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横空出世之眼花缭乱在线阅读 - 第二百九十六章 红楼七十八 悲心 二

第二百九十六章 红楼七十八 悲心 二

    ““当下麝月秋纹已带了两个丫头来等候,见宝玉辞了贾母出来,秋纹便将笔墨拿起来,一同随宝玉进园来。宝玉满口里说"好热",一壁走,一壁便摘冠解带,将外面的大衣服都脱下来麝月拿着,”好嘛,可见宝玉被贾政带着这一路好装好累,而且这里麝月秋纹同时出现,且看前文到底是谁向王夫人告密还有些许“嫌疑”的麝月和秋纹这里有如何表现?

    ““只穿着一件松花绫子夹袄,袄内露出血点般大红裤子来。”“血点般”,已足见曹雪芹态度,

    ““秋纹见这条红裤是晴雯手内针线,”正是要如此,(XX注:谁要如此?宝玉?(外人注:...曹雪芹))

    ““因叹道:"这条裤子以后收了罢,真是物件在人去了。"”“人去了”,两个意思,一个是人出了贾府,还有一个意思是人已经没了,

    ““麝月忙也笑道:"这是晴雯的针线。"又叹道:"真真物在人亡了!"”麝月此话表明麝月是真老实,直接就把实话说了!

    ““秋纹将麝月拉了一把,”秋纹显然比麝月心眼儿多一点,立即提醒麝月说话要“注意”,

    ““笑道:"这裤子配着松花色袄儿、石青靴子,越显出这靛青的头,雪白的脸来了。"”仍然在掩饰晴雯已死,同时也让人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宝玉在前只装听不见,”宝玉自然听懂了,

    ““又走了两步,便止步道:"我要走一走,这怎么好?"”宝玉想摆脱“跟踪”,

    ““麝月道:"大白日里,还怕什么?还怕丢了你不成!"”麝月此话却让人对麝月突然一下刮目相看!显然,麝月对晴雯之冤死是很不平甚至内心忿怒的(XX注:显然?(外人注:嗯,可以显然)),这句“怕什么,怕丢了你不成”更是在为宝玉壮胆儿,宝玉在这事上虽然内心忿恨,但在麝月看来,宝玉没能丝毫保护得了晴雯,还如此怕这怕那,麝月内心的忿怒心原来还含有被激发的反抗心,麝月其实倒很象是晴雯某部分和袭人某部分的结合体,

    ““因命两个小丫头跟着,"我们送了这些东西去再来。"宝玉道:"好jiejie,等一等我再去。"麝月道:"我们去了就来。两个人手里都有东西,倒向摆执事的,一个捧着文房四宝,一个捧着冠袍带履,成个什么样子。"”麝月比秋纹更有决定权,所以秋纹更不可能“越权”去王夫人处告密,到了此处,不妨可以回看一下宝玉给麝月梳头时晴雯吃醋的模样儿,麝月是很了解晴雯,但麝月绝不会去害晴雯,

    ““宝玉听见,正中心怀,便让他两个去了。”宝玉可能并不明白,这“正中心怀”几乎完全是麝月“给”的,

    ““他便带了两个小丫头到一石后,也不怎么样,只问他二人道:"自我去了,你袭人jiejie打发人瞧晴雯jiejie去了不曾?"”宝玉问得也挺技巧,并未直接问晴雯怎样了,

    ““这一个答道:"打发宋mama瞧去了。"宝玉道:"回来说什么?"”仍然没有直接问晴雯的情况,

    ““小丫头道:"回来说晴雯jiejie直着脖子叫了一夜,今日早起就闭了眼,住了口,世事不知,也出不得一声儿,只有倒气的分儿了。"”说得轻巧!曹雪芹为了掩饰这“残酷”,让这话似乎“轻飘飘”地从小丫头口里道出,但可知“直着脖子叫了一夜”是什么状况!一夜的身体和心理的彻底痛苦,到了最后,所谓的“闭了眼和住了口”是已经没有力气或者神智来叫了,而“倒气”又是一个什么模样!晴雯从一个丫环中最标致伶俐的妙人儿被王夫人以莫须有的一句话架了出去,一两天内如此活生生惨死!难道此时王夫人甚至包括袭人得知这个消息,不会是心中淡淡一笑?!(XX注:...为什么这么残忍?(外人注:...因为有人觉得不残忍,而是觉得很正常甚至很应该(XX注:...就是被那些小厮们打死,我也要冲过去至少给王夫人两个耳光!(外人注:说得轻巧(XX注:...))))

