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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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红烛高照,青樱愣愣地看着这对红烛,或许成婚当日,那对红烛亦是这么明亮。她目光炯炯,似乎在出神,那是一个不一样的青樱。 她本就有一股傲气,在府里却不是那么的让人喜爱,青樱的阿玛娶了好几房姨太太,因此青樱也有很多同父异母的jiejiemeimei,可自己的额娘却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孩子。 表姑母,乌拉那拉氏,就是雍正帝的元配,只是无奈,乌拉那拉氏早逝,只能由当时的侧福晋,也是乌拉那拉氏,也是青樱的表姑母,座上了福晋的宝座。 青樱常想,这有什么意思,要嫁人,便只做那人的妻子,不是名义上的。 他心里只有她一人,她亦是,她一直相信会有这么一份爱情,至少在她心里是美好的。 我的青樱啊,她错就错在这一点。 三年一选秀又到了,这次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当时的三阿哥,爱新觉罗·弘时,青樱其实不想去,她并不知道弘时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她知道,弘时一定不会只娶她一人。 她强作蛮横无理,只为不嫁给弘时,就这么简单。 只是造化弄人,雍正要将青樱指给弘历做侧福晋。 这也就罢了,弘历有了福晋富察氏,而且他喜欢一个高氏喜欢了很久,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心里的,弘历的妻子都轮不到自己,青樱这么想。 青樱不是没有想过离家出走,却给阿玛抓回来了。阿玛阴着脸,问她:“圣命难抗,你要整个府邸为你陪葬吗?” 青樱只感觉心理凄凉,“阿玛究竟担心整个府邸的安危,还是温姨娘的安危。” 阿玛曾经喜欢过一个汉人女子,青樱当时说的是气话。她其实很羡慕那个温姨娘,她在阿玛心目中,一直都是他的妻子,可自己是额娘女儿啊!额娘,就算有个名义,却从来都不是阿玛的妻子。 她不想重蹈覆辙了。可是她没得选。 她穿上嫁衣,但那不是大红色的,她不是正房,不能穿大红色的。 他揭开她红头盖的那一刹那,几乎是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的,在弘历心中,不过就是个侧福晋罢了,养着就是了,根本犯不着上心。其实青樱都明白,都明白的。 弘历是喜欢富察氏的。这个我明白,我是小唯,呃……虽然偷看别人的过往不是很应该啊……但是乾隆是真的很爱富察氏,直至死,他都还记得富察氏,一颦一簇,便显得愈发清晰了,我想,那便是到骨子里的爱吧。 她撇过头去,避开了一切亲密动作,反而激起了弘历的兴趣,她离开床边,摘下繁琐的头饰,指着窗外说:“王爷认为妾身是什么?” 弘历唇间淡淡逸出三个字:“侧福晋。” 青樱觉得凄凉,“侧福晋?不过就是一个名分而已,妾身如今在王爷心里的地位,连高氏都比不上,名分又有什么重要?可王爷心中没有我,我也是,这样的命运不是我想要的。” 弘历淡淡笑道:“你想要的命运是什么?” 她微微一愣,避开他的目光,那或许是她藏了许久的秘密,又是最不敢说的秘密,她出身名门,应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将来进宫为妃为嫔,但她真的不想要。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是游侠梦,却是她最向往的梦。也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梦,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人,确实是很难遇到啊…… 弘历笑了。 我不知道他是在嘲讽青樱,还是在嘲讽自己。 “王爷做得到么?”她回过头来朝他淡淡一笑。 他忽然拉近她,盯着她的双眸道:“你怎知我做不到?” 我只能说……等会会是一阵很血腥很暴力的船戏,算了……我默默走开…… 可是,我觉得那句话果断是很杀伤力啊!!! ~~ 同样的红烛,同样的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就陷下去了,一改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她想要做他的妻子,可是事实证明很难啊。 弘历看着青樱出神,不禁扯了扯她的发丝,问她:“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青樱这才反应过来,忙摇首笑道:“没什么。臣妾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想起了以前和额娘在一起的日子。” 弘历淡淡哦了声,装作不经意地道:“朕想跟你说件事。” “嗯。” “上次朕跟你说的,玫常在的脸被人所害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个宫女已经招了,朕想……补偿玫常在,晋她为贵人。” 