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陌生的额娘
金秋十月,天气凉爽,正是硕果累累的季节,深宅大院一向很少有变化,亭台楼阁美丽玲珑,花草树木精致茂盛,并不为正是秋收的季节而黄叶满天飞。 寂静了好几个月的雍王府,今天车水马龙,大门前几十辆马车依次停在了王府的门前,奴才们进进出出,而每辆马车上都下来一位或美丽,活清秀,火妖娆,或娇弱的女子,这些女子看到站在府门前迎接的一位美丽女子,不约而同的直了腰,挺起了胸脯,皆炫耀似的看着她,然而嘴上却说着好听的话。 “辛苦meimei了,独自在府中,唉,没法子,这次比预计的时间回来的晚些,还不是因为王爷喜欢在那美不胜收的园子,meimei没去,真是遗憾!”那拉氏开口,毕竟她是福晋,没有谁自讨没趣领先福晋。 “对啊,园子里的风景今年的秋天特别的好看,甚至把皇上都给吸引来了,福晋,据说五阿哥还被皇上大加赞赏,meimei没去,错过了天颜,真是遗憾!”李氏状似遗憾的开口,不过嘴中的挑拨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吐了出来。 “不过三阿哥也被皇上赏了一枚玉佩,李jiejie也真是好福气!”耿氏羡慕的开口,没法子,她只有两个小丫头,在府中跟透明人似的。这一次居然因为生病错过了见皇上,真是没用的家伙。 “好了,好了,你们这不是让钮钴禄meimei眼红么,meimei没关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福晋笑着打断了耿氏的话,看向在一旁笑的温柔的钮钴禄氏,心中不禁一紧,怎么这次回来,钮钴禄氏看起来比以往少了一些平和,多了一丝凌厉。 “福晋,你们舟车劳顿,还是进府吧,都堵在府门前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欣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皱一丝眉头,反而用一种自己的是王府主人的架势提醒福晋,她们应该进府了,弄的她们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而是不是回来。 福晋有些好笑的看着钮钴禄氏,暗想,这钮钴禄氏不会气晕头了吧,就算她们这几个月没回来,但是也不代表这个王府的主人变成她钮钴禄氏的,看这架势,钮钴禄氏对于几个月不见王爷还是有些怨言,但是有怨言那又怎样,王爷这几个月似乎是忘了这个人似的,提都没提一句,看来这钮钴禄氏是失宠了,不足为虑,不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毕竟是有两个儿子,再怎么也不会淹没在这个府邸中,想到最近计划的那些事似乎有些效果了,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肚子,希望那方子会有效。 欣然似乎没看到福晋的眼神,神色自如,落落大方的跟在了福晋的身后,在耿氏和武氏不善的目光中站在了她们的前面。 府中的小阿哥们并王爷并没有跟着这些女人一起回来,据说皇帝召集他们不知道有些什么事,他们并没有打听到。 在福晋摆足了谱,挑了一些刺儿之后,欣然回到了独自居住的琅苑,福晋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欣然的身后伺候的奴才们已经不是常嬷嬷等人了,而是换了一个面目普通的原本是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被欣然看中了,该了个名字叫红梅,作为贴身的奴婢。 “侧福晋,她们也太欺人太盛了,您好歹也是侧福晋,那些格格侍妾居然一副高傲的样子对着您!”红梅愤愤不平,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无妨,她们也只是吃味而已!”欣然温柔的说道,“弘霁和弘历在这次见到圣上的时候表现的这么好,她们肯定看不惯!” 这次万岁爷突然驾临圆明园,弘霁是其中最出彩的一个,她早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些人当她困在后院中不解世事,想挑起她的愤怒,也不看看她是谁。 对了,她是谁呢,欣然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在走琅院的院门口时,看到那边挂着的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琅院”的牌匾时,眼中更是茫然,同时闪过一丝不满,这个牌匾什么时候换了才好。她不喜欢。 等到傍晚,太阳刚落,王府中的主人雍王爷带着他的儿子们从宫中回来,欣然并没有见到胤禛而是先见到了两个儿子。 “额娘,额娘,我们回来了!”弘霁和弘历咋咋呼呼的进了屋内,“额娘,您今儿个怎么不看书,在绣什么?” “额娘,您居然在做绣活?”