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赵涵抱着林子安站在窗口，他指着街道上的事物说给林子安听，也不管小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

    而林子安小朋友，开始是被街道上的飞舞着的风车吸引，一双小手开心的拍着，嘴里发出咯咯咯清脆的笑声，等到买风车的小贩离开，小家伙开始认真的啃起肥呼呼的小拳头，弄的口水到处都是。突然小家伙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发出兴奋的依依呀呀的声音。

    赵涵的手稳稳的抱住突然不安分，很想往外扑的儿子开口笑道：“臭小子你乱舞个什么劲，不要命了是不是，这可是二楼，掉下午会没命的。”

    林子安还太小，什么都听不懂，虽然被他阿姆责骂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怕，依然起劲的扭动着小身子，恨不得挂出去。赵涵也顺着林子安的目光瞧过去，心里算是明白了，这臭小子大概是看到林凡才会不安分扭来动去的。

    看着一脸笑容的林凡快步朝着客栈走来，赵涵不用想也知道林凡肯定把那两坛酒卖了个好价钱，不然就那小子爱把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若是没有卖掉，此时应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赵涵很喜欢林凡的个性，这小子遇到什么都不气馁，就算心情低落，不过很快就能够振作起来再接再厉。

    当林凡走进客栈的时候，林子安眼睁睁的看着爹爹不见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平日里只要林子安把手挂过去，林凡总会接过来抱一下，可惜今天林凡没有抬头，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二楼的林子安。

    林凡蹭蹭蹭就跑到楼上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赵涵抱着孩子站在窗口边上，此时的林子安伸手往他这边挂。林凡快速关上房门，走到赵涵身边接过往他身上扑的小家伙道：“赵涵你知道我这次卖了多少，你猜猜。”自从陈府出来后，林凡都快开心的飞上天了，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安心说话的人，自然开始得瑟起来，没办法不得瑟一下，他就浑身难受，没有宣泄口。

    赵涵走到桌边给林凡倒了一杯水后才笑道：“你卖了多少，应该没有低于一百两吧，是每坛一百两，不然我们就亏了。”赵涵看着林凡高兴的样子心情也很好，他们早上就商量了一下，当时他就说了一坛至少卖一百五十两，不然就会亏，三百两的话应该够他们在城里安顿下来。至于林凡到底卖了个什么价格，赵涵并不十分清楚，不过看此时林凡的样子，这价格恐怕不低。

    “当然不是一百两，我可是一坛一坛卖的，你在猜猜，看我卖的是什么价格。”林凡一脸兴1奋的看着赵涵，若是在现代他赚了一千块，肯定不会这么高兴，但是在这古代，一千两能够购买好多东西，林凡现在的心情就是飘在半空中，怎么也没有办法落下来。

    赵涵也没有去打击林凡兴1奋的情绪，笑道：“不会是三百两吧，或者四百两，若是四百两也是不错了，够买个偏僻处的小院子了。”

    林凡听到赵涵说道后立刻摇摇头道：“不是的，还多还多，你在猜猜……”那摸样瞧着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不会是五百两吧，这个价格确实很高了。”赵涵笑着说道，在他心里林凡应该开的就是这个价，不然总不会真把两坛子四两的酒买到千两，这个价格有点过了，毕竟不是稀世之宝，虽然市面上虎骨蛇酒少，但是总归还是有的，这个价格一般人也不敢叫，尽管在赵涵心里吴伯酿制的酒肯定值这个价钱。

    林凡听到赵涵的话立刻点头叫道：“你太厉害了，居然猜出来了，五百两，一坛五百两了，我们现在有一千两银子，我准备立刻在城里找个房子，村子里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处理一下，至于那边你也别管他们，若是他们闹起来你就给他们几钱银子打发了，城里这么大我们也不在主街上开铺子，应该是很难遇到。”

    这话其实也没有错，一家子都是庄稼汉子，最远就是去半里镇买卖东西，落凤镇都难得去几次，何况是这几十里外要花五十文坐大半天马车的南阳城，走路的话真少要一整天，那个庄稼汉子没事吃饱了撑着会跑去城里。

