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八十三章 不屈
“嘭！” 沉闷的声响，轻轻的回荡在这会场内。 全场，再度陷入了静默。 就算是脸上已经转变成一种疑惑之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向自己身边的羽田杏奈求证着什么的羽田龙彦，也皱着眉头，带着一种颇有几分沉重之色的情绪，缓缓的看向了场中。 而羽田一叶和羽田杏奈两人，也都是保持着沉默，看着场中。 且不止是他们，音隐剩下的一人，砂隐三人，以及其他指导上忍乃至木叶最咋咋呼呼的几个新人，此时都保持着沉默。 而其中最咋咋呼呼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也就是漩涡鸣人，此时整张脸都已经紧绷了起来，碧蓝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 几乎，已经屏息。 “咳！” 而也就在这时，一声重重的咳嗽，伴随着洒落的鲜血，打破了这全场的静默。 “噗！” 随后，就是一声人体扑倒在地的声音。 “你也真是个不明事理的，你的攻击从一开始就没有奏效，这次，真的结束了，雏田小姐。” 尔后，眼角的经络缓缓的淡去之间，日向宁次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日向雏田，淡淡的说道。 只要，击败你，就可以了。 将你所有的梦击碎，就可以让你明白，命运这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说到底，命运这东西，如果能改变的话…… 如果能改变的话…… 而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则是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雏田，这样就足够了！ 即便没有赢得这场战斗，但是，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做的很好！ 与此同时，看了看场中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转身离开的日向宁次，目光回到了那个扑倒在地，但是在她看来，绝对是虽败犹荣的弟子身上。 而她的心中，已经忍不住夸赞了起来。 这一场战斗，自己的弟子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已然是证明了自己。 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 如果，这件事情传达到他的父亲耳朵里，恐怕也会为当初自己的冷淡和无情，而感觉到羞愧吧。 雏田，自己的弟子，绝对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也不是被赶下日向一族继承人位置的失败者。 她是日向雏田。 她有自己的信念。 她，是一名拥有坚定意志的优秀忍者！ 想到这里，夕日红的脸上，虽然有的只有担忧，但是眼中吗，却终究是忍不住闪过了一丝欣慰。 一丝替自己的弟子，感觉到的欣慰。 你……很厉害啊！ 雏田！ 真的是…… 太厉害了啊！ 而这时候，在夕日红的另外一侧，此时看着那个已经扑倒在地似乎不省人事的少女，漩涡鸣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药膏罐子，心中不住的说着。 “宁次的这一击，打中了她的心脏，很遗憾，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以此同时，不远处的迈特凯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恶！ 该死！ 听着这仿佛宣告努力没有回报的话语，他却是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开来了。 “咔！咔咔！咔咔咔！” 而随着他内心的激荡，那紧紧握着的药膏罐子，却是从他的食指处开始碎裂开来。 仿佛，承受不住他此刻愤懑的情绪一般。 …… “结束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羽田龙彦抿着唇瓣，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也没有任何的疑惑不解，有的只是一种沉默，最终，他带着一种低沉，开口说道。 “嗯……” 而这一次，回应他的羽田一叶，却是没有敷衍，只是静默的嗯了一声。 不管多少次，我总是不习惯看到努力落空，或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的情况啊。 虽然知道日向雏田不可能赢，但是，看到她这么努力，总是忍不住站在了她这一边。 嗯…… 某种意义上来说，日向雏田也没有输。 至少，她已经证明了自己了。 同时，他的心中，则是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讨厌！杏奈讨厌这样的结局！” 而这时，羽田龙彦身边的杏奈，则是表现出了十足讨厌和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模样。 而表现出来的模样，则是皱眉鼓起腮帮子，一脸强烈的愤怒的表情。 仿佛对着空气中某种让她不爽的看不见的东西怒目而视一般。 “是啊……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结局吧。” 而听到这一声，羽田一叶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回事？ 我这是！ 但是，这话一出口，他就猛然惊觉，眼中猛地就闪过了一丝惊诧之色。 “真少见啊，笨蛋一叶也会同情别人啊！” 对此，羽田龙彦像是逮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样，哪怕还沉浸在某种沉重之中，仍旧是带着些许讥讽之意的开口道。 “是吗？我一直都很有同情心啊？” 闻言，羽田一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开口道。 即便他内心想的是“我真的是开始越来越不对劲了，是因为出现太多的不确定吗？”这样的想法。 “哼！” 而对于羽田一叶这条件反射般的理所当然的话语，羽田龙彦却是冷哼了一声，没有争辩下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真的，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到，这个笨蛋一叶！ 不过，虽然他脸上是冷哼傲然之色，但是他的内心，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 “我认为比赛已经无法继续进行……” 而这个时候，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日向雏田，又看看已经走出数米距离，几乎就要离场的日向宁次，月光疾风脸上却是并没有太多的感触，直接开始宣布道。 他毕竟是裁判。 而且，就算他看得出来这场比赛落败者的努力和觉悟，但那又怎么样呢？ 