青樱心头一震,不禁疑惑:“宫女?是那个叫兑蓉的宫女吗?她不是……她不是说没有做么……何况,她也没有理由……” 弘历淡淡道:“听说是玫常在责罚了她几句,便心生怨恨,才会这样,虽然朕也觉得蹊跷,但此事追究下去谁都不好看,补偿了玫常在,将那宫女赐死吧。” “什么!”青樱一惊,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宫女做的,就算是,背后也有主谋,“皇上……” 弘历道:“朕知道,赐她毒酒,去的也快些。” 青樱心冷。可是忘了,这里是紫禁城啊,是是非最多的地方。死个宫女,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只能默默为那名宫女默哀,接下来要为我自己默哀了……因为……我附在了青樱的身体上…… 唉!自求多福吧小唯! 10 紫禁城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固然繁华,锦绣一片,却没人探知这华丽背后的故事,一个个哀怨的故事。 青樱心不在焉,只是在宫里走着,都听不到海兰叫她。她或许是没有睡好,或许是为了兑蓉,可对于兑蓉,我除了同情,真说不出什么别的感情来了。 走到储秀宫,她蓦然停下。这里住着的是玫贵人,那个南府出身的乐姬,可如今也是当今圣上的宠妃,我不知青樱为何对着储秀宫叹气,只是匆匆一眼,她还是会继续她的脚步的。 刚欲离开,只听身后一声“元妃娘娘。”青樱愣住,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宫装的宫女小步跑过来,跪下来磕头道:“求元妃娘娘为奴婢做主。” 青樱疑惑,“本宫并不认识你。你要本宫如何做主?” 那宫女道:“奴婢不是为了奴婢自己,是为了兑蓉。” 顷刻,青樱不信,强笑道:“姑娘可别乱说话,这里是储秀宫,是玫贵人住的地方,何况……兑蓉的事情证据确凿,本宫帮不了什么……兑蓉她……”她思索了片刻,却不知该不该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她,想了会,方下定了决心,“已经死了。” 犹如全身的力气被抽取了一般。那宫女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我不信……我不信……” 青樱道:“皇上……开恩,说准许兑蓉的尸体葬回家乡,赐她全尸……” 宫女哭道:“不是这样的娘娘!兑蓉不会这么做的!娘娘……听奴婢说……其实兑蓉……兑蓉也是迫不得已啊……” 青樱看着她,内心酸涩,她何尝不知道兑蓉死得冤枉,可是紫禁城,一定要有人死,不是么? 弘历并未准许兑蓉葬回家乡,唉!可怜那兑蓉,还是如花般的年纪…… “本宫知道……”青樱扶起宫女道:“本宫也知道兑蓉冤枉,可是……皇上的意思,是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因为这件事情捅破了谁都不好受,兑蓉……难为她了。姑娘,本宫希望你能明白……” 宫女的泪花仍是止不住,哭道:“元妃娘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在宫里为奴为婢,就会连自己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青樱内心不好受,却不知怎么安慰她,只道:“她的家人,本宫都会打点好的……” ~~ 她们在宫中为奴为婢,却要受尽欺凌。 主子要你死,你就要高高兴兴地去死。 兑蓉,去得快,已经算是好的了。我这么安慰自己。 紫禁城的宫女隔一段时间便可以跟家人相见,看着西门口挤满了宫女,是啊,纵然在宫里十几年,十分难熬,可若一想到二十五岁出宫便可跟家人团聚,似乎十几年也显得不重要了。 只可惜,熬过来的人,寥寥无几。 青樱走过西门,看着她们热闹的身影,也不禁叹气,“我也想我额娘了……” 刚走过去,只听太监一声吆喝:“兑蓉父母——” 青樱不禁蹙眉,兑蓉?! 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顿时变了脸色,多了些许唏嘘声,青樱不禁回首朝门外一看,至今两个已经不再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他们等了一个下午,却终究没有等来兑蓉,兑蓉的母亲,双鬓已经斑白,兑蓉的父亲,皱纹毫不留情地站满了他的脸,可他们却是笑着的,开心的,因为他们认为,很快就可以见到兑蓉了,既是是一刻。 太监听到一句话后,脸色大变,“没有人告诉你们,兑蓉已经死了么……” 兑蓉的父母刚刚还是满脸笑容,一句话,便打破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兑蓉的父亲一个踉跄,紧紧抓住那太监,“不可能!我女儿过了今年就可以出宫了的啊!不可能的啊!兑蓉——你明明答应爹……出来要好好孝敬你娘……兑蓉……”说到一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手渐渐松开,两人瘫倒在地上。 