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才男财女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瞒是瞒不住的(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瞒是瞒不住的(二)

    第一百四十九章瞒是瞒不住的

    方才的话,江夫人可曾听见?若是听见。.。肯定要追问,追问明白,肯定会责怪自己当初为吴尧与江雅牵线搭桥罢?

    想到即将面临的一切,栀子不由得烦躁不安,好一时,又摇了摇头,这只怕是天意如此罢。她回首望了一眼房中的江雅,转身离去。出了蒋家大‘门’,她才想起没见夏欢,便与蒋家‘门’房留话,让他看见夏欢,告知一声,让她自己家去。

    到得家中,见尹长福家的捧着一盘西瓜往厅中去,唤住她问:“家中可是来了客人?”

    &n|bsp;尹长福家的回身见是栀子,笑道:“是夫人来了,对了,少‘奶’‘奶’与巧姐儿不是去古井巷请安了吗,怎会没遇见夫人?”

    到了此时,栀子完全可以肯定方才她与江雅的话落入了江夫人耳中,她接过尹长福家的手中的食盘。将尹长福家的支开。

    惴惴不安的进了厅中,栀子将食盘放下,与江夫人施了一礼,安静的立在一旁,只等江夫人发问。

    江夫人看了栀子好一时,缓缓出声:“坐下吧。”待栀子在身旁的高背椅子上坐了,她又道,“我出‘门’时,才想起忘了问你巧巧爱吃甚么,‘抽’身回去,想亲自问明白,不曾想却听到你提起吴尧……吴尧也在成都府?”

    在江夫人灼灼的目光中,栀子如坐针毡,脑子迅速转动:该如何回答这话,说不在罢,自己方才明明提过,说在罢,江夫人肯定又要追问她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江夫人将栀子的犹疑看在眼中,心下就有了答案,道:“看你如此反应,肯定是听说过那些旧事的,既然你听过,就应该明白我的担心,你给我讲一句实话,雅儿非要来成都府,是不是为着吴尧?”

    栀子忙解释道:“他俩在成都府相遇,也是偶然。夫人想多了。”

    江夫人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颗心,放回了腹中,须知,江雅已经现在是正五品的官夫人,一丁点传言,就会让她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吴尧现在在何处?还与家中常走动?”

    栀子摇头:“听说离开了成都府,具体在何处,媳‘妇’也不知。”

    “好,好,这我就放心了。”江夫人眉间的皱纹平缓了一些,转瞬又严厉起来,“是了,你方才说雅儿谋夺吴尧钱财,这又是何意?”

    到底还是问起了这句话来。栀子沉默,她真不知从何说起。

    江夫人拔高声音:“我一向喜爱你,因你是个懂事的识大体的,若是你今日藏着掖着,不与我讲实话,实在太伤我的心,罢了,你若真不想讲。我就去问雅儿。”

    栀子银牙紧咬下‘唇’,晓得瞒是瞒不住了,与其江雅将错处推在她的身上,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她缓缓的将遇见吴尧的始末讲了一次。

    讲罢,小心翼翼的去看江夫人:“媳‘妇’糊涂,才会想成全雅姑‘奶’‘奶’与吴尧,哪知会‘弄’成这般,请夫人责罚。”

    自己心中柔弱温顺的‘女’儿,竟然因爱生恨,做出谋夺他人家财之事,任何一个母亲都难以接受,江夫人体若筛糠,靠在扶手上,才勉强坐直身子,一张嘴张合了好几次,硬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江夫人这样的反映,栀子早就料想到了,她赶紧倒了一盏茶递到江夫人手中:“夫人,这些事都是媳‘妇’的错,你消消气,仔细气坏了身体。”

    江夫人艰难的举起茶盏吃了一口,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确有错,你错在不知就里,就胡‘乱’做好人!我看着吴尧长大的,当初不同意吴尧和雅儿的事,并非完全因为吴尧是庶出,而是看出吴尧骨子里不安分,他设计烧掉吴家谋夺家产。你提起来,我是一点都不觉意外。罢了,念在你也是好心,这事我就不责罚你,但雅儿闯出这样的祸事,你怎么就不与我说一声?怎么就由着她胡闹?”