有努力和觉悟，就能够成功吗？ 有努力和觉悟，就能够心想事成吗？ 答案，明显是不能。 如果真的只要有努力和觉悟就能够成事的话，忍界还会有那么多忍者失败甚至死亡吗？ 还会有那么多悲剧上演吗？ 难不成，那些失败和死亡，都是因为忍者们努力和觉悟是为了创造这么一个黑暗诡谲，充满着悲剧的世界吗？ 难不成，那一天晚上，那个比任何人都要天才，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人都做好觉悟的少年忍者，他的天才，他的努力，他的觉悟，就是为了在那一晚上失去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吗？ 换做以前，他或许留给这个日向家的大小姐一些时间，期望她能够站起来，或者，纯粹就是用晚宣布来表达自己的敬意，但是，在听闻了那个名叫泷千叶的天才忍者的事迹之后，此时的他，却是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这就是，结果。 日向雏田，败了。 惨败。 或许，这有点冷血。 但是，这就是现实啊。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只要努力，做好觉悟，就能够无所不能。 下次，再加油吧。 而随着口中的宣布声，他的心中，则是掠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别停止比试！” 然而，他的话，却终究是没有说完，一个隐含着强烈的情绪的话语，突然响了起来、 而许是这声音中的干脆以及其中的信念太过强烈，原本不会因为外物干扰而停止的宣布，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从他的口中，停顿了下来。 “我说，不要停止！” 与此同时，在他目光落定在这个声音的来源处的时候，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微微的咬着牙，带着一种他都能感受到的莫名的坚持，斩钉截铁的又重复了一遍。 “等一下！鸣人！你这个笨蛋在说什么呢！她已经到极限了！已经昏……过……” 而这一刻，几乎下意识的，漩涡鸣人边上的春野樱就呵斥了起来。 只是，说到最后，她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种惊容，再也说不下去了。 笑……了？ 而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已然满是诧然。 此时此刻，在她的面前，平时基本不靠谱，总是有一种搞笑角色担当的少年，这一刻，微微的笑了，带着一种强烈的信任与信念，笑了！ 而少年的目光，则是注视着场中哪怕失败的少女。 仿佛，下一秒，这个少女就会站起来，击败那个仿佛反派一样的日向宁次。 这一刻，自己的队友，漩涡鸣人，哪有平日里的半分傻气和天真。 他的目光，这一瞬间，看上去，仿佛有一种沉静，一种成熟，一种，她从未在任何一个相同年纪的同伴脸上看到过的高大。 是吗？ 这场战斗，对鸣人来说，不是别人的战斗，那么简单啊！ 原来是这样！ 真是的…… 现在的鸣人，都已经让我忘记了，他也是吊车尾。 嗯…… 至少，以前是！ 而这个时候，她的嘴角却也是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仿佛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十分欣慰一般。 什么？ 而也就在这时，春野樱笑容露出的一瞬间，看向这里的月光疾风，脸色却是一变，猛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侧。 这！ 同时，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是诧然一变，目光猛然就看向了月光疾风的身侧。 包括，已经走出数米即将退场的日向宁次，此时也是面色大变，猛然向后看去。 “为什么……要站起来。” 而就在他目光落定之际，他的口中，却是喃喃的开了口。 “再勉强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然后，下一秒，他却是颇为激动的又吐出了这一句。 “呵……呵……” 而在这一声之后的安静之中，微微的喘息声，却在他身前数米开外的场地中，缓缓的响起。 此时此刻，在他的眼眸中，在月光疾风的眼眸中，在所有人的眼眸中，那个地方，那喘息声响起的地方，那个少女已然是站了起来，虽然颤颤巍巍，虽然极为艰难，虽然站着就好像要倒下去，但是，那个少女，再度站起来了。 那个名叫日向雏田的少女。 再一次，站起来了。 向所有人宣布着…… 比试还没有结束！ 她还能战斗！ 她的意志，还没有让她放弃！ 怎么……怎么……能够放弃…… 我终于被注意到了，在喜欢的人面前…… 而这个时候，这个颤颤巍巍的少女的心中，已然是咬紧了牙关。 “为什么！” 而这个时候，她的对手，日向宁次那忍不住的质问，已然响起。 我不能让他……让他看到我丢人的样子！ 这一刻，少女的心中，依旧满是坚定。 “还没结束呢！” 而想着，她这一声，就脱口而出。 “不要勉强了！我能看出来，你光是站着就已经很勉强了！你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日向宗家的宿命，你不断怨恨和责备自己的无能，但是，人是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命运。没有必要让自己受苦了，轻松些吧。” 对此，日向宁次几乎是激动的呵斥了起来，不过，似乎中途想到了什么，语气渐作平缓，最后，已经满是忠告和劝慰的语气了。 嗯？ 不是攻心吗？ 而听到这一声，羽田龙彦的心中，忽的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下，可糟糕了。”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传来了羽田一叶凝重的声音。 “不是的，宁次哥哥，因为，我也能看出来，一直以来……你，比我更痛苦。” 也就在这时候，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个陪伴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那个距离很近又很远的亲人，少女终于不再畏缩，终于能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什么？” 而听到这一声，日向宁次的脸色，骤然一变。 “在宗家和分家的命运中，迷茫和痛苦的人，是你。” 然后，他的这个问题，得到了少女肯定的回应。 嗯？ 不好！ 而就在这一霎那，月光疾风的脸上，猛然闪过了一丝惊骇。 “宁次！比赛已经结束了！” 几乎瞬间，他的口中，就叫出了这一声。 “你说什么！” 只是，这一声却是被一声仿佛压抑了很久很久，埋藏了很久就的满含怨恨和愤怒的吼声压盖了过去！ 眼角经络根根绽起的日向宁次，已然吼叫着冲了出去，柔拳起手，一掌已然打出！ “不好！” 同时，二楼之上，也响起了一声低沉的惊呼。 “嘭！” 然后，仿佛炸裂一般的闷响，再度响起在这演习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