    赵涵这次是真被林凡给惊到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凡真敢狮子大开口，一千两，那位陈少爷真买了，不过当赵涵看到林凡手里拿出的两张五百两银票的时候，终于把想要出口的确认给吞回到肚子里，银票都拿回来了，还有假不成。

    摇摇头赵涵说道：“你胆子够大，一百两的银子也敢说五百两，若是被那位少爷知道了，少不得得找你的麻烦。”

    赵涵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他们做一笔就换个地方也就算了，毕竟没处找人了，那位少爷就算找到了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可是现在他们准备留在南阳城，以后要是被那位少爷知道被林凡宰了，肯定是要找林凡的麻烦，毕竟对方手握实权，要拿他们两个小人物开刀，实在的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林凡听到赵涵的话呵呵呵的傻笑起来，接着煞有其事的靠近赵涵轻声道：“肯定不会的，我和你说啊，我已经想了许多，以后那样的好药酒，我们定的价格只会更贵，绝对不会便宜，所以那位少爷绝对不会认为他吃亏了，只会觉得我做人厚道啊。”

    赵涵被林凡那贼兮兮还贪心的样子给惊道了，无奈的说道：“那么高的价格有人买不，虽然我们现在有有一千两，不过等到安顿下来后手里的银子不会剩下多少，到时候买卖做不好，可是很快就会把老本吃光。”

    “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我肯定会把买卖做好，你就等着数钱吧。对了你喜欢住那边，不管是城西还是城东，只要你喜欢，我就在那边找地方住。”林凡看向赵涵说道，他已经粗略的想过，店铺主要卖各种蛇酒，虎骨毒蛇酒那是镇店之宝，价格绝对要定的半天高才成，卖一瓶要够他们吃三年的。

    林凡的话音刚落，赵涵就说道：“我那里都没有问题，你看看那里适合我们卖酒的就找那里，我对这个并不熟悉。”对这个赵涵确实并不熟悉，他有听前夫郎提过，生意其实并不好做，弄不好就会亏本，林凡在这方面看着就比他厉害很多。不管是和陈管事接触，还是把那批蛇买了个高价，甚至这两坛子酒赵涵原本就准备卖三百两的，结果林凡倒是什么都感想，最重要的是林凡居然还成功了，这让赵涵非常佩服林凡，这小子不但胆子大敢想还敢做，最重要的是还好运的都成功了。

    林凡很想立刻就去找房子，不过他约了陈管事过来喝酒，陈管事若是不来他今天都不能出去得等着，毕竟陈管事真的帮了他很多，若不是陈管事给的消息，这一千两也该在陈家库房好好呆着，没有他什么事情，所以在林凡眼里陈管事可真是他的福星，遇到后真的是好事连连。

    午后陈管事终于有空来找林凡，两人在客栈中点了小菜喝酒，林凡询问了不少城里的事情，陈管事不但被少爷表扬还被老爷子夸了，心情正好着，对于林凡提出的问题，都做了一一的解答，甚至林凡没有问道的，一些大户人家私底下的秘密和禁忌都和林凡说了一些。

    这让林凡心里挺高兴，两壶酒下肚，林凡在现代酒量不错，至少几瓶啤酒是绝对面不改色，白酒也能喝个二两，不过现在这个身体相当不给面子，这两壶酒大部分都进了陈管事的肚子，林凡仅仅喝了六七杯，此时脸上泛着红晕，一看就是快醉了，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看着林凡这个样子，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实在诱1人的很，陈管事心里暗暗的想着难怪少爷带来的那群痞子会调戏这小子，若是他年轻个三十岁，大约也会喜欢这小子的皮相。陈管事立刻招来店小二，让小二去楼上叫赵涵下来把人带走，陈管事可担心若是他走开，这小子就被人拐走，边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偷偷朝着林凡偷瞄。

    赵涵正陪着林子安睡午觉，他昨晚并未睡好，今天又一大早赶回来，可想而知肯定很累。不过在店小二敲门的时候赵涵立刻惊醒了，听到店小二说楼下有客人让他下去接人，赵涵还以为林凡出了什么事情，立刻询问后才知道林凡只是喝醉了。

