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瑞文的优势
男孩们立刻噤若寒蝉。年轻法师心情稍稍好点，“1个铜币2份，每人最多200份，不准插队，否则就滚蛋！” “我要100份” “我也要100份” “我要80份” 瑞文发现，好多小男孩都选择了100份左右。 “我要200份”，这时，一个天真的声音响起。 瑞文看去，说话的正是昨天撞了自己的小男孩。 年轻法师多看了小男孩一眼，“比博，当心卖不出去，压在手里” “谢谢魔法师大人，我有办法的”，小男孩天真的说。 瑞文顿时明白，今天可能又有人像自己一样倒霉了。 不一会儿，轮到瑞文了，他想了下，决定还是以稳妥为上，便要了100份。 一整天，瑞文都徘徊在佣兵联盟附近，总共卖掉了90份，除去50个铜币的本金，净赚了40个铜币。 这是他这些天来赚到的第一笔钱，也是他从小到大赚到的第一笔钱。 瑞文心中欣喜，虽然距离6个金币还很遥远，但此时，乌云中已洒下了一缕阳光。 这一天，瑞文累的半死。 这一晚，瑞文睡的特别安宁。 接下来两天，瑞文每天维持着90份的销量，虽然也不算少了，但瑞文越来越觉得这样还是太慢了。 为此，他静静想了一晚。 次日，他要了150份，当他说出这个数字时，周围的男孩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有奇怪的，有讥讽的，甚至还有嫉妒的。 瑞文拿到公报后，坐下来认真看了两遍上面的内容，又默默记了一遍，并把重要的消息筛选出来。 当然，对他来说，标题的字越大，就代表着消息越重要。 瑞文知道，跟他一起卖公报的孩子，大多是不识字的穷孩子，否则也不会混迹街头了。 就算个别孩子识字，也极其有限，一张帝国公报能看懂一小半就不错了，更何况是把每天的内容记下来。 自己则在香侬小镇的教会学校学习了四年，相比那些男孩，这就是自己的优势！ “帝国公报！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今天，远处的小男孩还在扯着嗓门吆喝，瑞文却已将一枚铜币收入口袋。 他刚才把帝国公报的内容生动地概括了一遍，特别是将重点消息放在前面，对面的佣兵顿时有了兴趣，痛快买了一份。 瑞文并没有说的过份详细，他担心说的过多，别人反而不需要了。 这一天，瑞文卖光了全部150公报。代价则是口干舌燥，喉咙几乎冒出火来。 次日，瑞文卖光了150份。 第三天，180份。 几天下来，这里的佣兵已经记住这个机灵的小男孩，一些不识字的佣兵更是喜欢上他。 有一次，一个粗犷的佣兵刚听完瑞文的述说，就扔给他一个铜币，“老子不识字，公报就不要了，小家伙说的很有趣！” 渐渐的，不少佣兵喜欢买瑞文的公报，甚至远远看到他还会主动找上来。 其他孩子则被冷落许多。 瑞文公报的销量越来越大，现在他每天都能卖光200份。 这一天，瑞文一如往常从魔法公会取了报纸。然而没走多远，四个比他高一头的大孩子拦住他。 “你们要做什么？我并不认识你们”瑞文的声音有些沙哑，是这几不停的讲述所致。 个子最高的孩子突然一巴掌打在瑞文脸上，这巴掌如此之重，瑞文的脸顿时高高肿起。 “给我狠狠揍他！” 其他三个大孩子也围上来，对着瑞文拳打脚踢。 瑞文无力反抗，只得抱紧头蜷缩起来。 约有一刻钟后，三个大孩子打累了，终于离开，顺带拿走了全部公报。 半晌，瑞文终于能够动弹了，他嘴角带血、浑身疼痛，然而更让他心疼的是，那些大孩子连一份公报都没给他留下。 那可是救mama的东西。 又过了会儿，瑞文勉强站起来，这时他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嗨！瑞文，你这是怎么啦？好像被打了哦！”，一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问道，样子十分天真，正是比博。 只是他眼中却满是讥笑。 看到比博的眼神，联系今天的事情，瑞文终于明白，一定是比博在捣鬼。 他前两天就发现，佣兵联盟附近几个卖报的小男孩开始敌对他，当时领头的便是比博。 瑞文静静的看着比博。 “好啦好啦，不玩你了，说正事”比博耸耸肩，脸色冷了下来。 “瑞文，你知道吗，你已经扰乱了这里的秩序。佣兵联盟附近的男孩们，现在已经赚不到钱了” 比博看着瑞文，认真地说。 “原本其他人并不在乎你，大家各卖各的，然而你现在的卖法，已经远远撇开他们，而这种卖法，又是他们学不来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们中最聪明的” 说到这儿，比博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眼里全是嫉恨，“可是！我才是最聪明的！你是什么东西！我才应该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看着比博眼里的嫉恨和疯狂，瑞文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无意影响你们，我的mama病危，我需要赚钱来救她” 比博冷笑，“呸！这里的人哪个不需要钱，如果有钱，我们还用得着流落吗？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们正式驱逐你！如果你再敢去佣兵联盟，我们就每天抢走你的公报！看你用什么赚钱！” 比博离开了，瑞文忘不了他离开时扭曲的小脸，他那个年纪，本来应该更纯真才是。 瑞文一时失落。 他在佣兵联盟卖了近10天，赚了700余铜币，算下来已是7个银币了。这里有佣兵联盟这个庞大的群体，如果换作其他地方，收入会立刻下降很多。 可如果不离开，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每天都重演，到时他一分钱都赚不到。 瑞文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决定换一处地方。 果然，接下来两天，他卖的并不顺利，数量由200份降到了70，再除去50个铜币的成本，只是堪堪盈利而已。 瑞文焦急异常，却是毫无办法。 这一日，他将将卖出一份公报，迎面突然驶来一辆贵族马车。 瑞文连忙让路。 马车驶到瑞文身旁，却渐渐停了下来，车帘打开后，露出一张威严的脸。 “一份公报”，窗口中丢出一枚银币。 瑞文连忙递上公报，然后从钱袋里找余钱。 “免了，其余就当是你的小费了”车上贵族趾高气扬地摆摆手，放下车帘。 马车扬长而去。 瑞文看着手中的银币，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容易就赚到了一枚银币？ 他用嘴咬了一口，的确是真的银币。 瑞文突然欢喜起来，这一枚银币抵得上他这几天的收入。 瑞文心中一动。 是了，贵族区！自己怎么没想到贵族区。 那里的贵族各个个富有，出手一定阔绰，如果在那里卖上一天，收入肯定远超这边。 要是…要是每天多遇到几个这样的贵族，mama就有救了。 想着想着，瑞文眼睛亮起来，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原本，他就算每天卖出200份公报，净赚一枚银币，也依旧为mama治疗的钱发愁。 6枚金币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今天，他才觉得mama有救了。 这一晚，瑞文特意买了一大包烤熟的牛rou，他要和哥哥庆祝一下。原本这是他家中一年才会吃上一次的大餐。 经过这些天相处，约翰已经稍稍认可瑞文了，至少吃饭时，不再需要瑞文退出了。 推开门，瑞文看见约翰正轻轻给mama擦脸，这些天，约翰每天都会这样做。 相比刚醒来时，瑞文觉得哥哥似乎成长了，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清楚。哥哥不那么怕人了，也不常发呆了，似乎连眼神也灵活了许多。 “哥哥，我们吃晚饭了”瑞文温和地说。 “…嗯”约翰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瑞文身体一震，喜出望外地看着约翰，“哥哥，你可以说话了？” 约翰抿起嘴，又沉默下来。 然而对瑞文而言，这已是天大的惊喜了。 看着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瑞文十分开心。 这一顿晚饭格外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