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威雪公司
二十四：威雪公司 俊熙集团和世纪威龙的改组进程很迅速。自此，所有实业项目归纳到俊熙集团，所有金融项目归纳到世纪威龙。原来的保安部组长周海浪调到世纪威龙出任一个项目经理。董洋出任俊熙集团新组建的仓储部门副总经理。五国语言翻译赵湘专业技术过硬，提前转正，破格提升为秘书处高级翻译。原俊熙集团沈阳分公司总经理刘星晋升为俊熙集团的大陆地区总裁，成功挤进俊熙集团的董事会。新的俊熙集团策划出一个传媒部门，以前和我有过合作的王所宇出任传媒部门副部长。至此，保安部的老人只剩下韩小雪和我两个人。 俊熙集团总部从上海迁址到沈阳，总部设在位于沈阳市府广场旁边的新华科技大厦，那是沈阳最早的一批顶级写字间。世纪威龙的总部依然设立在上海。 这次的人事改革非常的彻底，不得不说，年轻的李成熙在用人方面特别年轻化，胆子大，李成熙喜欢推陈出新破格用人的习惯也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经常偷偷的认为李成熙用人的变化是因为我改变的，完了我开始又臭不要脸了。 改组进程最慢的是俊熙集团海运公司，这个公司的改组监理工作是我负责的。我按照我的理解，拖着这个公司的改组工作，只要有一点点的问题就向李成熙打小报告。很多文件我都赖着不签字，那个海运公司的老总无论是软磨硬泡还是威胁杀我全家，我都无动于衷，我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很久以后的后来，我才知道，李成熙当时确实是在打压那个海运公司的老总，我在监理工作上给对方找麻烦是李成熙众多打压步骤的一部分。这证明我对李成熙意图的领悟确实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对李成熙的揣摩又上升了一个境界，到了后来基本上他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了。商场官场就是这样，很多情况，你的领导是什么意思他不方便明说，所以，揣摩上级的意思永远是关键。 保安部又招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从小缺爱的，极具暴力思想的小保安。我和韩小雪临时担任保安部的负责人，每天带着这帮杀气腾腾的孩子们训练，下任务，排班。我敏感的意识到，我和韩小雪在保安部的时间也不会长了。 李成熙把我和韩小雪叫到他面前。 “你们俩跟我时间最短，竞技水平最差。我用人的标准是，只有现有一副能打能拼禁折腾的好身体，才能委以重任。你们俩个都是好苗子，从今天开始我收你们俩为徒，每天下午两小时时间学习企业管理，两小时学习搏击技术强身健体，我亲自教你们俩。” 我心里一阵激动，尽管自己也在自学一些企业方面的知识，但是没有人引导，事倍功半。李成熙亲自教育我们的话，那我们学成出山之后，没准也会有个理想的职位，年薪百八十万的，像董洋周海浪他们一样。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和韩小雪成了迄今为止李成熙唯一一批徒弟。可惜韩小雪日后并没有选择经商，2008年她终于移民到加拿大，和她的父母团聚了，过上了幸福安定的安逸小生活。 韩小雪很光棍的对我说：“老乔，之间因为一些原因，我和老董对你确实有些看法。现在保安部的老人就剩咱们俩了，小雪跟你道个歉，以前有什么不愉快就一笔勾销，中不中？” 我心情很愉快。之前我作为一个新人，刚出场就压在他们头顶，代理过保安部的组长。他们对我有意见，不待见我也是正常的。作为一个战神，我也没那么小肚鸡肠。韩小雪这个习武之人的心肠也是异常的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 “老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本来就是自己人，以后在一起搭伴工作的日子还长呢，咱得好好处！晚上哥请你吃饭！” 我和陈君冬百合周密的策划着成立我们自己的物流公司。魏芳婷千方百计的想插进我们的生意中来。我其实不想带她一起玩，我知道如果公事和私事搅合在一起分不清的话，日后会很麻烦，甚至会矛盾重重。但是魏芳婷突然拍出来一张20万的存折，强烈要求入股。我和陈君冬百合同时蒙圈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在沈阳的钢琴手感不太好，看上个斯坦威钢琴，就和我爸说了，我爸就给我汇钱让我买钢琴了。” 