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同是嘴两样说法 开龙门转途遇蛟
后羿再有不是，可也已经作古了，怎么着自己也得拜他一拜，也不枉当年磕头一场。 猪刚列悲悲啼啼来到了五棵松下，果然这里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坟包。坟前还插着一块木板，上书：夫，后羿之墓。下边写着：妻，嫦娥立。 刚列看到这样的境况，想起和后羿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的痛快淋漓，不由得悲从心来，放声恸哭。 正哭着的时候，猪刚列好像听到一声叹息。他很奇怪，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叹息声，难道后羿哥哥灵魂不散，有什么冤屈不成。于是他止住哭声，四周打量，问道：“是后羿哥哥吗？你有什么话尽管给兄弟说，兄弟尽力而为！” 这时，就听到有人说话，“唉……，堂堂一个射日大英雄，就这样死在jian邪小人手里，太可惜了！” 刚列一听不对头，不是后羿的声音，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他喊道：“什么人在那里说话？快出来！不然我可要发怒了！” 树后转出一个人来，边走边抱拳说：“英雄，莫发怒！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等我？”刚列惊异反问。 来人说：“是的！小可叫后善，是后羿的邻居，我们几年前见过的。昨晚后羿给我托梦说，今天他义弟要来，让我把冤屈告诉你，替他报仇！” “冤屈？报仇？你是说让我杀虎吗？”刚列又反问。 后善急忙摆手道：“小英雄，不是虎，是狼！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狼！” “忘恩负义的狼？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列着急道。 你还是让我从头说吧：自从后羿兄弟射日以后，声名鹊起。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年轻人，叫逄蒙。他说自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愿意拜后羿为师。 后羿开始不同意，说我们年龄相仿，还是以弟兄相称吧！逄蒙死活要拜师，后羿无奈，收留了他，跟着他练习射箭。 要说这逄蒙脑瓜子不笨，又肯好学，很快地他也成为这一带数二数三的神射手，但是他心术不正，聪明没用对地方。有了后羿师父在，哪里显得着他，于是心里愤愤不平。 后来后羿从山中救回一个女子，叫嫦娥。长得貌似天仙，漂亮极了！逄蒙垂涎嫦娥的美色，想求师父让嫦娥做他的娘子。不料还没倒上张口，嫦娥却成了他的师娘。 他更加怀恨在心，时常趁后羿不在家调戏师娘。后来嫦娥给后羿说了此事。后羿恼怒，要赶他走。他给后羿下跪说，他是昏了头，晕了脑袋，以后再也不敢了，后羿心地良善，就原谅了他。 可就在这事发生后不久。有一天师徒同去打猎，结果后羿让他给背了回来，浑身鲜血，进家时人已经没了气息。逄蒙哭着说是在山中遇到了猛虎，师父不慎命丧虎口，是他拼了命捡了全尸才背回来的。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也没有证据，不过我们检查伤口，后羿像是被利器扎中心脏致命。 我们怀疑，是逄蒙害了他师父。你知道，后羿连太阳都射得下来，怎么会死在一只虎嘴里呢！ 嫦娥哭得死去活来，要随后羿一起去。大伙儿苦劝她才打消了念头。 埋葬后羿后的一天晚上，月光很好。我在院子里乘凉，就听逄蒙拍嫦娥的门。我悄悄凑过去，趴上矮墙，只听逄蒙说：“师娘，师父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应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嫦娥说什么我听不见。一会儿我又听到他拍门，这话就更不好听了，我听了都头皮发麻，“娥，你一个人睡觉不寂寞吗？让阿蒙陪陪你吧！我会让你很享受的，保管让你舒服得要命！”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沉不住了气，又压低声音叫：“娥，你把那长生成仙药放哪里了？你就给我吧！我知道那东西你放着呢！要不然我可就破门而入了。到那时我要人、药两得！我那死鬼师父也保护不了你了！”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看见嫦娥抱着兔子出来了。他指着逄蒙说：“不肖的徒弟，你师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逄蒙见师娘出来了，以为她想通了，大喜，“哎哟，我亲亲的娥呀！你终于出来了。我告诉你也无妨，后羿就是我趁他不备给扎死的！”说着还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我就是用这把匕首要了他的命的！谁让他娶了你，你应该是我逄蒙的人。他死了活该！你没证据，也没人会信你的话！