    ““宝玉忙道:"一夜叫的是谁?"”曹雪芹何其伟大!宝玉甚至没有惊于晴雯之已死,而竟然问的是这样一句似乎不伦不类的话!(XX注:...他什么意思!晴雯是间接甚至是直接因为他而死的啊!(外人注:...宝玉由于年龄和经历的关系,对于生死对于痛苦对于惨酷和残忍没有认识到有多深,这句话表明,他仍然是以情为先),这句话表明,他认为晴雯临死前叫了一夜的几乎肯定会是他(XX注:...),

    ““小丫头子说:"一夜叫的是娘。"”如何?这话完全突显曹雪芹人性的伟大!(XX注:...有这么严重吗?曹雪芹是伟大,但这句话...(外人注:...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曹雪芹似乎如此出乎人意料的一句话,却真是实录!))

    ““宝玉拭泪道:"还叫谁?"”晴雯之死,宝玉虽然早已料到,而且还有“前兆”之说,而且晴雯死后宝玉当然也悲伤,但连续两次问叫的是谁,却可能让某些看官大跌眼镜,

    ““小丫头子道:"没有听见叫别人了。"”如何?

    ““宝玉道:"你糊涂,想必没有听真。"”再如何?

    ““旁边那一个小丫头最伶俐,”请注意这“最伶俐”三字!于是,她接着便要“替”宝玉“圆话”了!

    ““听宝玉如此说,便上来说:"真个他糊涂。"”“直译”过来便是:他可真不会说话!宝玉明明是在想听到晴雯在叫“宝玉”了!

    ““又向宝玉道:"不但我听得真切,我还亲自偷着看去的。"”“听得真切”尚有可能听着是真,但“亲自偷着看去的”绝对是假,因为她没这样大胆子和能力和权力,

    ““宝玉听说,忙问:"你怎么又亲自看去?"”宝玉连刘姥姥告诉他狐狸精的事都相信,这话更是会“极力”去相信了!

    ““小丫头道:"我因想晴雯jiejie素日与别人不同,待我们极好。”这话更是以谎话开道!见过前文的都知道晴雯绝不会去“特意”待小丫头们好,更别说是“极好”了!

    ““如今他虽受了委屈出去,”这话不假,连小丫头都知道晴雯是受了屈的,

    ““我们不能别的法子救他,”此话“大”了,

    ““只亲去瞧瞧,也不枉素日疼我们一场。”因为前已是假,所以这里“以假生假”,

    ““就是人知道了回了太太,打我们一顿,也是愿受的。”果然“伶俐”!

    ““所以我拚着挨一顿打,偷着下去瞧了一瞧。”拼着命去为宝玉立一大“功”!

    ““谁知他平生为人聪明,至死不变。”这话虽然仍在不遗余力地“夸赞”晴雯,而且这“为人聪明”当然也不错,但“至死不变”吗?晴雯“直着脖子叫”的那一夜,神智都已经昏乱甚至错乱了,还十分地“聪明”吗?晴雯死时只喊娘,这便是人之本性,人的生命到了那种混乱弥留之际,说句大白话,宝玉此时在晴雯心中能算个什么!痛苦到无法忍受才会喊娘,这时喊宝玉?够滑稽!仅此一点,宝玉便根本就还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个怎么回事,(XX注:...确实,死亡是个...(外人注:...很复杂又很简单的短暂过程(XX注:...太直白(外人注:...是,此处少儿不宜(XX注:...)))))

    ““他因想着那起俗人不可说话,所以只闭眼养神,”这便是“鬼话”了,病痛得快死了还能“闭眼养神”?

    ““见我去了便睁开眼,”好嘛,小丫头俨然已成晴雯知己,

    ““拉我的手问:‘宝玉那去了?‘”好家伙,绘声绘色啊!

    ““我告诉他实情。”好个实情!曹雪芹厉害!

    ““他叹了一口气说:‘不能见了。‘”好深的情意!

    ““我就说:‘jiejie何不等一等他回来见一面,岂不两完心愿?‘”好美丽的一刻!(XX注:好象在看“电影”!(外人注:...电影看多了)),却不知宝玉已经事先去过一次了,宝玉如果不为情所罩,从这句话便可听出真假!(XX注:也许是晴雯故意帮宝玉隐瞒呢(外人注:...好逻辑(XX注:...)))

