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燕埭是块踏脚石
随着燕冲抛起的石锁重重坠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和随之而来的地面巨大震动，所有人都明白，九皇子燕枫真的通过了八品武定！ 武定场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被九皇子诡异的表现所吸引。 大祁朝武定举行了二百多年，通过八品武定者不计其数，但从来都没有一次八品武定像现在那样引人注目。不得不说，燕枫先前的造势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赵兄，看到没有？九皇子一鸣惊人啊！” “呵呵，确实有些出乎意外，第一关通过的时候，我还在摇头叹息，以为九皇子止步于此了，后来的表现还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啊！” “是啊，不管九皇子今天能通过几关，‘废物’的名头可以丢掉了。我大祁朝规定，通过八品武定就可以担任文职官员了。” “赵兄，你说九皇子能通过第四关吗？” “这个倒是有些难以判断。从第四关开始，就是真刀真枪的比武，九皇子如果没有实战经验，会吃亏。” “刘侍郎，你呢？怎么看九皇子今天的表现？” “张大人，现在看来，九皇子第一关时勉勉强强过关恐怕是有意为之。” “刘侍郎高明，我也是这样看。九皇子压抑了十多年，这次恐怕有一飞冲天之势。” “……” 场内到处是这样那样的议论声，而随着加入议论的人增多，大臣们对九皇子的重视程度也在不断提高。 五个武定台是从南到北一字排开的，三十多个大竹棚集中在武定台的东西两侧。东侧，主要是皇家的“包房”；西侧，是朝廷主要官员的“包房”。 尚书省尚书令吕不群坐在西侧的一个大竹棚中，看到九皇子燕枫随着石锁分量加重，举石锁的动作和神情反而越来越轻松，和他孙女吕青莲一样，心里想法不断增多……他看问题比较深，不像那些只看热闹的人肤浅。九皇子的举动明显是有意为之确定无疑，而他炒热气氛的手法也显出不符合年龄的老到。 有没有其他目的现在倒是难以判断……要是他知道孙女吕青莲已经被九皇子算计了几次，吕不群的神情可能不会这么坦然。 作为首辅，吕不群在朝中的影响力很大。 自从允康皇帝册封雍王燕奇的母妃为贵妃并主持内宫后，一向稳重的他开始站队。吕党人数众多，势力庞大，领头者态度有所明确后，自有不少人追随，五皇子这边顿时声势大涨，已经隐隐压过了庆王燕明，占据领先地位。 而在今天之前，这位首辅大人只将目光集中在庆王、福王及六皇子这几个五皇子的潜在对手上面。看到谁的气势上来，就动用派系力量打压谁。从未将九皇子纳入视线。 这时候稍稍转了转念头，发现九皇子这边也是有一定能量的。最大的力量显然是九皇子的外公武安侯。镇北将军顾亭北手掌大祁朝第三大军力——北府军，这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九皇子的母妃荣贵妃虽然已经薨殁，但荣贵妃在世时，主持**多年，暗中积累了多少力量却是他以前没注意过……以前的九皇子根本不具备基本条件嘛！ 好在刘嬷嬷已经故世了，否则有这个谶纬师帮助，九皇子这边就有更大资本了。 他在心中默默排了排力量对比。 二皇子这边的支持力量主要是吏部尚书李元之以及门下省尚书张澜；三皇子这边的主要支持力量主要是中书省尚书王焕一系。 虽说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同为朝廷的三省，但实际上，门下省和中书省自百年前道风皇帝开始，权力及影响力就走下坡路了，无法和控制六部的尚书省相比。三皇子的支持力量明显低于二皇子和五皇子。 至于九皇子，和三皇子、六皇子相比都差了一截，似乎无需多担心……这样想着，他心中稍稍安定。 这时候，九皇子燕枫已经来到了中间的一个武定台！ 允康皇帝得知九皇子还将继续闯关之后，再降纶音谕旨：九皇子的第四关移到中间这个武定台进行！ 第四关武定是燕枫和七品武夫比武！ ……再说燕埭、燕冲两兄弟。 燕枫轻易地通过八品武定，给这两兄弟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冲击。然后，得知他还要进行下一关挑战，燕埭恨声说道：“老十，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为了预防万一，我有意将自己的武定时间押后，燕枫的第四关，就有我亲自出马！” 