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励大志猪八意坚 忆往事岩儿心酸
日子一天一天在过着。虽然有岩儿相伴，可它也不能天天陪着小猪八。它仍然感到孤独，想回到陆地上的念头却与日俱增，它想念自己的母亲；想念家乡的天空；想念故乡的原野；想念陆地上的点点滴滴！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它依然想不出回去的办法。它很苦恼，也更忧愁。虽然岩儿也说等它再大一点，就能驮它回去，可等到什么时候呢？这可是个未知数。 这一天，天气晴朗，暖风习习，小猪八正在海边等岩儿。它望着深蓝的海水发呆，正在胡思乱想呢！忽然海水向上一翻，岩儿露出了圆圆的小脑袋，从远处游来。它看到岩儿优美的游姿，心中有了想法。如果自己也学会了游泳，那岂不是就能回去了吗？它为自己的好想法而洋洋自得。岩儿到了身边它也浑然不觉，正暗自高兴呢！岩儿看到小猪八在发呆，就想逗它一逗，在后边拽它的尾巴，小猪八觉得身后一痒，一股真气喷出，把岩儿又给崩到水中去了。 等岩儿再次爬上岸，小猪八一个劲儿地道歉。岩儿说：“猪八哥哥，你这一招可真厉害，差点把我熏晕了。”小猪八忙说：“不好意思呀！岩儿。你要想学哥哥教你。”岩儿一个劲儿地拨浪脑袋，“不！不！你这招我可学不会，只要以后你不崩我就行了。”小猪八跟岩儿套近乎，“哥哥有个事求你答应呗？”岩儿拍胸脯打包票说：“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管说就是！”小猪八高兴了，说：“岩儿，真的吗？我要跟你学游泳！”岩儿被吓出了一溜跟头，不亚如刚才的一屁。岩儿道：“猪八哥哥，你学游泳有什么用？难到你想游出这大海？你知道这茫茫大海有多大吗？”小猪八的这一想法，没想到岩儿的反应会这么大。 “对，我就是想游出去。”小猪八坚定地说，“只要不怕困难与艰险，拥有足够的毅力和恒心，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岩儿还是不相信地问：“猪八哥哥，看来你真不知道大海有多大？我不停地游，还要游半个月呢！再说你知道大海有多凶险吗？” 小猪八主意已定，说：“我不管！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拼搏到底！”岩儿见小猪八如此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岩儿肯教，小猪八肯学，两个膀子飚在一块儿，很快地小猪八就学会了游泳，而且技艺精湛，它还能举一反三，连岩儿都佩服它的勇气和毅力。 “功夫不负有心猪”。小猪八不但游泳技术高超，而且还学会了水底换气的功夫。连岩儿都戏谑地称它为‘小海猪’。并宣告：“从现在起，海中新的族类已经产生，就是‘海猪族’，祖先就是小猪八。”小猪八很是自豪了一阵。 天有不测风云，“猪”有旦夕祸福！ 这一天小猪八在肚子“咕咕”的叫声中醒来，才发现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它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想站起身来，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猪也同样！ 小猪八站起身来，像往常一样去海边用餐。可到了海边却傻了眼。 今天的海边除了有星星点点的小鱼虾外，根本不够小猪八美餐一顿。它捡吧捡吧勉强吃了小半饱。心想:大海的死亡率咋突然降低了呢？对我可不是个好现象！明天早点儿起来兴好点儿！ 一连几天，小猪八都在半饱中度过。 小猪八开始发誓：明天再不早起变小乌龟！ 这一天，它终于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地跑向海边。可眼前的一幕使它彻底崩溃了：一只硕大的腐尸鸟正在兴高采烈地享受着它的美味。 书中代言：小猪八并不认得腐尸鸟。 小猪八疯也似的冲了上去和腐尸鸟争食。 腐尸鸟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居然敢和自己争食，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心中恼怒：小东西和我抢食，拿命来换！饭也不吃了，一只尖尖的巨嘴直奔小猪八而来。小猪八一见，心中也恼：我管你是啥东西！和我抢饭碗就不行！一个“猪八吼”把腐尸鸟震了有两米开外。腐尸鸟心中暗想：耶呵！