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愤起身
宋徽宗指着李小姐笑道:“巾帼英雄,现在我们这里就有。【】” 李清照小脸一红,登时起身来,将酒杯端上来,向皇上示意道:“清照不才,斗胆分析了一下,只是想要抛砖引玉而已,并非说什么金玉良言。皇上鼓励清照,夸赞清照,清照在此多谢皇上。” 宋徽宗仰面大笑,随即指着李小姐,与众位大臣道:“诸位都听到了吗?李小姐不仅慧心,能有治国之风范,而且还是懂得礼数,会说话,又很谦虚。嗯,如此女子,不仅现在少见,就是在过去,又能见到几个?哈哈,朕和李小姐谈话,就是痛快。当真犹如故人重逢,真是恨晚呐!” 赵明诚一听,登时在内心恼了,心里寻思道:“这还了得?娘子如此有才气,那是应该和明诚相见恨晚才是。怎么和皇上相见恨晚了?” 李清照端着酒杯,与皇上笑道:“多谢皇上夸赞,清照以弱女子身份,妄自敢攀得皇上的福气,愿敬皇上一杯酒。” 宋徽宗点头道:“好,好,朕愿意敬你。来来来,我们两个年轻人喝上一杯。我不愿意和这些老者说话。朕做什么事情,他们都是要c话,真是烦死了。现在朕要他们说,他们又不说了……哎呀不提了,我们二人喝酒,不管他们。” 李清照微笑举杯,与皇上敬酒,随意喝了下去。 宋徽宗点头道:“痛快,真是痛快,朕好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之前一直被什么新旧人给烦透了。蔡大人,你可不少在朕面前说话。” 蔡京忙叩首道:“微臣让皇上费心了,还请皇上治罪。” 宋徽宗一脸难看,忙与蔡京道:“你起来起来,朕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好烦。先帝让你辅佐我,我体谅你的苦心,可是你也不能整天在我耳朵边上这个那个的。我实在是心烦。” 一摆手,宋徽宗与蔡京道:“蔡大人也是为了朕好,朕不怪你。你先坐下吧。” 蔡京忙坐下来,心里想道:“皇上年轻气盛。正是老夫看管的时候,老夫应该顺着他来。” 宋徽宗与李小姐笑道:“李小姐能有真知灼见,朕心甚慰。哎呀,就是朕与你今日一叙,日后便想将你视若知己了。” 赵明诚闻言。登时也端着酒杯站立起身子来。 宋徽宗有些呆滞,不知赵公子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 赵明诚与娘子二人互相看了看,心里没底,方才只是一时冲动站立起来了,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李清照心里一惊,暗暗想道:“相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站了起来?” 宋徽宗疑惑道:“哦?赵公子怎么突然站立起来了?” 赵明诚心里想道:“我该怎么说?” 李清照转了转要注意,瞧着相公那一副脸红的模样,心里便知道相公为何要站立起来了,想必皇上说话过激,相公听着吃醋了。因此这才站立起来的。 如此一猜,李清照内心还真有些欢喜,登时温暖感觉上来,同时她也暗暗寻思道:“方才相公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的话,现在清照倒是要瞧一瞧,相公为了清照,究竟如何与皇上回话。” 赵明诚看看娘子,心里还想着让娘子帮自己一把,却见娘子微笑一下,便又低下头去了。 赵明诚心里苦恼。不知道如何回答。 宋徽宗道:“赵公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朕可是拿你当作知己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心意啊。” 赵明诚道:“我……” 转面看向娘子,却见娘子还是低着头。赵明诚心里彻底没有底了,暗暗想道:“我该怎么说?” 赵挺之心里气道:“这个书呆子要干什么?” 刚准备起身向皇上叩首,赵挺之却见皇上冲着自己一摆手。 宋徽宗与赵挺之道:“赵大人切莫c嘴,朕要与赵公子相谈。” 