二十万，有的人一辈子都攒不下来这么多钱，有的人拍脑袋买钢琴就要这么多，谁说社会公平？ 我一把推回存折：“去去去，爷们做生意娘们别插手。” 魏芳婷指着冬百合：“她不也是娘们？” “这钱该买钢琴就买钢琴，别乱挪用。” 魏芳婷笑嘻嘻的说：“我就是知道你们缺钱，才骗我爸要买钢琴的！我现在的钢琴够用！没必要再换！放心，我不参与你们的经营，但是我要有知情权和查阅财务的权利！如果你们成立董事会的话，我就是董事会成员了，哈哈！” 我皱着眉头：“你在哪搞这么多的名词，还董事会，还知情权！” “从小就听我爸耳濡目染啊！” 陈君和冬百合像俩哈巴狗一样，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魏芳婷，一会看看桌子上的存折。 我不再推辞，毫不客气的说：“陈君，收下你嫂子的心意。大婷子我可告诉你，经商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要是赔了的话钱可就没了！” 魏芳婷没心没肺的说：“赔了我就把你卖了！卖肾卖眼角膜，凑吧凑吧能回本！” 陈君不屑的抽着烟：“就他那肾，卖都卖不出去，谁稀的要啊！”陈君盯着存折，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羡慕嫉妒恨。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同样的年纪，我还在拼着老命提心吊胆的卖盗版光盘，她就能随手拍出来20万。 这二十万让我感慨了很久。 我和陈君冬百合魏芳婷的所有现金累加起来有五十多万。我感觉虽然找林嘉玉的投资还没到时候，但是还是非常有希望的。未雨绸缪，注册公司一定要先注册一个可以承载投资和贷款的母公司。然后再以母公司的名义注册实际运营业务的子公司。 母公司的名字直接由魏芳婷拍板决定了。这是魏芳婷以股东的身份执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决策：母公司名字叫做沈阳威雪发展有限公司。名字有什么含义呢？魏芳婷说他以前小名叫魏雪，魏字谐音成威，含义就是她自己。 我们在学校旁边以每个月700块钱的价格租了一个12平米的小小门市房作为公司注册地址。有个小小的问题，我们都没满18周岁，法人代表谁来当？我想到了厅长的孙子魏刚同学，如果让他做法人代表，绝对是个靠大树顺便行贿的绝佳机会。但是不用问，魏刚家里一定不会同意。我把邪恶的手伸向了刚满18岁的韩小雪同学。 哥在说正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单刀直入。“韩大美女，我打算注册个公司，现在打算拉你入伙，需要你做法人代表，赠送3%的管理股，平时你不用上班不用参加公司管理，按股分钱拿提成就行。” 韩小雪：“哇塞，这么好，你们不会是违法生意需要法人代表顶包吧？” “屁话，我身边的人实在没有满18岁的了。老妹我能拉你下水吗，都是正当生意，你可以看看计划书。” 韩小雪没怎么考虑就入伙了。 在冬百合左一趟又一趟的奔波下，母公司很快注册好了。沈阳威雪发展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万人民币，法人代表韩小雪，大股东魏芳婷持股40%，我和陈君分别25%，冬百合持股7%，韩小雪3%。两周左右，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公章**开户什么的都搞定，随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开始注册威雪发展有限公司全资控股的沈阳威雪物流有限公司。一个项目注册两个公司，如果林嘉玉那边行不通的话那我就纯属脱裤子放屁了。在林嘉辉身上我已经搭了小十万了，没有回头路了，只要林嘉玉摇头，这些钱也就全部打水漂。 让我欣慰的是，林嘉辉收了我的钱和女人之后，果然收敛了很多。林嘉辉虽然很腹黑，坏孩子一个，但那时候毕竟比我还小，很好忽悠。他还算比较地道，收了好处就果然帮我办事。我也想办法给林嘉辉经常换不同的女人。林嘉辉吸毒的开销并不算大，一个月几千块的样子。林嘉辉身边的那个外籍保镖就是林嘉玉的眼线，我在他身上也开始砸钱，同时也让林嘉辉疏远那个保镖，每次到我租的公寓之前都把保镖支走。我也会安排林嘉辉经常去一些夜店，但是次数却是越来越少。