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胡老，你这是怎么啦！有话咱能好好说不，年纪都一大把了，你猜我猜的游戏我可没心情跟你玩儿。”张老头疼的对着虎着脸坐在自己办公室半天不说话的胡老说道，孙子的事儿还是一团乱麻呢！孙子的师傅又来搞事。 “哼哼······”胡老现在气的只哼哼，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越老越固执的老头子，不是这个老家伙没耐性不停劝的话，他的徒弟能跑了，徒弟没跑，他这会儿还在家教徒弟呢！哪儿有时间浪费在这儿！ “我的胡老哎，有事儿你直说行不，我现在正为王素娟那个女同志头疼呢，别的什么也顾不上。”张老用手捏了捏印堂，不服老不行啊！以前三天三夜没睡照样精力充沛，现在不过一个晚上没睡，头就有点发沉。 “你还有脸说，”胡老气呼呼的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去找小猫mama摊牌了？” “咳咳，”张老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答应过胡老，关于孩子的事儿要找家里的男人去谈，一是同为军人好交流，二是男人不容易感情用事，可是他却食言了，偏偏结果还不怎么好，“胡老，找于向北同志谈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我也是心里着急，所以，所以······” 至于为什么说需要合适的契机，这就要说到张老的家庭了，张老年轻时独自离家参加革命，但是困守老家的家属却受到了沉重的迫害，结果父母早逝，五个兄弟姐妹就剩下一个最小的弟弟逃过一劫，革命胜利后，得知这一情况的张老对亲人的愧疚可以说比海还要深，以至于后面几十年里对弟弟一家欲所欲求，自己的妻子儿女尚且要向后排。 张老出钱出力帮弟弟在城里安家不说，还费心费力的扶植几个侄子在军中发展，年龄到了还帮他们保媒拉纤成家立业。但是这些却没有获得张老弟弟一丁点的感激，张老离家时，他才刚记事儿，之后又那么多年没见，要说二人之间有什么兄弟情义，鬼都不信。在张老弟弟的眼里，张老只有一个定位，那就是害的他爹娘兄姐惨死的罪魁祸首，张老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弥补内心对家人的愧疚，做的再多他也不领情。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偏张老的侄子们没有他们父亲的刻骨铭心的经历不说，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后，原本淳朴的思想就变了质了，主动要钱要官不说，还在风波来临之际倒打一耙，让张老一家彻底沦为了阶下囚，以至于有了后面儿女的惨事儿。至于张老的爱人，那也是个老革命，以前打仗的时候亏损了身体，生下儿子启智女儿启慧后，身体就更差了，后来又因为张老侄子们的贪婪而夫妻感情不睦，以至于英年早逝。 张老恢复工作后，张老的弟弟找上门了，大庭广众之下跪求哥哥原谅，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出卖张老的责任抗到了自己肩上，冷言冷语大半辈子的弟弟竟然一口一个哥哥，可把张老喜坏了，考虑到弟弟所说的不得已的原因，就非常大方的揭过了前事儿，两家的来往愈发亲密。 然后张老知道了儿女的悲惨遭遇，如果不是疯掉的女儿还需要他照顾的话，那会儿他就要垮了，对节间害了儿女的弟弟一家，他做不到心无芥蒂，想远着他们，可是已经尝到了无数甜头的侄子们如何肯放弃张老这根大粗腿，尤其张老又后继无人。为了以后能够接手张老手中的人脉资源，侄子们就以照顾启慧百为借口，又从老家找来了和张老同辈或者大一辈儿的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劝说张老从侄子那儿过继一个孩子当孙子，以后好为启慧养老送终。 至于张老的弟弟，要说一开始对张老这个大哥心中有恨的话，以后的几十年优越生活，早把这种恨消弭掉了，不过儿女们能因此获得更多好处，他也就一直没有改变行事作风。之后和好以后，对张老的态度简直比亲爹都要亲，在为儿孙谋福利的事上，他自然是不遗余力了，以情动人、以退为进的手段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死了几十年的父母兄姐也让他轮番拉了出来。 而张老，虽然因为儿女的悲惨遭遇而走出了对父母亲人愧疚的迷障，但是女儿的疯傻已成为了事实，而且治愈的希望也很渺茫，考虑到自己的年龄，抱着在自己死后为女儿找个依靠的心思，他同意过继了。因为精力不济，也为了缅怀自己那个生死不知的孙子（当然他那会儿以为是死了的），过继的那孩子就和小猫一般大，生日也差不多。 谁知张老的弟弟却放出了风声，说那个孩子就是启智的那个孩子，是他三儿子偷偷摸摸潜到劳改场那边把孩子抱回来当自己儿子养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他大伯的一条血脉。当然这话经不起推敲，但是世上还是庸人多，流言传多了也就成了“事实”了，然后张老弟弟一家的形象瞬间就高大起来了，前面他们做的那些让人不齿的事儿也被健忘的人们忘记了。 张老是直到那个过继的孩子拿这个留言向他求证实时，才知道自己的本意被扭曲到了天边，虽然被恶心坏了，但是为了养熟这个孩子，又不能否认，然后那个孩子就以张老嫡孙自居，外面的人见到这样一个情况，就愈发坐实了流言的真实性。可是张老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活生生的亲孙子站在眼前，可是亲孙子的身份却被人占了，以至于他进退维艰，一是怕招致亲孙子的埋怨，二是怕伤害过继的孙子的心灵，三是怕弟弟那里出歪招。 至于说张老为什么担心弟弟那儿出歪招，因为他发现，自从过继了孙子后，一直有人在打听他的行踪，有摆在台面上的继孙的光明正大的打听，也有暗中的窥视，他追根溯源就找到了弟弟一家头上，不过抱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心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现在想认回孙子了，才发现制擎颇多，经过了这么多事，他要是还以为弟弟一家会高高兴兴的看着他认回亲孙子的话，那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作为良朋益友，胡老对张老家的糊涂账是一清二楚，所以才建议张老，关于认回亲孙子的事儿，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一举定乾坤，可是没想到张老这么多年都等了，现在连几个月都忍耐不了，“张老，你说你也不是毛头小伙子了，做事儿怎么能这么冲动啊！咱们不是商量好了，等到小猫mama生产，于向北同志来首都时，你们再见机面谈嘛！万一让那边发现了小猫的存在可怎么办，明枪躲不过暗箭，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到时候有你哭的。” “不会的，我对外的借口是去求药，不会引人怀疑的。”张老转了转茶杯上的盖子，要把亲孙子认回来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人活到他这份上也真是悲哀，即便再事业有成又如何？ “你就不怕给于家引来麻烦？首都权贵多如狗，知道了于家有好药，那些人还能坐得住？”胡老气呼呼的问道，从感情上来说，他理解张老的舐犊之情，但是干事儿没有这么干的，要他说，即便张老认回了小猫，那孩子也不会和于家疏远的，所以对他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外人，他自然要多考虑一番。 “就说好药都被我这个捷足先登的弄到手了，有需要的让他们来找我。”张老不以为意的说道，他既然做了，就有把握善后。 “可是你这么做有用嘛！”胡老幸灾乐祸的说道，小猫mama不是个好搞的女人，就看今天早上她不见他的面就把小徒弟带走了，就能猜到二人会面是怎样一副结果，可是凭什么要他来承受这后果啊！徒弟被带走了不知何时能归来，他怎么办，当那天赋过人的弟子是大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