个子不大，倒有些功夫。今天吃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再和你计较！打个饱嗝飞走了。 小猪八得胜而归！ 第二天，小猪八又起了个大早。正吃得兴起时，它突然感到一阵风雷之音扑来。原来是腐尸鸟从天而降。它下意识的一个“猪八吼”仰天狂啸，腐尸鸟斜着飞了出去。 腐尸鸟仍不甘心，又要振翅反扑，小猪八转过身来。腐尸鸟心中窃喜：你给我小屁，我要你小命！就在腐尸鸟得意洋洋，准备进攻之际。小猪八的得意功夫：“猪八神气”应声而出，“咚”的一声腐尸鸟被崩起了有两三米高，吓得它落荒而去。 小猪八想腐尸鸟绝不会善罢甘休。就想了一个高招。它在海边找到了一块长长的木板。它和岩儿运到了一个它认为合适的地方，底下又垫了一根原来救它命的圆木，另一边又放上了一块石头。这一切做好后，才和岩儿练习游泳去了。 岩儿不知道小猪八做这些干什么，但是只要小猪八吩咐它的从来不问。 这一天小猪八早早的起来，埋伏到木板另一端的上边，静静地候着。不大一会儿，腐尸鸟来了。它见小猪八还没有来，就肆无忌惮地大吃起来。 小猪八见时机已到，猛地跃起，蜷起身子砸向木板。那一边的石头飞了起来，只向腐尸鸟而去。 腐尸鸟吃得正欢，突然觉得一股冷风从上而下而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正中腐尸鸟的左翅，疼的它一扑拉，“嗷咾”两声歪歪斜斜地飞走了。它心说：这个黑家伙别看小，怎么这么多花招呢？我惹不起，还是躲吧！ 从此，腐尸鸟再也没来过。 这天，岩儿说有事情要办没有来。小猪八练了半天游泳，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处向阳的地方休息。刚躺下，它就觉得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走了半天到了一座山脚下。它仔细看看这座山，却不认得，又好像有些熟悉。它就只管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 书中代言：这是一座仙山，名唤枕霞山。山上有一个星月洞，洞中住着一位老神仙，号“洪荒老祖”。乃是“鸿钧老祖”的师弟。洞中有徒弟三十五人，人人本领高强。 当走到一个三岔山口时，小猪八不知该往哪儿走。正在迷惑，左首山路上转出一个童子。童子长得清清秀秀，高挽发髻，一身素青长袍。他见到小猪八并不奇怪，双掌合十稽首曰：“来者可是猪八师兄，请随我来。”小猪八很奇怪。心说他怎么会认得我？不管了，只管跟着走就是。其实小猪八哪里知道？它现在已然不是猪形，而是当初人类的模样，自己不觉而已。 三转两转又大约走了有一里地光景，再转过一道山坳，来到一座洞府前，洞顶上书三个大字：星月洞。小猪八不认得。正在这时，童子转过身对小猪八说：“师兄稍候，待我禀明师父。”这时只听洞中传出一个声音：“徒儿，不必了，我已尽知，你只管领进来就是了。” 不多时，洞门缓缓开启，一阵仙乐传了出来。童子领着小猪八进了洞府。洞内温暖如春，仙乐缭绕，真个人间仙境。小猪八不敢抬头，只管跪在蒲团之上一个劲儿地磕头。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你这猪八今世倒也乖巧。因你前生迷失本性，犯下大错，天帝下旨罚你六道轮回，投胎做猪，以磨其性。又念你今生确有悔改之意，且重任在肩，日后必有功德圆满之时。为师有舐犊之情，知尔有难，这也是你小子造化，且助你一把。”小猪八是何等的聪明！连说多谢师父沐恩。 老祖屏退左右，笑曰：“你小子乖巧、伶俐，惹人怜爱！知你有难，为师传你‘避水诀’。为师只说三遍，你要谨记。然后再送你两枚奇异果，其中妙用你日后自知。”小猪八虽然现在是猪，却是猪中极品，非同凡猪，聪明得紧！听了两遍已熟记于胸。最后老祖又命童子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枚果子：一枚绿色，一枚红色。如核桃般大小，晶莹剔透，妙不可言。小猪八一看，一口就吞了下去，吧嗒吧嗒嘴挺美，然后连连磕头谢恩。老祖微微一笑，说：“这两枚果子，绿色的叫‘定龄丹’，可助你延缓生长；红色的叫‘趋水丹’，‘避水诀’在水中不得说话，须与‘趋水丹’相合，方得其妙。下山去吧！”小猪八还有些不想走，恳求老祖再传渡海之法。老祖故意把脸一沉，大声喝道：“你这今世猪八，休贪得无厌，前生之孽，该受此苦！日后你我自有相见之日！回去吧！”袍袖一挥，小猪八当即滚下山来。惊醒了，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小猪八从梦中醒来，有些发晕。