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不要马上回去，才来几天了，我这一路乘船一个多月，受了那么多苦，才半个月就回去，不够本的，怎么也要留一个月在回去，赵涵我老早就有计划好的。而且老统帅不是好好的吗！你没有看到吗赵涵？老统帅又没有受伤，我这祸还没有闯下呢！”林凡听到赵涵要送他回去后立刻反驳抗议道。

    若是老统帅真摔伤了脚什么的，林凡还真不一定会反驳赵涵，现在一看老统帅精神的很，虽然表情上看着一副凶神恶煞，但是眼睛里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林凡也就不会怕，毕竟他的祸还是没有闯下不是，最多被骂上几句，这个是他能够承受的。

    老统帅看着林凡哇哇大叫抗议，而赵涵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你也知道你是在闯祸，来人把东西送进来，你功劳不小，死罪可免，这活罪还是要受的。”

    接着在老统帅说完眼里明显藏不住的笑意中，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几个守卫手里提着食盒，即使没有打开，林凡鼻子已经闻到了鱼香味，还有烤羊rou的味道，立刻馋的没有吃早饭的林凡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还不赶紧起来，今天就罚你把这些东西都给吃了。昨晚你小子是真立了大功，四更天的时候我刚睡下，营帐外突然传来响动，没有想到打败的北翟刺客居然能够摸到我的营帐外边。他运气实在不好，那里不好进来，偏偏就一脚踩到凡子你挖的坑中。那时候他若不发出声音，真的很难被发现，我就危险了，小子今天我这老头子的命可是你救的，即使你发出点不良，不过还是得谢谢你了。”老统帅看着林凡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去洗漱，直接抓起筷子就开吃。

    赵涵还在边上没有明白过来，等到老统帅说完的时候他都震惊了，没有想到凡子干坏事都能够立功，这都什么跟什么，难怪陈杰会说凡子运气逆天了，果然是逆天了。

    眼见林凡大口开吃，赵涵立刻开口制止道：“凡子你今天身体刚舒服了一点，赶紧先喝点粥，在吃其他，不然等下又该不舒服了。”

    “赵涵我现在好的很，都饿的快能吞下一只羊了，你也赶紧过来吃，阿铁，陈杰你们都不馋吗？这么多东西统帅可是说要我吃完的，我怎么可能吃的完，大家可要帮帮我。”林凡朝着营帐外探头探脑的阿铁喊道。

    同时朝着老统帅说道：“统帅您老也来吃点，这好东西可不常见，赵涵把咱们的药酒拿出来一坛，是那种苟锐好的，直接能喝的。对了晚上咱们送五坛药酒过去，让火头营那边苟锐上酒，昨晚营地的将领都淋了雨，大家喝一碗去去湿气。”

    东西是老统帅送来的，老统帅自然不会客气，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崽子了，不但顽皮的让人头疼，但是运气却也好的直冲云霄。昨晚这样的事情，连老统帅都哭笑不得，若是让北翟那边的人知道怎么回事，还不被气的吐血三升，桩桩件件居然都被这个小子不经意间给破坏了。

    阿铁和林凡一样一点也不怕老统帅，林凡一招呼，这小子立刻从门外挤进来，陈杰还算有些矜持，但是这烤rou，这烤鱼，这好酒，以现在军营物资的紧张程度可不容易弄到，馋的他也顾不上怕老统帅，坐在赵涵身边把阿铁挤到一边，又快有小心的开吃，绝对不去招惹老统帅的注意力。

    林凡夹起一块肥嫩的鱼肚腩放在赵涵碗里，这烤鱼煮起来相当鲜美，外焦里嫩口感超级好，就是有那么点儿辣。林凡不是吃不了辣，他也挺喜欢吃辣，但是他在晏城那边吃的辣程度没有这边的辣，这让他没吃几口脸上就冒汗，不过真的很好吃，舍不得停口，只能继续红肿着嘴唇，只为满足自己的五脏庙。

    喝下一口酒，实在太辣了，林凡一边哈气一边舀起一勺子已经凉了的白粥，连喝几口才算好受一些才朝着老统帅开口道：“老统帅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一个北翟刺客，即使几个好了，怎么可能一摸就摸到您的营帐。咱们这边的军营为了防止刺客刺杀统帅，所有的营帐基本差不多，即使有区别也细微的很，除了主仪事营帐外，即使老统帅您的营帐也和边上的差不多，这夜深天黑的，他怎么就能够准确的摸到统帅你的营帐。”

