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异象与失落
这一次老者盯的格外久… 可惜他的满心期待终化为空欢喜。老者发出一声喟然长叹，身影转眼消失，原地还回荡着他的声音。 “唉…与你的那些前辈站在一个起点，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只有克丽斯汀和歌德听到了这个声音，也听出了里面nongnong的不甘。 俩人相互对望，几乎同时叹息。 刚才种种，他们都看在眼中，那位伟大的存在居然连续三次赐予瑞文精神本源，简直让他们震惊到了极点！ 他们深知老者的威能，以及精神本源的珍贵，那是他们这种存在都会心动的东西。 一次精神本源的损失，即使是老者那样的存在，也要很久才能恢复，何况三次！ 然而瑞文竟仍毫无反应！这更让他们震惊的无话可说，哪怕是个普通人，有了精神本源的滋润，也都会强大起来。 现在俩人脸上已不仅是失望，还有糅合着复杂情绪的精彩。三次精神本源都扶不起来的人，这…这精神力到底弱到什么程度？ 既然连那位都离开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事已至此，无话可说。 整个魔力礼赞要持续一夜，克丽斯汀等人心事重重的离开湖畔。 他们不知道，此时瑞文的意识里正发生着惊人变化。 那处隐秘的地方，连续吸收了三次精神本源，终于如心脏般缓缓跳动起来。 一阵苍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终于恢复了一些吗？可还是不够啊。唉…孩子，这一次我借用了属于你的精神本源，以后定会加倍的还给你” 声音刚落，一股精神涟漪扩散开来，涟漪以奇特的韵律脉动着，瑞文周围的银色雾气甫一接触涟漪便冰消雪融。 更多雾气从四面八方聚来，转眼间瑞文身周形成一团银色的茧，茧外如沸水般翻滚着。 仿佛觉得吸收的速度不够，一阵旋风以瑞文为中心刮起来，湖面上的雾气也被狂吸过来。 众人正全力吸收着银雾，没人注意到瑞文身边的异相，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正闭着眼努力感知周围，虽然一无所获，却始终没有放弃。 安琪一整晚都没离开窗边，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白塔。 当瑞文一行开始吸收银雾时，白塔顶部突然绽放出乳白色的光，随即厚厚的云层翻滚起来，无数光柱射穿云层，落向巴拉伦卡城各个角落，接天连地的光柱引起无数人的惊叹。 一束光柱就落在安琪眼前不远，透着玻璃，安琪开心的笑起来。 “瑞文哥哥真棒！”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克丽斯汀回到湖畔，此时众人依然闭着眼，但吸收银雾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 她知道魔力礼赞就要结束了。 再看看瑞文，他身边依然空空如也，克丽斯汀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咦” 她突然轻呼一声，目光落在了一个孩子身上。此刻罗迪和奥妮薇娅吸收银雾的速度都开始停滞，他竟然还在吸收。 “这个孩子叫门罗吧？”克丽斯汀问道。 “是的，他是条顿男爵的儿子”歌德大师也奇怪，门罗的精神力不算强大，却十分稳定持久。 又过了许久，门罗吸收银雾的速度也开始停滞。这时已有不少人睁开眼睛，他们惊喜的交流着，似乎发觉了身上的变化。 克丽斯汀升到空中，“今晚你们的表现让我十分满意，经过这一次的魔力礼赞，你们的精神力会提升很多，已经具备释放最初级魔法的能力”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呼，他们毕竟还是孩子，骤然听到自己能够释放魔法，顿时惊喜异常，不少人跃跃欲试。 唯有瑞文心中苦涩，这一次，他自始至终，丝毫无获。 唯有沉重。 当瑞文重新回到魔法大殿，天色已微微发亮。经过了一晚的折腾，孩子们也疲惫不堪。 白侏儒希弗给所有人分配了单独的房间，学员们纷纷回房休息。 瑞文没有回房间，他跟希弗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回家。 家里还有他的哥哥和mama。 这一晚，他站在mama床前，心情复杂。 原本被魔法学院录取，令他惊喜万分，以为mama从此得救。可谁想自己的精神力弱的可怜，这辈子都无法释放出最弱的魔法。 这样的魔法师如何救得了mama？ 夜，很深，深的压抑。 第二天清晨，瑞文早早来到学院，他要参加今天的第一节课。 