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小气的邓布利多

    “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慢慢隐去，他依旧温和，但是那双睿智深沉的眼睛开始仔细捕捉着Vio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Vio——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听说你希望朋友们都这样叫——你知道魔法石藏在厄里斯魔镜里，也一定知道哈利为什么能从魔镜里取出我藏在里面的魔法石。”

    Vio谨慎地想了想，点点头。邓布利多不得不和她谈厄里斯魔镜这件事，并不代表，她就能如愿从他那里获得厄里斯魔镜。她面对的，可是差不多整个魔法界最睿智的一个人了。

    “很好。到后面你会发现，了解那一点对于我们的谈话有多么重大的意义。”邓布利多耐心地说，“孩子，告诉我，是什么原因驱使你向我提起厄里斯魔镜？我看得出来，你对魔法石的兴趣——对那个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无用之物的兴趣——甚至不到你对厄里斯魔镜兴趣的一半，我猜测这或许可以理解为天真烂漫的年纪里不会担心生命老去，但是，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只是，我对厄里斯魔镜很好奇，哈利说它能够让人看见想看到的东西——”

    “是看到心底最渴望的幻象。”邓布利多严厉地纠正道。

    Vio看着他，面对那双永远平静、却根本看不透到底多深的眸子，比面对斯内普时感觉还要冒险，她意识到之后，立即低下了头。

    “我见过那面魔镜，教授。”Vio轻声说。“有一天，我碰巧进了一个废弃的教室，看见了它。”

    坦诚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以退为进的方法。

    毫不意外地，邓布利多像是意料之中一样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他一直密切注意着那面镜子，无论是谁，只要见过那面镜子，他都会知道。

    Vio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永远不要随意撒谎，尤其是在远远比你聪明的人面前——否则分分钟打脸，除非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时间应该是圣诞节前的一个上午，是吗？圣诞节之后，我就移走了那面镜子。这么说，你一直没有忘记你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并且还想再重温一遍。”邓布利多沉吟着，“你和我谈论的目的并不止于再见一面厄里斯魔镜。桑特瑞尔家族会支持你从我这里得到它，对吗？”

    Vio沉默地摇了摇头，她想起圣诞节假期结束前的那个晚上，和西格妮丝姑姑不欢而散的谈话——正是那次谈话，改变了她的决定，让她卷进这场七年之役中。

    “也可能是时机还没有成熟······”邓布利多呢喃了一句。紧接着，他严肃地提高了音量，“我将厄里斯魔镜送给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我想，虽然这个答案应该会使你失望一段时间，但你仍然会振作起来，重新投入更有意义的生活——就像我对哈利期望的那样。”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似乎在暗示什么。

    Vio立即想起来，两个月前，她去看哈利的魁地奇球比赛了，就在那一天，他们跟踪斯内普到禁林里——哦，对了，是在那之前，她去的球场中心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和哈利说的那句。

    这就是说，他不希望哈利陷入厄里斯魔镜的虚幻中，同样地，他绝不可能把厄里斯魔镜交给Vio——尤其是后者还明示自己希望一辈子都能看到魔镜。

    Vio理解这点之后，垂头丧气。她终于理解，邓布利多之前跟她说的——理解哈利为什么能把魔法石从厄里斯魔镜里拿出来对这场谈话很有意义。

    哈利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心里所想的，可不是得到镜子里的东西——他只是要保护魔法石，而她Vio，她是真切地希望能在任何时候看到厄里斯魔镜——里面她真正的父母在向她招手。

    邓布利多不知道她能在魔镜里看到什么，但在他眼中，这无疑是脱离现实生活的第一步，他不会容许Vio迈出这一步。

    “好了，Vio。”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向Vio眨了眨眼，示意她看向房门口——那里，庞弗雷夫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应该要离开了。庞弗雷夫人可是信任地给了我十五分钟呢。”

    Vio尽量不让邓布利多看出来自己有多失望，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很快又因为觉得太苦涩而收了起来。最后，她干脆低下头不再看邓布利多，简单地跟他说了个再见——顾不上这样显得很失礼，因为，她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

    谁能告诉她一下：她真的是穿越来的吗？穿越者普遍会有的光环呢？

    本来她还在想，这次好歹和哈利一起正面对抗了一下伏地魔（虽然全程被高能地虐了一遍，但最后总是做了一点贡献的，毕竟分散了伏地魔的精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邓布利多怎么好意思拒绝她提出来的小小要求呢——尤其是，她还躺在病床上啊。

    但结果，邓布利多既圆滑又坚定地拒绝了她。

    那么，她一开始奋不顾身投入哈利和伏地魔的战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然而，气恼归气恼，Vio努力平复下来，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总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决不放弃。

    两天之后，Vio才正式被庞弗雷夫人放出校医院。

    她巴不得能马上走出校医院，但庞弗雷夫人叮嘱了她一大串注意事项，还告诉她不能剧烈运动、心情不要剧烈起伏之类的——弄得Vio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什么的。

    赫敏在校医院门口等待她，她给Vio带来了成绩单，并且捂住了纸面，让她猜猜他们的成绩。看到她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Vio已经知道年级第一名就是赫敏无疑了。

    “是德拉科？”Vio故意猜错，赫敏摇摇头，Vio笑着换了一个，“那么，是潘西？”

    这下赫敏看出来她在开玩笑，但她咬咬嘴唇，不满地说：“要是那个脑子里装了一团魔鬼网的肥牛能得年级第一名，我宁可一辈子不看书。”这可能是她发过的最恐怖的一个誓了——一辈子不看书？这简直会要了赫敏的命。

    “好啦，除了我们最聪明的格兰杰小姐，我可实在想不出来其他人啦。”Vio笑嘻嘻地挽过赫敏的胳膊，赫敏“噗嗤”笑出声来。

    她们一边走路，一边凑在一起研究成绩单，哈利和罗恩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赫敏尽心尽力的课后辅导，他们都以很高的分数通过了考试。德拉科虽然不是年级第一或者第二，但也没什么区别，他和拉文克劳的一个学生在分数上并列第三。不过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高尔和克拉布笨得令人无奈，还老爱仗着体重欺负其他学院的同学，本来应该被开除吧，结果他们俩都通过了。

    “罗恩说，生活中不可能样样顺心的，但我还是对此感到万分遗憾。”赫敏摇摇头。

    Vio想到他们俩那天捂着屁股逃开的样子，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赫敏，她们又哈哈乐了一阵，不过Vio倒是对他们没什么太大厌恶感了。

    Vio自己的成绩不算很高，但也拿得出手。她的魔咒学和变形学以及天文学都拿到了全年级最高分，其中魔咒学和变形学是满分。但草药课和魔药课只有E（良好），最惨的是魔法史，刚刚达到A（及格）。宾斯教授声称她没有一点儿研究历史的天赋。

    她和赫敏最后在门厅分别，Vio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意识到她来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年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