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二老家中论出路，楚兰课中说宫斗
季珍珍还在绣嫁妆，就被表妹给打扰了。听了王熙鸾的来意，点了下表妹的额头。 "你这个磨人精，我可不得闲。" "好jiejie，我这不是也是听说老师专门给大姑娘小媳妇讲些对女人受益无穷的知识嘛！我听说好些原先不得宠的都翻身了。"扯着季珍珍的衣袖，王熙鸾使出撒娇大法。 季珍珍咬着下唇，游移不定，一方面是未绣完的嫁妆和习俗，一方面又怕自己不懂那些知识，婚后犯了禁忌。 "阿鸾说的对，快收拾下，别耽搁了课程。"季夫人本是过来看看，看见最近王熙鸾的长进，加之对此也有所耳闻，也希望女儿能多知晓些夫妻相处之道，因此大力赞成。 "姨母也去么？姨母好长时间没见母亲了。"王熙鸾小脑袋一转，钻进了季夫人怀中。 季夫人心知王熙鸾的打算，想到这些年因迟迟未生男孩，妹子越发左性，也希望能让她放开心。 捏捏王熙鸾的鼻头，"你个小鬼精灵，如你所愿吧！" 赖嬷嬷最近心情较为复杂，这阵儿老二两口子倒是蜜里调油，日子过得甜蜜。大儿媳却是天天抛头露面的，不似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有心想说，偏偏大儿媳每日对着她笑吟吟的，让她开不了这个口。 索性，晚上等老伴儿回家说给了赖老爹。 "糊涂！"赖老爹一听怒斥一声，"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说的有什么错的？哪家的举人女儿似她这样的？"赖嬷嬷辩驳道。 赖老爹眼角一拉，指着赖嬷嬷，"你也不看看人家举人家的女儿嫁的什么人？用得着自己开店结交那些夫人小姐么？再看看咱家，再大的家业也是个奴才，哪个世家贵族的愿意递帖子结交？" 赖嬷嬷心里暗道她自认为跟着贾母见识不少，不料在远见上还是被儿媳给落下了。 嘴上仍然不服气的强道，"开店也不见得能得那些世家大族的高看。" 赖老爹和赖嬷嬷相伴几十载哪里能不了解赖嬷嬷，缓声道，"好了，你也别不服气，咱这媳妇儿的眼光可是众多男子也不比上的。你道今天有什么喜事？" 赖嬷嬷想了想，"莫不是下头孝敬了什么好东西？" 赖老爹笑了笑，"那有什么好高兴的，好东西还不是常见的，我看重的可是赖家的未来。" 赖嬷嬷一听眉开眼笑，一拍大腿，"定是孙儿有了大造化。" 赖老爹也是喜笑颜开，"要说媳妇儿开千书阁时，我还道她不知轻重，能一直开个赔本的铺子不成？哪里想到她那是给孙儿铺路呢？今儿个可以有个举人主动要给孙儿开蒙，要我看那里还有不少人想订下孙儿这个学生呢？可惜他们没王举人手快。"赖老爹一辈子在荣国府，也算是排上名号的人，可平日里再大的体面也不及孙子给他挣来的。 呵~ 赖嬷嬷倒吸一口气，她可是知道那些举人才子有多清高，还想着日后再求老太太把孙儿送到家学里读书呢？哪里想到孙儿才多大的小人儿，已经有人收徒了。 季夫人带着女儿和王熙鸾进到王府找到meimei，只见meimei脸色不渝，眉宇间尽是疲惫，心下一疼，开口道，"且放下那些烦心的事，出去散散心吧！" 史王氏一见到jiejie，想着王子腾为了个妾给她甩脸子，眼睛一热，竟然涌出了眼泪。 "瞧我，许久不见jiejie，想得紧了。"方发现女儿和侄女儿也在，连忙拿起帕子擦干眼泪。 季夫人急行几步，"meimei还跟我来这一套。" 史王氏再也忍不住，呜呜咽咽的说，"妹子我只恨当年有眼无珠，早知今日，不如……" "meimei谨言。"季夫人连忙堵住史王氏的话。 