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宫宴
晓菲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面容平静却掩不住有些欣喜的杜子煜，又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愁容的墨非云，忍不住出声：“墨少，你这愁眉苦脸的算什么样子！”“唉，一言难尽！”墨非云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车壁上：“这里最高兴的要属子煜了，总算有机会见佳人一面。” 杜子煜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晓菲吃吃一笑：“他不是哑巴，但有人是哑巴。” 墨非云见她笑话自己，忍不住又要拿扇子去敲她的头：“你又知道些什么了？” 晓菲笑嘻嘻地抓住他打过来的扇子：“你做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 “你还是神人不成？”墨非云不信，那夜里明明只有他和秦暮颜两个，若是有人在附近他不会察觉不到。 晓菲故意不理他，靠在杜子煜身上，嗯这rou垫还蛮舒服的，不靠白不靠。 墨非云从她手中抽出扇子，去推她：“你说啊，你知道些什么？” 晓菲不理，继续靠着，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墨非云一见这个手势就傻了，他不甘心地将晓菲从杜子煜身上拖起来：“谁告诉你的，快说！” 晓菲笑着只是不答，做了个鬼脸，两人在车厢里互相扯起来。 沉思中的杜子煜觉得心烦，大吼一声：“你们安静一点行不行！” 打闹中的两个人同时停了手，相视一笑，只得暂时安静下来，乱打着手势算是交谈。 幸亏安陵王府离皇宫不是很远，只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杜子煜总算可以脱离这两只的sao扰。 暮色中的皇宫已经点起了各种漂亮的宫灯，笼罩在一片流光溢彩的灯光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富丽堂皇的装饰让晓菲目不暇接，琉璃彩瓦，王府比起皇宫来那真的是九牛一毛。只是在这高墙之下，有多少女人的青春牺牲在这里，痴痴地期待着那九五之尊的临幸，算计着彼此，她们的一生都在这等待中虚度。 想起这些，晓菲对这里的好感度马上下降，再美的景色也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最中间的座位是皇上，身侧是太后和皇后，下来就是贵妃，淑妃。两边是嫔妃和皇亲国戚大臣们的内眷席位，太监宫女们都来回穿梭忙成一团。 “臣安陵王见过皇上，太后！”杜子煜带着晓菲上前行了礼。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晓菲依样画葫芦。 墨非云却大大咧咧地已经在座位上坐下了，并不过来行礼，倒是让晓菲很是意外。 “都起来吧，不过是家宴无须多礼！” 太后开了口，眼中有着一些异样的目光向晓菲扫来：“安陵王妃，不几日就要和亲了，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晓菲乖乖地答了声是抬起头来，看到太后雍容华贵，体态丰满，年纪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大，看似只有三十有余，保养得很好。真是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但是转念一想，古人一般成亲早，十四五岁有的就已经成亲，也就不奇怪了。 太后一双精明的眼光在她脸上轻轻一扫：“安陵王妃长得真是。。。。”可能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旁边的太监轻轻在她耳边提醒了一下，她才接下去：“有气质。” 晓菲心里明白一个女人若是没有相貌，人家往往就含蓄得说你有气质，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但她脸上却并不表露，低了低头轻声道：“谢太后夸奖。” 旁边的杜子业似是已不耐烦，一面双手在皇后身上乱摸着一边说道：“安陵王就坐在这下首吧，离朕近些。” 杜子煜应了身带了晓菲入席，这就算是完了见面礼了。 墨非云向她招招手，让他们坐到他身边去，她一坐下，他就说道：“你长得真气质，嘻！” 晓菲瞪了他一眼，在桌下偷偷拧了他一把。墨非云吃痛，又不敢叫出来，瞪了瞪她。 她偷偷乐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嗯，这酒真不赖，不辣却甘醇，将一整杯都喝完了。 “想不到你还有点小酒量啊。”墨非云凑过来在她耳边说着。 晓菲一推他：“不要靠这么近，注意礼仪！” 墨非云想起这是在宴会上，于是正了正身子，坐着不动。 晓菲向正中央偷偷看去，只见那皇帝似乎比杜子煜年纪还要轻些，一身龙袍穿在他身上倒是也有些气势，只是稍显稚嫩了一些。