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密谋叛变
四十二：密谋叛变 周海浪还是那德行，一本正经之中略略透漏出一股吊儿郎当的痞子气。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脑游戏。 “昨天我和李成熙在办公室聊了一宿。” “我cao，这么牛逼，都说什么了？” “听他吹了半天自己的发家史。然后聊了会公司的动向。” 周海浪喝着浓茶：“有什么动向？” “和之前咱们了解的差不多，还有点更高层的小消息。大浪，老弟就想问问你，咱们俩算自己人不？” 周海浪鄙视了我一下：“你说呢？” “李成熙和刘星闹毛病呢，俊熙集团高层要变动了，你知道吧？” “知道一点。李成熙想收购一家食用油代工厂借壳上市，刘星却想直接上市。就这点破事，不是什么大毛病，双方就在于谈判被。他俩多少年的老搭档了，估计不能谈崩。” “那要是谈崩了呢？” 周海浪：“要是真谈崩了，估计就是两败俱伤了。李成熙虽然略占优势，但是优势不大。刘星很可能串联董事会引进中国本土的VC，来稀释李成熙的股份。李成熙很可能以退为进，在刘星完成这些动作之前把俊熙集团值钱的盈利的项目重组到世纪威龙公司去。这样即使股份被稀释掉，俊熙集团也只是一个壳子了，这个规模根本不可能上市。” “那假设分离之后，这个壳子还会赚钱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会赚钱，但是以李成熙的风格，我猜这个壳子会留下一屁股的债给刘星。” 我小心翼翼的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很直白的说：“这些其实我都能想到。今天弟弟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他们俩真这么开战了，俊熙集团就这么被重组的话，我想取代刘星接管新的俊熙集团，你有兴趣加入吗？” 周海浪猛的一惊：“你想篡权？！” 我观察着周海浪的表情：“不是我想，是你想。到时候，新的俊熙集团不再是李成熙和刘星的，而是我们的。你会是新的总裁兼总经理，胡娜会是大股东，她只持股，不参与经营。我会是二股东。公司实际上归你和我经营。” “胡娜？” “嗯，她已经加入我们了。但是她会在幕后持股，就是说在文件上，她会把她的股份挂在我的名下，所以名义上我是最大的股东。你也知道她的背景，有她加进来，我们的胜算非常大。” 周海浪额头上开始出汗。“这样做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你想，咱们都是效忠于李成熙的，如果李成熙和刘星不可避免的开战了，那与其让俊熙集团落入刘星的手里，还不如落在我们手里呢。李成熙会把他觉得重要的项目都转到世纪威龙那边，这样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损失最大的只是刘星那个老狐狸而已。” “这么说，李成熙是支持咱们的了？” 我很欣慰他说的是“咱们”两字。但是我还是撒了个小谎：“李成熙当然支持了，要不然我今天怎么会来你这里。” 实际上，李成熙毫不知情。 周海浪苦着脸，皱着眉头，半晌，问道：“我能做什么？我现在又没有实权，不像你，毕竟你还控制着俊熙集团的一个仓储项目。” “你要做的是当个说客，把你老婆秦学文拉近我们阵营。” 周海浪又沉默半天，吸了一整支烟：“你们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加入我，你就可以参加我们的会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一切了。” “你说的你们，都有谁？” “胡娜，董洋，周小曼，王所宇，赵湘，韩小雪。” 周海浪：“你把公司所有小年轻都忽悠来了啊。” 我笑着说：“就差你了。” “好吧，虽然你的人都是公司的一些小鱼小虾，但既然李成熙是支持的，那我加入。” “好！对了，虽然李成熙是支持的，但是如果李成熙不主动问你这事的话，你最好不要主动和他提这个，免得事多。” 周海浪点头答应了。我舒了一口气。李成熙根本不知道这事，所以李成熙也不可能主动和周海浪提，但愿能瞒住吧。 我给胡娜发了个信息：“你可以告诉林嘉玉一下，周海浪入伙了。” 几小时之前，胡娜和瑞奇凯莉找到我，让我再次做一个选择题。此时瑞奇凯莉完全代表林嘉玉。 原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成熙和刘星要开战的消息早就传到瑞奇凯莉的耳中。