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萧元珣抿唇笑道，“公子此言差矣，本殿哪里比得上众位兄长在父皇面前春风得意，公子也是聪明人，本殿就不与公子打哑谜了。”

    徐子阳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只听萧元珣慢慢说道，“公子应该明白，如今父皇并未立太子，二哥身为长子名正言顺，而三哥又更有能力，这太子之位的争夺从未停歇，本殿希望公子能够助本殿一臂之力。公子是有志之人，本殿愿为公子提供机会。”

    徐子阳眼眸微闪，他未想到萧元珣竟能如此坦白，“殿下的意思是你也对太子之位有兴趣？”

    萧元珣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公子应该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虎无伤人之心，人却有杀虎之意。本殿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看徐子阳面露难意，沐灵萱也跟着说道，“是啊，徐公子，之前你也说过你想要建立一番功勋，这正是个好机会，殿下爱惜人才，断然不会辜负徐公子。”

    听着沐灵萱一直在为萧元珣说话，徐子阳心中越发苦涩，她果真是觉得自己可怜才会帮自己，徐子阳叹了口气说道，“九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在下能否与皇子妃娘娘单独说几句话？”

    萧元珣凤眸微眯，好大的胆子，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沐灵萱明显感觉到萧元珣的不对劲，赶紧握住他的手免得他发怒。徐子阳对他们很重要，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一丁点的岔子。

    萧元珣掩下心中的怒意，反握住沐灵萱的手笑道，“好，我就在隔壁等你。”萧元珣起身带着孤雁离开了，只剩下沐灵萱和徐子阳在房间内。

    徐子阳明显感觉到萧元珣身上的怒意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外面都流传着九皇子专宠九皇子妃，拒绝纳侧妃，他本以为只是在做戏，没想到竟是真的。

    “徐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沐灵萱的声音拉回了徐子阳的思绪，徐子阳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沐灵萱。

    良久之后才开口，“娘娘早就知道在下就是徐子阳，那日救在下也是为了让在下帮九皇子殿下谋取太子之位，在下说得可对？”

    沐灵萱叹了口气，就知道若是徐子阳得知自己身份一定会这样想，沐灵萱看着徐子阳略显苍白的脸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日我帮你时并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是觉得你寒窗苦读数十载，若因疾病而不能参加考试岂不是太过遗憾，所以我才会出手相助。”

    徐子阳相信沐灵萱不会说谎，脸色也慢慢开水有些缓和，沐灵萱继续说道，“我承认，我们一直在找徐子阳，殿下方才也说过，他希望你能帮助他。如今朝中局势你也明白，殿下虽然深得父皇宠爱，可正是因为如此殿下才成了他们的眼中钉rou中刺。

    前段时间六皇子的事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所有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都抵不过权势名利，我们不想害人，但是我们更想活下来，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沐灵萱这番话说得很明白，徐子阳也懂天家哪有真正的情谊，不过是争名夺利，相互利用罢了。徐子阳眉头深锁，又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徐公子若不同意，那是我们没有缘分，殿下自然不会强求。以后的路是公子自己走，殿下也不会干涉。可若是公子选择了另一边，那总有一天我们会兵刃相见，到时我只能不念旧情了。”沐灵萱一脸平静的说着。

    徐子阳听得内心波涛汹涌，沐灵萱和平常的女子不一样，她的胆识、智谋甚至要强于绝大多数男子，她说出的话必定会做到。

    徐子阳露出笑脸，“娘娘，九皇子殿下的美意在下心里明白，只是事发突然，在下还需要进行殿试，等到殿试结束在下自会给九殿下回复。”

    “好。”沐灵萱点头应下，“那就预祝公子殿试高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沐灵萱起身离去。

    徐子阳看着沐灵萱清丽的背影，对于沐灵萱的感情他自己知道，已经不再是对自己救命之恩的感谢，这种感情让他觉得有些害怕，明知不可以，也不可能，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总是会想起那个端着药碗对自己微笑的女子。

    今夜他看到了，堂堂天启九皇子殿下为她提点心、买花灯，而她在九皇子面前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们二人就像连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介入。

    要离开吗？徐子阳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眼前浮现的是方才沐灵萱略带愁绪的面容，如今朝中局势微妙，想必她也不好过吧。

    萧元珣坐在雅间，周身的气势让孤雁冷得想逃。萧元珣紧紧攥着茶杯，恨不得捏碎。孤雁忍不住抖了一下，真是的，这徐子阳干什么非要和娘娘单独谈谈，娘娘怎么还就同意了？

    突然门开了，孤雁瞬间觉得整间房都暖了，“灵萱。”萧元珣的声音略带欣喜的声音响起。

    萧元珣扶着沐灵萱坐下，沐灵萱笑道，“元珣，殿试结束之后就会得到回复，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

    “灵萱真棒。”萧元珣也不顾孤雁在场，直接将沐灵萱抱进怀中笑道。

    孤雁也是个机灵的，赶紧出去在门口守着，免得让殿下记着，到时候一并责罚。

    沐灵萱红着脸低声嘟囔着，“元珣……你就不问问我方才和徐公子说了些什么吗？”

    萧元珣放开沐灵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为什么要问呢？灵萱自己有分寸，再说灵萱办事我放心。”

    “你真好。”沐灵萱主动扑进萧元珣怀中，萧元珣紧紧抱着沐灵萱，眼睛中却闪过一丝阴影，对于沐灵萱的一切他都很敏感。他没有错过徐子阳看沐灵萱的眼神。

    徐子阳看到沐灵萱时，眼神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苦涩，还有一丝……爱慕。

    刚意识到徐子阳的这种感情，萧元珣心中很是气愤，若是放到平常，他早就甩袖离开，少了徐子阳他九皇子照样可以完成大业。可是他怕沐灵萱生气，只能作罢。

    萧元珣正想着，突然沐灵萱在自己耳边的轻轻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僵住了。

    沐灵萱说得是“我爱你！”这是沐灵萱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天知道他盼这三个字盼了多久。“灵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萧元珣欣喜若狂。

    沐灵萱不禁有些脸红，难道是她平日里将这些心思藏在心里太深了？怎么萧元珣会这么高兴？

    沐灵萱转过身，别扭着说道，“我忘记了。”

    萧元珣哑然失笑，起身将沐灵萱拥进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听到了，灵萱，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