    等到林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赵涵在林凡醒来后才叫了醒酒汤和一碗汤面。告诉林凡陈管事已经走了，等到他把林凡扶到楼上，想起还未结账的时候，回到楼下时陈管事已经把帐给结掉了。

    林凡有些责怪赵涵，怎能这么不注意，明明是他请陈管事吃饭，结果结账的却是陈管事。赵涵解释了他也没有办法，当时他是和陈管事一起扶林凡上楼的，又把带来的十年陈酿蛇酒给了陈管事，原本他是记着的，不过那时候林凡突然胡言乱语起来，等他好不容易安抚好，陈管事已经走了。

    两人这时候也没有办法，想起陈管事既然收了礼物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而且陈管事离开前还和赵涵提了一句，告诉赵涵若是开蛇酒铺子，可以去暗巷那边。那边房子比其他地方便宜一些，虽然稍微鱼龙混杂一些，但是那样的药酒不就适合那边吗。而且有那种问题的人，大家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去购买，还是要偷偷去买的，暗巷又在花街边上，没有比那地方更合适的了。

    赵涵把这事情告诉林凡，林凡思考了一些，以后他主营的确实是这个，去风湿壮1阳那边应该比较合适，而且偷偷经过暗巷的人不乏富贵人家的少爷们，要偷偷摸摸吗，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从大街口进入。

    喝掉解酒汤又吃了面，林凡感觉身体舒服很多，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准备现在就去那边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不少富家少爷偷偷摸摸从那边路过，市场调查那是必须的。

    林凡和赵涵一说准备出门，他睡了一下午此时非常清醒，结果赵涵是绝对不同意，告诉林凡晚上好好休息，这事情要么他去，要么林凡明天白天再去。就林凡这容貌半夜三更去暗巷，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等着被人调戏欺负不成。

    听了赵涵的解释后，林凡终于正视起这个问题，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帅哥，所以经常忘记此时的容貌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若真这样去，晚上指不定就不是被调戏的事情，而很有可能是那什么强什么的，林凡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明明上辈子完全不需要他思考的问题，如今却成了他莫大的困扰。

    赵涵提着灯笼去了一个时辰后就回来，告诉林凡他在那边的时间里发现了十多个疑似富贵少爷经过，这时候夜已经深了，若是早一些可能会更多。

    第二天天未亮，林凡就摸去那边查看，而且他还在头脸上沾了些灰，看着就没有那么白净，头发也没有好好束起，让赵涵给他弄的乱蓬蓬，就犹如好几天未洗一般。这么打扮的林凡还是很安全的，没有那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回去注意一个灰扑扑的小子。

    林凡坐在暗巷一处比较阴暗的台阶上，此时他心里挺满意，从来时数到现在，至少有二三十个看似公子少爷的人经过。还有那些年纪挺大看着应该挺体面的人，犹如陈管事一般的打扮，应该都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这些人都是急匆匆走过的。林凡暗搓搓的想着陈管事知道这些，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干，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林凡和赵涵决定在暗巷这边购买一栋小院子，这时候在城里买房子，自然是要去衙门吏部，那里管理城中各种大小具体事物。毕竟所有需要买卖的房子都得先到这里登记，这边也有专门处理买卖的小吏。

    林凡找了小吏询问有没有暗巷的房子卖，结果对方拿出来的都是林凡买不起的，基本都是上千两银子，这完全超出了林凡的预算。那种单独小院子的房子，市面七八百两银子完全符合林凡的预计，可是小吏却一分也没有拿出来。

    离开吏部林凡回到客栈和赵涵商量，赵涵奇怪的看了林凡一眼，终于低头在林凡的耳边说了几句。

    林凡听了以后眼前一亮，他暗骂了一句自己怎么这么笨，居然一点没有想到。那些小吏没有什么官职，依靠衙门下发的薪水怎么可能富起来，所以自然大家都有外快，现代人林凡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谁让林凡经验不足还没有出社会，自然想不到要购买房子也要先送礼的。

    所以当林凡再次来寻找那位小吏，还笑着告诉对方他没有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在塞了对方两枚五两银锭后，那小吏终于满意的笑了，说了句孺子可教，接着很快就给林凡拿出五六分暗巷的资料，其实就是一张纸，里面介绍了院子的情况，比如几间房子，新旧程度，让林凡自己挑选满意的。

