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替补也光荣
魁地奇球场的一角升腾了一只巨大的无烟火炬，应该是魔法制造的火焰——这亮光盈满了整个球场，并让椭圆形场地两个长端立着的长柄勺一样的六只球门看起来精光四射。 靠近主城堡的这边球门下早已围了很多人。 空中也已经有不少骑着飞天扫帚来回穿梭的人，银绿相间的袍服被风吹得鼓起，远远看起来就像是翩跹的蝴蝶。 Vio叹了口气，感觉手里拿着的飞天扫帚越来越沉重，手柄似乎不是木头而是实心金属块制成的一般。 一声高昂的口哨声在Vio身边响起。 “小jiejie！你也来参加这个？”箫洛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兴奋地拉住了Vio的衣袖摇了摇，就差没扑上来给她一个拥抱。 箫洛走过来之后，Vio面前的光被挡掉了一些，仿佛有人在火炬上蒙了一角的黑纱。 Vio疑惑地往他身后看去，高尔和克拉布并排站着，一人手里拿着一只硕大的冰淇淋。见Vio看着他们，把手里的冰激凌往后缩了缩。 “小jiejie，你在找德拉科？”箫洛坏笑着凑近Vio，“你看错了地方，他正在天上接受考核呢。” Vio抬起头眯眼细看，认真找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看不清哪个是德拉科——大家为了方便区分队员与候选人，所有参与选拔的人都戴着兜帽，德拉科那一头标志性的铂金色头发已经没法再给Vio提示。 “哈，看你眼珠半天都不转动，你肯定不知道德拉科是哪一个吧？” Vio正想甩一个眼刀过去威胁他，抬起手一侧身却发现箫洛不知何时站到了高尔和克拉布中间，双手吊在他们的肩膀上（身高不够），得意地看着Vio，仿佛在说：早就知道你说不过就会动手，这下你再动手试试啊。 “······”Vio承认箫洛找对了靠山。 “算了，告诉你吧，飞得最快、转弯机动性最好的那个就是德拉科。”箫洛指了指像一阵风一样从Vio视野里穿过的那个人影。 球场另外一边有一个人向德拉科的方向冲了过来，他的胳膊底下夹了一只红色的鬼飞球——邻近德拉科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改变方向把鬼飞球朝德拉科扔去，鬼飞球高速旋转，“嗖嗖”划过一道弧线，宛如红色流星。 德拉科正在专心匀速地向右飞行躲避两只锲而不舍追着他的游走球【友方击球手专门用来干扰敌方的一类球】，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 Vio有一瞬间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犹豫着要不要举起魔杖制止那个鬼飞球，以免德拉科受伤。但是又觉得一马平川、在被巨型火炬照的犹如白昼的球场上公然这样帮助他不太好，作弊行为很容易被发现。 鬼飞球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德拉科身边——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袍角。 千钧一发之际，德拉科加速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将扫帚柄向下压去，整个人旋转着向下坠去，与鬼飞球擦肩而过。 在场的斯莱特林同学爆发了一阵猛烈的喝彩声。 潘西带着一群女生更是大声喊起了德拉科的名字，为他加油。 又过了几秒，德拉科稳稳降落在草地上，他提着飞天扫帚向Vio这边走过来。 “简直太酷！我又有一个新偶像了！”箫洛跳着跑上去迎接德拉科，高尔和克拉布也跟了上去，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还不忘再舔一口手里的冰淇淋——Vio猜测那可能是他们表示快乐的独特方式。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也走上前，重重地拍着德拉科的肩膀，开怀大笑着宣布新的找球手就是他了。 ？什么情况？就这样选完了找球手？ Vio听得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换上的运动便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崭新的、散发着清新松木香味的扫帚，心情十分复杂。 本来她不太想上天，担心上天表现会十分丢人。 但是现在弗林特竟然真的连上天的机会也不给她，完全忽视她，Vio又觉得很不是滋味。 巫生总是矛盾不已啊。 “桑特瑞尔小姐？”贝莉拍拍出神的Vio，笑眯眯地说：“到你上场了，哥哥注意到你来了，让我过来提醒你一声。起飞场地在他所站的位置。” “？”Vio有些不明白地，“德拉科不是已经被确定为新的找球手了吗？” “是啊，每支魁地奇球队可以有几名替补队员的，请不要灰心丧气嘛，过去试试吧，哥哥在等你呢。”贝莉耐心地开导Vio。 