他面容瘦削，算不上是个美男，倒也长得清秀，薄唇轻轻抿成一线，虽然脸上保持着迷离而好色的模样，但一双眼睛却是闪着令人难以猜测的寒光。 这就是叶儿所说的昏君了？晓菲心里暗暗道，此少年虽然左拥右抱地顾着与嫔妃调情，自始自终都是太后在说话，但是她隐约可以看到他的目光内敛深沉并非真是好色之徒。 有几次他的目光还似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探询些什么。 他旁边的皇后高贵端庄，气质优雅。另外下面的两个美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一个清秀优雅，都是拔尖的美人。 晓菲小声地问右侧的墨非云：“喂，哪个是乔洛雨？” “当然是皇后下面着大红衣衫的那个就是了。笨！”墨非云轻轻地凑在她耳边说道。 晓菲闻得他的气息在耳边痒痒的，不由一笑，还没来得及看向乔洛雨，突然跑过来个娇小的着鹅黄衫子的小美人儿硬生生地挤到她和墨非云之间：“麻烦让让，让让！” 晓菲只得向杜子煜身侧靠了靠，让出些许位置。 那小美人儿倒也毫不客气，一过来拧住墨非云的耳朵：“死非云，这么多天也不进宫来看我！想死啊你！” 墨非云被拧得生疼，又不能发作，只好陪笑道：“我的好郡主，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看你今天皇兄宣召，不得不来吧？我要罚你喝酒三杯！”美人儿倒了酒就举到墨非云面前硬让他喝，墨非云苦着脸接过来，一口喝尽。 晓菲见墨非云也有治不住的人，一时好奇心起，侧过身去问杜子煜：“哎，那美人儿是谁啊？墨非云要吃鳖了。” 杜子煜却不答她，只呆呆地看着皇帝身边的那个美人。 晓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美人云髻压鬓，娥眉淡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小嘴不点而畿，腮边两缕发丝随着风轻柔地拂在面颊上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着了一袭大红的长裙，袖口上以金丝线绣成牡丹，银丝勾出几朵祥云，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 想来这就是乔洛雨了。果然是美人儿一个，怪不得杜子煜如此朝思暮想。 晓菲了然地笑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杜子煜的眼里现在只有那个人的身影了，从入席后他的眼神就一直盯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喂，你的情人长得真不赖呀！”晓菲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杜子煜闻得耳边温热的呵气声，说道：“不要多嘴！吃你的。” 晓菲讨了个没趣，有点扫兴。看向右边，墨非云正被那个女子逼得手忙脚乱，头一次看到他被人这么欺侮，她心里不由笑开了花。 活该，死花痴！ 她觉得有些无聊，这种宴会真是和现代开会一样没营养，不过是太后一直在说些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让他们都不要拘谨，随便吃随便说之类。 当然这些人赴宴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哪里真敢随便说话，不过是应付着说几句台面话，拍一下皇帝的马屁，拣些好听的说。倒是捧得太后在那里容光焕发，好象真的是天下太平，做了什么丰功伟绩之事。 杜子业一晚上基本没开口，不是在皇后身上乱摸乱挠，就是和两个妃子调情逗笑，毫不避讳别人的目光。其他人似乎也是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只低着头当没看见。 晓菲四处乱看之际，她觉得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每次迎上去，那目光又滑开了。 晓菲一连看了几次，都没能抓住那目光，也就罢了。埋头起吃食物来，虽然无趣了些，但食物还是美味的。她也就不理其他了，吃饱了再说。 杜子煜见她不说话，看过去却见她正吃得津津有味，这女人难道猪投胎的，在这种场合还能吃得这么起劲。 他转开头，看到乔洛雨的目光也落向这边，美眸如水，情深如厮。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杜子煜心里一喜，对上她的目光。 乔洛雨似是一怔，随即将目光滑了开去。 这顿饭其他人都没怎么动筷，心里各怀心思，晓菲倒是吃了个十分饱。 宴会结束后，墨非云被小美人儿拉走了，太后又叫了杜子煜在一边说话，她一个人无聊地呆在这后花园中等着他们两个。 一阵风吹来，晓菲感到一阵凉意袭来，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可以暖和些。 灯火依然通明，只是人去席空，只留一地狼藉和忙碌的太监宫女们在收拾着。 “安陵王妃！”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