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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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已到了官家的寿辰，东京汴梁城也开始热闹起来，此时的大街小巷，不时传来各种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当然这些消息的来源并无从考证，只是人云亦云，但能流传开来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首先最让平民百姓关注的就是如火如荼的辽金大战，大辽虽然之前一退再退，但总算是暂时抵住了金国的攻势，但是形势已经及其凶险，只怕是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辽帝耶律延禧此时已安全的退到夹山，之前被抓或被杀的消息纯属捏造，是金国勾结辽国内部存有异心的贵族所释放的假消息，试图以此来扰乱辽国军心。

    还有一个颇受大宋上下关注的事情，就是大辽和金国均已派出使节来到大宋，准备来祝贺官家的寿辰。

    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两国使团的到来，无非是来探探大宋朝廷对交战双方的态度，如果宋廷态度明了，那受待见的一方就会盘算着，最好能从大宋这里得到点支持和帮助，而最好的结果恐怕就是想要和大宋结盟了，现在就看这烫手的山芋大宋朝廷怎么接了。

    而此时辽国的一再溃败，也引起朝野内外对收复“燕云十六州”充满了希冀，大多数的意见多是要尽快履行去年马植与金国签订的“海上之盟”，要乘此良机落实与金国结盟的各项承诺，最好能两面夹击辽国，一举拿下燕云，以完成大宋数代人的夙愿。

    有这种想法也这难怪，必定失去燕云是大多数宋人心中的痛，但他们却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没有了大辽这个屏障，金国的兵锋的恐怕很快降临到大宋的头上，而能看透这一点有识之士，恐怕也只有寥寥几人，且多被淹没在口水里。

    接到耶律延禧在战场无恙的消息后，廖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两天终于有了笑声，已经恢复了原先活泼的性子，宋珏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因这廖翊是宋珏穿到大宋后，第二个在他的心底占有重要位置的人，心中盘算着若是感情再进一步，定收了这个妖精。宋珏清楚这女人一担有了心上人挂念，若是再碰到诸如家人失踪、死亡和其他一些不幸的消息时，其心思的重心就会有所转移，心中的苦楚自会减轻几分。

    这些日子卢俊义已经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准备在家守株待兔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前些日子见过的“智多星”吴用，虽知道他去了一处宅院，而且他此后在宅院门口又观察了数日，却始终不见吴用出来，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过最近江枫的到来，却解决了这个难题，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已经查出哪所宅院的底细，不过说出后，宋珏和卢俊义的下巴颏差点没掉下来，它竟然是蔡京的五公子蔡鞗的私宅。

    听到此消息几人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从目前朝中各派对宋江的一伙的态度来看，这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宋珏感到业已失去了对此事的把握，此前自己的很多猜测很可能要被推翻。

    按他原先的猜测，这次宋江兵败，这“神捕门”是背后最重要的推手，除了史进外，吴用、“铁天王”晁盖甚至是宋江都有重大的内应嫌疑，这次居然发现跟蔡党一系还有牵扯，顿时感觉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深。

    得到这个讯息还没有两天，江枫突然又兴冲冲的过来，说吴用已经找到。不过现在还在大理寺继续羁押，并问卢俊义当时是否看花了眼，这卢俊义也非常郁闷，自己可以肯定这人必是吴用，因为吴用的长相非常有特点，在鼻尖的左侧有个很大的黑痣，外人看了都会过目不忘，况且自己和他本就是同乡，在小时还曾一起读过私塾，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三人见一时没有头绪，也就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继续商议下一步的动作，这时江枫的一句话引起了二人的在注意，他说道：“今日，我开封府捉住了一伙专门谋害富商士绅的歹人，他们害人的利器就是出自‘江南霹雳堂’，经过我的突击审讯，其中一人在我的强力压迫下，已经向我供出他们杀人利器的出处。你们猜从那里流出？”

    “老二，讲重点，不要打哑谜。”卢俊义催促道。

    “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居然是兵部军器监掌管的左、右兵器作坊。”江枫说话的时候神秘兮兮，仿佛是见到了世上最怪诞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二哥，你快详细说来听听，捡主要的说。”这时宋珏也感到非常的新奇，于是开口询问。

    说到利器，这时就戳到了宋珏的痛处。其实这几个月张二麻子的铁匠铺，因为暗中打造利器的缘故，这生意是蒸蒸日上，并且已经在整个开封府所辖县都开设了分号，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就为宋珏积累了一笔巨额财富，但是宋珏感觉还是太慢，现在离金兵第一次南侵不过还有四年多的时间，在此期间宋珏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积累力量，虽然张二麻子的铁匠铺现在日进斗金，但离宋珏的要求还是太远。

    现在铁匠铺中唯一短缺的就是技艺精湛的铁匠，宋珏曾吩咐过张二麻子，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挖掘好的铁匠，同时铺子打造的最上乘、品质最好的利器要自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宋珏又发现，自己想让铁匠铺打造的一些新奇玩意，他们照着图纸都做不出来，这让宋珏非常郁闷，今天听江枫说到江南霹雳堂时，他的心思突然活了起来。

    这“江南霹雳堂”如能为我所用，那这打造自己想要的兵器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一听到有江南霹雳堂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致。

    江枫继续说道：“这军器监的东，西兵器作坊，又有内廷和外廷之分，这内廷的工匠自然是最精湛的，所打造的利器要么内廷自己用度，要么作为礼物赏赐给王公大臣们，而且数量及其稀少。那么就造成了一种人才浪费，内廷人才济济，而且时间悠闲自在，那么有人为了利益就会挺而走险。”

    卢俊义和宋珏顿时明白后面的隐藏的意思，这个组织就在汴梁开封府，为什么加了江南二字，纯粹是为了遮人耳目，转移大家的视线，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江南霹雳堂“就在江南，任谁也不会想到会在东京汴梁城内，那么建立这个组织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想透了这个原因，三人的后背也冒了凉气，能建立这么一个隐秘、庞杂、组织严密的组织，那么他背后站着的人能量有多大，想都不想就会知道他的可怕，如此一个恐怖怪物，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的刑曹判官所能调查的，这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

    所以江枫见自己处理不了，这才急忙过来找兄弟几个合计合计，想一个万全之策。这时见二人都选陷入了沉默状，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不知这兵部的军器监现在是何人担任，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这可能是能找出‘江南霹雳堂’这个组织，最最关键的人物，”宋珏微微皱眉接着说道。

    “现在担任军器监的是欧阳姝，据说是战国冶炼大师欧治子后人，是打造兵器的大宗师欧阳晔的长女”

    “是个女人？”卢俊义和宋珏不免异口同声的说道。

    “当然是个女人，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女人，她不但对兵器一道及其擅长，而且对最冷门的黑火药也有研究。现在我听说正在研究一种威力及大的武器，若是成功，我大宋的江山必是更加稳固。”江枫继续语出奇言，看样子对这位叫欧阳姝很是敬佩。

    听到此话，宋珏不觉一愣，这大宋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英杰辈出，心中不免想到大宋在暗中隐藏有如此巨大的财富，竟然不会善加利用，到最后竟被一全族人口不过百万的金国给灭了，这活的也实在是太憋屈了。

    江枫临走之际，宋珏告诫他，军器监之事万万不可再追查下去，这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可以插手的，况且宋珏的心里还有另外的想法，他想自己一探究竟，如有可能，看从中能否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