它不知现在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癔症了一会儿，才知刚才的确是一梦。哪里有高山？哪里有洞府哪里有师父？自己不是还在刚才睡觉的地方，只是太阳换了方向。可仔细回忆梦中之事，又不像是假的。它沉思了一会儿，决定试一试。 可它看看自身，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觉得还是老样子。它又赶忙跑到水中，奇迹也没有发生，就有些失望。可梦中的情景又历历在目，就像是真的一样，小猪八有些迷惑了。它忽然回忆起梦中师父的话，忙默念‘避水诀’，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小猪八身体周围的水像去潮一般离开了它，自己像被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方圆半米之内都没有水，就像悬浮在空中一般。它向前进，前面水退，后面水跟。小猪八当即高兴得来了一通“猪八乱舞”。 小猪八兴奋至极，赶忙跑出水面，来到海边，冲梦中师父的方向连连叩首。 小猪八有了这次奇遇，觉得出海已经不成问题了。它在计算着回去的日子，可岩儿还没有回来，它必须当面和岩儿告个别。岩儿是它唯一的朋友。 小猪八的心情好了，觉得水更清了，天更蓝了，连黑幽幽的荒岛也不那么讨厌了。 岩儿终于回来了。小猪八把这两天的奇遇告诉了它。岩儿很为小猪八高兴，可当听说小猪八要离开它时，就有些不高兴，恋恋不舍的样子。央求小猪八再多留几天，小猪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岩儿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小猪八觉得它有啥事瞒着它，就问它：“岩儿，我看你有心事！我们哥俩之间有啥好隐瞒的，只要是哥哥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岩儿见小猪八如此慷慨，也没什么顾虑的了。就说了一番话，说得小猪八稀奇不已。 岩儿告诉它：原本它不住在这里，而是和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共同生活在一条清澈见底，水流不太急的小河里。它们的家就安在水下石头砌成的房子里。小河的四周树木葱茏，鸟语花香，许多的小动物都把家安在了那里，它们生活得很和谐，岩儿全家也都很幸福。可这种平静的生活过了没多久便被打破了。 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些人，他们见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景色迷人，便不走了。他们建造房屋大肆砍伐树木，砍完了又不栽种新树苗，渐渐地树木稀少了；他们为了生存，又大肆捕杀飞禽走兽、下河捕杀我们水族。后来，许多的小动物都搬了家，移到别处寻生活了。我们因为眷恋故土还没有走。 有一天，我们实在在家憋坏了，就瞒着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出去游玩。结果被人发现了，他们抓走了我的兄弟姐妹。后来我父亲为了救我们，也被抓走了。 我和父亲历尽千辛万苦侥幸逃了出来。父亲在掩护我的过程中和我失散了。我回到家中也没见它的影子，就和母亲一块儿等父亲回来，可是它再也没有回来。母亲为此哭伤了眼睛，身体也大不如前。我冥冥之中总感觉到父亲并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再后来，爆发了战争，洪水也肆意蔓延，大批的死尸无人掩埋，污染了山野和河流，最终使瘟疫扩散开来。在无奈之下我才和母亲搬到了海中居住。海里虽然凶险，但是比原来还是好多了。只是父亲找不到我们了，所以我恳求哥哥出去之后能帮我找一找我的父亲。说着它从嘴里吐出了一颗圆珠一样的东西，说：“这叫‘龟珠子’，是家传之物，父亲见到它定会认得的！我们全家团圆就全靠哥哥了！ 岩儿说得是泪珠滚滚，小猪八听得是热血沸腾。小猪八跟岩儿发誓：出去以后不干别的了，就帮它找父亲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岩儿听后又好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