    栀子不敢辩解,更不敢提蒋家三个孩子的事情,江夫人此时已经气极,再提,只会更让她生气,若是再添一重气,只怕真会气出个好歹来。

    江夫人其实并不打算栀子回答,这事实在太突然,一时间,她想不出如何处置这事。这件事,不能简单的用对与错来评判,它还系着一家大小的安危。只能尽力替自己‘女’儿掩饰,闹将开来,就是官府不治不了罪,蒋刑厅那里也断然过不去,一纸休书丢到自己‘女’儿面上,她往后不说再嫁,就是‘挺’起‘胸’膛做人都难。还有儿子这边。只怕也会受到牵累。

    江夫人不讲话,栀子也不敢随意‘插’话,以免挑起她的怒火。

    静坐许久,江夫人复又开口:“这事关系到白圭的前程,不能让他‘蒙’在鼓里,得让他心中有数,将来万一事发,才能有个应对。雅儿那边,你也不用理会,我自会约束她,不让她做出出格举动。至于老太爷老夫人跟前,年岁大了,忧虑过甚于身子也不好,还须得隐瞒一二。”她抬头直视着栀子,“白圭跟前,有些话你不好讲,若是说的不好,他误会了去……你也晓得他是个犟脾气,又不大通晓世事,还是让我来说罢。”

    栀子已做好挨骂受罚的准备,没曾想江夫人不但没责骂她,还如此替她着想,怎能让她不感动?眼泪在眼中晃了晃,好容易才止住,重重的点了点头:“谢夫人体谅。”

    江夫人拉着她的手握了握,晶莹的泪珠子滚出眼眶:“我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因吴尧的事,雅儿这些年没少埋怨我,这些我心中都晓得,所以,旁的事情,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胡闹。到今日,我才晓得自己糊涂……”

    栀子轻轻的‘抽’出手,扯了腋下的锦帕替江夫人揩了眼泪。

    江夫人吸了吸鼻子,到底觉的在儿媳跟前落泪不好看相,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雅儿还有甚么胡闹之事,你也一并与我讲了,不然等她又惹出祸事,一切都晚了。”

    栀子迟疑了一下,道:“旁的倒没有,只是,蒋刑厅极疼爱三个孩子,雅姑‘奶’‘奶’只怕得多‘花’点心思教养才行。”她很认真的想好措辞,才将那日蒋三娘子往金宝身上泼热水之事说了一次,又道,“事后媳‘妇’‘逼’问了金宝。他咬死是蒋三娘子泼的热水……都是小孩子,媳‘妇’也不能断定就是蒋三娘子撒谎,但媳‘妇’听说,雅姑‘奶’‘奶’嫁入蒋家之前,蒋刑厅前任夫人的妹子也被热水泼了一次,当时韦四娘子也说是蒋三娘子泼的热水,而蒋三娘子也不认,媳‘妇’就想,许真是蒋三娘子撒的谎。”

    她方才未提,是因怕刺‘激’江夫人,此时见江夫人真心想约束江雅,心想若是真的阻止江雅毁掉三个孩子也是好的,就很隐晦的提了提,终还是不敢讲出夏欢听来的话以及心中那些关于韦氏夫人的猜测。

    江夫人眉头紧蹙,她了解栀子,不是有真凭实据,栀子根本不会拿出来讲,而真凭实据是甚么,恐怕又不好与她讲……念头一闪,难不曾又与自己‘女’儿有关?此时,她已经不敢追问了,方才的追问出来的事情,已经让她无法接受,再问出甚么不好来,又如何受得了?

    她道:“我会与她讲的,让她好好教导三个孩子,也算是投了蒋姑爷的好。”她站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道,“我先走了。”

    栀子见她晃了两下,忙扶住她:“夫人,媳‘妇’送你回去罢。”

    江夫人摆了摆手:“不用,实在不行,我出‘门’雇一顶轿子即可。”

    栀子看她坚持,只得将她送到‘门’外,看着她去了。

    江夫人并未回古井巷,而是转身去了刑庭宅邸,‘门’房‘欲’通禀,她阻止了,称自己进去即可,‘门’房不敢拒绝,诺诺的应了。

    江雅正在喝粥,见江夫人脸‘色’‘阴’郁的立在‘门’上,愣了一愣,忙吩咐杨桃去搀扶江夫人。

    江夫人一把推开杨桃,厉声道:“去院中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上房!”待杨桃走远,她亲自走去将‘门’闭上,然后走至江雅‘床’前,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

    这已是第二次挨打了,且还只隔了一日!而这一次,竟是被自己的娘亲打!江雅又一次怔住了。

    江夫人见江雅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掌印,心中疼痛不亚于江雅脸上的疼痛,但她将这股心疼强压下去,怒道:“吴尧现在在哪?”

    江雅呐呐的望着江夫人:“娘亲……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你爱钱,无可厚非,但你怎能去算计他人钱财?”江夫人恨铁不成钢,险些将银牙咬碎,“你有没有想过此事的凶险?你有没有想过蒋姑爷和白圭?”

    江雅眼中尽是愤懑:“娘,你不信自己的‘女’儿,竟去信一个外人,此事一定是弟媳告诉你的罢?她就知道胡说,尧表兄分明是欠了行商赌债,铺子酒楼被人拿去抵债,与我有甚么相干?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就成了我谋夺他人钱财?真是不知所谓!”

    要不是方才在‘门’外听了个全,江夫人此时还真就被江雅骗了过去,她怒道:“你留栀子说话时,她说你夺了吴尧钱财,你怎不辩驳?”

    ——哎,最近的情节有点让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