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连锁反应
当擂台上正打得激烈时，大批日本士兵已经带着枪潜入了戏院。 安抚好后排惊慌失措的观众，指挥官常盘源带领他们占领了新戏院的各个出口和视线有力的看台，装好子弹，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擂台附近的动静。 后排观众席中劳拉和瑞秋悄悄打量着这些士兵。 当看到日本武者团跳起一人，踹向许田重发的时候，指挥官常盘紧张地站了起来，在他身边的士兵看见长官起身，也纷纷站了起来，举枪瞄准下面，然后连锁反应一般，子弹上膛的咔咔咔声接连响起，枪口下方的观众们惊恐地缩了缩脖子。 “别动！放下枪！”常盘命令道，又看向擂台，轻声道：“他在救首相。” 就在他转头下命令的那一刻，擂台下又起了变化。 许田重发把日本首相山县有朋的身体往左边一拖，挡在了身前。 那名武者连忙收腿，许田重发趁势一脚踢出，脚面撞在他的胯骨上，武者整个人斜飞出去，仰面跌倒在地上，眼见得胯骨粉碎，无法起身了。 “大家一起上！救首相！”船越义珍大喝道，口里喊着口号，脚步却往后退，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绝对不是许田重发的对手。 ————这样不是乱套了吗？ 眼见一场大战就要上演，周舟冷不丁地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公平决斗没有了，那就彻底离间日本武道界和日本政界吧。 在众人把视线都集中在许田重发身上的时候，周舟扭头看向观众席上的萨满，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萨满轻轻点了点头。 花城长茂等人把许田重发团团围住，正准备围攻，许田重发右手撩在山县有朋的下/阴处，裂帛般的声音过后，把日本首相的小肠都拉了出来。 擂台附近的人和观众们还有日本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田重发手里晃悠悠的肠子。 “开枪——————！”常盘回过神来，尖利地叫道。 “可是下面有我们的人啊？” “混/蛋！那些是琉球人、他们背叛了帝国，把他们和中国人全都毙了！” 士兵们全部站了起来，子弹上膛，就要扣下扳机，可是一股力道忽然凭空作用在他们的枪管上，他们的枪管忽然之间全体向上，往天花板上齐射。 啪啪啪啪啪啪 枪声在新戏院特殊设计的墙壁上不断撞击，反弹，回响。 在瑞秋的念力作用下，天花板上的吊灯哗啦啦间坠了下来，砸进慌乱的人群里； 擂台后面也呼啦啦着起了火； 观众席上有穿着华丽蓬蓬裙的女士大声尖叫； 有人丢下女伴就要往戏院外面逃跑； 还有男士原地举手，表示无害。 就这样整个戏院一下子变得乱哄哄起来。 哭叫声、大火燃烧声四下响起、日语、英语、俄语混杂。 所有人都涌向了出口，士兵们试图封堵住出口，可是在场的观众们个个非富即贵。有各国大使、欧洲的公爵、子爵，还有各种贵妇。 常盘顾忌这些人的身份，根本不敢下命令阻挡。 “我们出去。”周舟道，然后带头逃跑了。霍元甲大手一挥，在前头带路，精武门还有中华武士会的武者们连忙跟上，趁乱出了戏院。 部分日本武者也逃出了新戏院。 第二天，日本首相山县有朋遇刺的消息成了天津的各大报纸的头条。 据说凶手是琉球武者，琉球是日本新近征服的国家。日本的国粹空手道就起源于琉球，被军部邀请到中国的日本武道家里半数都是琉球人，包括未来的空手道第一人船越义珍。 坊间纷纷猜测说琉球武者不满国家被占领，变成日本的一个普通的冲绳县，于是趁着日本首相造访新戏院的时候刺杀了他。 现在还有数名琉球武者比如船越义珍都被羁押在租界监狱内，过一段时间将会被遣送回日本，接受调查。 日本人留在天津的武者一下子少了一半，眼看着日本军部的计划接近了破产边缘。 这天，霍元甲在唐维禄还有周舟的陪同下在逛独乐寺。 独乐寺，俗称大佛寺，位于天津蓟县城内西大街。传说安禄山起兵叛唐，在此誓师，因他想做皇帝，“思独乐而不与民同乐”而得寺名。古寺建于唐贞观十年，辽统和二年（公元984年）重建。 只见庙内香烟缭绕，铜铸神像，栩栩如生，似笑非笑。 他们依次逛了观音阁、韦驮亭、报恩院最后出了哼哈二将把守的山门。 “看来这次日本武术界就要打道回府了。中华武士会接下来应该能重回正轨，开始教学了。”霍元甲微笑道。 