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身不由己
“吱~~~” 太保府中，随着后宅一间厢房的门被打开，一身白服的顾小溪则是走了出来。 “皇上，在显微镜的检查条件下，倒是没发现血液寄生虫，不过输血人的血液，却有些奇怪……”没等顾小溪将话说完，就已经被林磊抬手打断。 “朕不是医疗专家，现在卢强的病情，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你只需要告诉朕，如果用这个对象给他输血的话，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机会。”林磊并没有那么多耐心。 “臣对情况了解的不多，不过臣觉得倒是可以尝试一下。”顾小溪略微犹豫，还是点了点头道。 “虽说近代前史的时候，是不能直接输血的，但现在条件有限，准备准备开始吧，先输两百观察一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眼下悲观到哪里去，人这一生，本就面临着很多抉择，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赌运的。”林磊双眼微眯道。 “那个女人颇为危险，不要放开她，输血由你这个太医院首席亲自进行，注意卢强情况的同时，也得关注一些她的状况，无关人等全要离开房间，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在第一时间停下来。”林磊对一身白服的顾小溪提醒道。 不要说是顾小溪，站在林磊不远处的白纱少女，听到他的说法，也是不免显得颇为紧张。 “文倩公主跟着朕，输血的时候，也能照应一下，另外朕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林磊神色木然，对白纱少女召唤一声。 随着太保府的亲眷，都遵从林磊的安排，从卢强所在的厢房中出来，他则是带着白纱少女走了进去。 因为就顾小溪一人，而且姜慧还被绑着，将她与病躺在床上的卢强接上直流输血，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眼见姜慧暗红色的血液，通过导管进入卢强干瘦手臂之中，林磊也是不易察觉咽了口唾液。 “皇上，这样直流输血是不合理的，放入血袋之中挂上效果更佳……”顾小溪穿着花盆底鞋，站在凳子上，观察着被放置在高架上的姜慧。 “如果是寻常的输血，你觉得能救卢强的命吗？先将俩人连上看看。”林磊的决定，带给人残忍之感。 就这么硬生生的将两人血液相连，这在正常医学环境中，是颇为让人忌讳的，尤其卢强还是个挨不下去的病体，即便是他在下方床上，而姜慧被绑置于高架上，白纱少女也觉得受不了这一情况。 “嚓~~~” 林磊用火柴点着一根烟，仔细观察卢强的眼神，也有着隐藏的担心。 “没什么反应？” 一根烟抽完，发现卢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林磊将手搭在输血管上，通过敏锐的灵觉，发现血液是在流动的。 “皇上，这么输血的话，是很难确定输血量。”顾小溪觉得，如果血液是一直保持对卢强输送的话，林磊这一根烟完事，输血量恐怕已经不少。 “再等等。” 林磊将顾小溪扶到凳子下面，他则是站上去，观察着姜慧和卢强的情况。 随着卢强老脸开始红润，架子上的姜慧则是面色发白，隐隐出现了rou眼可见的苍老。 “好了，将针头拔下来止血。” 林磊第一时间察觉到两人的变化，对顾小溪召唤道。 “你去。” 在顾小溪先行拔下姜慧手臂上的针头之后，林磊则是示意纱巾少女将导管一端举起，顺便帮姜慧按住止血。 “在没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也算是尽人事了，接下来更多则是要听天由命，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卢强，除了你之外，包括太保府的家眷，都不允许进来。”林磊感慨着看了看姜慧，又瞅了瞅卢强，旋即对顾小溪道。 “皇上不觉得，这样对姜慧姑姑，太过残忍了一些吗？”好一会儿之后，直到姜慧的血止住，跟着林磊出了厢房的白纱少女，这才小声对他道。 林磊回头看向白纱遮面少女，只是笑了笑，嘴上并没有回应。 眼见林磊离开，院子中太保府内外的人，纷纷跪下相送。 “皇上要回宫吗？” 年轻阉臣轻脚上前，忐忑对林磊问了一嘴。 “帮朕和她换上便装，准备两匹马，仪仗正常回城，朕想去旧城区看看。”林磊稍稍思量，说出了让年轻阉臣为难的话。 “皇上，轻装简从会非常危险的，尤其是旧城区不比秀古城……”没等年轻阉臣将话说完，就被林磊瞪眼打断。 