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陈清云的病
白老先生话音刚落，曲江中央的一座亭中，响起一曲悠扬的曲调。 悠扬的曲调，在曲江池上飘荡。时高时低，时而忧伤，时而喜悦，时而激扬，时而衰落。时而若浴春风，时而若立于荒野。在场之人无不因曲，时悲，时喜。船只上的几人也不外乎。 轻摇着自己的头颅，辰莫第一个吟唱道：“一曲悠扬一声哀，曲江池上几人随？轻装束发身形健，更胜绝色烟尘中。”以前在盛京谷，辰莫面对一群鬼魂无法绽放自己的装逼风采。因这盛京诗会就这一会，辰莫已经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壶美酒般沉醉。装逼的感觉真好。 “呵呵！辰兄竟然把曲江比如身形矫健的美男子。不错不错！倒是有几分美感!”小王爷朱靖烨轻摇纸扇，像是已经沉醉其中。随后轻声吟道：“随船行江浴春风，几人作陪几人去？淡染红粉轻抹脂，一曲生得万缕情。”吟完，看向其余四人，笑道：“各位本王所作如何！” 白老先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言语。其余人也是如此。只有辰莫看着亭中正弹奏曲调的女子，轻声道：“我把这曲江比作男子，小王爷将这曲江比作刚刚上过妆的绝色女子。倒也合乎。有那么点意思。” “哈哈！辰兄说的不错，你我还是看他二人如何作吟吧！”小王爷豪放的笑道。旋即看向还未作诗的辰云和孟子然。 此时，孟子然的神情，很凝重。目光瞟向远方。隐隐间，忧郁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良久，轻叹一口气道：“今日之景，不可妄作，不可妄作啊！难喽！” “呵呵！”白老先生，听得孟子然的叹息，轻笑道：“今日之景，的却是不可妄作啊！子然，想必你已经知晓，这一关怎么过了吧！” 白老先生此话一出，小王爷和辰莫两人的神情均是一变。白老先生的这番话，摆明就是说他们两个都已经落败。 就在他们还在思索其中原因之时，孟子然仰起头，淡淡吟道：“池上本是梦景在，姑娘何必扰人心。曲调虽断众人肠。只是此景不经摧。行步池边轻船来，迎面清风为谁来？此处多少幽怨过，此时几多风霜在。肠断曲江上扁舟，身旁露草盖红花。伊人何处独伤患？孤人孤曲孤风景。” 啊！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不晓得在此番景象之下，孟子然为何作吟这般哀愁的诗篇。只有白老先生满意的看着，还陷在悲伤欲惆怅之中的孟子然。 众人转眼看向陈清云，诗会最后的结果，谁会成为长安第一诗人，全凭当下****所作的诗篇。到底能有几分意境。白老先生也是满怀期待的看着****。众人之中，白莹莹贝齿微咬薄唇，手中的丝巾被紧紧的握着。不远处的柳扉也是如此，不过神情之中还有着一丝娇怒。 扑哧一声！ 所有的人，都呆立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白莹莹也是惊慌了，而那柳扉则是狠狠的跺了跺脚，长长的哼了一声。辰家的人，此时脸上都挂着担忧与焦急。 陈清云，扶着船沿。口中喷出黑色的血液。脸色也是变的苍白。其余四人连忙上前，扶起****。 口中还有残留着，黑色的血渍。嘴巴轻轻的动着，没有一丝气力的吟道：“悲也罢，喜也罢。依景而生。夕阳未到黄昏来，肝肠微断曲先变。不是听曲到江边，一抹娇羞是为谁？料想月下当空时，曲江灯火几家旺。伊人已去忆曾经，柳下笑颜早随风。筝断曲消人去时，谁把曲江作娇妻。悲也罢，喜也罢，不让红莲弄青梅。” “好诗！好诗！”孟子然拍手笑道。随后脚下轻轻一垫，跃向空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带着气劲的话：“陈公子之命，不久。家师已经算过。若是陈公子如此下去。只需三年就将西归。还望陈家主多多思量。” 曲江池边的陈家家主——陈维，满脸的焦虑。众人都将目光射向了船只上的****。 “陈公子竟然命不久矣？这是真的吗？” “怎么不是真的，那人一看就是修真之人。说的话还能假？” “是啊！