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营帐内油灯摇曳，外面大雨磅礴，阿铁随后闯了进来，看着浑身湿透却在发呆的林凡，立刻喊道：“凡子哥赶紧把衣服换了，别淋雨生病了让赵大哥担心。【】” 看着油灯发呆的林凡听到阿铁的声音“哦”了一声，总算回过神来，就在刚才他冲进营帐，透过烛光仿佛看到了赵涵和无数敌人战斗，鲜血四溅肢体乱飞，恐怖异常，若不是阿铁这一声呼喊，也许他可能会迷失过去。 跟在两人后面的守卫走进营帐，对阿铁说道：“阿铁小哥你也赶紧去洗洗换衣服，这里我来看着就成。”说完年轻的守卫帮林凡倒好热水，看着林凡开始脱衣服这才转身离开营帐，在外边守着。 林凡换下衣服擦干头发，外边的风越来越大，营帐虽然打了桩子，依旧被吹的咧咧作响，感觉下一刻就要被吹飞走了一般，林凡知道这肯定是刮台风了，而且是特大级别的台风，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声势。 林凡突然朝着外边喊了一声，年轻的守卫依然坚定的守在营帐外边，听到林凡的叫喊，就探进个脑袋朝着林凡喊道：“凡少爷您安心呆在营帐里，我们得守在外边，不能擅离岗位的。” “雨那么大风这么急你们在外边怎么受的了，”林凡急忙说道。 年轻的守卫笑了一声道：“不管风雨有多大，我们都要守着，不然若是被敌人摸进来就完了。何况现在不过是小意思，风雨是大了点就当洗个澡了，冬天下大雪的时候那才叫难熬呢，您可千万别出来，要是病了统领得心疼了。” 林凡看着年轻的守卫把脑袋缩走，营帐的门帘被紧紧的拉住压在地上，一丝雨水都没有冲入营帐中，他叹了口气。守卫说的不错，若是人人下大雨刮大风的时候都躲回到营帐中，若是敌人趁着这个时候摸进来，他们不就真的死定了。 阿铁自从去换衣服后就没有在过来，大概可能没心没肺的睡觉去了，一直干等着林凡有些焦躁，一边希望赵涵多杀几个敌人立功，一边又想着赵涵还是躲在后面比较好，在大的战功也没有命来的重要。 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林凡想着外边风雨这么大，即使他留在营帐内也感觉到气温在降低，于是立刻把炭炉子点起来，接着开始在营帐一角东翻西找，总算被林凡找出了一些干货，rou干切丁粉条早早的就丢了进去，赵涵回来肯定匆忙，林凡要把东西煮烂了可以一口喝掉，他想让赵涵保持做好的体力。 就在林凡弄好这些的时候，又从床底下拖出一坛十斤装的药酒，驱寒去湿的，叫来年轻的守卫，林凡把事情吩咐了一下。让年轻的守卫把药酒送去火头营，还得拍人看着，免得火头营那些个混蛋偷喝掉，而且特别告诉守卫，这酒药效非常厉害，每锅倒上半两就够，林凡可不想把那些家伙灌醉，只是希望那些战斗归来的士兵能够喝碗热汤驱驱寒而已。 忙碌后，营帐内守卫带回来的土豆和白菜都已经被炖烂了，整个营帐都冒着一股子食物的诱人香味，每隔上一刻钟林凡就会舀上一碗放在桌子上，等着赵涵回来就立刻能够喝上刚好可以入口的热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更深了，不管风还是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意识，不知不觉间林凡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这几天他一直担心大战的事情，加上赵涵很忙很难见着面，林凡的情绪也有些不佳，这些加起来就让林凡感觉到疲惫。 寒风突然从营帐外吹进来，林凡豁然惊醒张开眼睛就看到赵涵正站在他身边，身上满是雨水滴滴答答，林凡看着完好无损的赵涵突然笑了，这刮风下雨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雨水冲刷了赵涵身上所有的血迹。 “凡子去床上睡，我晚上还有要是，等忙过了这两天我就有时间好好陪你，别趴桌子上睡，生病了不好。”赵涵伸出冰凉的手在林凡的脸上碰触了一下后说道。 林凡听到赵涵的声音，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知道赵涵回来了，立刻对准备离开营帐的赵涵说道：“不要走，等一下，我给你准备了rou汤，赶紧喝一些驱驱寒，加了药酒的。镜湖那边的敌人都消灭了吗？难道你们还要对北翟大军动手。” 林凡一边询问，动作却是不慢，立刻拿来一个大碗，把放着已经凉掉的rou汤倒入大碗，又从陶罐中舀来好几勺子，中和一下后，rou汤的温度就没有这么高，虽然还是有些烫，但是已经可以入口了。 赵涵只是点点头，立刻接过林凡递过来的rou汤大口灌了下去，一场大战下来体力消耗巨大，又是大风又是大雨，即使赵涵也感觉身体发冷。