    ““他就笑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不是死,如今天上少了一位花神,玉皇敕命我去司主。我如今在未正二刻到任司花,宝玉须待未正三刻才到家,只少得一刻的工夫,不能见面。”时间算得精准!却不知是事后“算”的,

    ““世上凡该死之人阎王勾取了过去,是差些小鬼来捉人魂魄。若要迟延一时半刻,不过烧些纸钱浇些浆饭,那鬼只顾抢钱去了,该死的人就可多待些个工夫。”曹雪芹此时将这个写出来,完全道明他是不信阎王小鬼那些“常用”的鬼话的(外人注:所以曹雪芹才以警幻的“太虚幻境”来代之(XX注:那不也是幻的吗?而且还有那风中叹息以及托梦等等(外人注:...那不过是一种艺术的写法,你不妨将之认为是精神的一种烘托或寄托)))

    ““我这如今是有天上的神仙来召请,岂可捱得时刻!‘”更是鬼话,几乎成了鬼叫春小说(XX注:什么叫鬼叫春?(外人注:大概是闲得没事,把鬼招来叫叫春吧)),

    ““我听了这话,竟不大信,及进来到房里留神看时辰表时,果然是未正二刻他咽了气,正三刻上就有人来叫我们,说你来了。这时候倒都对合。"”所谓由不得宝玉不信!

    ““宝玉忙道:"你不识字看书,所以不知道。”确实,小丫头不读书不识字,却糊得宝玉一愣一愣的,

    ““这原是有的,不但花有一个神,一样花有一位神之外还有总花神。”宝玉不但帮其“圆谎”,还帮其“大肆润色”,

    ““但他不知是作总花神去了,还是单管一样花的神?"”这一问却定会让小丫头“猛然”意想不到,

    ““这丫头听了,一时诌不出来。”曹雪芹此处已经“随意”“不经意”道明,这丫头是在“诌”,

    ““恰好这是八月时节,园中池上芙蓉正开。”芙蓉,却是黛玉之神花,

    ““这丫头便见景生情,忙答道:"我也曾问他是管什么花的神,告诉我们日后也好供养的。”好嘛,原来她“也曾问他”的!

    ““他说:‘天机不可泄漏。你既这样虔诚,我只告诉你,你只可告诉宝玉一人。除他之外若xiele天机,五雷就来轰顶的。‘”曹雪芹绝妙之笔!小丫头撒谎虽然伶俐,绘声绘色,但其中却漏洞四伏,曹雪芹有意都在她的话中“安排”了:既然天机不可泄漏,为何还告诉她,既然只可告诉宝玉一人,还“五雷来轰顶”的,旁边可还有一位小丫头呢,(XX注:...(外人注:呵呵))

    ““他就告诉我说,他就是专管这芙蓉花的。"”如果这也是伏笔的话,当伏黛玉之芙蓉(外人注:...),

    ““宝玉听了这话,不但不为怪,亦且去悲而生喜,”宝玉果然情,果然痴,但这一切都是以善以真情为基础的,

    ““乃指芙蓉笑道:"此花也须得这样一个人去司掌。我就料定他那样的人必有一番事业做的。”好一番“事业”!宝玉虽然“愿望”极其美好,但事实却是如此残酷的,或者说,宝玉只能将其善良和真情寄予这些“化外”的“事业”了(外人注:悲也)

    ““虽然超出苦海,从此不能相见,也免不得伤感思念。"”宝玉认为晴雯是脱离病痛冤屈之苦海,“伤感思念”恐怕更是认为晴雯还活着,而一旦他将来认识到这些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也许会更加“飞速成长”了,

    ““因又想:"虽然临终未见,如今且去灵前一拜,也算尽这五六年的情常。"”宝玉对晴雯之情当然是很有,但如果比一比黛玉的话,便知也只是“这五六年的情常”,

    ““想毕忙至房中,又另穿戴了,只说去看黛玉,”却不知可能有一天真会去看黛玉了(外人注:...)

    ““遂一人出园来,往前次之处去,意为停柩在内。”也许被麝月那番话壮起胆来,

    ““谁知他哥嫂见他一咽气便回了进去,希图早些得几两发送例银。”如何?悲哉!

    ““王夫人闻知,便命赏了十两烧埋银子。”好嘛,王夫人又大发“善心”了,

    ““又命:"即刻送到外头焚化了罢。女儿痨死的,断不可留!"”这便是王夫人的极恶本质,也是晴雯之死的最大悲剧!王夫人不但见不得晴雯的那样子,更是死也要烧成灰才心不烦!(外人注:极恶,最大,已经很明了了!)