尽管明白自己的精神力微弱，但此时学院已是他救mama的唯一稻草，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弃。 第一节课，由歌德大师亲自讲授，他今天穿了件立领宽袖的黑色法袍，看起来庄重又威严。 歌德大师露出一丝微笑，声音温和地说，“在你们进入白塔学院的那一刻，未来的生命轨迹就已改变。你们无法再如从前一般平静生活，得到家族和父母的庇护，相反，你们要承担起庇护他们的责任！” 歌德的声音严厉起来，“我们白塔学院不仅仅是一座学院，因为魔法母塔的存在，我们更是镇守帝国西境的魔法堡垒！就在我说话的此刻，白塔之上正有无数法师进出，同神圣议会进行着战斗！” 瑞文在歌德身上感受到一股铁血的气势，“现在的你们还弱小，可早晚会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希望你们记住，法师是帝国强盛的基石，是捍卫帝国的力量！除了你们自己，没人能够庇护你们！” “在但丁的西方，我们正同巨兽般的神圣议会战斗；而在北方，我们要同蛰伏的狂战士缠战；在东方和南方，还有三大帝国虎视眈眈，明争暗斗。帝国需要强大的法师，而他们，只能在你们中产生！你们必将是帝国的骄傲！” 瑞文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歌德的话说的他热血沸腾，似乎身上多了份责任。 其他孩子也差不多有同样的表情。 “作为帝国三大学院之一，论悠久，我们也许比不上帝都的高斯学院，论实力，或许不如驻守世界之门的摩根学院，但论勇气，我们却是无愧的第一。在我们学院，法师是珍贵的，但勇气更加崇高！你们必须记住！比荣耀更荣耀的，是牺牲；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懦弱！” 这一次，孩子们更为激动，他们脸色通红、眼神渐渐坚毅起来。看着他们稚嫩的脸，歌德大师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顿了顿，他悠然地说，“这第一节课，我们不讲其他，只讲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高斯。如果把人类的英雄比成群山，那高斯就是一切群山的巅峰；如果把人族崛起的时代当做一条长河，那高斯就是这条长河的起源” “高斯大人掌握了有史以来最强的三种以太之火，将魔法的力量推向无人能及的高峰；他创造了梦幻般的高斯武装和复魔武装，让我们人族拥有了同大兽人媲美的力量，终于击溃了兽人帝国；他探索无尽的虚空潮汐，建造起世界之门，将人类征服的脚步推向序面星海！……” 歌德大师离开了。 瑞文留在原处，心情激荡。歌德的话算得上他人生的第一次启蒙，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从没有任何一刻，他对未来如此坚定。 他要在魔法的世界里乘风破浪。 良久，瑞文起身就要离开，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他身前，倨傲的看着他。 是昆西。 “贱民！你没资格跟我一起上课！我是伯爵之子，魔法天才，你呢，却是个精神力残废，与我同堂是对我的侮辱！” 昆西大声讥讽着，“所有人都知道，你这辈子都放不出一个屁大的火球，你，将是我们学院永远的耻辱！哈哈哈” 瑞文被说到痛处，心里一阵难过。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的看着昆西，“让开” “你！贱民，你说什么？”昆西的脸冷了下来。 瑞文淡淡的说，“请让开。既然我们一起同堂，那么不是我进步了，就是你退步了，请不要挡我的路” 昆西勃然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打瑞文。对他来说，这种贱民是不能讲道理的，只配随意打骂。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表哥，不要生事，我们走吧”。 正是一袭华服的奥妮薇娅，她手中握着蓝色法杖，朝门口走去。 昆西见瑞文奥妮薇娅说话，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威胁道，“要不是表妹，今天要你好看，贱民！”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昆西快步追上奥妮薇娅。 此时奥妮薇娅脸色已是不悦，她明白自己这个表哥为何三番四次找瑞文麻烦，不仅因为瑞文曾经的无视和后来的纠葛，更因为他一向瞧不起的所谓贱民，如今居然与他站到了同一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