这一碗热乎乎的rou汤下去，不但驱走了寒意，更是补充了体力。 “乖乖待营地里，别乱跑，等下那边可能也会袭营，不过营地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你别跑出去，就不会有事，听到喊杀声也别怕。”赵涵伸手拍了拍林凡有些发红的脸颊说道。 林凡点点头开口道：“你小心一点，记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知道，我很稀命的，”赵涵说完已经把一大海碗的rou汤给喝完了，接着大步的朝着主营帐行去。林凡看着远去的赵涵，雨虽然相比小了许多，但是这风刮着却有些冷，林凡打了个寒颤，守卫正好在此时压住营帐的门帘，隔绝了灌入营帐的冷风。 林凡拿着大海碗，又从陶罐中舀了一勺子rou汤，边吹边喝，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鲜美，酒味有点儿总，还有点儿咸中带着点儿甜，林凡把从晏城带来的蜂蜜倒了一大勺进去，糖分是大脑最需要的东西，赵涵去杀敌，反应必须要快，所以林凡才会在汤中加入这么多的蜂蜜。 虽然味道不是那么好，不过这一大碗快炖成糊糊的rou汤，却是极好补充能量的，喝了这一勺子热汤后，林凡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赵涵让他睡觉，但是想到可能有大战，在古代这样的战役也是不多见，既然来了一次北疆，有机会见识一下，林凡还是准备去看看体验一下。 穿上小牛皮靴子皮裤，加上能防雨的小牛皮外套，其实有点儿像现代的雨衣，这是林凡特别做的，去年下大雨的时候，雨伞根本没有，他在查看酒坛的时候总会被雨淋湿，最后林凡就做了这一声防雨的衣服，即使在这古代滑稽了一些，不过穿上后雨基本上是淋不到，还被吴伯称赞了几次，林凡这次过来觉得用的到才带上的。 他此时有些后悔，怎么就光顾着给自己和吴伯做了一身，原本也该为赵涵做一声的，这样的话，今天这样大雨的日子，赵涵就能够穿上。不过林凡想了一下后又作罢，穿上这雨衣动作就没有这么灵活，若是为了让赵涵不淋雨，却使得赵涵受伤的话，绝对得不偿失。不过若是巡逻什么的，赵涵还是能够穿一穿的，最终林凡还是决定回去就给赵涵做一身寄过来，不过需要从新设计一下，要跟灵活一些的才行。 就在林凡穿戴完毕的时候，营帐的门帘再次被撩起，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不是阿铁又是谁呢。 “凡子哥我听说今晚可能要和北翟决战斗，怎么样我们也去看看，机会错过了就可惜，我这辈子都还没有拿箭射过人，白练了许多年，今晚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射杀一两个敌人保家卫国，”阿铁冒出个脑袋朝着林凡叫道。 林凡皱了一下眉头，他原本准备偷偷去，阿铁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伙给叫醒还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林凡点点头道：“去也可以，不过你答应我得小心，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不能随便乱来，更不能给杀敌的将士添乱，行不行，你要是不答应就不别去了。还有你手里那铁弓能不能用，你箭法行不行啊，可千万别把我们自己的将士给射伤了。” 林凡看着摇晃着手中一把大铁弓的阿铁，有些不敢相信阿铁会射箭，毕竟前面阿铁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个，他也不了解。 “凡子哥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咱们等下去箭台上看吧，保证不给将士添麻烦，我会很乖，大哥您让我往西射我绝对不会往东射的，咱这箭法敢称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敢称第一，我可是能够射中麻雀眼睛的箭手，怎么可能会射到自己人身上，您就安心了，”阿铁立刻保证道，他可很清楚，凡子哥这张脸在军营中可比他的好使，若是他一个人抱着弓箭过去，说不定就被拦住了，但是带着凡子哥那就不同了。 谁让他脸黑样子普通，人家都认不出来记不住他这张脸，而凡子哥那是不一样，不管走到那里，只要见过一次凡子哥的人，大家就记住了赵大哥有这么一个小夫郎，而且还是能够在大营中随处走的，除了不能进主营帐的议事营外，其他一律都可以晃悠，这脸都堪比老统帅一般了。 这其实也是个事实，军中就这么一个俊美如花的小子，凡是看了一眼的人，也就不会忘记了。