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强子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梦中情境。 还像小时候一样是mama把他叫醒的，并且mama已经将一杯牛奶放在了写字桌上，旁边的盘子里放了几样面点，有蛋糕有酥饼之类。强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下了床。正当他坐下来准备享用mama给他提供的这顿早餐时，mama穿着睡衣进来说：“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说着随手把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披搭在强子的光背上。强子说：“不用。”mama说：“什么不用，等感冒就来不及了。”强子说：“行行行。”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窗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T恤麻利的套上了。 强子重新回到写字桌前用餐，mama在旁边看着他。眼睛放出爱怜的光。强子看了mama一眼，有些不自在起来，说:"妈,干嘛呀，我都长大了。你还不放心我不好好吃呀？“mama说：”能放心吗？小时候有小时候的心要cao，大了有大了的心要cao。现在我才知道你姥姥有多么不容易。那时候你姥姥总会说一句话，当mama的对孩子总是有cao不够的心。我就没当回事。现在你长大了，比你小时候还cao心。”强子有点不耐烦了，说：“没事，你只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mama说：“你还有福啊？小时候你是挺有福的，有mama在跟前，不缺吃不缺穿的，你想要啥有啥，你爸爸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在这个城里谁敢欺负咱呀。”说着mama呜呜的哭了起来。强子说：“咋了吗？”mama说：“都是你爸爸，这个该死的。mama怕你以后再也没有福可享了。”强子说：“没事，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我还要——” 强子在mama的陪伴和絮叨中吃完了早餐。 mama说：“我出去，买点菜，你先不要走了。在家好好陪陪mama。” 强子说：“嗯，我知道。” 强子听到mama出门关门的声音时，又想起了昨晚的梦境。强子知道自己昨晚一晚上都在做梦，这个梦是他对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个总结性的回忆，梦中居然出现了梦与梦的融合，梦与梦的重叠的情景，并勾起了对金色时光的回忆——像电影一样闪回式的影像。mama觉得强子有福而强子自己却觉得不快乐的那段人们通常说的金色时光。 强子想起梦中的飞翔，想起了那种飞翔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快乐的，但仅仅只是在梦中——那遥远浑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那是牧人神的声音，当初就是那样认识牧人神的，他让我好好学习，可是无论我怎么学还是个差生。“危险”，一个空远浑润的声音，我闪了下身，躲开了那危险的东西；“小心”，又一个声音传来，我又躲过一物。这是梦中出现的情境，和当初认识牧人神时的梦似乎一模一样。强子想，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自己的情感变得这么脆弱，居然做了一个回忆式的梦，这样的梦听说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做的，是老人们才做的梦。我怎么也做起这类梦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老了？我听说人老不老年轻不年轻不是光看岁数，光看你在世间逗留了多少岁月，是看你实实在在的衰朽程度，是早已先天被设计好了的，是取决于DNA的遗传密码的那个东西。是活力？是精神？是---- 强子，突然又想起来，亚当和夏娃用无花果的叶子来遮住身体的故事，强子这段时间对《圣经》故事是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认识的；写字桌沿墙的边上还排放着强子的几本课外书，当时是mama禁止他看的，至少不能随便看，有时候是作为奖赏时才能看的，可是强子很少能够得到奖赏，因为，他的考试分数很少能够超过mama规定的那个数。所以强子很少能够看课外书，尽管那些课外书也是爸妈给买的。不过强子还是偷偷地看了一些的，尤其是这本《圣经故事》。他把它从书摞中抽出来，随意的翻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神话故事真是太奇妙了，好像是在说自己似的。以前，他跟人说话聊天从来不愿提起自己看过这本书，因为那样，他觉得会被人笑话的，自己是差生，看课外书，要让老师和“优秀的同学”知道了会怎么看他，自己是不配看太多课外书的，更不要说看《圣经故事》这样的课外书。所以，他从来都觉的《圣经》一定是本古怪的书，《圣经故事》只是把里边的一些“好内容”摘下来编给小孩们看的。强子想以后一定要看看《圣经》，古怪的书会给人以古怪的想法，也同时会给人以古怪的才能，强子想，既然自己已经不能成为正规渠道的人才，那就成个怪才也不错，自古怪才，奇才也都能安身立命，做自己爱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错。“身体的羞是遮住了，心灵的羞就难了”，强子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这句话笑了笑。他想，什么身体的羞，心灵的羞，有什么好遮的。强子想：反正怎么着也遮不住了，干脆什么也不遮了。不是有一句话吗？“我不怕羞，我怕谁？”他想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于姐，想起了东北女。想起了一切有关的身体的羞。至于心灵的羞强子不想再想了。 昨晚的梦，总的来说不算是噩梦，是一个飞翔的梦。 强子在高空中飞翔，像铁臂阿童木，像哈利波特，像——所有“能飞翔”的“超人”，只是强子没有借助任何有形的外物；他有牧人神声音的引导，就如在水中游泳时那样伸直双腿双臂自由轻松地滑翔着。在梦中强子居然也梦到了那个淹死的人——那个死鬼也是那样伸展着双腿双臂的，只是他是僵死的。强子也去了母狮山跟虚子在那个亭子里拥吻，随着意念体会第一次去酒店，去建筑工地打工的感受。还跟虚子趁着挂在夜空中的月光饱览山中美景，看远方穹苍中的鹰。 强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