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半张美人脸和小聊
画皮飞走后，天一下大亮！ “黑灯瞎火的原来是她弄的鬼！”小猴想。 “哈哈，我的九齿钉耙终于到手了！”小戒在那紧紧抓着钉耙大笑。 “可，可...”小猴看着小戒的脸直摇头。 “可什么？”小戒愣道。 “你那脸上，那二皮...”小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边比划着边说。 “什么二皮，你说我是二皮脸？”小戒不高兴了。 “可，确实是...”小猴摇着头说不下去了，便拉着小戒来到一口井边。 小戒往井水里一看，顿时跌坐在地上！ “这叫我如何见人啊，”小戒忍不住坐在地上捶胸顿足，“这下全完了，不但不能见人，老婆也讨不到了！” “这都是其次，”小猴说，“更严重的是人们会把你当妖怪哩！” “啊？打妖怪的人被当成妖怪？！”小戒便痴在那，然后就要往井里跳，边叫道：“让我跳井死了算了，让我跳井死了算了！” “你是玉帝的水师元帅，如何淹得死！”小猴哭笑不得，忙拉住小戒说。 “啊，是啊？那你说怎样才能死？！”小戒怔道，又问。 “去见那画皮啊，说不定会真的吓死！”小猴笑道。 “那我还不如不死！”小戒道。 “看来只能又找菩萨了。”小猴说。 两人又来到南海普陀山，菩萨一见小戒就笑了，对小戒说道：“你该有此难。” “菩萨，别啊，”小戒叫起屈来，“那我下半辈子不要活了！” “有一法可除此难。”菩萨接着道。 “早说啊！”小戒跳起来叫道，“我就知道大苦大难观世音菩萨不会坐视不管的！” 菩萨便皱起了眉。 “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不是大苦大难！”小猴忙在旁边小声提醒。 “哦？”小戒愣了愣，“那我把它浓缩了嘛。” “一浓缩味就变了，”小猴忙说，“还不赶快向菩萨赔罪！” “罢了罢了，”菩萨摆摆手，“这个法子就是找到一个人，能对你真心地说十声‘我爱你’。” “不是三声吗？”小戒忙道。 “现在骗子多，所以要十声...”菩萨道。 “可...”小戒还要申辩。 “容不得你讨价还价！”菩萨说完后又垂眼不说话了。 “这菩萨也听不得不中听的话啊！”两人从普陀山一出来，小戒就说。 “怎么了？”小猴问。 “我就不小心说错一个词，她就把三声提价到十声了，你说我到哪去找会真心叫我十声‘我爱你’的这样的傻子去啊！”小戒抱怨道。 “是啊，就算是我说，也不可能是真心的啊。”小猴笑道。 “猴哥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赶快帮着想办法啊！”小戒埋怨道。 “嗯嗯嗯，”小猴忙点头，看了看小戒又说：“不过你这样也挺酷的。” “我就差要天天哭了，酷个鬼啊。”小戒果然一张哭脸道。 “鬼？”小猴突然有了主意，“这半边脸不是那画皮的吗？她急着想拿回这半边脸，说不定会真心喊十声！” “那我还不如死了！”小戒叫道。 “就是当时真心喊十声啊，这个真心又不是真心要爱你，只是她为了要回那半边脸而真心地说而已！”小猴说。 “那，那倒是哦，”小戒愣愣，说，“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个画皮呢？也许她一看到你就会跑！” “呵呵，不用亲自去找她啊。”小猴笑道。 “难道让她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在这等个一百年、一千年吧！”小戒叫道。 “嘿嘿，”小猴笑起来，说，“没那么麻烦，想想我们前面碰到的雪芹先生。” “嗯，找他？”小戒瞪大了眼睛。 “不是找他，是找聊斋先生，蒲松龄。”小猴道。 “那到哪里去找？”小戒道。 “问老吴啊。”小猴呵呵笑道。 “那到哪里去找老吴？”小戒又问。 “叫啊，”小猴说完便转身边走边叫起来：“老吴老吴！” 老吴这次一下就出来了！皱着眉问：“这次要我去求人？” “老吴不愧为我知己，”小猴诚惶诚恐地说，“正有一难事要求先生。” “小戒，是你要求我吧？”老吴笑着看看小戒说。 “他叫我小戒？！”小戒心花怒放，道，“先生啊，你一看我的脸便知啊。” “这是小聊的家伙，他昨天刚对我说今天要去找小施聊几句。”老吴一看那半张美人皮，便说。 “原来聊斋先生的外号叫小聊？”小猴忍不住一笑。 聊斋先生果然象老吴所说的那样，正在和老施聊得热火朝天！ “我觉得你那后四十回写得不好，”小聊直摇头道，“宋江被招安了，那还有什么好看的！说实话，是不是朝廷逼你这么写的？” “可是，正是后四十回才让水浒传具有悲剧性，他们为朝廷效力去打和他们一起造反的应该说是弟兄，结果两败俱伤，最后还自相残杀，为的是落个‘忠义’之名，这正是那个时代的悲剧啊！”老施捊着胡子说道。 小聊怔了怔，然后也点点头，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后四十回真的比前八十回难看一百倍！” “嘿，老曹的不也是这样！”老吴呵呵笑着就进来了！ “这是小戒和小猴。”老吴介绍道。 “怎么弄成这样！”小聊一见小戒，就惊道，然后对老吴说：“好象没这出啊。” “我的加上你的，就有这出了！”老吴哈哈笑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小猴忙过来细述缘由。 “那菩萨亲口说要有人真心叫你十声‘我爱你’才能弄下这半张美人脸？”小聊问。 “嗯。”小戒和小猴都点点头。 “嘿，菩萨就是菩萨，尽弄些这些虚的。”小聊笑道。 小戒正想要为菩萨说两句，小猴忙拉拉他，小声说道：“他专门写狐鬼的，自然瞧不上菩萨，你顶撞他，得罪了他，小心这二皮脸戴一辈子！” 小戒吓得那已到舌边的话直退到了肠子！ “我的法子简单，”小聊对小戒说，“我修改一下我写的书，把你这段加进去，然后让画皮自己前来将这半边脸取回，不就可以了？” “那赶快，那赶快！劳驾您老了！”小戒忙点头如捣蒜！ “看看，人家多懂礼貌，叫我您老，你们这些为老不尊的家伙，竟然一直叫我小聊！”老蒲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聊斋志异》来，很快就改完了。 “可，”小戒小心地摸摸脸上，苦着脸道，“可，我这还在啊。” “你别这样急啊...”老蒲呵呵道，话还未完，突然只见天空一片昏暗，随着一阵狂风刮过，天空又恢复晴朗！ “没了，没了！”小猴指着小戒的脸哈哈笑道。 小戒一摸，那半张美人脸果然没了！ “哦，刚才是那画皮！拿得还真快！大概是看到猴哥在这。”小戒欢天喜地道。 然后小戒千恩万谢，两人告辞出来。 “啊，你现在马上就告诉我！”一出来，小戒就大声对小猴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