    在老统帅一脸惊愕的表情下，林凡继续开口道：“说起来昨晚确实是个刺杀的好时机，昨晚大战将士们都很疲惫，加上打败北翟，军营中难免有些放松，敌人就趁着这个空隙钻了进来，不过若没有细作引路，想要摸到统帅您的营帐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您老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就在这时候，林凡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仿佛天都塌下来一般惊叫道：“啊呀完蛋了，统帅你没有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吧，不然北翟那些人知道，我就死定了，他们一定会恨死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说不定下次来就不是刺杀您老人家，而是刺杀我这个屡次破坏他们计划的人了，怎么办，被他们惦记说我就死定了……”

    老统帅刚开始还听的不住点头，觉得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才，结果到了后面立刻无语了，见林凡还在那里喃喃自语怎么办死定了的话，忍无可忍呵斥道：“你小子就没有一点胆子吗？敌人还没有来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怕什么，这是我们大夏军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拿出点气势来，别给赵涵丢人。”

    赵涵也被林凡的样子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的开口道：“统帅您别跟他一番见识，他就那样遇事爱大呼小叫，等下就没事了。凡子你不用害怕，不管北翟派多少刺客过来，我都会保护你的。”

    “是啊、是啊，凡子哥他们不来就算了，要是敢来，我一定用锤子把他们的脑袋敲烂掉。”阿铁立刻向林凡保证道，他绝对不会让人伤害林凡大哥，对于阿铁来说，跟着林凡的日子，是他这辈子过的最精彩的，早已经不是刚要来北疆时为了钱，现在的阿铁是打心底的认林凡和赵涵为大哥了。

    “吃你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说我就吃不下了，对了老统帅您这鱼是那里来的，镜湖那边肯定都是尸体，血都能把镜湖染红了，这鱼不会是从那边抓的吧。”；林凡突然想起军营边上唯一能够抓到活鱼的地方，就是那么个昨晚刚大战死了许多人的镜湖。

    老统帅听了林凡的话一愣，突然大笑起来道：“你怕什么，这鱼可是陈威那小子的手下从镜湖源头抓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么大的湖，能抓的到鱼啊，自然是在源头的小溪流上抓的，放心没血也没有死人。”

    陈杰听着这话都觉得假，这鱼肯定是陈威手下这血染红的镜湖抓的，因为镜湖源头那边绝对不会有这么大只的鱼，最大的也就两个手指宽一根筷子长的。

    不过陈杰可不会告诉林凡，免得这小子在语出惊人，搞得他也吃不下。其实这对他们这些将士来说真不算什么，他们真的遇到大战的时候，即使干粮染血，还不照样要为了填饱肚子合着血肯了，为了有体力杀敌，那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只要不是真的吃人就成，陈杰还记得曾经刚参军时，老兵和他说过，北翟士兵曾经在饿级的时候，连战友的尸体都吃，有些人甚至喜欢上次人rou，北翟的一根名将就爱吃人rou。好在他们大夏的士兵，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快饿死了，也会去山里溪涧中寻找可吃的食物裹腹。

    阿铁被林凡呵斥了，撇了一下嘴，继续开吃，虽然辣了一些，但是这些东西都很好吃，对于吃货阿铁来说，即使真是从镜湖上捞来的他也照吃不误，反正是鱼rou又不是人rou，完全干扰不到神经粗壮的阿铁。

    老统帅正色道：“林凡你说的不错，军营中确实有北翟的细作，昨晚虽然我们抓住了刺客，但是却没有抓住细作。所以赵涵这几天你注意一些，看好凡子，免得消息走漏，让人真是伤害到林凡。当然最好的也是把林凡送会晏城，有张洋那边的水军保护，北翟绝对没有办法伤害到凡子的。”

    “老将军您这话不对，你应该赶紧审问刺客，抓出细作，不然我即使赶紧跑，这一路去晏城要一个多月，那多危险啊。说不定哪天就被杀死在船上，丢进河里喂鱼，赵涵想找我的尸体都不可能了，我就只能永远沉尸河底了，那死法实在不太好。”林凡立刻嚷嚷道，他其实就是想在北疆多呆几天，只要在这军营中，在赵涵的身边，即使真有北翟细作，应该伤不了他。

