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胡大少校
三十六：胡大少校 魏芳婷在我的世界消失了，电话一直关机，去她的公寓找她也一直找不到人。我真是不懂女人的想法，至于这么小心眼吗，即使真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又怎么样，老子又没有出轨。 陈君吹鼻子瞪眼睛的统计各种报表，头发被他抓的乱七八糟的，原本帅气的小白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冬百合在帮我们整理好最后的账目后，重新换了个工作。我甚至没有看她最后一眼。陈君迫不得已的干起了会计的活。毋容置疑，他做销售可以，做财务，只把我的账目搞的更加混乱不堪。 我心情很差劲，草草的看了一遍乱七八糟的报表，心情更差了。我没好气的把报表摔到地上。“什么逼玩意！” 陈君突然也怒了，怒发冲冠的脸红到脖子跟：“觉得我搞的不好你特么就自己弄帐！” 一句话呛得我没话说，我觉得世道真是变了。 陈君见我无言以对，又很讥讽的说：“怎么没话了，把冬百合赶走了，你活该！” 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火，冬百合那个家伙，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都不接，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很过分。我大吼道：“他妈的张嘴冬百合闭嘴冬百合的，你爱上她了你还是跟她有一腿？！”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尽管韩寒说过，两男一女是一个最不和谐的组合，干什么都不好干，但是我们三个人还真就是很单纯的关系，互相之间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 陈君默默的看了看我，突然变得很平静：“老乔，你可能自己觉察不到，跟你那些有钱朋友混久了，你变了。” 陈君简单整理一下衣服，摔门走了。我很想说，现在我上面有投资人了，我得对他们的投资款负责，我需要一个真正能够掌握大公司财务的会计，公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去追他。 我只是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财务数据。那一刻，我好像老了十岁。冬百合能应付的事，我相信我自己也能应付得了。我打算一会去书店买基本会计教材，我很自信我能应付了一切。但是不久以后我知道了，这不叫自信，这叫自负。 我哭丧着脸，带着一大堆材料找到李成熙。这个大神棍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见他优哉游哉的样子，又想到我现在水深火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乔成熙！” 这个大神棍眯着个眼睛，略带不满的斜斜瞟了我几眼，懒洋洋的问：“公事私事？” “废话，公事被。抚顺仓储项目所有的细节都策划好了，还没交给项目组委会和林嘉玉去看，你要不要先过目？” 李成熙懒洋洋的说：“公事找周小曼预约时间去。” 我哭笑不得：“你现在不也是闲着呢么！” 李成熙：“谁说我闲着了，我现在抽烟呢，没看见啊！” 我彻底无语了：“你爱看不看！”转身离席。 李成熙幽幽的飘来一句：“记得找周小曼预约！” 我有点彪呼呼的来到周小曼秘书面前。甜甜的说： “小曼姐，李董事长最近的行程表让我看一下好不好，我要预约一个一小时左右的时间汇报抚顺项目的事。” 周小曼热情的把我拉到她的办公桌前，把鼠标交给了我：“那，你自己看吧，这是本周行程安排，你看哪个时间合适。” 我挤出一个舔舔的微笑，然后弯腰看电脑。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昨天的会议安排。“预约时间，2006年4月24日下午3点到3点40，预约人员，刘星，内容，复议关于乔浩助理担任抚顺仓储项目的可行性。” 所谓“复议”的意思就是还需要再次讨论考虑。 我心里一阵纳闷和颤抖，老子听证会都过了，还复议个屁啊！刘星和李成熙在搞什么鬼！ 我：“小曼姐，这个会议你参加了吗？” 周小曼无奈的说：“哪个会我都不够格参加。” 我：“那这个会议的会议记录呢？” 周小曼忽闪着眼睛：“会议记录倒是有，不过不方便给外人看。” 我开始卖萌发跌耍赖撒泼。 半分钟后，周小曼：“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文件夹里面就是，你自己看吧！” 我草草的翻阅了会议记录，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刘星和李成熙的谈话内容。看过之后，我脑袋大了三圈。 刘星：“我不想在抚顺这个小项目上占用你太多的时间，这个问题咱们俩也研究过不下三次了，虽然你一再一意孤行，但是我还是要再提出来一次，乔浩根本不能胜任这个项目。必须临阵换人。” 李成熙：“除了之前你说的，还有别的新的理由吗？” 刘星：“没有。还是我前几天说的，主要就是乔浩的年龄问题。次要的就是能力问题。