    ““他哥嫂听了这话,一面得银,一面就雇了人来入殓,抬往城外化人场上去了。”(XX注:古代也有化人场?(外人注:...悲也))

    ““剩的衣履簪环,约有三四百金之数,他兄嫂自收了为后日之计。”如何?宝玉前面取下的那银镯子定也在其内,而且这里又是轻飘飘地道“为后日之计”,却如何不用这个来为晴雯治病呢?而且那个一咽气便回王夫人,得了十两烧埋银子,恐怕也是事先早就想好的!(外人注:晴雯生而被人忌恨至惨死,死还受恶人小人的无情烧化和盘剥,象一个小虫子般就这样被轻轻但狠狠地捏死了(XX注:...))

    ““二人将门锁上,一同送殡去未回。宝玉走来扑了个空。”“扑了个空”,仿佛宝玉这个小孩子摔了一小跤和惨死一无辜人的鲜明对比,(外人注:宝玉在这方面确实还是个小孩子,还需要后面的再次甚至多次“猛烈”地“迅速”成长!)

    ““宝玉自立了半天,别无法儿,只得复身进入园中。”好“无趣”?宝玉不知该想些什么,只是想着那“花神”的“一番事业”,却不知极恶根源出在王夫人身上,丑陋根源出在她兄嫂身上!(XX注:没人性!(外人注:没人性,曹雪芹却写得很人性))

    ““待回至房中,甚觉无味,”仍然想不明白,不知所想,

    ““因乃顺路来找黛玉。”此时来找黛玉,在红楼梦中乃“不详之举”,

    ““偏黛玉不在房中,问其何往,丫鬟们回说:"往宝姑娘那里去了。"”再引至宝钗处,

    ““宝玉又至蘅芜苑中,只见寂静无人,房内搬的空空落落的,”恐怕也是日后被抄的贾府模样,

    ““不觉吃一大惊。”又要开始“成长”了,

    ““忽见个老婆子走来,宝玉忙问这是什么原故。老婆子道:"宝姑娘出去了。这里交我们看着,还没有搬清楚。我们帮着送了些东西去,这也就完了。你老人家请出去罢,让我们扫扫灰尘也好,从此你老人家省跑这一处的腿子了。"”哈哈,好个“老人家”!如果说是曹雪芹借老婆子之口来“骂骂”宝玉此时的在晴雯之死等方面的仍然懵懂无知,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宝玉听了,怔了半天,因看着那院中的香藤异蔓,仍是翠翠青青,忽比昨日好似改作凄凉了一般,更又添了伤感。”正是景随人心情,

    ““默默出来,又见门外的一条翠樾埭上也半日无人来往,不似当日各处房中丫鬟不约而来者络绎不绝。”贾府之凋零竟借宝玉此时再现,也是令人大佩叹之手笔,

    ““又俯身看那埭下之水,仍是溶溶脉脉的流将过去。心下因想:"天地间竟有这样无情的事!"”却不知将来更无情的事还会更有!而且也许和这溶溶脉脉的水有关(XX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外人注:...也许被你蒙中(XX注:...什么意思?(外人注:...))))

    ““悲感一番,忽又想到去了司棋、入画、芳官等五个;”宝玉记得一清二楚,但也许不久后记都会记不过来,

    ““死了晴雯;”却没有说五儿,可见五儿应该还在,王夫人那句五儿死了恐怕她巴不得这些人死光才好,

    ““今又去了宝钗等一处;迎春虽尚未去,然连日也不见回来,且接连有媒人来求亲:大约园中之人不久都要散的了。”而且不是一般地散,可能是悲惨地散,

    ““纵生烦恼,也无济于事。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如何,宝玉还有自己的底限,却不知结局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想毕,仍往潇湘馆来,偏黛玉尚未回来。宝玉想亦当出去候送才是,无奈不忍悲感,还是不去的是,遂又垂头丧气的回来。”想遂心时却偏偏事事不遂心,且至此(外人注:悲得似乎有些麻木了))

    “真有些麻木了!”小戒瞪着眼道。

    “你麻木王夫人可不麻木。”小猴道。

    “晴雯可并非麻木而死。”老沙道。

    “阿弥陀佛,”小唐叹道,“心静,也许能心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