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蔡京出山

    高俅与宋珏的一番谈话，顿时勾起来宋珏的兴致，他现在急需知道高俅下一步的打算，所以言语之间也是毫无保留。

    “不知太尉要去南方平叛，这河东路平叛之事，官家又是如何打算的。”现在宋珏最关心莫过于此了。

    “现在官家已经被这些消息搞得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所以最近无暇太顾及此人，所以就想着让善用奇谋的蔡太师重新出山。”高俅语出惊人。

    说道此处宋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蔡京终于还是要复出了，真不知这官家的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竟然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让高俅去压制童贯此招算是走对了，如今见时局大乱，居然又想起他的老相好蔡京来，如此关键时刻却出此昏招，这官家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高俅看宋珏的表情就知道似乎有事情戳到了宋珏的痛处，于是开口笑道：“宋大人，莫非和蔡太师有什么仇怨。”

    “这倒不是，只是这蔡太师重新起复对王太宰和太尉的政治联盟似乎影响不小。”宋珏假意说出自己的担忧来迷惑高俅。

    高俅闻听此言却笑了，感觉这宋珏在政治上还是太幼稚，一点也不了解官场上的规矩，这所谓的联盟是建立在双方地位相当的基础上的，而且多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果有一方觉得另一方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这联盟自然而然就会瓦解。

    太宰王黼和蔡京相斗，自己作为旁观者正好可以在旁渔利，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与别人建立同盟，这就像层林法则，皆是弱rou抢食、适者生存的道理，你若想让别人依附于你，唯一途径那就是自己要足够强大。

    不过以宋珏心底的意思，这蔡京太祸国殃民，他重新上台只会加快大宋王朝的衰败，这王黼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性格使然的原因，这祸害还小点。两害取其轻，他还是希望王黼能把蔡京给干下去。

    还有一点，已经引起宋珏的注意，前几天吴用的死是否和蔡京的复出有直接的关系，必定这几天的蹊跷事太多，而据他猜测这吴用肯定是知道了太多的秘密，那个给史进传递消息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今天自己去“大理寺”提人，所以在自己见到吴用之前率先把他给杀掉，企图来掩人耳目，必定“九纹龙”史进在自己府上做“看门狗”，已是人尽皆知的消息。

    他又联想到卢俊义曾经亲眼见过，吴用曾进了蔡京的五子蔡鞗的一处私宅。他最开始还不太相信，而吴用的死却把几条线索串联在一起，整件事的脉络已经渐渐清晰起来。

    但是宋珏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和蔡京种下仇怨，可能他觉得自己本事还不够强大，对他还够不上威胁，加上自己又是高俅的人，可能对吴用的事并不清楚，所以就一直隐忍着没有对自己下手。

    这回蔡京为了自己能顺利出山，自然希望没有任何的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上，那些所有知道自己隐密的自然皆要处死，所以见吴用已经快要出来了，这才会提前下手，以防患于未然。

    再者这大理寺虽说已今时不同往日，但是天牢里必定戒备森然，杀手能轻而易举的连杀两人，这里面肯定有内应，说不定一脸无辜的大理寺卿宋伯友就是同谋，因为当时只有他有合适的机会下手。后面的种种出丑表现则是在遮掩自己，想通了这些关节，宋珏对这大宋官员的表演功力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宋珏因为蔡京的复出，所以这思虑有点走神，大脑停顿了片刻后，急忙又把思路拉回了现实，他现在急需想知道的就是高俅去南方征讨方腊，而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后手。

    “太尉如今要去南方督战，这宋江一伙的后事以及平叛田虎该如何料理才是？”宋珏于是主动问道。

    “此事官家已经与朝堂的几位重臣想好了对策，因陕西诸路兵马调用的太甚，而田虎现下已经日薄西山，还不足为患，经过一番商讨准备调用京畿的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卫禁军前去河东路平叛。”

    “官家居然肯舍得动用上四卫！”宋珏感叹道。

    “你以为上四卫还是原先的那帮跟着太祖、太宗立下赫赫战功的禁军吗？如今的上四卫已经今非昔比，这些年来在汴梁城外驻扎早已不备武事，现在恐早已失去了战力，如今南方的情势不容乐观，也该是拉着他们出去历练一番加强战备了。至于宋江一伙余孽，可暂时编为厢军，这也是我找你来的最终目的。”

    “不知太尉可想好了番号”宋珏进一步问道。

    听说这些人都被编为厢军，宋珏打心眼里是不太愿意，但是他们原先必定是贼军，现在给一个厢军的编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是现在就挑三挑四真的是不合时宜。

    日后要想着成为在编的禁军，这次出征只要能立下军功即可，想来日后回来论功行赏时必能成为大宋的禁军。

    宋珏对这大宋的厢军也多有研究，它多是杂牌军，平时主要从事各种劳役，虽然是杂役军，但是厢军番号却多达二百以上，不同番号的厢军，承担不同的劳役，而军卒的来源大体有两种渠道，一是招募，一是配隶。

    朝廷招役兵将时将各地的精兵收归中央，成为禁军，剩下的老弱士兵留在本地，也有为了防止流民暴乱，招收流民的，厢军的来源，除了上述情况外，还有犯人刺配到本州充当厢军，以供役使，称为“配军”；从禁军中拣选降为厢军的，称为“落厢”。

    厢军的高级将领是马步军都指挥使，除厢军中军官应格升迁者外，还有禁军高级将领，由于升迁、老、疾或过失至厢都指挥使、遥领团练使。

    “这番号，我考虑了良久，还是以‘落日’为号。”

    “‘捧日’、‘落日’。太尉果然起得好名字”宋珏恭维道。

    这高俅心里果然还是看不起这贼军，从名字就能看出这心中对他们的鄙夷，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毕竟他这是这次招安的主谋，所以也不想做的太过明显。

    “还有就是我已禀告官家，将由你来担任落日军都指挥使，这样也可配上你骁骑尉的身份。”

    “多谢太尉的栽培。”宋珏的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

    “这次带领上四卫前去征讨田虎的是领枢密院副使，检校太尉曾帧，我已与他打好招呼，准备让你随军前去建功立业。”高俅继续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宋珏倒不陌生，之前初次遇到赵福金时，就知道这个人物，他是“嘉德帝姬”赵玉盘的公公，也是左卫将军曾夤的老爹。

    两人又在“白虎堂”商谈了一些机密，对高俅走后的诸多事宜都了然于胸后，宋珏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