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四个红包徒
以下是一个精神病院患者的日常： 6:00——7:00，起床洗漱。 7:00——7:30，早餐。 9:00——9:30，吃药。 10:00——10:30，开储物柜吃零食。 12:00——13:00，午餐。 13:00——13:30，吃药。 15:00——15:30，开储物柜吃零食。 18:00——19:00，晚餐。 19:00——20:00，吃药。 22:30睡觉。 刘自如拿到这份时间表的时候，整个人看着时间表呆了好久。可能有些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不就是现代都市人苦苦寻觅的健康作息时间么。这么说来，人类的健康在精神病院啊…… “三餐之间怎么有那么长的空闲时间，在这段空闲时间里，他们都干什么？”刘自如问道身旁穿着白大褂的一声。 “一级病房的病人只能在房间内活动，他们只有三个选择：睡觉、聊天、走来走去。 耳机病房的病人相对来说好一些，每天上午十点，下午点点都会有康复治疗时间，由专门的一声带着愿意参加康复治疗的耳机病人去楼下的康复室。 可能你不太了解康复室，康复室有点类似于那种小娱乐休闲会所。有麻将间、音乐房，小卖部，康复答题室等设施。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再带回去吃饭。 如果二级病房的病人不愿意下康复室，也可以选择留在楼上，看电视或者睡觉或者聊天，或者走来走去。 嗯，听起来觉得二级病人似乎比一级病人好过不少。 但只是看起来这样，你想想每天只能玩麻将，每天只能看到同样的东西，其实还是很无聊的。” “那他们就一起聊天呗，上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刘自如说道。 “无聊呢，是所有精神病患者的共同特征，无论是一级病房的患者，还是二级病房的患者。别看他们在一起，好像能随时随地就找到人聊天，然而，并不是这样。 这个精神病院其实就是个小社会，不同的年龄层，不同的社会背景，就组成了一个个小圈子。并没有太多人一起聊天。 就算有，每个人都关在这里，接触的信息都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差别。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说的话前三天就说完了。 后边的日子，漫长且无聊，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枯燥。枯燥的生活下能创造出精彩的话题么？显然并不能。 最后的结果嘛，你现在也看到了，他们所有的追求，都聚焦在了吃上。” 医生指着外面，那些病人们正在从储物柜里往外拿零食。 有的病人零食比较多，有的病人零食比较少。零食多的病人往往能通过分享零食去收买人心，而零食少的人为了吃到零食，也会主动去巴结零食多的人。 “每次临近周末，大家的零食储备都捉襟见肘，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就会开始期盼周末的时候，家人和朋友能够带来新的零食供应。”医生继续道。 “那他们平时和外面打电话都说些什么呢？”刘自如问道。 “打电话啊。每个中午他们有一个小时的打电话时间，不过这个时间是所有人的共有的。一个人最多也就五分钟。想要打电话得提前预约。如果今天时间到了没打到，哪就得等第二天去打电话了。 你觉得他们会在五分钟里说什么？其实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种。 ‘你什么时候接我出院啊？你记得给我带点零食啊！’ 嗯，很科学。 到了周末，因为有家属看望，所以就没有对外电话了。因为这两天开放，家属又来。 大部分家属会带来很多零食，所以，这是病人一周里最期待最温馨的时刻了。 毕竟能有人过来看望自己，和自己说话，食粮和精神食粮的双重慰藉，病人也是人，是吧。” 刘自如听着点了点头，精神病院听起来还真是挺有趣的。 “那护士虐待病人么？我之前听说精神病院里的护士，都爱虐待病人。”刘自如问道。 医生想了想回答道，“病人在病房里接触最多的除了病友，就是忽视了。要说忽视变态虐待病人，这个医院里是没有的。 但是不能否认，精神病院里的护士确实都是母老虎的类型。她们受众有惩罚不合作病人的权限。最常见的就是用捆绑带困住病人的手脚。 这样的权限会被一些心地冷漠，不把病人当人的忽视滥用。 她们基本不管病人对错，都会大声咋么病人。遇到顶嘴的病人，就会以不听话的罪名，将他们绑起来。 前两天我还处理过一件类似的事情。 一名精神病人被违规的放在一个已有的床铺上，床铺的病人回来，一看自己没地方睡觉了。就去找值班的护士，而值班的护士就把这个要床位的病人绑起来了。 后来病人的家属闹，我们就给这个护士处分了。 说实话，这也不怪这些护士。怎么说呢，精神病院里不光是病人有问题，其实大部分医生和护士都是有问题的。 天天把人当猪喂，时间长了。就不会把人当人，而是纯粹的当成猪了。” 刘自如其实觉得眼前这个医生，也是有点抑郁的。怎么说呢？虽然话说的不少。但是总能感觉到他的气质有一点小问题。 “嗯，我了解了。”刘自如思考着医生的话。 “你如果想把谁送到精神病院，其实咱们院挺合适的。虽然有问题，但这些问题，哪里都会有。咱们这虽说避免不了，但程度尽量轻。再怎么咱们这里也算是远近闻名了不是。” “嗯。我这次来这里，不是想把谁送进来。不过，倒是确实有事情。” “什么事？” “能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么？” “可以。” 刘自如接过电话，看了一眼状态栏闪过的信息，抬起电话拨通了自己手机号码，“你听一下。”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医生。 医生接过手机，刘自如的嘴里轻轻说道，“代表世界净化你。” 等声光影特效都播完，刘自如看着愣住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属于自己该得的就不要去拿，可能刚开始会有点空虚，慢慢适应吧。” 说完，他离开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