行江湖武林，正邪亦从此泾渭分明，不死不休。 一个月以后，旭日心法被武林称为“绝世魔功”，所谓的武林正道欲毁之而后快，或者说是欲夺之而后快，无奈东方家拼死相护，没人成功过。 三个月之后，落辰刀被江湖武林称为“魔血刀”，所谓的江湖正道欲夺之而后快，无奈在东方家的落辰刀下，徒留亡魂无数，怨灵无计。 半年之后，东方家和东方圣教从中原消失，东方山庄已经沦为一片偌大的废墟，只有那一块石碑傲然独立，直插苍天，似乎在诉说着东方家族几百年的荣辱兴衰，也在述说这东方家的不屈与倔强。 一年之后，在荒无人烟，千里冰封的北原冰海，出了一个魔教，复姓东方。落辰刀再次隐匿人间，而那一场阴谋因为当事人都进了阎王殿而彻底被历史尘封，真相似乎要永远被黑暗所吞噬，除非有些特别的人或特别的事情，可以让那些历史的沉渣再次浮动，否者，真相永远赤裸在黑夜中，阴谋或谎言则穿着真相的外衣永远在白天飘荡，在人们的眼前肆无忌惮的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百年前的那场江湖阴谋，对于局外的武林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而对于东方家来说，它是一段无法诉说的痛和冤屈，注定要用人命来填补或者用鲜血来洗刷。即使当年所有的人都已经作古，但是物证仍在——饮血如墨的落辰刀。 时间是残忍的，它可以模糊人们的视线，淡忘人们的记忆。但是历史是公平的，无论是阴谋，谎言亦或是真相，它都一一记录在案，以待后人。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世间没有揭不破的阴谋，没有拆不穿的谎言，同样，也没有人可以永远的遮掩真相。就像乌云遮不住太阳，青山挡不住流水，寒风盖不过梅香，落辰刀下从无活口。 时间回到几十年前，历史再一次翻开记录。落辰刀第三次出现在江湖武林，这一次，它的主人是东方无魔，这一次它的出现，表示着江湖正在经历一次大战，一次几乎使得武林湮灭的大战，江湖武林历称“正邪大战”。同时，这一次，落辰刀的出现，使得江湖百年的阴谋得以揭破，武林百年的谎言得以撕开，真相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