这是弘历大嗓门的惊呼。 好吧,弘霁和弘历一进屋里,看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明显贤惠许多的额娘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绣着什么,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每次见额娘他们看到最多的就是她手中拿着的一卷书,或者是在那边涂写着什么,他们很少见额娘做绣活,所以很是惊奇,特别是弘历,直接嚷起来了。 欣然楞了一下,抬头看向已经是半大小子的弘霁和弘历,笑了:“额娘给你们做荷包不好吗,这次你们得了赞扬,额娘没什么好东西,这里有两个荷包,你们的荷包已经很旧了吧,来,红梅,把荷包给阿哥们换上。” “额娘做的,儿子自然喜欢!”弘霁愣了一下,看了额娘一样,对于这样的额娘有些陌生,再看向和以前明显风格不一样的鲜艳许多的荷包,再看看其实很新,才挂了没多久的只是很素雅的荷包,,一贯沉稳的他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弘历很喜欢额娘的荷包!” 欣然看着拿着那只鲜花盛开的荷包的弘历那兴高采烈的样子,高兴极了。 “额娘,弘历喜欢,以后多给儿子做一些这样的荷包吧!” “好好好,弘历要求的,额娘一定会照做!” 弘霁看着额娘和弘历的互动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弘霁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的几天,他冷眼旁观,额娘一反常态的加入了府中后宅的争斗,后宅争斗以前额娘讲过一些,所以他并不陌生,比大大咧咧的弘历清楚多了。甚至额娘知道他很感兴趣之后还特地给他讲了一些后宅的黑暗,以图让他保护自己和弟弟。 还有额娘也一反常态的讨好阿玛,又是粥,又是衣服什么的,阿玛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还很高兴的接受了,看着和额娘日益亲近热乎的弘历,而额娘呢,似乎对他这个大儿子遗忘了似的,她只和弘历说话,对他只是淡淡的。 弘霁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心思还是有些敏感的,对于如今显得有些陌生的额娘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伤感。难道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还是因为他没有弘历会说话,所以额娘才会疏远他。 “弘霁,最近怎么,老是走神?”邬思道敲敲桌子,有些恼怒,虽然他非常得意眼前这个学生的聪明伶俐,举一反三,但是不代表他会容许他在上课的时候走神。 “先生,对不起,是弘霁的错!”弘霁慌忙站了起来。 “一份检讨,下午给我!“邬思道丢下一句话转身。 检讨书终究还是在王府中流行起来,并且迅速的成为邬思道的最爱,同时对雍王爷的奇思妙想敬佩不已。比抄书节省时间,甚至能让犯错误的人能够深刻的认识错误,非常不错。 弘霁无视了身边幸灾乐祸的笑着的弘宣和弘历,心中则是在砰砰直跳,对的,还有一点不同,额娘不罚他们写检讨书了,特别是弘历,闯了那么多祸,额娘还一直包庇,还在阿玛面前帮忙说情,说是小孩子难免犯错,但是有三番五次犯错的吗,他们的阿玛是王爷,阿玛也不只是他们两个孩子,还有皇家的孩子有这么天天一小错,三天一大错的吗,额娘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弘霁在心中呐喊着。 不过也许是额娘在对这几个月来把她一个人丢在王府而有怨气吧。弘霁再一次在请安的时候看着额娘穿着一身鲜嫩亮丽旗装时候有些不确定的想到,毕竟额娘再怎么显的淡然,这一次丢下她一个人,是折了额娘的面子了,小弘霁在为额娘陌生的举动而找借口。 “你看看你,一点也不知道爱护弟弟,你是怎么做哥哥的,啊!”欣然怒骂着站在面前的大儿子,心疼的看着小儿子手掌上的一丝擦伤。 “额娘,我不想再练武了,我的武功已经不错了!”弘历撒娇的歪在额娘的怀里,对着哥哥挤眉弄眼。 弘霁一脸你做梦,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额娘教他们练的,从小到大,刮风下雨,从不间断的表情看向弘历,等着额娘温柔的拒绝。 “额娘,好不好嘛?”弘历做了一个鬼脸,摇晃着欣然。 “好,好,弘历怎么做都好,来给额娘看看,红梅,快点拿药膏过来!” 在弘霁的目瞪口呆之下,他见额娘干脆利落的答应弘历不用练功。而弘历则是一脸得逞的样子看着他。 额娘,额娘,您怎么了?弘霁再一次起了疑惑! 当天晚上,弘霁在自己的书房中找到了一样东西,把手中的东西翻了半天,小脸严肃,决心找阿玛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