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色记忆
“好。”艾希担忧的看了一眼李莫,不过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李莫,我很抱歉,这次你和艾希遇到危险,是我的失职。”施佩德一上来,就开始对李莫道歉,“其实,家族,在一周后,就有一只新的探险队会过来探索地窟。我也没有想到这下面会那样危险……” “施佩德先生,我没事,你应该向你的女儿道歉!”李莫丝毫不给施佩德解释的机会,“下去,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艾希,是因为你的粗心大意,才会跟着进去,差点没命!” 施佩德沉默片刻,严肃的说:“对,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问题。这是慕流年小姐的消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着,他将一张存储卡放到李莫面前,也离开了。李莫挣扎着坐了起来,如获至宝那般,将这块小小的存储卡捧在手心里。迫不及待的插入手环,光影屏幕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行字: 慕流年,兰斯洛特家族大小姐,现年16岁。 外貌特征:白发红瞳 异能属性:不详 传承能力:未知 …… 李莫把存储卡取出来,放在手中,轻轻一捏,存储卡的断裂程度彰显着它以后是不可能在用了。 兰斯洛特家族……原来如此,也难怪…… 李莫苦笑一声,慵懒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艾希轻轻推门进来,看着有些颓丧的李莫,忍不住坐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李莫?” 看到地上那张被捏坏的存储卡,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想睡一会儿,我现在很烦,别理我。”李莫背过身去,用被子把自己的头捂得紧紧地。艾希能听到,被子里隐约传出来的呜咽声。心里一软,艾希轻叹了一声,抚摸着李莫的头。 “李莫,我在家族的地位,其实是和我爸爸一样的。” “贝德维尔家族,在最初,就是为帝国的科技研究服务的。而我爸爸则是贝德维尔直系血脉,可惜他不是很努力,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于是家中的很多成员都在谴责他,直到我们这一系的资源也被一步步剥削完?或许是因为他的不努力,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我,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一个人做独立研究了。” 艾希嘲弄般的笑了一声,继续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开始一个人,在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研究那些难懂的文字,和看一些不知从何而来堆积在爸爸桌子上的未完成文件。到最后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在研究远古文明这一方面领先了很多人……甚至是那些常年待在遗迹里的研究员。他们开始叫我天才少女,给我们补发的资源也越来越多,到了现在,我们的资源,甚至超过了我爸爸刚接手这一脉的鼎盛时期,不过这个地下研究所也是那个时候建造的。” “其实我很羡慕盖伦,他的成长,几乎都错过了家族的困难时期,运气也好的惊人。呵呵,可惜我不能,也不敢像他那样玩下去……”艾希说着,眼泪也慢慢流了下来。“你呢,李莫?你又是为什么一直要流年小姐的消息?” 房间里一阵沉寂,随后李莫嘟嘟囔囔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联邦的‘噩梦行动’吧。” “嗯。” “十年前,联邦因为在异能者的战力层面敌不过帝国,因此有一支联邦的精英部队,夜鸽。在帝国和联邦的平民阶层,大肆搜寻绑架还没觉醒异能,但是觉醒异能可能性非常高的小孩。小的只有五、六岁,大的要到九、十岁。所有的小孩,都被关到一处秘密的研究基地里。” “我和流年是在帝国境内的一处快餐店,被带走的……最开始,大家总共有三百多人,各种肤色的小孩,都有。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最开始还有点悲伤,只是由那些蒙着面的黑衣人分配居住,那时候,流年、我,还有另外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住在一所大房子里,每天都有人给我们送饭,送来玩具。最开始,我们以为我们到了天堂,整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小男孩被带走,再也没回来过。” 李莫的双眼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永不磨灭的恐惧。 “然后,我们在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不断传来敲门声,我去开门了……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黑衣人和那个小男孩,他看起来有些古怪,可是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日复一日,他变得越来越异常,一周后,他在餐桌上忽然扑向流年,把流年按到地上。眼睛通红,想咬死她,我吓坏了,就赶紧上去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很轻,我发誓,我没用多大力气,在我推他的一瞬间,他的衣服也被我不小心撕扯开,他倒在地上,双眼无神,不断地说:‘杀了我,杀了我……’那个时候,我们的噩梦开始了,他裸露出来的不是他的皮肤,而是被机器替换的内脏!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躯体里,没有血液,吃的东西,没有被消化,还有一些腐败的食物堆积在他的胃部……然后他死了。” “从那天开始,他们给我们放恐怖电影,装扮里面的角色,晚上吓我们,加大我们的恐惧心理。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处决了一个想逃走的小女孩,她的尸体,一直悬挂在院子里的铁门前,慢慢被飞禽啃食成骷髅……” “啊!”艾希一声惊呼,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很早就听说过,联邦的“噩梦行动”的资料虽然被封存,可它的影响让当时的执政的党派几乎丧失了为时连续两个任期竞选总统的资格。但是,她绝对不会联想到,联邦为了某种目的,居然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呵呵,其实,你也应该能猜到了,最后,那个房间,我想你也清楚,那个时候只剩下我和流年两个人,独自面对噩梦……”李莫露出头,狠狠地锤了一下病床,带着几分无力,说道:“最后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