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妥当,贴心
得抢在容戬和墨小然回京以前,先灭了他们。 秦修文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墨小然回头,见容戬头发整齐,束发的墨玉冠都没歪一点,如果不是塔中地方狭窄,溅了一身的血,再加上他眼里还没完全褪去的森寒煞气,一点不像刚经历了那一场血战。 “你干嘛要对卫风那么凶?” “哪有凶?” 墨小然无语,这么难相处的性子,亏得卫风受得了他。 容戬低头看了墨小然好一会儿,问道:“金花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身上的毒是盅,和她们疱栖氏族的盅出自同宗,除非找到盅的主人,知道是什么盅,以及解法,否则无解。”墨小然不会怀疑他去见过金花。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你体内的毒不泄掉,和我欢好,毒性会越来越强。”墨小然直直地看着他,见他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心脏慢慢抽紧。 他果然知道和她欢好,毒会加深的事。 容戬低头看她,犹豫了一下,才又再问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可以承受我体身的毒?” “她说,她从小养蛇侍蛇,体质与寻常女子不同。”墨小然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就这样?” “对,就这样。” “你怎么说?”他与她四目相对,她在看他的表情,他同样在看她。 “我什么也没说。” 墨小然说一半留一半,说出来的话都是金花原话,他不能不信。 他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墨小然却感觉到他暗松了口气,似乎为金花没告诉她太多而松气。 容戬的反应,让她更加肯定,他知道怎么样可以泄去体内的毒,也知道至阴至寒的身子,可以承受他体内的毒。 但他仍不肯在她体内泄身,是不想她有任何折损。 他存着这样的心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用她来泄毒。 而且以他那霸道又专横的性子,她很难说服他,更不可能强迫得了他。 把他弄急了,他真会不再碰她。 既然这样,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知道了自己至阴至阳的身体,可以承受他体内的毒,可以给他泄毒。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得来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会告诉你。” “我现在想知道。”墨小然想知道,他隐瞒中毒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了时候,我一定告诉你。”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乖乖听话,什么也别去想,陪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金花说你体内的毒,会越来越严重,甚至送掉性命。” “我控制得住,别担心,不会有事。” “那是毒,你怎么控制?”墨小然瞪着他。 他知道,却瞒着她,难道他以为,她现在与他欢愉,等他毒发身亡的时候,她不会难受,不会痛苦,不会自责内疚? 墨小然心头慢慢地涌上怒气,“人生老病死,都不是人能控制的,你凭什么说你能控制得住?你凭什么说自己不会被毒死?” “你不是说,我体内的毒,非毒而是盅?盅是活物,它在我体内这么久,和我斗的不过是谁更强。不管它再怎么强,都强不过我。”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墨小然觉得他自大得没了谱。 “凭我是容戬。” 墨小然气塞,真想一巴掌抽醒这狂妄的死男人。 深吸气! 淡定! 混球智商300以上。 如果不能在他面前保持冷静,就会漏出马脚,她隐瞒的事情就也被他察觉。 佯装生气,扭过头不理他。 “我要去开心岛。”她偷睨了他一眼,接着补充道:“我不想我娘看见我这样子,我不想她担心。” “好,我们去开心岛。”他偏了头过来,看她脸上表情,见她脸上还有怒容,微微一笑,低了头下来,脸颊轻贴着她的脸颊,好声好气地哄着,“我让人给莞姨送信,说晚些送你回去。” “秦修文那贱人绑我的事,可以告诉我娘,但杀手塔的事,不要说,我怕吓到她。”让母亲知道,她是被秦修文绑的,提醒母亲提防秦修文。 “好。”提到秦修文,容戬的眸子瞬间转冷,唤来两只信鸽。 一只送信给忠叔,让他做几件事。 第一件事,让他派人给送信阿莞报平安,并派人护送阿莞去圣君堂。 狗急了跳墙,秦修文绑架墨小然的计划失败,为了自保,一定会抢在前面把他们除掉,阿莞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圣君堂有封印,除了他们圣君堂的人,谁也不能自由出入,阿莞去到圣君堂,安危自然不用再担心。 第二件事,暗查秦修文的下落。 第三件事,好好招呼卫风。 另一封给他的副将,让人调派人手,保护九王府。 他放飞鸽子,眼里浮上一抹杀意。 这个太子,不能再留。 **** 卫风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九王府。 忠叔忙上来,迎了他进府,吩咐身边小厮,“快去叫人给卫世子备浴水,备新衣裳。小吉搓背的手法最好,叫小吉来给世子搓背,伺候世子沐浴。另外叫太医赶紧来候着,等世子洗了澡,好治伤。” 卫风是他通知去帮自家王爷,现在弄成这么个样子回来,他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等卫风开口,就一条龙地安排下去了。 妥当,贴心,让人无处不舒服。 卫风每次来九王府,都是爬墙进来,而且每次地皮还没站热,就被容戬赶走。 这么好的待遇,还是第一次。 卫风心情顿时大好。 等脱去身上血衣,冲去身上血迹,泡进加了药草的热水,爽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打了这一场大架,确实累得厉害。 这会儿放松下来,头靠在桶沿上,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 他头发里溅上的血,已经干了,把头发全凝成一块一块的,像扣了一个硬帽子,极为难受。 小吉取下他头上束发的金冠,为他打散头发,仔细地给他清洗头发里的血迹。 “这么多血,这得打多大的一个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