瑞奇凯莉自然的要考虑如何坐收渔翁之利。这些天瑞奇凯莉一直盘算着如何吃下俊熙集团。 很久以后的后来，我才知道李成熙起家的时候靠的是林嘉玉的父亲，当时李成熙和林嘉玉的父亲合作的非常愉快。但是当李成熙通过世纪威龙公司拿到世界五百强榜上有名的世纪物产公司一半的股票之后，林嘉玉的父亲就一直想把这些股票拿到手。俊熙集团是和世纪威龙公司交叉持股的，所以吃下俊熙集团，就等于吃下一部分世纪威龙公司，就等于吃进一些世纪物产公司的股票。 可惜当时年幼无知的我是根本看不出来当中复杂的关系。 瑞奇凯莉直白的说：“乔总，我们马丁控股投资公司是吃定了俊熙集团了。林总很器重你，也帮了你很大的忙，是时候报恩了。你要协助我们马丁控股吃下俊熙集团。首先你要做的是向我汇报李成熙的动向，然后把秦学文拉回我们的阵营。事成之后，你就是俊熙集团的新总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李成熙，不过如果那样的话，马丁控股就得撤回对威雪发展公司的投资了。” 俊熙集团总裁。我不止一次的幻想我是一把手总裁。我构思过千百种爬到总裁的方案。但是我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可以当总裁。这个职位深深的诱惑了我。我不想背叛李成熙，我也不想失去我个人的威雪发展公司。我暂时答应了瑞奇凯莉的要求。 后来我才知道，林嘉玉想收购俊熙集团只是为了世纪物产的股票，至于谁当这个总裁都无所谓。 “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要帮你，不过我需要以我自己的方式。你们要给我发挥的空间。想拉拢秦学文，首先要拉拢周海浪。我和周海浪的关系挺不错的。” 瑞奇凯莉做出一个OK的手势。胡娜见我同意了之后，笑嘻嘻的说：“老弟，我马上也是股东了。我不方便自己名下有股份，以后你就代替我持股吧！” 我看了她几眼，她也不怕我把她的股份据为己有。 我就马上找周海浪去了。 和周海浪碰完面之后，我略带矛盾和苦涩的坐在林嘉玉的酒吧里，面前是胡娜，林嘉辉，瑞奇凯莉，还有雍容华贵的林嘉玉大小姐。此时再看瑞奇凯莉，居然感觉她像mama一样和蔼。 当叛徒的滋味可不好受。 瑞奇凯莉温和的说：“别内疚，也别有太大的心里压力，你并不是叛徒。咱们要做的事对你对林总对李总其实都是有益的，多方收益。” 我还在纠结，狠狠的喝了口烈酒。 瑞奇凯莉递给我一份合同：“这是一份价值三十万的运输合约，送给你们威雪物流的，完成后你的利润在8万左右，这是长期的合同。本来想直接给你现金，但是怕别人知道了对你有负面影响，也怕你不愿意接受，就以这种方式来表现一下我们的诚意吧。” 我愣愣的看着她，没接。她笑着把合同放在了茶几上。 “你们威雪第二家子公司注册完了，做钢材的，但是现在暂时没有业务，是吧。” 我点点头。 “咱们以后在钢材上也可以更深入的合作。” 我满腹心事的看着瑞奇凯莉。 “要知道，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听话而得来的。如果你不听话，所有的一起就都没了。你会继续听话的，对吧？” 我麻木的点点头。 瑞奇凯莉：“你在抚顺做的很出色，不过李成熙给你的待遇都偏低。你在抚顺的成绩我们林总非常认可，加入我们林总的旗下，你会有更好的未来。想想你刚开始就业的时候，李成熙每个月只给你500块，而我们林总在你需要的时候一下子就支援你一百五十万。还在郁闷什么，来喝一杯，俊熙集团未来的总裁先生！” 我想到李成熙说，下个季度完成200%，才给我三万。而林嘉玉就这么大笔一挥就送给我这么大的合同。李成熙的座驾是法拉利F430和奔驰S500，而她的座驾是法拉利ENZO和迈巴赫，还有一辆白色911，她的确比李成熙阔气多了。 林嘉辉笑嘻嘻的端起酒杯：“焰哥，以后还能天天一起玩啦！” 我喝下了这辈苦涩的酒。我最理想的是李成熙扶我上位，其次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斗争上位，像现在靠着第三者的扶持上位的话，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胡娜：“小乔啊，我可把你当自己人呢啊，我都把我未来的股份挂在你名下了，你可别干砸了啊！” 胡娜是林嘉玉的铁杆好友，这次篡权她站在林嘉玉这边也是很正常的。 林嘉玉笑嘻嘻的说：“行了你们大伙都别废话了，小乔从去抚顺就职那天就是我们马丁控股的自己人了，跟我混，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牛逼，更会有的！