唐维禄点了点头道：“来了这里许久，现在终于能学点东西了。” “提到办学，日人的武术虽然不行，但是组织功夫做得挺好的。比如周舟小兄弟你之前在精武门刊行的世界武术初探里就介绍日人剑道的免许皆传。我觉得精武门完全可以借鉴这种形式。”霍元甲道。 “免许皆传？”唐维禄疑惑地看向周舟。 于是周舟介绍了一下。 日本武术界在评定各弟子水平时，没有特定的模式，各个流派采用的方法各不同。自古以来，没有一定的规定。进入江户时代，很多流派开始授予“切纸”、“目录”、“免许”三个阶段的证书或卷轴。 “切纸”是最初级的等级证明，是按原来的折线横向分开的折纸。 “目录”是通过修习所学到的技巧名称。 获得“免许”称号，即获得可以告诉别人自己流派名字的资格。 最后的“皆传”，意思是学到了某特指流派的所有技法，可以开宗立派了。 在日本后来的段级制度创建前，这是日本的主要等级划分方法。 “师父，你说我到了免许皆传的程度了吗？”周舟实在好奇他现在到底学到了几成的形意拳。 唐维禄低头思考良久道：“应该是切纸以上，免许以下吧。” “不会吧。我觉得我起码也到了免许的程度。你看我打那几个日本人的时候多顺手啊。盗天机也练的挺好的。”周舟忿忿不平道。 唐维禄呵呵笑道：“日本那边没什么高手，不比中国。即使最近这么多国内好手汇集天津，还是有很多厉害的没有来。比如八卦掌宫羽田、关东之鬼丁连山。你的腿法是挺好的，可是那不是形意拳。你的崩拳、劈拳和其他三种拳全都徒具其形，只是占着天生力大欺负人。” “这样不对吗？”周舟工工整整地把崩拳打了一遍。 霍元甲在一旁看了也呵呵摇了摇头道：“你这是西洋拳的发力方式。” 周舟好奇道：“这西洋拳和中国拳有什么区别吗？”他预感到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马上就要回去了，在回去前一定要多学一点武道知识，所以逮住机会就问。 霍元甲解释道：“我中国武术家与外国武术家不同的地方，不在招式，而在气力的使用上。外国武术家的力，与大力士的力，及普通人所有的力，都是一样，力虽有大小不同，然力的成份是无分别的。至于中国武术家则不然，拳术上所用的力，与普通人所用的力，完全两样。 外国武术家大力士及普通人的力，都是直力，中国武术家是弹力，四肢百骸都是力的发射器具。譬如打人用手，实在不是用手，不过将手做力的发射管，传达这力到敌人身上而已。这种力其快如电，只要一碰敌人皮肤，便全部传达过去了。平日武术家所练惯的，就是要把这气力发射管，练得十分灵活，不使有一点儿阻滞。这气力既能练到一着皮肤，便全部射入敌人身上。”唐维禄点头附和道：“对，到达这种程度也就到了形意拳中暗劲的层次。”霍元甲接着道：“这种力，绝对不是提举笨重东西，如大铁哑铃及石锁之类的气力。比如叫我举这一千五百镑的铁哑铃很困难，但要击打出这么大的力量却很容易。像我手提肩挑的力量，本来极大，中国还有许多武术家，手提肩挑的力量，还不及一个普通的码头挑夫。然打人时所需要发射的力量，却能与我相等，甚至更大，这便是中国拳术胜过世界一切的武术地方。” “那师父你说我学全这些本领需要几年？”周舟道。 “如果是学我现在这身本领，那只要5年，你天份高，也许只要两年。”唐维禄道：“不过如果你知道形意拳是什么，那便永远不会有瓶颈，学拳也会快得多。” 周舟低头思考良久，发觉每个人使用的形意拳其实都有差别，没有定性，实在不知道形意拳是什么，于是硬着头皮道：“形意拳是最适合自己的拳法。” 唐维禄点点头道：“对头，有几个徒弟就有几种形意拳。在郭云深手上是半步崩拳、每一个人的绝技都不一样，形意拳是一种感动、创造，是一种悟道。是先人无数次顿悟、感动。再创造。教拳就是教感觉，没有悟性学不会的。形意拳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教会你开悟。” 霍元甲在一旁点点头道：“唐师父说的其实不止是形意拳。也是在说说迷踪拳。这世上本来没有拳法，古人看了鸟兽搏斗，发明了象形拳。看山川河流，发明了八卦、阴阳、太极。只要有感动、有顿悟，随时随地都能从山川大地、从柴米油盐中总结出形意拳、迷踪拳。” 他们一直逛到晚上，等周舟回到小院的时候，主神的声音响起了。 “完成主线任务：破坏日本人的阴谋，每人获得兑换点数2000点。” PS：在想要不要把一代宗师也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