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窈窕淑女
柳俊言点了一个巨无霸套餐，然后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来邻海市三年了，每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朋友没几个，基至同住一栋楼的人都认不了几个。现在，他坐在这里，挥霍着本来不属于自己的钱，突然觉得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就像这夜一样，将自己重重包围，无法呼吸。 从今往后，难道自己就要像今晚一样，过这种靠偷取他人钱财过活的日子？三天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善加运用老天爷的恩赐，过一个崭新的、不一样的人生，如今自己却用它来干这个？ 正咬着嘴唇在那里心下思量着，眼前灯光突然暗了一下，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请问这里有人吗？” 柳俊言抬起头来，对面站着一个穿牛仔裤的长腿女子，正低着头看着自己。他木然地摇了摇头，当女子坐下来之后，周围的灯光似乎比平时亮了些，晃得他有些眼晕。 女子端着一杯奶茶，打量了柳俊言一眼后，便不再看他，专心注视着窗外广场的动静。 难道自己碰到传说中的艳遇了柳俊言看了看周围，餐厅里的人并不太多，还有很多空位，不过靠窗的位置倒是只剩自己对面这个，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把身子向后靠了靠，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女子。瓜子脸，大眼睛，鼻如悬胆，眉似柳梢，她的皮肤很白，嘴唇很薄，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眉眼却看着很妩媚，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给人感觉像极了一朵玫瑰，妩媚但有刺。要是以前，柳俊言是不敢这么放肆地打量美女的，但在今夜，刚刚打破禁忌，放弃原则偷拿人钱的他，似乎愿意挑战任何与过去的自己行为准则相背的事情。 女子注意到他肆意的目光，转过脸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柳俊言直视着女子的清冷的目光，一脸憨厚地傻笑着。 女子大概没见过这种应对，怔了一下，便不再理会，继续看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柳俊言很无趣的撇了撇嘴。他对勾搭美女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 “美女，你看着很眼熟啊。”柳俊方开始卖弄从电影上学来的桥段。 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连头都没转过来。 “对啦，我就喜欢看你侧面，保持住这个姿势，你的侧面真美，简直可以入画。” 女子不得已转过身来瞪着柳俊言。 “女人不是都喜欢被赞美的吗？怎么你不喜欢？” “女人喜欢被自己喜欢的人赞美，而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行。” “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呢？” “你脸皮真够厚的。” “一般一般，赛过板砖。” 女子嘴角弯了一弯，说道：“行啊，还一套一套的。不过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仗着自己油嘴滑舌到处招惹女孩子，全都是花心大萝卜。” 柳俊言这下可是真委屈，疾声道：“冤枉啊，我可是纯情男人啊。” 女子显然不相信，侧头看着他道：“看着不像，纯情男人哪有你这么厚脸皮的。” 柳俊言不管不顾地大声道：“那是因为遇见了你，如果我不厚点脸皮，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女子不再说话，抿了一口奶茶，仔细打量着他。过了一会才道：“还行，不属于我讨厌的那种类型，如果有缘再见，也许我会给你机会的。”说完起身走了。 柳俊言懊丧地看着女子娉婷而去，长叹了口气。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搭讪美女，自己都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勇气，可是，还是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一叠钞票并不能解决柳俊言的所有问题，交完一年的房租，手头上就没剩下几个钱了。最初几天他还继续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可是经过多次白眼和冷遇的挫折之后，他渐渐放弃了这条艰辛的道路，转而开始琢磨另一条对他来说更加容易，来钱也更快的路。有些事情第一次会有点痛，但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日子越来越窘迫的他，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反正一次两次是偷，十次八次也还是偷。邻海市的中央广场上又出现了柳俊言四处游荡的身影。 只不过三五天之后，柳俊言又开始不满足了。在广场上寻觅猎物，辛苦不说，还不一定就能找到，常常是转了一个晚上，没发现一个值得下手的目标。这个时候，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柳俊言的胃口，他开始转移视线。 这天晚上，柳俊言吃完晚饭又晃到中央广场。 他把目标放在了广场附近的一家叫星光月夜的量贩式KTV。这是广场附近唯一的一家KTV，一到晚上，总是有很多人呼朋唤友，结伴来这里唱歌，看起来生意应该不错。 刚走进大厅，穿着宝石蓝色旗袍的迎宾小姐就迎了上来。高挑的身材，娇艳的面庞，未语先笑，还一叠声叫着老板老板，态度殷勤得很，果然生意好是有理由的。迎宾小姐问清楚他是一个人，就把他带到一间小房里。 柳俊言叫了一打啤酒，几样小食，就随便点了几首歌消磨时间。 一个人唱歌很无聊，而且他也没那个心情，于是他打开原唱，权当是来这里听歌，反正又不用他花钱。想到这里，他猥琐地笑了。这时候，门打开了，一个穿深色套装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老板，怎么一个人唱歌啊。要不要陪酒啊？” 柳俊言早听说KTV里有这种事情，不过他一直没什么机会亲自领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颗心不由得活泛起来。 “你陪我啊。”他笑着问道。 “老板真会开玩笑，当然不是我啦，都是些美女啦，要不要我叫几个过来给你看看。”中年女子显然是个mama桑的角色。 柳俊言点了点头。 不一会，中年女子就领了几个身材苗条的女郎走了进来，一色的薄衫超短裙，一排裸露的大腿闪得柳俊言眼花缭乱，人一站齐，就在中年女子的示意下，一起鞠躬，齐声道：“老板晚上好。” 毕竟是第一次，柳俊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没敢仔细打量，自左至右这么匆匆扫了一眼，女郎们火辣辣的目光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赶紧指了指一个看起来还算清纯的小妹，就挥手让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