紫禁城被夕阳照过去,显得异常凄凉,可照在两个老人身上,比照在红墙瓦砾上严重了有百倍之余。 我看到了, 兑蓉,那个家唯一的希望。 或许母亲依然在等着兑蓉,做好了她最喜欢的八宝粥瞪着她,父亲早早做好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小木马等着她回来,兑蓉,你爹你娘,都很想你啊! 可你在哪呢…… 青樱终于忍不住,强抹着泪水朝翊坤宫跑去,青樱的额娘,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年了。那是最最疼她的额娘,也是那个家,唯一疼她的人。 究竟是谁错了?是兑蓉?是玫贵人?还是皇上?青樱? 或许都不是,错的,是这个紫禁城,叹只叹,造化弄人。 青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兑蓉的死和她父母的表情,我相信那打击不是一星半点。皇上今天去陪皇后,也是,枚贵人那边,安慰的也安慰完了,其实整件事情任何人都知道与兑蓉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紫禁城里的人就是这样的。 一条人命或许算不了什么吧…… 我内心极其辛酸。第一次发现魂魄也会心酸的。不过魂魄或许不会悲伤,也不会哭吧。我这么想着,忽然发觉自己也是有挺多好处,至少不会为了七情六欲而心烦。 夜色降临。青樱翻来覆去,终究还是睡不着。 太难过了。 门外总是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青樱内心疑惑,心里开始发毛。紫禁城最避讳鬼神之说,相信青樱也不例外。 她还算是个胆大的,起身穿好鞋子,走到窗户旁,低声说:“有本事就出来,装神弄鬼的算什么好汉。” 说完,鼓起勇气,打开窗户。 “是你?”她一惊。“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怕被人发现吗?!快走吧,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凌云彻嘴角一挑,笑道:“哪这么容易?这里都没人守着,我才敢来的。” 青樱白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说。” 凌云彻从身后拿出个篮子,笑道:“奴才做事不拖沓,只是感觉应该‘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而已,就算没有‘涌泉’,奴才想想也该报答一下娘娘。奴才的母亲在奴才的故乡是出了名的厨娘,奴才也学会了一些手艺。这东西就当是奴才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娘笑纳。” 青樱轻哼一声,装作不屑道:“本宫在宫里,什么样的东西没吃过?能有什么稀罕的?”实际上她心里稀罕得很,我想,她迫不及待打开了篮子,可是未免有些失望,“不就是豆腐脑吗?又不是没吃过……” 凌云彻微微摇头,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啧啧啧……宫里的豆腐脑都放酱油,奴才的豆腐脑不一样,娘娘尝尝。” 青樱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是甜的,而且,好甜,好甜啊……就像…… 我在心里骂她,像像像你妹啊…… 她随即朝他展开一个笑容,“好好吃,你娘真好。” 他微微一愣,低头道:“娘娘过奖了。” 我在心里叹着有趣有趣,是不是又是一段孽缘?极好,省了我不少麻烦……以前一直担心凌云彻是个炮灰,现在看起来他还有点能耐。 青樱吃完后,将碗端给他,“谢谢。” “不用。”他笑道,“其实娘娘倒像奴才认识的一个人呢。” 青樱一惊,我更是一惊。 我的记忆中,唯一长得像青樱的,只有那位姓魏的女子了,也就是后来的令妃,皇贵妃,嘉庆帝的生母。 青樱强笑道:“真有那么巧的事儿?本宫真该去会会她。” 凌云彻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叹气,喃喃自语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很好。初见她的时候,她是那样无忧无虑,就像花丛中的一支蝴蝶,好吧,我虽然知道这么形容很奇怪……但这是真的……”他说着说着,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在心中为他默哀。 青樱不知其中原委,只是微笑着说:“很好啊!一辈子能遇到那个对的人,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她,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跟她生儿育女,孩子的眉眼长得像她,或许会像你……然后一家人,早晨去采集露水……傍晚……” “娘娘!”凌云彻打断,“娘娘这是怎么了?” 青樱忙啊了声,才发觉不妥,“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