听证会我是昧着良心的签字让他过关的，你真该出息听证会，来看看他可笑的表现。让一个17岁的小屁孩来负责五六百万的项目，你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他有学历吗？有资格吗？有这能力吗？他能服众吗？他牙长全了吗他？” 李成熙：“好了，不用多说了，既然这个问题你都提这么多次了，我要是一点也不松口的话也不好。文件和公函都已经发了，你说的临阵换人也不好。这样吧，前期的策划工作还是由他去做，等他做好方案，把方案交给你们组委会的时候，你们就狠狠的挑挑毛病，找点借口开掉他。对我的大局实际上影响也不大。但是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刘星：“董事长请说。” 李成熙：“你2001年开始在我这担任项目主管，然后用了五年的时间从项目主管一直爬到持股合伙人。现在你觉得你可以坐稳董事会的位置了，但是我想问问你，五年前你和乔浩有什么区别？你以为你当时做的就很出色？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他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当时36岁，他现在17岁。现在马丁控股在他那有150万的投资款，如果他不是项目负责人了，马丁一定会把这150万收回来，到时候乔浩会负债一百万以上，你觉得对他公平吗。” 刘星：“董事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成熙：“意思是这次先依了你，下次别跟我过不去。” 犹如迎头一盆带冰茬的冷水泼在我的头顶，我从上到下一片透心凉。我顿时明白了，我手中的项目只要往组委会一交，我就会马上下台。马丁控股的投资也会因为我不是项目负责人而撤回。所有的一切，就会变成水中月镜中花。一股对李成熙的恨意顿时急速扩散，他李成熙把我当什么了，说让我上台就上，说撤我就撤我。 我对自己说，平静，平静，思考，思考。我希望自己能想出来一个挽回局面的方法，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我在心里把李成熙和刘星骂的体无全肤。 这个季节真是要人老命，早晚能冻死个人，中午却热的出奇。我特郁闷的坐在新华科技大厦正面小广场的台阶上，迎着太阳的暴晒，心情无比烦躁。生意，就是问题叠着问题的让你去解决。真他大爷的cao蛋。 一辆白色的庞然大物停在我面前，定睛一看，是一辆庞大的雷克萨斯吉普车，居然还是黑底的外企牌照。赵湘一脸开心的出现在我面前。 “喂，你干嘛坐这发呆啊？” 我觉得赵湘这小体格开这么大的越野车真是不协调。 “这车不错啊，得个二三十万吧？” “你土鳖了吧，雷克萨斯LX470，一百三十万呢！我刚刚拿到驾驶证，就把我爸的车抢来了，哈哈哈！要不要带你兜兜风啊？” 我特鄙视的瞪了赵湘一眼。我自以为开个二十万的本田雅阁就牛逼到天上去了，但是这帮人总是若有若无的打击我。我更加郁闷了。 “兜个粑粑风，你怎么不上班呢？” “这不正要上下午班，正好在门口看到你了嘛。你怎么了啊，每次见到你都是便秘脸？走呀，兜风去！” 我不再说话，这帮自以为是的富二代，即使天天不去上班，李成熙也不能开除他们。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钻进了雷克萨斯的副驾驶。赵湘笑嘻嘻的说：“想去哪，大经理？” 百万级的豪车果然和雅阁不一样，视野开阔，车内毫无噪音，坐着也特别宽敞舒服。 “去铁西区吧。” 我鬼使神差的特别想喝酒，就带着赵湘来到林嘉玉开的那个小酒吧。酒吧明显还没开业，但是我看到一辆军A牌照的黑色帕萨特停在酒吧门口，风挡玻璃上还有一排霸气十足的各种特权车证。赵湘把车停在了一边，我俩不顾门口的保安的阻拦，闯进了酒吧。 酒吧经理骂骂咧咧的说：“保安怎么回事！怎么放人进来了？你们干什么！我们这没开业呢！”随后经理认出了我，略带尴尬的挠挠头发。我礼貌的笑了笑，随后四下看了一圈，果然在一个大卡包里看见了一个身心疲惫憔悴买醉的女人。面前已经摆了很多瓶子。 “经理，胡娜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 经理特幽怨的说：“唉我cao，你可别提了，这小丫头连续在这喝三天了！不但不给钱，还不让我们接待别的客人！从中午喝到晚上，喝多了躺在卡包里就睡觉，我们也不敢叫她！有时候还摔瓶子砸东西！整个一个活祖宗啊！” 我有些无语。这个女魔头，真给解放军丢人啊。 “那就让你们老板林嘉玉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把胡娜轰走呗！” “俺们老板已经发话了，说她心情不好，失恋了，店里随便让她霍霍，酒随便让她喝！” 我走到胡娜面前，胡娜虽然喝了些酒，但明显是刚刚开喝，还没喝多。凌乱的头发，微微迷离的双眼，满身酒气，很有失恋的范。她看我在这，有些意外，尤其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娜姐。” 胡娜：“坐，喝什么酒？啤的，还是洋的？”说罢递过来两个杯子。 我有些不自在。“啤的吧。” 胡娜帮我打开一瓶百威。我倒了满满一大杯，一口喝干，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