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惩治游侠
赵二处理完军营的事后回到县衙，遇到关羽问起灌醉张飞的事，赵二自是胡吹海侃一番，自得之情溢于言表。而张飞酒醒之后，则表示压根不记得被灌醉的事了，这让赵二更自得了。 几天后，土地分配方案被简雍整理完毕。 赵二就去军营宣布分地的事，那些幽州老兵的处置方案之前已经跟他们宣布过了，自不用再提。而剩下的其他士兵中，战兵同样会分配土地，并安排佃农替他们耕地，战兵只需要在军营训练即可，这点跟幽州老兵一样。不同的在于娶老婆的事，因为目前对于如何给他们找老婆还没有眉目，所以其余战兵的老婆问题，就只能先暂时押后了。毕竟就算幽州老兵，也不是现在就能娶到老婆的。赵二给他们的许诺可是未来几年之内。 而辅兵同样会被分配土地，只是需要自己去耕种，他们要是想雇佣佃农帮他们种也不是不行，但只能自己想办法，赵二不负责替他们安排。而无论是幽州老兵，还是其余战兵、辅兵，只要分了地，就都需要从分得的土地的产出中上交一部分，以供军需。这也是军屯的目的。 这次宣布时，因为事先被赵正训练好了，所以那些士兵虽然心里激动，但也并未喧哗躁动，表现得十分有纪律。 不过在赵二离开后，便收到了不少士兵的木简。那些单纯感谢的、拍马屁的、提乱七八糟意见的、发无意义牢sao的木简通通被扔到一旁。只留下真正有用的木简，不过数量仍旧不少。 赵二顿时头大了。自己当初光考虑反映渠道和让士兵练字了，没考虑到自己根本没空看。现在自己这边是有一堆事要忙，而即使事情都忙完了，以赵二那惫懒的性格，也懒得看。 于是赵二当即规定，木简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上交一份，而且字数有限制。不然的话赵二每天不用干别的了，光看木简就看不过来了。现在只有五千人就已经这样了，以后要是扩军了更看不过来了。 唉，没办法，等以后扩军时，再加入其它限制吧！ 而让别人帮着过滤无用信息，赵二也不放心。毕竟赵二的现代人思维与古人大相径庭，很多在古人看来没用的信息，到了赵二这里，有时候就很有用。不过别人倒也不是完全帮不上忙，比如他们可以把信息重复的木简排除出去。 现在赵二看着这些木简，又发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那就是有不少辅兵向他反应，他们对于种地不是很在行，兴趣也不大。他们说，他们在入伍前就不是农民。有的是猎户，有的是渔民，有的是工匠，有的是其他行业者。这些人更希望从事他们擅长的行业。 赵二觉得他们的意见可以采纳。一方面是强迫他们种地效率太低，另一方面他们从事其他行业同样会对军队有贡献，而且贡献并不比提供粮食小。 于是赵二再次下令，让军中所有更擅长其他行业的人，把自己擅长的项目写木简上再次交上来。 在整合了这些人的信息后，赵二又找到简雍，跟他提了这事，两人一起对这些人分门别类地制定方案。比如猎户仍旧去打猎，但需要定期按比例上交猎物。铁匠继续留在军营，以战兵例对待。泥瓦匠平时在民间营生，定期上交税钱，并在军队需要时优先为军队服务，为军队服务时不需要交税。 原先预备给他们的土地不再给予，而是改用其他方式补偿。比如给他们分配工具、搭建商铺等。 这样又耽误了几天，总算把屯田的事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清缴附近盗匪，给战兵们抓劳力了。 赵二正要传唤管水询问附近盗匪的事，管水倒先找到赵二，说刘备有事找他。 赵二立即来到刘备办公的屋子，一进去发现刘备眼圈黑了不少。 “刘兄……注意身体啊！”赵二提醒道。 “嗯？”刘备有点纳闷，于是起身去照了照铜镜，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憔悴。便笑着安抚赵二：“呵呵，无妨无妨，等忙完这几个案子，多休息一阵就好了！” 赵二问：“又是那个群主母猪的案子？” 刘备答道：“不是，这次是件真正的大案子，正要找你帮忙。” 赵二摆手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刘兄但有吩咐，直接讲就是。” 刘备便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向他讲述这个案子：“这次是一件杀人案，有人发现东区一个姓管名里元的人惨死街头。听闻这人是群主的帮凶，经常合伙欺负一个叫苟群员的人。不过苟群员早已卧床不起，不可能是他干的，至少不是他亲手干的。” “当街杀人啊，确实不是小案子。那现在找到凶手没？”赵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这事找我干嘛？我又不会破案，要是找到凶手了想抓人，直接随便派个小吏去不就好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反抗不成？ 