林凡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基本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大家都见过林凡，也就知道林凡这个军营中特别的存在。 当然本身林凡以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时就挺出名，刚开始那些底层士兵是骂林凡这酒就是□□，药味难闻还难喝，但是当他们知道其中的好处后，又带着感激，如今这人一来，自然就形成了轰动，很多士兵都偷偷来瞧过林凡，只是林凡并未察觉其中的门道。 阿铁非常羡慕林凡这防雨的一身衣服，不过他也就羡慕，不会问林凡要，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够好，这雨淋就淋了吧，姜汤都已经喝了药酒也喝了，又喝了一碗凡子哥煮的rou汤，即使难喝了一些，但是胃里暖洋洋的，就他这些年水里来水里去的，从来不会生病，所以现在最需要穿的自然是凡子哥了。 林凡撑着伞和拿着一张铁弓的阿铁冒着大风朝着另外一头营地行去，那边有好几个箭台也是瞭望台，用来警戒和居高临下射击用的。 林凡和阿铁的靠近，立刻遭到几个人的阻拦，林凡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他一点儿都不熟悉，不是林凡自问，只要见过一面的，即使叫不出名字，林凡多少也会留些影响，尤其是最近见过的，他更不可能一点都不熟悉。 “你们是谁，为什么拦着我们，营地里的人从来不会阻拦我们。”阿铁立刻怒火中烧的呵斥道，最近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件事情，自从槊流传开来后，营地中上到将军统领下到士兵，对林凡和阿铁都很和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他们横眉竖眼一副凶相。 拦住林凡和阿铁的几个士兵立刻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两个一看就不是士兵，他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赶紧找几个主营内的士兵过来问一下，若是不知道，必定是jian细，抓起来在说。” “混账，我啊阿铁，他是我哥叫林凡，整个营地中的将士都认识我们，你们又是谁，敢拦住我们，”阿铁立刻大声呵斥道，他已经被气坏了，就是马将军也没有这么呵斥怀疑他们是jian细，这几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士兵，居然敢用刀指着他，说他是jian细。 很快他们就找来主营的士兵，才知道在主营帐中还有这么两个人的存在，当介绍道林凡就是那个药酒和槊的制造者后，林凡在那些刚来的士兵中地位立刻树立起来。之后林凡身边又跟着一个临时守卫，原先那个守营帐门口的不知道跑那里去了，阿铁说他有事被征召走了，阿铁也是被那个守卫喊醒的，那年轻守卫让阿铁照顾林凡，结果却没有想到阿铁直接拐带林凡跑来战区这头了。 有了守卫跟着，两人的行动再也不会有麻烦，林凡和阿铁爬上最靠里的一个箭台，高大五六米的箭台即使风很猛也没有丝毫被吹的摇晃，树桩应该被打的很深，而且都是三角的结构，所以非常牢固。 “你们两个跑来这里做什么，等下敌人若是射箭过来，你们就会很危险，赶紧下去到后头的营帐待着。”白面统领看着林凡和阿铁爬上来立刻呵斥道。 “我们想上来看看，见识一下大夏军队和北翟军队战斗的场景，白面大哥你就别赶我们走了，你看我们都选了后边的，何况这里不是有木板拦着吗，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吧。”林凡被白面统领呵斥了也不生气，他们爬上来确实有些妨碍了箭台上的士兵，不过若是站在后边一点问题不大。 白面统领瞪了林凡一眼，心里想着赵涵也真是不靠谱，连个小夫郎都看不住，又让这小子出来祸害人了。他那里是怕林凡和阿铁给他添麻烦，他是怕这两个跑来这里有了损伤，到时候赵涵不拔他的皮才怪，想想那个家伙明明不见的比他强壮多少，却力气比武统领这个莽夫都大的赵涵。 白面还是坚决的摇头道：“不行，这里太危险了，这里的木板看着挺结实，但还是会被箭籍射穿，而且那些北翟人还会抛射，箭有可能从上头落下来，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赵涵叫道，怎么和老统领交代，老统帅的槊骑队还没有完全拉起来呢。” 