赵明诚想了一想,还是看看娘子,却与皇上突然道:“皇上。明诚以为,这个……那个……为官之道,应当做到亲贤臣,远小人才行。” 宋徽宗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国家大事都已经说过去了,赵公子怎么突然又说回来了? 一伸手,宋徽宗倒是想再听一听,因此与赵公子道:“嗯,赵公子说得有道理,你接着说。” 赵明诚心里想道:“啊?什么?要我接着说吗?” 其实赵明诚全是一时兴起,不愿意让自己娘子和皇上在这里高谈阔论,弄得自己很是多余。可是自己一站立起来,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宋徽宗摆手笑道:“赵公子,你不必生分,这里虽然都是你的长辈,可是朕就是想听一听你的话。你大可随便说。” 赵明诚心里想道:“要我说什么?” 随即又向娘子看了一眼,正与娘子相对,赵明诚却见娘子又将头低了下去。 李清照心里暗暗笑道:“清照不帮你,看你自己如何收场。” 陆德夫突然起身来,道:“皇上,赵兄他腹中的确有才华,不过他这个人是一个闷葫芦,有时候说不出话来。” 赵明诚听闻陆兄弟的话,内心一急,登时想道:“这可不行,明诚为了娘子起来,又怎么能够再坐下呢?靠着别人说情,不是明诚所为。” 因此一正色,赵明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便与皇上道:“皇上,明诚以为……” 李清照故意咳嗽了一声。 赵明诚停顿了片刻,随即又接着说道:“书生以为,那个……草民以为,对内还需要真心相待。倘若互相猜疑,而且勾心斗角,那么朝廷便就不好了。” 宋徽宗又睁大了眼睛,目色一亮,随即便道:“嗯,说得有点意思,接着说,朕听着呢!” 赵明诚又看看娘子,见她低头。心里想道:“算了,还是明诚自己来说吧。” 宋徽宗道:“朕就需要赵公子这样能够对朕推心置腹的人。你大胆地说!” 赵明诚点头道:“是。明诚……那个……草民以为,亲贤人,远小人。这才是明君的治国之道。 那个,当初出师表之中曾说,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既然如此。皇上应当效仿大汉之时的文帝景帝,汉武大帝更是需要皇上多加学习。如此一来,皇上身旁没有了小人,那就没有了祸患。多了贤臣,那就多了帮手。帮手多了,小人没了,朝廷自然清明。朝廷一清明,百姓就安居乐业。百姓一安居乐业,我们大宋实力就强了。西北蛮族,都是没有教化的。他们只知道争抢地盘,却不懂得那个与人以和为善。他们争抢过来过去,坐收渔翁之利的还是我们大宋。” 赵明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令得李清照听着都觉得奇怪和惊讶,心里想道:“相公居然有如此口才?” 抬眼稍稍看了相公一眼,李清照对相公又是刮目相看。 宋徽宗闻言,登时鼓掌,与赵公子惊讶道:“哎呀,赵公子,你方才怎么没有说这样的话?你这一席话。更令朕觉得你是一个好官。来来来,朕再敬你一杯。” 赵明诚心里慌得不行,见状,不知怎么的。便将酒杯举了起来,与皇上道:“明诚……不是……那个……草民……” 宋徽宗朗声笑道:“赵公子如此豪情,怎么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来,我们干杯。” 赵明诚想说什么,却又不说了,直接与皇上一敬。就将酒喝下。 李清照瞧着相公那个样子,低头又是自顾自地微笑,险些笑出声音来。因为瞧着相公喝酒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大官的样子,反而像一个浪荡四处的书生。 的确,相公本来就是一个书生! 宋徽宗将酒饮罢,随即大声笑道:“好,赵公子这一杯酒喝得痛快,朕很高兴。真没想到,赵公子你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话要对朕说。嗯,你也算作朕的一个知己吧。