史王氏也知自己失态，微微扯出个笑容，"jiejie不知，我这史王氏还是失望的，好在如今鸾姐儿聪敏，得她父亲看重，我也算了个心愿。" 王熙鸾再刁蛮，也是心疼母亲的，连忙扯着史王氏的衣袖，"娘，今天我们出去玩上一天，你不知道风雅绣行可有意思了。" 季夫人也是点头赞同。 楚兰今日一进女客室，就发现两位贵妇人，长脸的一身石青，头上首饰简单得体；圆脸的却是一身五彩刻丝撒花洋绉，梳着金丝八宝攒珠髻，头戴五凤朝阳挂珠，连那手帕都是缂丝花鸟团锦图，端是富贵无比。 "不知夫人来此，有失远迎。"楚兰连忙迎上前福了福。 "哪里，你就是楚夫人吧！小女对你可是崇拜的紧。"史王氏也是细细打量了一番受女儿和侄女推崇的楚兰，心下有些发酸，身为母亲，反而是楚兰点醒了女儿，让她的父亲的喜欢。 "当不得夫人的夸赞，小姐天资聪颖，又玉雪可爱。"楚兰一看是富贵妞的母亲，不敢怠慢，连道不敢。 "你这倒也是别致。"季夫人开口道。 "是极，如此我们女子又多了个去处。"史王氏也算是名门贵妇，一眼就看出了楚兰这绣行又是一个妇女结交的场所，心下大叹楚兰大才，借此结交权贵。 "还请夫人们多多捧场。"楚兰也是一笑，心下戚戚，赖府终究是奴才家出生，所有人脉均在不知何时就倒的荣宁二府。不得已，她出此下策，一来让自己有了事业，不靠男人吃饭，经济独立；二来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结交些权贵为日后做打算。 "自然。"史王氏说道。 季夫人专程来这里带女儿、meimei听课的，自然存了考究的意味，"夫人自便，我们自己看看。"说着，眼瞅一眼底下的女孩们。她们神情各异，有的面带不屑，有的跃跃欲试，也有自己神游太虚的。 说完，季夫人也找了个坐处坐下，史王氏依次坐好，听听楚兰能讲些什么？ 楚兰此刻的课程是针对大些的女孩子，无非讲些常识，此刻见季夫人二人来，存着考究的意味，也不甘示弱。 索性讲起了以前看的电视剧《**甄嬛传》，集宫斗、宅斗的大成。 "今天先给大家讲个故事。故事不知年代，且听听，想想。事情从一届选秀开始，吏部尚书甄远道之女甄嬛有绝世容颜，才情过人，素有女中诸葛之称，愿得一心人，然而她的身份注定要进帝王家……" 故事告一段落，楚兰停顿，"今日且讲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想想。"讲到沈眉庄假孕被发现。 底下女学生们倒还好些，只道故事精彩，华妃狠毒，季夫人和史王氏确实听得浑身冷汗直冒。 良久，史王氏才道，"先生大才，还望不吝赐教。"确实已把楚兰当做了先生，楚兰面上不显，心下暗道，一部甄嬛传果然收服了这些贵妇人的心，想来也是，这年头一部《西厢记》已是不得了的话本了。这些贵妇人的宅斗水平都是来自母亲的传承，顶多自己吃了亏，有些感悟罢了。 暗叹一番自己的罪后，又对那些不停娶妻纳妾的幸灾乐祸了一番，敛目，"不敢说赐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夫人要是有所收获再好不过。" 史王氏和季夫人哪里相信楚兰的说辞，心里想着楚兰既然能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定然不是凡人，存了拜师的心思。哪里知道楚兰也不过道听途所罢了，只能说没经过未来娱乐熏陶的人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