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力所能及之事 新
第11章力所能及之事 天边一颗泛着微光的启明星在天色大亮之前，极尽全力的做着最后的演出。终究随着越见明亮光辉到来时，星辉隐入了一处，韬光养晦，以待能使其再放光彩的舞台来临。 两人处身的山洞中，也有一丝光亮铺洒了进来。 昨晚点燃的篝火，此时也只留点点微火星屑，淡青色的微烟在碳堆上轻扭腰肢舞出一支好看的晨舞。看篝火两侧分躺着的两人，此时眉眼间皆有微微的动响。可看他们都没有睁眼的迹象，想必是还在某个介于梦和醒的界线上挣扎吧。 也许是昨日的经历太让人疲惫，也或是身边有可以使自己安心的同伴，身处如此困地，倒也真难为这两个神经大条的人儿能睡得那么安稳了。 日光都快触到两人的脚踝之处时，一声由不知名鸟儿的晨唱终于是把两人唤醒了过来。 睡眼朦胧的两人，起身后短暂对望了片刻后，终是清醒过来。不自然的错开目光，万小木轻咳了一声，道：“今天不知运气如何，也不知能找到溪道不。” “恩~，能寻到就好了。”韶雪灵如是应道。 “那我们出发吧！”万小木站起身来，就欲往洞外走去。 “你在外面稍等我下吧，”韶雪灵对其说道：“我很快就出来的！” 听到韶雪灵的话语，万小木也没多想，便当先走出了洞口，虽说此山古怪异常，可这晨间的气息倒是清新宜人。万小木大口深吸了几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人都精神了不少，可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无时不刻的提醒着自己，今日任务的艰巨。 感到韶雪灵还无出来的意思，好奇的回头看了看洞内，只见韶雪灵背对自己，还侧坐在地上，双手不时的在自己发间面上抚弄着什么。 摇了摇头，不知韶雪灵是在忙些什么的万小木，又转身观察起了前方密林，心中计划着等下行进的线路。 又过了片刻，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果然是韶雪灵此女，来到万小木的身边，轻声说道：“走吧。” 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少女，万小木心中暗叹，果然是大家闺秀，经历昨日这番颠簸，此女竟然还是如此“光**人”。 一路在明显久无人迹的密林行进，万小木时不时的做下一些小记号，这些记号一来是为了使行进路线不重叠，另一个用处便是以防两人一无所获之时，还能寻回山洞，暂做安身之选。 偶尔从背上抽取一截“荟叶藤”供两人分食，倒也暂时不担心缺水的问题。万小木背上的一小捆藤茎，是昨日便准备好用于今日行程的水源代替品。可是随时间的推移，藤茎也所剩无几了，在此处摸索着前行，速度是定然缓慢的，但算来也应该寻出好远了，可仍旧是一丝溪水的痕迹都无。 不过在万小木精查细寻之下，倒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一只灰毛野兔，和一尾长羽山鸡此时正被两人分别提于手中，虽然有了吃食，可最重要的水源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和父亲学得的辨溪寻源之法是绝对可行的，从小到大和父亲一起外出时，都有好多次验证了此法。可在此禁山中，自己明明时看到了好几处明显应该是有活水踪迹的环境，但走得近前却仿佛移景换影一般，生生的将本该是水源所处之地给偷梁换柱了！ 如此几次三番，万小木心下是烦躁急切渐起。但看了下紧跟自己身后的少女，万小木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沉着，自己这个生存猎人都慌张起来的话，边上之人更是会丧失求生的信心了！ 心中计算了下时间，大清早便出发的两人，这一路“披荆斩棘”而来，已然应是午后时分了，现在出行的距离，想要返回之前的山洞也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能另寻一处可以过夜之所了！ 万小木开始留意前后左右的环境，想找到一些略微开阔或方便安身之地。 一片脆色跃入万小木的眼中，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处小竹林，万小木略一思索，便和韶雪灵说出了今晚选定的过夜之所。 韶雪灵当然是十分的赞同，其实她早已有些支撑不住，在这个怪山里，自己一身的修真之法是毫无作用，论及体能，也只能算是一般强健。所以一路而来，自己真可以说是一直咬牙坚持下来的，不想成为那人的累赘，不能帮忙，也断不能拖人后腿！如此想法一直在韶雪灵脑中回响。 两人踏入竹林，万小木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此处确实十分合适选为暂时的庇护所。