哎呀,相见恨晚,朕还希望将你们都叫过来,便如唐太宗将魏征视若知己一样啊。” 李清照心里想道:“我们还都是年轻人,都没有入过仕途。皇上一时兴起,就要将我们收到麾下,这岂不是太草率了吗?” 赵挺之忙与皇上道:“皇上,犬子他一时冲动,说了几句不对身份的话。即便有一两句稍有道理,那也只不过是他运气好,碰对了罢了。还望皇上不要生气。” 宋徽宗疑惑道:“朕生什么气啊?朕就是愿意看到这样的人。赵公子他说得好,说得妙。” 转头看向李小姐,宋徽宗与李小姐笑道:“李小姐,你以为赵公子的话怎么样?” 李清照抬头看向皇上,与皇上美美说道:“相公他虽然稍有无知,说的话却也不妨有理。皇上就适当听取吧,还是依皇上您自己的明鉴。” 宋徽宗摇头道:“哎?李小姐何以如此谦虚呢?赵公子说话的确有礼,朕愿意相信他。他说的有道理,你们二人果然有夫妻相。朕这个婚赐得也好。” 李清照转头看向相公,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移,内心欣喜,暗暗寻思道:“相公原本为了吃清照的醋而站立起来,却是急中生智,说了这一番话,说得好。” 赵明诚内心稍稍放下来,暗暗寻思道:“好险,我方才是怎么说的?不过这话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蔡女转头看看赵兄,心里想道:“赵兄说得好,亲贤臣,远小人。这算做赵兄的无心c柳了。赵兄方才的话说的很慷慨,不错,很有大官风度。” 陆德夫心里想道:“嗯,赵兄今日还不错,真不知道是他真心的话还是他随意乱说的。” 宋徽宗与众人道:“嗯,朕今日痛快,虽然未能与众位重臣促膝长谈,却也幸得四个同龄人。他们都是朕的知己。” 蔡京笑道:“圣上意气风发,能够和年轻少年谈到一块儿去,正是头角峥嵘之时。想必日后大宋在皇上的治理之下更加强大。” 宋徽宗点头道:“嗯,好,好。” 赵明诚看向娘子,低声问娘子道:“娘子,明诚可以坐下了吗?” 李清照看看相公,噗哧一声轻轻笑了出来,随即却是微微摇头,示意皇上还没发话,相公不能坐下来。 宋徽宗与赵公子和李小姐道:“你们二位都坐下,我们一同吃一个团圆饭。今后朕在这里都是贤人,都是贤人。你们一定要帮帮朕呐!” 蔡京点头道:“老臣们都是愿意为皇帝鞠躬尽瘁的。” 宋徽宗示意道:“大家尽量喝。现在还未及午时,却是我们相聚的大好时候。诸位不用客气。” 众人这才放心吃了喝了。 吃了饭后,众人渐渐散去。待出皇宫,李清照慢慢将手放到相公身前,将他胳膊揽住,与相公低声说道:“相公今日做得好。” 赵明诚疑惑道:“娘子说什么?” 李清照故意与相公道:“相公你干什么要突然站立起来啊?” 赵明诚尴尬道:“这个,那个,明诚是……” 脸色登时红了,浑身也不自在,赵明诚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清照盯着相公看,故意说道:“相公你是什么?” 赵明诚将脸向一旁一转,道:“不是什么。” 李清照指着相公道:“胡说,瞎说。你不说实话。” 赵明诚正色道:“我怎么不说实话了?” 李清照转面,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吃清照的醋了?” 赵明诚浑身一动,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无奈之下,与娘子轻轻一笑,随即摸摸脑袋,与娘子道:“还是娘子明白,明诚确实是有些吃娘子的醋了。” 李清照一正色,道:“你干什么要吃我的醋啊?” 赵明诚摇头道:“娘子与皇上说的话实在是有些……” 李清照问道:“有些什么?” 赵明诚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便将头向一旁转过去。 李清照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与相公道:“相公你瞧你那个样子,清照并不想多问啦,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