    其实说起来，林凡并没有那么害怕，北翟送几个细作进来容易吗，人家真会为了他这个小人物，暴露一个乃至于几个的细作，那实在得不偿失，毕竟他连军人都不是，过几天就走人了，真把好不容易培养的细作用在他身上，实在太浪费了。当然也不乏北翟负责刺杀老统帅的负责人恼羞成怒，不惜代价报仇真来杀他解恨，那林凡也没有办法了。

    突然林凡脑海里闪过什么，他盯着老统帅立刻问道：“统帅昨晚难道守在营帐边上的守卫都没有发现吗，您的亲卫没有在边上守着吗？怎么就让人摸到你的营帐边上，这事情有点儿不对头啊，我在这里这么多天，就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摸过去也是不可能的，即使有细作带路，按照道理来说也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混进去的。”

    老统帅点点头林凡果然想到这里了，他开口道：“你想的我们也想到了，查了一下，昨晚我身边的亲卫都很疲惫，他们也喝了一些酒驱寒，加上我让大部分人去休息了，留下的就没有几个，当时他们守在前边，后面就露出了破绽。我们询问了几遍，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些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统帅我不是说您身边的亲卫，我是说昨晚守在边上的守卫，那些人中查过没有，我就不相信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异样，那基本都不能，要吗是细作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或者是有人引诱他们比如喝酒，或者其它什么，把人的注意力引开，好让刺客经过。”林凡开口道，为了未来十几天能在军营中安生度过，林凡那是挖空心思的去想办法，只要把北翟的细作抓出来，北翟的刺客想要来杀他，那样的难度就大大的增高了，难度太大相信那边的人怎么也要犹豫思考一下。

    老统帅点点头，他身边的谋士确实有查问过营帐边上的亲卫，也询问过守卫，但是却并没有详细的检查询问，看来等下要好好的细查一下，说不定真能够查出点什么。老统帅虽然不说，但是被敌人莫到营帐前，老统帅还是有些心惊的，若是昨晚没有林凡挖的这个坑，刺客发出了响动，就没法惊醒守着营帐内的亲卫，说不定他就要莫名其妙死在梦中。

    一顿酒足饭饱，林凡吃了许多，肚子都吃的有些凸出来了，一边打了个饱嗝，一边揉着肚子舒服的不得了。此时想起昨晚的那个难受劲儿，此时身体舒服舒坦了，那幸福劲儿林凡压都压不住。

    至于刺客细作什么的，老统帅那边可能被渗透了，但是赵涵亲卫这边很难，靠近赵涵营帐周围的都是赵涵从当初对战叛军的时候留下的，这些人即使有细作也是叛军的人，何况和赵涵出生入死几年，赵涵能够保证这些人绝对不会出事，所以林凡不用去担心安全问题，劳心劳力的事情还是让老统帅去cao心吧，他只要安安稳稳把这最后几天陪着赵涵好好过就成。

    前面赵涵总是忙着各种事情，忙着带队伍巡逻，忙着仪事，忙着杀敌。现在好了，北翟大军被打垮了，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聚集到人手再来进攻。

    林凡有询问过赵涵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赵涵告诉林凡在过去就是北翟的草原大漠，他们的士兵并不适宜那边的气候太过干燥，尤其是缺水，加上草原和大漠都是无边无际，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他们寻找水源困难，草原还有各种天然陷阱，十几万大军过去，简直犹如沧海一粟连朵浪花都气不来，加上现在是大夏天，天气太热，追击太远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昨晚除了一队八万人的骑兵追击了几个时辰，早晨的时候就会往回走，这时候应该快到军营了。去追击的人就是陈威，当然这东西赵涵是不会和林凡说的，那些事情说起来林凡就会烦恼，在他没有足够实力和陈家对抗前，赵涵不想过多的提起。

    赵涵因为林凡有可能会遇到暗处的jian细或者刺客袭击，所以今天也没有出去清剿那些零散逃跑的北翟士兵，他派出了两队人马，每队一千多人的骑兵朝着北疆境内追赶，任何遇到的北翟士兵全部绞杀。

    而且还让两队人马首位相连，绝对不能超过三里，一旦遇到规模大一些的敌人，可以快速进行援助合围，免得人少被北翟那些残兵反杀了。

    下午太阳终于露出云层，赵涵立刻昨晚淋湿的衣服盔甲拿出来清醒，林凡也跟在后面帮忙，赵涵留下来的亲卫也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跑去小溪边清洗，洗澡洗衣服保护三不误。