    林凡看了资料，但是这些东西描写的都非常简陋，他没有办法下定决心买那个。于是看看天色快中午了，就约小吏去外边吃饭，等到两人坐下喝了一壶酒后，小吏终于答应林凡去那些院子转一圈，这让林凡很高兴，他心里已经有了定夺，但是还需要亲眼看一下才能放心买下，毕竟是七百多两的事情，是林凡来到这里后花出的最大一笔钱，不谨慎不行。

    吃过饭后小吏就带着林凡去了暗巷所在的房子，林凡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距离花街不远不近的一处院子，这个院子看着有些陈旧还有些破落，天井更是长满了杂草，不过地方正的挺大，光天井就有一百多平方，这还完全不计算屋檐下的空间，不过这房子需要修整后才能够居住，林凡计算了一下这里的物价，修整大约需要五六十两银子，而这院子才七百两银子，林凡相当满意。

    他主要考虑的就是吴老伯的住处，还有酿蛇酒，赵涵和他说过吴老伯要教他酿酒，这些都需要场地，若是地方不够开阔，房间不够多，到时候完全整不开可不行。而且林凡还能够把进门处修改一下就能整出一个铺子，这样租铺子的钱就完全省了。

    买下院子林凡又给了小吏五两的跑腿费，小吏非常满意的走了，还告诉林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去找他，只要能办他都帮林凡办好，林凡听了这话自然巴不得，和这些人打好关系绝对不会亏，毕竟阎王好请小鬼难缠。

    等到林凡带着赵涵过来，赵涵看着面前落魄的院子，心里叹口气，这地方这大居然才买七百两怎么想都不正常，肯定有缘故不会是因为房子旧的原因。

    不过房子已经买了，赵涵并不打算说出来告诉林凡，何必隔音，加上林凡又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算起来是借尸还魂，他的命也不弱，儿子更是二月龙抬头的正午出生，根本不怕那些个东西，加上他身上宰杀毒蛇的戾气，任何不干净东西都会被镇压，而且赵涵还准备去庙里请尊镇宅的佛像回来，在请和尚办厂法事就成。

    林凡自从买了房子就动力十足，很快就去城里的劳动市场请来五个做工的人，天井需要除草，已经霉腐的门框窗架需要全部换掉，这是个不小的工程。赵涵告诉林凡晚上会客栈居住，他需要回去一趟安顿一下，同时把吴老伯接过来，就吴老伯身上的戾气，绝对比赵涵浓厚许多倍，绝对是镇宅利器。而且那天吴老伯拒绝了他的提议，但是赵涵并没有放弃，什么都没有这个借口来的正当，赵涵相信吴老伯会愿意过来。

    赵涵带着林子安回去前就打听出来，这宅子果然有问题，这座院子当年一夜间男主人死绝，就剩个当家主姆和一个幼子，出了这事后他们匆匆忙忙搬走，衙门只能收回房子，多年没有卖掉的房子，没有人收拾养护，风吹雨打也就破败了。好在这处房子当年应该是用极好的料子建造，大块的青砖完好无损，连房梁和柱子都是经过火烤上漆的，所以主结构没有任何问题，只有那些房门和木窗禁不起岁月的蹉跎。

    赵涵从城里来到落凤镇，就直接和吴老伯把事情说了一遍，吴老伯果然犹豫了，这让赵涵很高兴，只要吴老伯犹豫了，他很快就应该能说服老伯。赵涵在吴老伯家住了一晚上，因为他有事，子安和吴老伯接触了一天，熟悉后白天吴老伯带着他倒是没有问题。

    吴老伯也不放心赵涵一直带着孩子赶路，就让赵涵把孩子留在他这里，晚上记得赶回来，免得他看不住孩子。赵涵也是为了让吴老伯和子安培养感情，他随便回去村子里把租隔壁吴阿么的田处理一下，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收拾，同时需要去蛇谷那边取一坛的水带回城里，这东西陈伯询问过，所以林凡准备送给陈家，虽然不卖钱，但是若能够讨陈家老爷子欢心，只要陈老爷子在南阳县城说上几句，他们这店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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