燕埭虽然比燕冲大两岁，但燕冲的武力在燕埭之上，年初就成为了六品武夫，而燕埭现在尚是七品！本来嘛，他也报名冲击六品资格，以他现在的功夫，闯过七品关成为六品还是有把握的，但如果此前已经参加了武定，他顺利晋升为六品武夫，就失去了在第四关阻击燕枫的资格。 燕冲竖起拇指赞道：“七哥果然有远见，这一关，有你出马，一定可以将燕枫拦下……七哥，不用给他留面子，比武嘛，失误什么的很正常，不小心在他脸上划上一刀，在他手上身上留下几条伤口都是正常的事。让他知道比武不是好玩的事情。” 燕埭“嘿嘿”笑道：“这个自然。” 台上武定司主事问道：“九皇子燕枫参加七品武定，有没有七品武夫自愿上台比武？” 燕埭高举右手喊道：“我！我愿意参加。” “好！请七皇子燕埭上台！” 从第四关开始是真刀真枪比武，为了减少伤亡，兵部规定，武定时比武双方失手造成对方致死或重伤的，武定成绩无效并剥夺一年的武定资格，有意伤害对手的，交给刑部定罪。 燕埭走上武定台，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钢刀，他习惯用刀。 燕枫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笑道：“七哥，请手下留情啊！” 燕埭玩味地问：“怎么？怕了？怕了现在就可以选择投降的。” 这个武定台离开景云公主那个看台更近！一群女子在给燕枫助威：“九皇子必胜！” “九皇子，我们赌你胜！” 景云公主郁闷无比，又看了一眼吕青莲，道：“青莲，你可是断定九哥过不了这关的啊！” 吕青莲的胆气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壮了，道：“他的剑法真的不行啊！照道理说肯定胜不了七皇子的。” 此时，武定台上的两个人都对自己充满信心。 昨天晚上燕枫带着阿九来武定场熟悉环境之后，和阿九约定，第四关、第五关不用阿九帮忙，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去闯关。 阿九点头答应。 第四关、第五关对应的是武定七品、六品的武夫。按照常理，四品以上的武夫才可能已经踏入地冲境。层次上的优势足以弥补经验上的不足以及剑法的生疏，何况燕枫已经初步学会了天狐步法，对方伤到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此时，武定场内，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台上！ 武定司主事高喊一声：“比武开始！” 燕埭憋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发泄机会，一上来就是眼花缭乱的抢攻。 大祁朝崇武轻文之风自允康皇帝开始变本加厉，稍有家世的人四五岁开始就练武，至于读书识字则要到十岁以后才开始，而且重心完全在练武这边……除非燕枫这样先天不足，没有练武资本的人才将大部分精力花在读书上。 七皇子燕埭出身不高，他的生母原是宫中的下等宫女，生了燕埭之后才被册封为兰嫔。因此，他从小得到的资源较少，请到的武师水平不高，以至于武力低于燕冲。但在他看来，勤练刀法十几年，无论如何比燕枫高明许多。此时，他一上来就使出杀伤力最大的“梅花三玄刀”，招招进攻。 武定台上，燕埭使出这路刀法之后，只见他的钢刀在太阳光折射下发出点点光芒，钢刀围住了他的身体，滚滚向前，气势甚大。 再看燕枫，偶尔出剑，就像吕青莲形容的那样……歪歪斜斜，不成章法，明显是剑法生疏的关系。 景云公主心中稍定，对吕青莲说道：“青莲，燕枫的剑法确实不足一晒。” 对景云公主来说，第四关可是关系到6000两银子的输赢！ 张忆晚却摇头道：“九皇子的步法太高明了，即使只挨打不还手，燕埭也休想碰到他，时间一长，七皇子稍出差错就会被九皇子所败……” 景云公主和吕青莲虽然对她的“乌鸦嘴”不满，但知道张忆晚的武道比她们两个高出太多，两人闻听之后先不去反驳，而去看燕枫的步法…… 这一看，景云公主心中就不淡定起来，说道：“青莲，你看他的步法，很奇怪啊，怎么会这么跨出去，一步就到了那个地方，不合常理啊！” 吕青莲心中的不妙感觉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面色发白，说道：“公主，我事先不知道他会这种步法啊！” 【感谢金沐灿尘、毒你万遍两位高富帅的打赏鼓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