不出二十分钟，随着一身黑色劲装的林磊，来到准备好的骏马前，戴着纱巾一身白色劲装的文倩公主，也在宫中一名老嬷嬷的搀扶下，从太保府的一间房中走了出来。 没有了华丽衣着和首饰的雕饰，白纱少女就好像清水芙蓉一样，带给人柔美的感觉，哪怕还戴着纱巾，不能看到全貌，可是露出的眉眼也是很美。 “会骑马吗？” 林磊对白纱少女的询问，让她点了点头。 对于林磊的黑色骏马，没有马鞍子，白纱少女不由意识到，奴才之所以这么安排，应该是他的习惯。 临上马之前，林磊则是向太保府一处角落中，一名小眼睛的男子招了招手。 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是不容易发现有小眼睛男子这么个人。 这个小眼睛男子，正是锦绣王朝的太师陈吉，白纱少女倒是认识他，看过关于他的资料。 “带人将那个被绑的女人看好，她可能是卢强的药引，绝对不能大意，此番老卢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更多是得指望她。”林磊对陈吉小声耳语道。 纱巾少女虽没有听到，林磊对陈吉耳语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个锦绣王朝的太师陈吉，善于阴险的谋略，而且伸手颇为了得。 “走吧。” 林磊翻身上马，对踩着马凳上马的纱巾少女知会一声。 “你来皇城也有一阵子了，觉得这里怎么样？”宽阔的街道之上，林磊带着纱巾少女骑着两匹马缓行，对她笑着询问道。 “秀古城兴盛繁华，这偌大的工程量，根本就不是大陆上其它国家能够建造的，端可谓是大陆第一雄城！”白纱少女有着发自内心的感叹。 “今年多大了？” 带给人放松懒散之感的林磊，笑着对少女询问道。 “十九岁。” 纱巾少女有所气弱，给了林磊回应。 “圣元四年左右生人，也难怪你觉得秀古城很好，就这，比起近代前史时的一线城市，差得太远了，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非常落后，其实朕有时候也在怀念，那时舒适的现代化城市环境。”林磊的小声笑语，并没有让纱巾少女太过意外。 据纱巾少女对于林磊的了解，知道这个人可谓是一世荣耀，即便在大灾劫之前，身份同样是相当不凡。 “如果你嫁到锦绣王朝，也就是我林氏一族的人了，所谓出嫁从夫的道理你要明白，尤其是在皇家之中，更是不允许你有不上道的表现，若你有其它的想法，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可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林磊迎着阳光，一脸明朗笑道。 “皇上是想说，姜慧姑姑的事情，我就不要理会了吗？”因为rou眼可见发现姜慧被放血之后变得苍老，纱巾少女已经意识到她凶多吉少。 “若是姜慧的死，能换来我大盛的开元大将平安，她死得其所，又岂是你能理会得了的，你这个公主尚且有着很多身不由己，又何况是她，不论是对李国而言，还是锦绣王朝的江山来说，她都太微不足道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朕会尽量留下她一条命，不至于将事情做绝了。”林磊的说法，让纱巾少女不得不面对现实。 往西城门走的一路上，秀古城中极为繁华，卖各种食物的，卖工艺品的，酒楼和商铺更是遍布在街道两侧，菜市场被规划的井然有序，分布在城中的锦绣钱庄，则全是王朝的资产。 其实早在前些天纱巾少女就已经发现，小商人是不允许做大宗交易买卖的，但凡是能做大宗交易，规模比较大的商铺，则多是皇家的资产。 “之前不是提起，这些年南疆的巫蛊之术开始盛行，能同朕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吗？”林磊骑在马上，对白纱少女好奇问道。 “皇上既然问了，又对巫蛊之术了解多少，是怎么想的？”白纱少女并没有给林磊答复。 “据朕所知，巫蛊之术称之为毒蛊之术可能更加确切一些，简单而言就是养虫造毒，饲养一些毒物，再用这些毒物产生的毒害人，可能多不像传言那么夸张，因为毒的制作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只是在近代前史的时候，政府对此把控比较严密罢了，而在眼下的时代，民间传播的速度比较快。”林磊淡淡笑语道。 “皇上英明。” 白纱少女只觉得身边骑马的这个男人，很是与众不同。 “奉承的话，还是少说一些比较好，朕也相信传言未必是空xue来风，之所以问你，朕更多是想知道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林磊骑马慢悠悠前行，同白纱少女笑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