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舌辩（一）

    许正道将手中烟一弹，扔得远远的，轻笑一声道：

    “不知我那个公告跟诈骗又能扯上什么关系？我只不过资费的起点高了一点，难道就能算得上诈骗？呵呵，不知法律上关于诈骗的定义是什么？诸位警察先生能不能告诉我？……”

    那边北京电视台的美女主持已经拿起话筒在摄像机面前开始侃侃而谈：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我是如意。现在正在北京海淀区为您现场播报一则突发新闻，今天的北青报上登载一篇报道说，在北大附近有一位不到二十岁的神医，不但能将必死之病治好，而且他治病的医药费却是出奇的高。在他们医馆门口的公告上写着，凡治病者资费的起点在一万元，也就是说他每治一个病例就需要患者交纳一万元以上的医药费。这则消息一经刊载就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现在我面前的就是海淀区各部门联合查探这位不到二等十岁的年轻人到底是神医还是诈骗犯的现场。大家请看，中间那位坐在凳子上的就是那位‘神医’，……”

    许正道见摄像机又转了过来，还是做了一个V的手势，微笑着继续说道：

    “不错，我的资费是从一万元起征的，但你们都是国家的公职人员，看东西难道都是断章取义的？我的公告有五条，第一条就是非疑难杂症不治，也就是说我只看各大医院治不了的病。不知道卫生局的两位同志能不能告诉我，在医院看一个骨癌晚期要多少钱？看一个糖尿病又是多少钱？还有心脏病又是多少钱？而且关键的是那些医院能不能将这些病保证治好？要是治不好会不会退钱？你们再看看我的公告，呵呵，我上面可是写了治不好会双倍返还资费。我不知现在有哪一个医院是这么做的，不要说是双倍返还了，嘿嘿，我看了那么多的报道只听说过死要钱的，没听说过退钱的。就是这样，那些医院还嫌不过瘾，恨不得将病人家属所有钱财都收刮光了才罢手。嘿嘿，万一病人没钱看病，有些医院甚至连理都不理，直接就扔到大门外了。所谓救死扶伤是医者本份！而且这可是社会主义医院，一切都为劳动人民服务的，可现在你们自己扪心自问，有几个医院达到社会主义医院标准的？……”

    “啪啪啪啪……”

    下面顿时响起疯狂鼓掌的声音，就是坐到电视机面前看这个突然插进来的社会新闻的家伙们也一个个鼓掌不已。许正道这句大帽子话真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看病吃药现在可是老大难问题，以前我们还老说资本主义社会穷人是看不起病的，可现在我们社会主义好象连富人都不怎么看得起病了。尤其那个服务态度，就不说了。病人不是上帝，医院才是上帝！

    听到下面的掌声，许正道站起来朝大家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点点头，意思是感谢大家的大力支持！不过那些靠在车边的各部门头头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尤其是那两个卫生局的家伙，刚刚还在偷笑，可现在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虽然许正道讲的话有些偏激，但大部分都是事实，让他说什么？

    “呵呵，再说我的资费就是再高那也跟诈骗扯不上关系，我都是先讲好价，然后病治好了才收钱。不知道在坐的这么多位能不能告诉我又是哪一个医院是治好病再收钱的？怕是不给钱就不让进医院的多吧！”

    下面又是掌声一片！

    “再说我收这个钱又与国家有多大关系？所谓买卖自由，国家都干涉不了，说到底我这还不是个交易问题，你情我愿，我出卖的是我的医术，大家付给我的自然是金钱。要是大家觉得我收的钱多了自然可以选择不到我这儿来，回家或者到别的医院怎么都行。我公告上写得明明白白，信我者得救，不信者回家！呵呵，既然今天这么多人来帮我打广告，还有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我想着明天就将一万元资费后面再加个零，反正我一天最多才医五个人，大家不愿意不来就行了，想找我治病的请早，呵呵，过五不侯！……”

    嚣张，绝对是嚣张，一帮人鼻子都气歪了，大家来查问他是不是诈骗犯的，居然变成给他打广告了。

    “许正道，听你的意思是说这天下几乎没你治不好的病一样。这地球六十亿人口，上千万医生，还没有谁敢说这样的大话，你这不是诈骗是什么？还有你那个医馆里面什么药品医书都没有，医疗器械也不见一个，又哪里象是个医馆，简直就是个诈骗的场所。嘿嘿，先把人家钱骗到手再用一些花招哄骗患者。这样你就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哼哼，还编了一套说词出来，你以为我们就不能揭露你的真面目？还有那句‘信我这得救’，明显就是邪教的口吻！”

    这话是卫生局的两个家伙抛出来的，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一条能抓住许正道的把柄了。所谓墙倒众人推，只要在这方面抓住许正道，那别的都好说，也不会再有什么人会同情他，只会说国家又一次抓住一个惊天大骗子。

    这话刚一出口，众人都静了下来。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就看许正道怎么回答，回复的好，那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回答的不好，对不起，说不得要跟他们走一趟了。老实说，这儿谁都不信许正道这么点年纪就什么病都能治好，这世界还没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一想到这个问题，许正道刚刚在众人心中聚集的点人气，就全没了。

    许正道微微一笑，心里暗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早在这儿等着了！

    “呵呵，前面已经说过，如果我治不好的病，自然会双倍返还资费。当然在我自己来说，这只是万一的打算，要是我真治不了，我也不会跟病人谈资费的问题，直接就让他走人回家，当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不过说到医术，嘿嘿，我还自认不输于任何人，自然我也不敢说能治任何病症，要知道现在人类已经发展延伸了多少年，什么样千奇百怪的病都有，又有谁敢这么说？诸位哪里又看到我说这话了？”

    “你说专治疑难杂症，还是别的医院治不好的病，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卫生局那个带眼镜的家伙穷追不舍。

    “是那又如何？嘿嘿，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又岂是一般人都能明白的，不要死抱着那些教条不放，也不要以为西医才能适应这个社会。告诉你们，对中医来说你们知道的还太少，就我自己来说，只要一针在手，天下大可去得。药材？器械？医书？对现在的我基本是不需要的。当然并不是说我就能治疗所有的病，象那个爱滋病，我现在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我还写那个双倍返还干什么？只能说我在这方面方面比别人厉害那么一点点，难道这也有问题？嘿嘿，到目前为止，我还只医了一个病人，我想你们既然能找到这儿来也应该知道我医的是谁，难道我诈骗他了？医院没本事医难道还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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