原来是替补的······ Vio心一横，把扫帚扛到肩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弗林特所站的位置走去。 贝莉在后面给她鼓气：“桑特瑞尔小姐，加油啊！” 弗林特已经从给德拉科庆祝的人群中退了出来，正站在一个直径大约二十英尺的圆线的中心上。 他整个人十分魁梧，裸露在外面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Vio走到他面前，视线水平只能看到对方的喉结，她不得不仰着头同对方说话。 似乎有些质疑Vio能不能飞行，弗林特方正没怎么同她交流，只是简略告诉她只要她通过三个测试中的两个就可以成为替补球员。 “第一项任务，需要你在不碰到这条线的同时，在圆内完成三个香蕉弧转弯——这是基本功； “第二项任务，飞到空中，用伍朗贡‘之’形飞行术躲过一个游走球。第三项，”弗林特注意到了Vio的表情。 他粗黑的眉毛纠缠到一起，闷声说：“你先暂时试着完成这两项任务吧，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准备好了担架。” Vio听完之后特意认真看了看他，确定他是处于好意的“安慰”之后，忍不住在心里一阵哭泣——这种安慰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不是吗？ 她欲言又止，最终在弗林特即将要退到二十米以外看她考核时问了出来：“冒昧请问您，什么是——伍，伍朗贡‘之’形飞行术——” 弗林特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看向她，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一样。 这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替Vio解了围：“这是为了甩掉对方追球手而采取的一种以之字形飞行的方式，曾经经过澳大利亚伍朗贡队的改良和推广。” “德拉科，你来的正好——你来解释解释······”弗林特向德拉科抱怨起来。“······即使她来自高贵的桑特瑞尔家族，我的队里也绝不可能容许这种对魁地奇一无所知的人进来。 “除非，斯内普教授明说斯莱特林学院退出以后所有的学院杯和魁地奇杯的竞争！” “不，不用如此。马萨，你不愿意信任我？”德拉科倨傲地看着比他壮了一倍有余的弗林特。 虽然弗林特膀大腰圆十分壮实，不知道为什么，在Vio看来，身板纤瘦笔挺的德拉科在气势上反倒压了马库斯一筹，她听到德拉科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 有人出头的感觉真好。 这算不算她在异世界的一根金手指？Vio微笑起来。 或许她不能成为打败所有球手的人，但她可以努力成为影响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 利用人性和人心，不正是斯莱特林的重要课程之一么。 能做德拉科的替补Vio觉得也不错——反正书里没写过德拉科出事不能参加球赛，反倒写了不少哈利在比赛中出了事故的事。 这么比较起来，做德拉科的替补几乎不用上场，十分安全。 弗林特看着德拉科，眉毛纠缠得更紧。“德拉科，下个礼拜六过来训练。我们会在这一周内尽量为你量身订造一个新战术！”弗林特说着扭头就走。 大概走出十几米之后，他最终回头喊了一句：“要是你非这么做不可，也······叫上她吧。” 但她还没有高兴够，德拉科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来，听着很像来自于地狱的魔音：“伯父和伯母应该告诉过你，只要我们中的一人入选进球队，桑特瑞尔家和马尔福家就会赞助球队每人一把飞天扫帚。” Vio点点头，虽然桑特瑞尔夫妇没有告诉过她这一点，但是她记得原著马尔福先生的确为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都买了一把最新的光轮2001。 “我已经写信派猫头鹰送了订单，不过，作为我帮助你进入球队的酬劳。所有这些费用应该由你来承担。 “相信你不会推脱。 “考虑到让你一次性结清有些困难，马尔福家族会先为你垫付。你只需要在三个月之内还清就可以。” 这个时候球场上火炬的火焰已经慢慢熄灭，夜幕中的繁星重新变得明亮，德拉科的笑容也像是缀满了星光。 可惜Vio无暇欣赏这些，她在想，一人一把光轮2001，这得要多少金加隆才够？ 不用想着跟德拉科还价，她明白自己只有不通过考核和购买全队的飞天扫帚这两种选择。 “当然，在这期间你将获得我个人的免费飞行术指导。”德拉科见Vio对价格没什么反应，又补充道。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说谎编造理由。 Vio感觉一颗心坠入腹部——为什么她暑假要向桑特瑞尔夫人编了这种理由？ 难道斯内普教授关于脑子构造这个问题说的其实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