刘备皱眉道：“有怀疑的对象，是东区的一个帮派，整天宣扬‘打倒苟管里，建立民主群’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苟群员亦是该帮派成员之一。” 赵二心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也穿越了不成？ 只听刘备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派了一个人去传唤他们，结果那人到了那边不仅没找到他们，反而还挨了一闷棍，现在还在家躺着。” “什么！”赵二猛地站起身来，“这帮孙子也太嚣张了，看我不宰了他们！” 说着他就要冲出屋去找他们算账。 刘备赶忙拦住他道：“双飞且慢！唉，你怎么跟三弟一样。这事不能冲动，毕竟现在只是怀疑他们，并没有证据是他们杀的。即使是敲闷棍的事，也没法赖在他们身上。我是想着，让你带一些兵过去，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别乱来，然后把人传唤过来后，我再按照流程来审理他们。” 赵二却不认同刘备的说法，冷笑道：“哼，按流程来？太便宜他们了！” 如果真按流程来，那敲闷棍的事铁定没人承认，没人承认就没证据，没法定罪。这闷棍可就白挨了！ 小吏个人挨闷棍事小，问题在于小吏是去执行公务的，代表的可是县衙的威严！县衙的威严不在了，那谁还肯服从官治？ 赵二接着反劝刘备道： “刘兄，你我就是这一县的天，县内哪个敢让咱们难堪？咱们现在有兵有人，根本不需要顾虑县里的任何人，所以咱们做事就不应怕这怕那。那些地痞流氓今天敢挑事，如果不立刻以雷霆手段对付，日后遇到更难对付的人，就指不定怎么给你出难题了！” 县里难对付的，可不仅仅只有地痞流氓，那些地方上的豪族大户耍起手段来，那可真能叫人欲哭无泪。 如果这次应对挑衅时的手段足够漂亮，那么那些豪族世家们也会有所顾忌，兴许还能转而同你合作。 如果新县官连区区几个地痞流氓都对付不了，那些豪族世家们立刻就会把你当成一介废物，日后随意揉捏你是可以预见的。 刘备虽然多少同意赵二的观点，但仍然有些犹豫：“但是也不能直接去杀了他们，这也太……残暴了。” 赵二笑道：“当然不会直接杀了他们，这些都是劳力，死了多浪费。” 刘备顿时明白了赵二的意思：“你是说把他们抓来后让他们服苦役？这倒是可以。” 赵二微笑道：“刘兄，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路上小心！” 赵二才不会像刘备顾虑得那么多，正如他所说得，在管县他就是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东区的一个帮派敢挑事，那么别说东区，整个县城的不良人士都得跟着倒霉！ 赵二叫来管水，问他：“管水，你对本县内的那些地痞、流氓、帮会成员们了解嘛？” 在汉朝，这些人统称为游侠儿，但赵二才不会用这么文雅的词汇去形容这帮社会渣子。 而且游侠这个词，也就是现代听起来还算文雅，在古代可不是什么好词。游侠者，游手好闲，心胸狭隘者也。整天不去做正经营生，不为社会创造财富，甘当社会蛀虫。这也就罢了，偏偏心胸还普遍狭小不能容人，你骂了他一句，他就要砍你，你言语中不慎侮辱了他或者他亲朋，他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直接当场杀人。杀完人直接跑路，至于死者家属多么悲伤，孤苦无依，他们才不管！ 自称快意恩仇，其实就是自私任性。 当然，也有一些文人，为了出名，喜欢发表一些不同观点。他们看到游侠们整天自由自在，很潇洒，便心生羡慕，说了一些称赞游侠的好话，什么“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但这并不代表整个社会的主流观点。 还有很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年少贪玩，放浪形骸，也会刻意结交一些游侠儿来当狗腿子。甚至自称游侠取乐，当不得真。 总之，在总体的社会观念中，还是认为游侠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好东西会无视法律随便杀人？ 故而你要是去古代，称呼一个正经人家为游侠，对方不仅不会高兴，反而还会骂你侮辱他，这跟你在现代说一个人是地痞无赖一个性质。 管水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身为本县贼曹，对匪寇事宜自然是了解的，不然早被裁汰掉了。于是立即答道：“回大人，这些人小人都清楚。” 赵二对此很满意，于是吩咐道：“很好，那么麻烦你把县城里这类人的名字住址位置都整理出来。” 赵二这次要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