你还是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吧！” 嫦娥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逄蒙骂道：“恶徒，还你师父命来！”说着抡起墙边立着的一根木棒要打。 逄蒙笑嘻嘻地想凑过来，“娥呀！那你来打我呀！我正好痒痒呢！还是用你的粉拳来给我舒舒皮吧？” 嫦娥浑身打颤，咬牙切齿道：“恶徒，你会有报应的。” 逄蒙却并不生气，仍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个样子更可爱了！我喜欢！我都憋不住了，小亲亲，咱们还是屋里亲热亲热吧！”说着要扑过去。 嫦娥右手拿棒指着逄蒙说：“你敢过来！我就血溅当场！让你什么也得不到！”逄蒙也被嫦娥拼命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时，嫦娥低着头对兔子说：“玉兔，你看月亮多美呀！我带你到月亮上去吧？我们在那里建一座宫殿，舒舒服服地住进去；再种一棵和我们家一样的桂花树，我亲自做桂花糕给你吃。”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嫦娥双脚离开了地面，他指着逄蒙说：“恶徒，我已经服用了长生成仙药！我虽奈何不了你，但你不会有好下场，一定会恶有恶报的！” 后来嫦娥越飞越高，渐渐地消失在了苍茫的夜空里。 你说，这是不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狼？”猪刚列气得挫碎钢牙。他对后善说：“今晚我一定手刃恶狼！” 后善对刚列施礼说：“我代后羿兄弟向你谢恩了！” 刚列忙搀扶说：“义士折杀刚列了！义兄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二天，村头的大树上悬挂着一颗头颅。村民纷纷向上吐口水，并骂说：“忘恩负义！恶有恶报！” 猪刚列做完了这一切，一身轻松直奔聚日山。 简短截说，他见到了虎文和金狸。它俩高兴坏了，虎文哭着说：“主人呀！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想死虎文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听说这些年你们挺老实，没再做过什么坏事！虽然我不在这里，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关注着呢！”刚列吓唬它们。 虎文委屈地说：“主人交代的事情，我们敢吗？这些年我们一直自力更生来着。主人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刚列道：“虎文啊！我来是有急事求你帮忙呢？” “那好呀！主人的事就是虎文的事！尽管吩咐就是！”虎文高兴了。 “好！虎文还是这么爽快！”刚列高兴地一拍虎文。虎文早躲开了，它说：“就知道主人会来这么一下！让你拍上，虎文还不受伤？还怎么为主人效劳呢！” 刚列看着虎文乖巧的样子，哈哈大笑，“虎文学圆滑了，还会说话了！我这次来是这么回事……”刚列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虎文听了，说：“既然是主人的师兄，虎文也尽当效力！” “哎，这就对了，只是辛苦虎文了。事情紧急，你交代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也没什么可交代的，金狸都熟悉。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虎文还挺着急。 金狸也想去，虎文对它说：“你还是留下来看家吧！”金狸无奈，把他俩送出了好远，才默默地返回了。 无事则短。这一天刚列找到了禹，把虎文介绍给了他。禹有了脚力办事速度果然快多了。 师兄弟齐心协力在中下游地区又做了广泛地考察。河道的宽窄，洪水的流量，都做了精密地计算；该搬迁的居民也都移到了高处。他俩见事情都无误了，才决定打开剩下的龙门山。 天微微亮，禹和猪刚列就出发了。村民们听说了此事，有好事者也跑到现场去看。 等到了地方，禹对刚列说：“师弟，先让师兄逞一下强。” “师兄，你要干什么？”刚列不解。 “我先给你松松石头。”说着攀青藤而下。一晃身形，化成一只硕大的穿山甲。山顶的村民齐声叫好。 穿山甲张开巨嘴，咔哧、咔哧咬起了石头。说来也怪，石头在穿山甲的嘴里就像咬馒头般轻松。大约过了两分钟时间，穿山甲就洞穿了薄壁，洪水从洞中喷涌而出，形成一股水柱，顺势而下，如烟似雾。 穿山甲如此三番，五六个洞口都喷出了洪水。 穿山甲又一晃身形，禹恢复了本相，顺青藤爬上山来。呼呼带喘地对刚列说：“师弟，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不过，又省你不少气力吧？” “师兄，好样的！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了，下面就看师弟的了。”猪刚列把神钯变成宝剑，然后御清风从东面壁的边沿由上往下切。 有人问了，既然这么简单，为什么还干这么长时间？费时又费力的！问得好！你想，一座大山和一座石门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山需要多少的气力，剩下的薄壁又需要多少的气力，一努力就搞定了。 