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远程工厂
四十四：远程工厂 假设在cao场上看见一百块钱，如果旁边有其他同学的话我一定会捡起来交公。如果旁边没有别人，我一定会踹自己兜里。这就是我的人性，我没那么高尚。 同样的道理，我没有把握能瞒住李成熙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率先摊牌。我告诉李成熙林嘉玉的动向了。 李成熙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先配合林嘉玉，随时向他汇报。 我从李成熙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一席酣畅淋漓的谈判让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终于和李成熙达成共识。 暑假结束前夕，鞍山的远程工厂整修接近了尾声。陈君明天开始要去鞍山了。我和冬百合给陈君送别。陈君很风sao的穿的立立整整的，身上估计喷了半水缸的香水，把我鼻子刺激的直打喷嚏。 冬百合眼泪含眼圈的，想和陈君来个拥抱，却又很不好意思。整个场面很滑稽可笑。 “行了老冬太太，别在那抹眼泪了，哥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老乔，哥们走之前还有俩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屎就拉。” “第一个事，我这有个卡，放你那吧。我怕放我这我又乱花钱了。最近你在四处看房子，你买房子如果钱不够的话，就从这里取，里面三十二万，密码是我生日。” 我一惊：“我cao，小伙，没少攒啊！” 陈君嘿嘿一笑：“这几个月攒的光盘分红，还有俊熙抚顺仓库的分红。” “那我替你保管吧。买房子我也不着急，边攒钱边买被，用不着你借我。现在觉悟挺高啊，都知道省钱了啊。” 陈君：“还有个事，我带你俩见见我对象去！” 我和冬百合同时大惊：“我cao，你对象？谁啊？啥时候开始的？怎么不向组织通报呢，地下党啊你！” 陈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认识快俩月了，这不一直没捅破么，就没和你俩说。” 陈君的初恋小媳妇是我们威雪物流货运站对面的饭店服务员，叫雪儿，很俗的一个名字。陈君是吃饭的时候认识的，陈君一顿放sao，毫无悬念的勾搭上了这个和我们一边大的小娘们。 雪儿还在饭店上班，我们四个只在饭店门口聊了一会天，雪儿是个很开朗的丫头。我突然觉得自己对陈君有点残忍，刚刚交个女朋友就让他去外地，怪不得陈君这么不情愿。陈君一副哈巴狗的样子，跟我刚认识魏婷婷的时候如出一辙。 告别了雪儿，我把陈君送上了我的雅阁。 “以后这车归你了，精心点开。手套箱里有一个假的驾驶证，套用的周海浪的姓名，驾驶证号，但是照片是你的照片，如果撞车的话就正常报保险，就说你叫周海浪就行，警察一般查不出来。高速公路上可千万别超速，那是要扣分的，咱俩要是把周海浪的分扣没了那他得杀了咱俩。里面还有一张北陵加油站的五千块的加油卡，够你往返鞍山一个月了。” 陈君笑盈盈的点点头，坐进雅阁，绝尘而去。 最近的乱七八糟的事特多，篡权的事，学校理科转文科的事，李硕贩毒的事，光盘生意清场的事，新成立的远程公司的事，俊熙抚顺仓储项目的事，都压在我身上要处理。几天前又私下里和李成熙偷偷的沟通了一下，我又需要多做很多工作。我又开始没早晨没晚上的各种忙。尤其是陈君去鞍山之后，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亲力亲为。 我打车到威雪物流浑南货运站去盖章，安排货车。雅阁借给陈君之后，我只好天天打车，很不方便。 从货运站出来的时候，很碰巧很碰巧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儿蹦蹦跳跳的从饭店走出来，甚至还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开开心心的钻进一辆银色的轿车，然后与司机拥吻。 我怒火中烧，这他妈不是耍人玩吗。我疾步向前，即将过马路的时候突然犹豫了一下。我这是要干什么去？我能做得了什么？我是能扇雪儿嘴巴子还是揍那男的一顿？我有什么资格？ 仅仅犹豫了一下，轿车开动了，很快就消失在马路上。 陈君绿了。 例行做完汇报。 “董事长大人，我需要一辆车。” 李成熙边看文件边说：“林嘉玉不是给你一辆雅阁了么。” “雅阁那是马丁控股投在威雪公司的资产，注册在威雪公司的名下。我现在是俊熙抚顺的项目经理，还是在外地，我觉得给俊熙集团做事，俊熙也应该给我配一辆车。” 李成熙哈哈大笑：“抚顺刚有点起色，你就开始翘尾巴了，开始提要求了，这样可不好。” “好吧，实际情况是，威雪公司在鞍山开展新的业务了，那边的事我让陈君负责，雅阁给陈君用了，我们鞍山的工厂很偏，不通车，陈君只能开车。我这几天去抚顺一直是坐雷锋号去的，一个往返需要四个小时，多浪费时间啊。” “和你同级别的项目经理，没有一个给配车的，如果我给你配车，在他们那怎么能说的过去呢？” “大哥，你都抠死了。我不是在外地上班嘛！他们在本地上班的配个粑粑车啊！” 