那个修真者不是高傲，孤僻。想来说话都是灵验。更何况是那孟子然呢？” 就在人声鼎沸，场面几近混乱之时。辰莫突然上前抓住****的手臂。陈家父子见势不妙，连忙从湖边飞跃而至，飞来的瞬间运动动气，怕****此时遭遇不测。毕竟辰莫之前无人见过，无人知晓。 白老先生站立一旁。眼睛突然一亮。轻启右臂将已经飞来的陈家父子二人阻挡，缓声道：“这辰莫是在救陈清云。” 只见辰莫额头汗如雨下，抓着****的手臂运功逼气。心中暗自思量：这力量很像是天魔光。 “陈家主，可否移驾贵府!“辰莫神情深重，虽与这陈清云只有这一面之缘。却在刚才吟诗作对之间生了一丝情谊。毕竟比自己还会装逼的人需要自己多多讨教才是。 作为盛京都的四大家族之一，陈家的府苑比起李鹤阳家大了许多。根据李易山所说，自己的家族算得上大家族这盛京都的四大家族可是大明王朝不可多得的几个顶级家族之一。以前的顶级势力只有两个，现在有近十余个。 ****躺在床上，众人皆站外床边。辰莫把着****的脉象。良久之后开口道：“陈清云可是去过盛京谷？” “啊！”陈维惊异一声，盛京谷可是大元婴都进不去的存在，自家的二儿子怎么可能去过。不过依着自己二儿子的性格，这盛京谷倒也是有可能去过。 辰莫看了一眼陈维，随后双眼紧闭。这****所受的暗伤当下看来除了天魔光之外并无其他原因了。他想起先前的孟子然，灵光一闪，问道：“那孟子然是何来历！” 我糙，陈维暗自腹诽一声，连孟子然都不知道。不过看辰莫很像某位隐士高人的弟子不知世间的情况也并不难理解。随即道：“那孟子然是灵城派的首席弟子，早年因一首“灵城”诗成名，修为也在金丹之上。乃是璟郡州内有名的大家弟子。与我儿，小王子朱靖烨合称大明帝国年青一代的文坛三领袖。” “我看那孟子然似乎有医治贵公子的法门。”辰莫说。 “当然，灵城派最为出名的便是仙家医术。只是·······”陈维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关陈家密辛，这辰莫又来路不明，即使床上躺的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他此时也无法开口。 白老先生将这一切看在一眼，并不说话。陈家大哥很理解父亲，只是神情有些失落。倒是李鹤阳看不下去了。 “陈老儿，我兄弟要救你家小子。你还有啥难言之隐。信不过我兄弟，那我梅花李家呢？”李鹤阳跳着脚，唾沫星子满天飞。 陈维看着李鹤阳像看一个白痴。李鹤阳是李易山的大儿子，盛京都无人不知。可今天早上李家已经传出消息，李鹤阳不知犯了什么事，已经被逐出李家了。这瘪犊子还拿李家当靠山。陈维气不打一处来，二儿子还躺在床上，这瘪犊子在这叽叽喳喳挑衅一个作为顶级势力当家人的尊严。他如何忍得住。当下叫道：“来人，将这小子轰出陈府。” “这盛京都中有没有将死不死之人？”辰莫没顾已经被人驾着无比委屈，还喊着辰莫不帮忙的李鹤阳。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你想借回光返照的一瞬间抽取生精？”白老先生瞬间觉得辰莫非同一般，不仅是文采，辰莫这一开口他便想到了辰莫所想的治病法门。抽取生精非一般人能为。这大明帝国寻遍也寻不来一两人会。要不是白老先生对陈清云的病情十分关注，四处打听。这道法门他也无从知晓。 “恩！”辰莫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陈维示意。 陈维闭眼沉思片刻，咬了咬牙：“这盛京都内，就算没有也是得有了。”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李鹤阳也停止了吵闹。架着他的家仆也没了动作。 是夜，盛京都内一片森严。上通嘉靖下至平民都知晓了陈府今日之事。整个盛京都内的将死不死之人也激动无比。当陈维开出三百万银的时候。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福音。一人亡，一家富。而且还是将死不死之人，这笔买卖划算的不能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