林凡听了白面的话立刻不高兴了，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叫老统帅槊骑队没有拉起来，难道拉起来我们就可以去事死了对不对。” “那里那里，我的爷啊，你是我的爷成了吧，你们就别凑这个热闹了成不成，打仗会死人的，算我求求你们了赶紧回去吧。”白面朝着林凡和阿铁无奈道，他说错了一句话，就立刻被林凡给拽住了。 林凡突然拉住嚷嚷着要给白面看箭法的阿铁，开口道：“白面统领若是我们能够保证这个箭台安全，箭无法穿透前面的挡板，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来了。” “你要是真有这个办法，我白面今天就做一回主，让你和阿铁留在这里观看，并且派两个人保护你们，不过说好了不能用铁板和护盾，你可想清楚了。”白面对林凡说道。他其实不过是想让林凡知难而退罢了，不用铁板和护盾，营地中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北翟那些强弩。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几寸厚的木板有时候还会被射穿，可见北翟的强弩有多厉害了，一般的防护手段根本没用，何况为了能更好的观察远处，瞭望台的护栏其实很低，充其量也就四十厘米左右，坐着就能够观测前面，但是这样危险也大了许多，敌人一箭就能够射穿你的脑袋。 “好，这是你说的，可要说话算话，等我们想到办法立刻回来这里，到时候你可记得别赖账。”林凡说完就拉着欲言又止的阿铁离开了瞭望台。 边上的士兵见林凡和阿铁离开，小声的开口道：“统领等下他们真想到办法怎么办，难道真要让他们呆在这里，这样也太危险了。” “没有办法，我若是拦着，那两个混账小子要是偷溜出去才糟糕，到时候我就没有办法向赵统领交代。现在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免得他们乱跑，想出来办法当然好，想不出来也没有损失。当然那小子这么聪明，也许真能让他想出办法来，这对瞭望台上的兄弟来说都是件好事。不过他们真想出办法，到时候你们几个可把他们护住了，不能让他们受一点伤。”白面靠坐在瞭望台的柱子上说道。 两个士兵点点头道：“统领放心，即使搭上我们两个的命，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个出事的。” 接着白面又从瞭望台上下来，他要继续巡视他防守这段距离的士兵情况，这样的营地防守比进攻艰难了几倍，若是有城墙的话，那就会更加省力。 但是他们现在却没有那个条件，即使这样白面也义无反顾的去做，绝对不会让北翟的敌人趁乱冲过来，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统帅猜测他们会趁着今晚发动进攻，所以才会全营戒备防守布置。 阿铁跟着林凡朝着营地深处走去，他有些不明白开口道：“凡子哥你想出什么办法没有，你刚才就不该答应白面，若是想不出来，咱们就留着营地边上，到时候若是有敌人趁乱钻进来，正好我给他一箭解决掉，你说好不好凡子哥。” “不好，既然要看，咱们就到瞭望台上去，就我们刚才选中的瞭望台，除了天上和护栏需要防守外，瞭望台的木板台面是不想要担心的，若是真有箭从底下射让来，那时候咱们也是败掉了，所以我们只要考虑防守护栏就成。至于天上的，你忘记咱们的麻布料了，那种东西难穿透的很，只要多折叠几遍，盖在锅盖上就可以变成简易护盾，所以等下你要去火头营借几个大锅盖了。”林凡笑着对阿铁说道。 “凡子哥还是你聪明，就按你说的办，等下弄好了后我射一箭试试，若是穿不透，那就证明好使，到时候咱们就用这个。但是瞭望台护栏哪里我们用什么，怎么的麻料袋子可不多，没办法弄了简易护盾后，在把护栏哪里全盖住。”阿铁还是担忧的询问道，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他想不出办法。 林凡看着一脸担忧的阿铁笑着说道：“放心山人只有妙计，保证等下让你射箭杀敌，跟上咱们得快点，别等我们准备好了，战斗都结实了，那可就不好了。” “哦”阿铁听完后，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跟上林凡。 林凡叹口气又道：“时间太短了，我没有办法准备，若是白面早点告诉我这个，我能想出很多个办法加固瞭望台的挡板，而且还有机会防住抛射的箭。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来不急了，不过等战斗打完后，我倒是可以帮忙加固一下瞭望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