猪刚列的神钯果真是神兵利器，今天发挥了特大效用。只见他运神力于双臂，双手握宝剑切石头就像切菜般轻松，一切而下，石壁上就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切痕。如是，西面一剑，中间再来一剑，底下横着又来一剑，把薄壁给划成了一个“山”的样子。咱说着轻松，其实耗费了刚列的不少内力，累得他也是吁吁带喘。 洪水猛烈地冲击着石门摇摇欲倒。刚列并不休息，换回神钯，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把神钯东西横过来，双膀一较力，同时一声大吼，只见一股水浪喷出水面，有一丈多高。石壁摇了三下，轰然倒塌。洪水哗的一声就夹杂着大石，奔腾着、咆哮着顺流而下。 刚列‘嘭’的一声窜出水面，岸边立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他回到岸上，禹高兴地把他抱了起来。 龙门一开，中游地区的人民彻底解决了洪水造成的危害，而中下游的民众由于河床的狭窄，再加上中游泥沙的冲击，使河床抬高，更造成了洪水蔓延，威胁着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禹没有想到的。 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开挖新的河道、疏通旧的河道，引河入海。 第二天传来好消息，姬傲和伯益带领着开挖大军已经南下，要与禹汇合。禹高兴坏了，他和师弟刚列也带领愿意参加开挖和清理河床的民众，一路东上。 他俩一个会飞、一个有脚力走得快就先行一步了，其他人按留下的标记随行。 这一日，他们又来到一个村子，就发现这里和其他的村子不一样，冷冷清清的，很少有人出来活动。 禹怕村民见了虎文害怕，就让它躲走了。禹对刚列说：“师弟，你去找个村民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村里这般萧条清冷？” 刚列领命。他见一处人家半掩着门，就走了进去，喊道：“喂，家里有人吗？” 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不容刚列先问，他先说话了，“你是路过的行人吧？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嘿，你这人！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呢？就要赶我走，这是什么道理？”刚列生气地说道。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嗨，我好心救你，你却不知道好歹！你别看现在这里风平浪静，一会儿就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刚列笑道：“天气变化无常是自然规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你知道要下雨还让我走，你安的什么心？不是让我赶着挨淋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嘀咕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 刚列听到了，又生气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我实话告诉你吧。在我村的东北处，几年前突然冒出一口井涌，井底住着一条白色蛟龙，时常出来兴风作浪。它让我们喊它蛟王爷。如果我们按照它的话做，它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否则，就会灾难连连，遗患无穷。前提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村要送一个童男给他。” 刚列听完恼怒道：“什么蛟王爷，分明是一个妖怪！” 中年男子忙嘘声说：“你小点儿声。它有一对顺风耳，高声说它就会听到的！” 刚列哈哈一笑：“你别怕，我正好双手痒痒呢！拿它活动活动手脚！” 中年男子看说不动这个年轻人，摇摇头无奈地说：“年年都有露头鸟，咋没有今年多呢？” 刚列知道在说他，也没往心里去，对他说：“大哥，你告诉我今年它要吃谁家的小孩儿？”中年男子用手指了指，村东的熊家，门口有个标记的就是。 刚列辞别了中年男子，出得门来。禹正在那里着急呢！刚列把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禹听了也愤怒道：“正好今天让我们碰上了，就要管管这个闲事！”他又问刚列：“师弟，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这降妖除魔的事你最在行，说说看！” 刚列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通。禹听完高兴地说：“师弟高见。我们就这么办！” 欲知刚列说出了什么话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