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艰难的抉择
赵瑞雪闻言后拍了拍了吴莹的肩膀，面色凝重的说道： “里面有很多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听爸说过，这些古老的门派，很少会出现在世俗世界之中，但是他们培养了很多世俗家族作为他们的‘代言人’。一方面为自己提供资金和物资，另一方面也能引入一些新鲜的血液继续壮大组织。曹家便是蜀山在世俗世界里培养的势力之一，类似曹家这样的家族，他们旗下还有很多。所以，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蜀山旗下的能量一旦汇聚起来，实在是令人担忧。就光从这一点上看，蜀山的实力就远在我赵家之上了。” 见吴莹听过此话，神情中依旧带着几分不服的倔强，赵瑞雪一声叹息后终将他们这些天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 “唉，而且不仅如此，我还听爸无意间说起过，这些古老门派的成员各个都武艺非凡、心狠手辣。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行为方式几乎不受咱们世俗世界法律的限制，而是政府有专门的机构和这些古老门派进行对话。除非有很严重的大事发生，否则政府很少干预他们的行为，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虽不知此事的真假，但就眼前的这位少年和廖长老的态度来看，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啊。” “什么？不受……法律的限制？” 吴莹这回真被赵瑞雪的话给吓到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啊？居然可以不受法律的限制！那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可以随意的杀人放火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霸道的组织存在呢？吴莹当然并不深信大姐的话语，但她此刻也看明白了，无论是赵老爷子还是赵家其他的成员，都对这“蜀山”二字是万分的忌惮，想要靠他们阻止这场逼婚闹剧，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望了望身边一直低头抽烟，满脸尽是痛苦无奈的丈夫，吴莹也淌下了几滴失望的泪珠。虽自知无力阻止此事，但她依旧独自离开了人群，走到女儿的身边，将梓馨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泪如雨下的说道： “小馨，不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妈都陪着你！” …… “哭个什么劲啊？莫名其妙！”见到此景，徐姓少年是一脸的不耐烦，指着母女俩说道： “你女儿能嫁给我师弟做老婆，那是你女儿的福气!你们就乖乖等着曹师弟艺成后下山娶她回家就完了嘛！就这么个小事，说半天也没个准话，真是麻烦。喂！赵老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和师傅可没时间陪你耗着。你要真的不肯，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们赵家的下场……犹如此桌！” 话音刚落，就见徐姓后生抬手一掌拍向了他身前的实木圆桌。随后，轰的一声，刚还好端端的圆桌瞬间被他的rou掌劈了个四分五裂，再无桌型，只有那一地的断木残骸能证明这张圆桌曾经是存在过的。 这么大的动静之下，廖长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闭目不语，一动未动。但是一旁的曹平可被吓了一大跳，劈桌的瞬间直接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而赵焕国等人也都被这震撼的一幕惊呆了！他们心里清楚，那张实木圆桌可不是便宜货，既重又结实，刚才可是四、五个小伙子合力才给搬出来的。如今，却被那少年以rou掌击碎，这样的场面已经彻底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极限，现场是一片的寂静，就连一直循环播放的音乐声都戛然而止了。而站在梓馨身边的吴莹，此刻也瞪大了眼睛，渐渐相信起刚才大姐所说的话语了。 赵焕国瞅了瞅地上的木屑，又扭头望了望身边的儿女们，一脸的矛盾之色。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至今为止还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赵梓馨的身上。 “小馨啊，这件事……是爷爷对不起你。我知道这一个月来，你和我们一样也很苦恼。但是，事已至此拖是拖不下去了，终将有个结果啊。你知道爷爷是最疼你的，但爷爷也得替赵家所有人着想，所以……这件事爷爷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了，还是由你自己拿主意吧！无论你愿不愿意，爷爷都支持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肯，爷爷绝不会答应他们。哪怕赵家从此落寞也好，消失也罢，虽然……有些不甘，但爷爷一定不会怪你的！” 见梓馨依旧低头不语，赵焕国一声长叹后，忍着心中的伤痛继续说道： “小馨，爷爷明白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和人。那个杨……小娃是爷爷很看好的，本来爷爷也是一力促成。可是、可是当时你不是也……毕竟还没有成为事实。爷爷真的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的生活下去，但我们面临的抉择，是残酷的。爷爷年轻打仗的时候，从没有向侵略者低过头，可那时爷爷是为民族而战，孤身一人，毫无牵挂。但现在，咱们赵家上下四十余口，爷爷实在是无法像从前一样轻易的割舍了啊。小馨，决定还是由你来做吧，不过……爷爷希望你在决定之前，也能考虑一下……考虑一下赵家其他人的安危，我、我……唉。”赵焕国本想稍稍劝说梓馨一番，可是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他说着说着才发现，这些话他自己根本就说不下去。 原本还想拖延婉拒曹家，如今看到蜀山二人亲自出面替曹家压阵，赵焕国权衡再三后，内心其实已经妥协了。若不是赵梓馨一直都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又或许赵梓馨没有像之前自己生病时到处奔波为自己求药治病的那份孝心的话，赵焕国可能早已在高压之下答应了这门婚事。但正因为这一切都发生了，所以他为难了，最后索性把决定权交给了赵梓馨自己，并且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听完赵老爷子的话语，场内的众人纷纷将目光都投向了今日的主角赵梓馨。因为接下来的一句答复，很有可能将会决定所有人的命运。此刻，就连曹平和徐姓少年也不禁眉头微皱，目不转睛的向赵梓馨望去。全场唯有廖长老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沉默了一晚上的赵梓馨，此时此刻终于抬起了头。她的表情很复杂，泪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赵梓馨并没有急着开口答复，反而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伏在自己肩上哭泣的母亲以示安慰。之后，也不知为何在如此紧张关头，她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仅仅相处了几天的大男孩。从藏域到杭城，他们二人的经历如胶片一般在眼前一张张的闪过，看着看着，她今晚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小馨，不要委屈自己，你可以拒绝他们的！有妈在，妈绝对不允许他们的计谋得逞。”看到女儿的表情后，再加上对女儿性格的了解，吴莹已经隐隐猜到了梓馨的决定，赶忙开口劝道。随后，她又转头望向了梓馨的父亲，带着哭腔喊道： “赵瑞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一个父亲！除了躲在一边儿抽烟，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赵瑞安闻言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几分，带着绞痛的心碎感说道： “我……唉！小馨，莹莹，我、我对不起你们！小馨，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爸爸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你、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看到父母和爷爷眼中的泪花，赵梓馨的内心再次掀起了涟漪。一粒泪珠终于没能忍住涌出的眼眶。但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幸福的微笑，稍作平复后终于第一次张开了口： “爷爷，爸、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照顾，我决定……” “等等！” 可就在赵梓馨刚要说出决定的时候，一声熟悉的怒吼终于从假山的背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