    没法子平日里这些汉子脏就脏点也不在意，但是昨晚这雨啊泥的，加上敌人身上的血之类的，不清洗实在没法穿，更有不少昨晚累的就擦了一把睡觉的，此时都爬起来大清洗。

    林凡有些眼红的盯着一个个士兵，那些个家伙也没见他们怎么锻炼，至少林凡在这里的几天就没有看到，偏偏这些人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的，林凡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捏了捏肚皮，除了一层软软光滑的rou，腹肌毛都没有发现，顿时郁闷的不行。

    赵涵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树枝上，看着林凡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又比划起来，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了。赵涵太清楚了，当初林凡有多羡慕他的腹肌，没事就爱在上面啃几口，还说他上辈子也有这么好的腹肌。

    可惜赵涵非常清楚这辈子凡子是没有机会了，当初几个月的锻炼，除了让凡子更加精瘦结实一些，腹肌什么的连影子都没有，摸起来既光滑又有弹性，手感好的不得了。腹肌什么的，赵涵也不是没有摸过自己的，他就不明白凡子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东西，摸着手感也没有凡子的好。

    “别羡慕了凡子，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腰了，摸着光滑极了，手感最好了。来我们把盔甲洗一遍就可以回去了，你今天虽然病好了，不过还是别暴晒，不然中暑了可不好。”赵涵伸手揉了揉林凡的脑袋说道。

    林凡无奈的点点头，有些东西羡慕不来，看着这些个碍眼的家伙毫不羞耻的秀身材，林凡看向赵涵开口道：“他们都这样洗澡，完全不避讳你吗？”

    看着赵涵点头，林凡顿时郁闷了，太过分了，他媳妇可是哥儿啊，这些人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勾引他媳妇，而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这些家伙也这样在他媳妇面前秀。

    “想什么呢，平日里他们也不会跑这里洗澡的，在营地后边还有个大水池专门挖的，他们都在那里洗澡。我都是打水回营帐里洗的，不会像今天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昨晚大家都淋雨了，地方不够用，自然就变成这样了。你担心什么，我心里就你一个，谁也入不了我的眼睛，每天晚上我都想着你才入睡，别多想。这次我立下不少功劳，估计提升个前锋将应该没有问题，在努力几年，只要能够成为大将军，到时候咱们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去陈家，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伤害你或者拆散我们了。”赵涵在林凡耳边小声的说道。

    这声音轻的就两人能够听到，赵涵的嘴几乎贴在林凡的耳朵上，不远处赵涵的亲卫见到这场面，顿时口哨声起哄声不断。

    赵涵和林凡说完，随即目光扫过那些个起哄的士兵，顿时那些刚才还在起哄吹口哨的，立刻转头的转头，望天的望天，洗澡的继续搓身体，洗衣服的用力过猛悲剧了，衣服被扯破了。

    林凡看着这场景直接大笑起来，赵涵眼睛里也带着笑意，他这群兵也都是爱闹的。

    哄闹声中传来了马蹄声，马蹄声在林凡身后停住，林凡和赵涵转头，就看到陈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一副探究的摸样开口道：“小子昨晚就是你在统帅营帐后边挖的坑，不错，你总算干了件好事。”

    “我本来就干了不少好事，你谁啊，用你来说。”林凡看着面前这个居高临下一副老天第一他老二的居高摸样，立刻不爽的说道。

    陈威看着面前这个仰着脑袋瞪他的年轻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有点眼熟。”

    林凡一听陈威这话，所有气焰立刻收敛起来，露出个坏话的痞气笑容吊儿郎当的开口笑道：“少来，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长得一副好相貌，你这样的搭讪方式过时了大哥，我遇到不止百次了，想这样引起我注意没有的。”

    果然林凡话一出口，就见陈威一脸嫌弃的看着林凡，都什么东西，美人他没有见过吗！京城多少美人，他需要用什么手段去吸引，只要露出个笑容，就能引起京城无数美人的前扑后继。

    林凡看着一夹马腹黑着脸离开的人，心情顿时好的不行，立刻大笑着拉着赵涵擦洗干净铠甲，准备回营帐大战三百回合。之前不能尽兴，这次老统帅可是答应过他的，放赵涵三天的假，他做什么都可以，再也不用担心赵涵体力消耗过大，无法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