竹子这种常见的植类，对野外生存来说可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了。竹体坚韧高大，是最好的搭建简易居所的选材。 当然还有一个万小木看到竹子便认定居所的原因。只见四下观察一番后的万小木，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来到了一株粗壮的高竹跟前，自下而上的在粗竹根部以上的竹节上敲敲打打起来。 见到少年又做出了让自己不甚了解的行为，不过此时的韶雪灵再也不会对万小木有怀疑和轻看了。施施然的走到万小木近前，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干嘛啊？” 万小木并未回头，继续神秘兮兮的敲打着面前的竹节，对韶雪灵的问话，这小子也卖关子似的答道：“嘿嘿！看我俩的运气了，运气好的话等下你就知晓了！” 刀身和竹节之间发出了一些锵锵砌砌的脆响，万小木细细敲击，同时侧耳认真的听着。忽然一截竹身和刀背交接时发出了和之前脆响不同的声响，其声是显得有点沉闷的砰砰之响。 听到这个声响，万小木双眼一亮，欢喜的叫喊了一声“有啦！” 不待韶雪灵问出有什么的时候，万小木就紧跟着说道：“有水啦，来把小壶拿来接水喽！” 自从之前将水壶给了韶雪灵之后，虽说壶内的水早已喝完，但是此空壶却是一直由其随身携带的。 “哦！”取下背在自己身上的水壶，取下壶塞，韶雪灵全神贯注的准备着，可是到底水从何而来她却仍旧不知，所以捧着水壶的一双手臂，有些犹犹豫豫的左摇右晃着。 万小木吩咐了一声后，便没去管韶雪灵了，将匕首由本来敲击用的刀背转到了刀刃面，挥手利落的砍下两刀，瞬间在那段竹节上形成了一个大小适中的缺口，而当缺口显现之时，一股清澈的流水也涌现了出来。 见到水的出现，韶雪灵机敏的第一时间把小壶凑了上去，小壶装承竹水的声音在此时是显得那么动听，让两人都对视一笑。 将近两日的时间，两人只能从“荟叶藤”此种植物获得水分，虽说味道不差，也能及时解渴，可汁液终究有些许的粘稠感，比不得真正的清水所能给人带来的清新舒爽。更何况是在藤茎都快被消耗殆尽的情况下，此时从竹体中能够获得清水是多么的让人兴奋的一件事。 连续敲打寻到了几节合适的竹节，两人和小壶皆是好一通畅饮。其间，韶雪灵也向万小木请教了寻水之法，少年也是毫不藏拙，耐心的倾囊相授，中间更是让韶雪灵也上手挑选切割了一段竹节，使成功获得水分的少女好一番欢喜雀跃。 得到了宝贵的水源后，万小木就着手开始搭建两人的简易居所了。 砍下几根合适的竹子当作主框架，然后就近摘取一些宽大的植叶和一些韧性十足的青藤，满意的点点头后，万小木就在竹林中央的一处相对空旷处搭建了起来。 看着少年忙碌的身影，韶雪灵也面有急色，心中实在是想自己能够给万小木一些帮助，可其所做的一切，自己是一窍不通，暗自着急的韶雪灵眼看着万小木选材结束，都在搭建居所之时，撇见了今日一路之上所猎获的那两只小物，顿时面上一喜。 正好看万小木此时也用不到腰间匕首的样子，韶雪灵上前向其讨要了过来，然后便向两小兽放置的地方而去。 韶雪灵自小受人喜爱，除去身份的原由，其体现出来的聪慧伶俐，和修炼资质的超凡出众更是主要的原因。别看和万小木接触以来，总好似其无知无用，但究其所以然，只是因为此时身处此古怪的荒山野岭罢了，当一个人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之时，那肯定是显得蠢笨无知了。 自第一日近处观摩了万小木对蛇的处理刨解，韶雪灵便将整个过程牢牢的记在脑中了，此时更是举一反三的对手中的野兔和山鸡展开了料理。 万小木在努力搭建着庇护所，见韶雪灵向其要过了匕首，又向猎物走去，对其要做之事也是大致了然于胸，少女能帮着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对少年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所以万小木识趣的没有说什么，手中的搭建速度更是抓紧了几分。 终于在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之前，万小木搭好了一个简单的居所。怎么说呢，虽不美观，但是实用就行！搭好了居所，万小木稍一休息，便又去找来了合适生火的木枝和易燃物。熟练的点起了火堆，发现少女还在一旁切切割割，一见夜色已临，看来还得自己上去帮上一把才行。 走到韶雪灵的身边时，却恰巧少女也停下了手中的事物。探头看去，两只整洁去脏脱皮的小兽整齐的摆在一起。 韶雪灵感到万小木的接近，转首回望。 只见少女原来洁净的面上，此时有其无意间拭汗时染上的血迹，一双玉手更是布满了鲜血。虽面上双手都沾上了兽血，可韶雪灵现在对自己的模样仿若未觉一般，她笑得很开心，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