来干杯！” 我像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跟我老爸商量着理转文的事。我在理科班的成绩实在是混不过去了。转文可能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吧，我的印象中，学文科，只要肯背，成绩就不会像我现在在理科班这么差。 我从小到大挨我爸揍挨的实在太多了，小孩子嘛，多少有点心理阴影。小时候大腿根和屁股蛋子经常是青着的，还总被罚跪，一跪就是面壁半小时。上了高中之后虽然不罚跪了，但是每次考试之后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最近我爸揍我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好事，因为这是对我越来越没信心的征兆。 老爸是个称职的好爹，家长望子成龙的心都是这么强烈。我很想说，我挣钱了，我有车，我有公司，但是我还是无法坦白。 我无力的说：“我转文之后一定好好学习，成绩一定会上来的。”可是我自己都觉得我很没有底气。 老爸还是满足了我，开始替我跑关系。当了一辈子教育工作者，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看着理科班的同班同学，猪头大瑞，小白脸猩猩，天下第一帅小驰，等等。在理科班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带着一丝的眷恋与不舍，我度过了理科班的最后几个月。我也有一些期待文科班的生活，承上启下吧。 我和秘书孙霞，陈君，冬百合四个人来到鞍山的郊区，在颠簸的土道上开了四十分钟，我心爱的雅阁被刮了三次底盘，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又破又小的钢材加工工厂。 这的经理跑前跑后的介绍工厂的情况。 “那是我们两个车间，后面那排房子是办公室和仓库。后院本来还有个炉，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已经被取缔掉了不能用了。围墙外面的六亩地也是我们的，目前是荒地。这的工业用电，污水排放的手续都有，虽然位置偏点，但是价格便宜。外面的路可以通大货车，虽然是土路，但是车进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一片狼藉杂草丛生的工厂，很有一些后现代的味道。 “我们老板买下这地方本来打算是等动迁要拆迁款的，所以业务没怎么开展。但是最近哈大高铁拆迁工作基本谈完了，这不在拆迁范围，所以老板就不打算在这干了。这的地上建筑，加上所有设备，一口价十五万，不讲价，土地的费用另算。” 我们四人开车溜达到鞍山市内，找个小饭店开始吃饭。 陈君：“就那个破地方，你真打算买下来？” 我：“他那的建筑都有房照，十五万不算贵。土地价格也挺划算的。” 陈君：“可是这地方也太偏了啊！” “你特么傻啊，工厂就得在偏的地方，你见过哪个工厂开在市内繁华的地方么！” 陈君：“真买？” “林嘉玉知道我注册远程工业公司了。这公司现在必须得有具体业务，这样林嘉玉才能根据这公司的业务范围来给咱们公司活干。” 陈君还是有点顾忌。 “别的你先不用想，你现在只想一件事就好，那就是等工厂开起来之后，你就要来这边上班了。因为我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往这边派了，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一个。你早晨六点半出门，这个时间不会太堵车，然后上高速，最多一个半小时就会到工厂，九点左右到这办公，晚上6点回沈阳，算上堵车时间，正好8点半左右学校，正好是你下晚自习的时间。” 陈君不说话了，默默的吃rou。我知道他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到这个鬼地方来。 几天后，这个小工厂完成了交接，纳入威雪公司旗下。破旧的工厂，门口安装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远程工业。”2011年7月，远程工业提交了IPO申请，并在2012年下旬通过了所有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