有了这么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不会显得很假，林嘉玉也不会质疑的。 我还开始跟胡娜拉关系。我知道胡娜是林嘉玉的铁杆好朋友，如果让她在林嘉玉面前说说好话，那一定会更有好效果。当时我没太把胡娜当回事，不过几年之后，胡娜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我的大后台。 “娜姐你长的真漂亮！”我贱逼呵呵的说。 军三代女少校胡娜非常受用，我一直刻意的营造一种我跟李成熙很熟悉很铁的那种气氛。胡娜很快认我当干弟弟。 “娜姐你这么漂亮，为嘛当兵啊，白瞎了。” “你以为我爱当兵啊，家里逼的。你娜姐我11岁就开始当文艺兵挂军籍，十多年了，后来想了很多办法调到正规部队去，打算今年或者明年就退伍，然后跟你师傅李成熙混！” 我贱逼呵呵的说：“告诉你个秘密，他现在跟我姓，叫乔成熙！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和陈君李硕张啸天四个人在夜店里喝酒，我的耳朵被重重的音乐各种摧残。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李硕拉来了，真是想不通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在这种地方玩。 李硕摇头尾巴晃的样子明显就是磕了药。我和陈君张啸天三个人傻了吧唧的在夜店里呆着，我很替李硕担忧，但是李硕是陈君的同学和手下，我又不好说什么。陈君拽了我一下胳膊，我随他走了出去，两个人坐在宝马里。 “老乔，我得跟你坦白，我的这个兄弟我管不住了。” “怎么了？” “李硕现在几乎天天泡夜店，什么药都玩。还以我的名义动员了两次兄弟们替他在夜店里打架出头。还圈拢下家陪他到夜店玩。前几天还在冬百合那支取了一万块，这钱是小事，可以算在我的头上，但是我听说，他拿这钱是想贩卖药水。” 我心里大惊：“你怎么不找他谈谈？” “谈过几次，根本没效果。他新认识了几个卖药的小混混，觉得干那个比我们的买卖赚钱，铁了心要做那个。” “屁话，那是贩毒啊！大罪！那是人干的事吗！” “我也这么和他说的，可是李硕说，他搞的是药水，药丸，不是毒品。他还说我们买盗版光盘做的也是违规的买卖，做什么不是做啊！” 我低头不语，开始抽上火烟。 陈君继续说：“挺好的一个人，要是因为这个废了的话，太可惜了。另外我还怕他把其他的兄弟和下家带坏了。” 我眉头紧锁：“那你觉得怎么办好？” 陈君斟酌着用词：“我觉得吧，如果把他举报了送到戒毒所去，其实对他对我们都最好。总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吧。” 我狠狠的把目光移到陈君身上：“举报？你开什么玩笑！要是他进戒毒所了，他的学业啊什么的就都完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你有没有把他当哥们！” “那纵容他吸毒就是把他当哥们了？” 我顿时无语了，这确实是个悖论。你儿子要是犯事了，你会是大义灭亲还是包庇呢？ 我想了很久，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你还是试试去引导他吧，让他早点戒了。” 陈君无奈的一摊手。我知道他之前也是很努力了。“这个事上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吸毒分子的心里，如果那么容易引导回来，那还要戒毒所干嘛。要是引导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把李硕送进戒毒所：“如果行不通，就跟他断绝一切关系，给他三万块遣散费，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你只能引导，不能送他去戒毒所，这个责任你我都担不起。” 陈君点点头。我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瘾君子为了负担起昂贵的药品，往往都是边贩毒边吸毒。几个月后李硕因为贩卖大量违禁药品被当场抓获，判刑7年。我彷徨了，如果当初送他去戒毒所，他会被学校开除，多说也就关押几个月，他全家都会恨我，但他就不至于贩毒，不至于被判7年。但是他折进去了，虽然我和陈君没有任何责任，他全家也不恨我，但是我却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