李成熙阴险笑道：“我要是答应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我鄙视的说：“之前咱们达成的协议还不算好处？” 李成熙：“算好处，但是那个协议我已经把要给你的好处许诺给你了，配车的事不在其中。” 我：“别的好处没有了，不过有一句忠告，秦学文这个人，对你很忠心，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忠心。只让她做个业务员，太屈才了。我没法告诉你原因，但是我就是可以告诉你，她非常忠心。比我要强。” 李成熙眯着眼睛，边吸烟，边打量我。 我低头默默的装鹌鹑。 良久，李成熙把宝马750的钥匙甩给了我。“宝马你开走吧，记住，是我私下里借你的，不是公司给你配的，这样对别人来说也说得过去。还有汽油的**我可不给你报销了。” 我大惊：“我cao！不是吧！这车以后我的了？” 李成熙一巴掌拍我脑袋上：“想的美。是借你使用而已。不过以后等你带给我更大的惊喜的时候，没准也真可以送给你呢！” 我开心的不得了，“师傅，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但是今天你必须得让我抱一下！”说罢一个熊抱，李成熙厌恶的一脚把我踢飞了：“滚犊子！” 我不知道周海浪为什么这么爱喝白酒。他美美的抿着白酒，悠然自得，作为一个东北纯爷们，我就得用啤酒陪着，他喝一两白酒我就喝一瓶啤酒。不一会我就涨肚了。 “我觉得吧，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迟早要单干，自己做生意。现在暂时跟李成熙混着，等我攒够本钱，我就自己开个买卖，那样多自由，多爽，还不用受气。” 我摇摇头：“非也，非也。” 周海浪笑道：“你有什么高见，乔大经理？” 我侃侃而谈：“我分析过这么多的创业者和他们的案例，我总结出一些共同点。凡是有大起色的，他一定是在创业的过程中结识了有力人士，要么是大商人，要么是大贪官，生意才会一炮轰天。如果没钱没权，还没有人脉，单单凭一己之力的话，太难。你单干的话，绝不会比你现在轻松，反而会更累，而且你受的气只会更多。” 周海浪：“其实你说的我明白。” “我原本就是一个小小学生，屁也不是。很偶然的机会，才认识了李成熙他们，之所以我现在能混的比同龄人能好点，就是因为我瞎猫碰死耗子这么的认识了有力人士。我比其他商人稍微多出来点的优势就是，创业者基本都在三十岁到五十岁的时候才会接触到有力人士，而我17岁就认识了。有时候我也会想，我如果没认识李成熙，我这辈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旅程。可以肯定的是，我还会经商，因为我是下海卖光盘之后，已经开始做买卖的时候才认识李成熙的。如果没认识他，我也会去想办法认识其他的有力人士，搞好人脉。但如果我没认识他，也许当我意识到人脉决定商路的时候，我很可能也是三十以后了，通常一个创业者也是在经商十年八年以后才懂得这个道理的。” 周海浪：“所以你想尽办法搞你的人脉，费尽全力拍胡娜他们的马屁，是吧。可是有时候你把握不好这个度，很多时候都是目的性太明显了，就有点弄巧成拙了。” 我点点头：“这点我得改。” 周海浪剥着花生：“我老婆没把咱们篡权的事告诉李成熙。” “嗯，我知道。但是当时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把整体的篡权方案都改了。我向李成熙摊牌了。” 周海浪：“你怎么说的？” “我说林嘉玉得知你和刘星要开战，等你俩掐完架之后，林嘉玉想吃下俊熙集团。我说我暂时接受了林嘉玉的拉拢，但是会把林嘉玉的动向随时汇报给你。李成熙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他自己还是掌握了一定的情报的，我说的情况和他掌握的差不多。”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咱们出了内鬼？” “我们这几个人有内鬼的情况不大。我觉得就是两种情况，一是李成熙在林嘉玉身边也安插了人。二是林嘉玉也拉拢了俊熙集团的其他人，然后那些人中有嘴巴不老实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周海浪：“所以，在李成熙和林嘉玉之间，你又选择了李成熙。” “我谁也不选，夹在他们俩中间，才能保证咱们利益最大化。”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我：“刚才我没说完呢。我把事情告诉李成熙之后，李成熙告诉我这么个情况，俊熙集团的海运业务涉及了大额的走私行为。这可是要命的事，如果查出来，公司的一把手绝对会下台蹲大狱。所以你和我都不能坐第一把交椅。这个位置还是留给刘星，改组之后，我出任副总裁，二把手。” 不久以后的后来，李成熙借走私的罪名葬送了刘星的一生。 周海浪：“那我呢？” 我皱着眉头，喝了杯酒：“你要回上海，到世纪威龙上班，从下面做起。在那给我提供世纪威龙的情报。我有办法在半年之内让你混到世纪威龙的中高层。” 周海浪笑了：“脏活累活都甩给我了啊。我是把情报通过你来提供给林嘉玉吧，然后林嘉玉再帮我在世纪威龙里升职是吧。” 我点点头。 周海浪：“俊熙集团不是林嘉玉的最终目的，林嘉玉是想入主世纪威龙吧。” “对，世纪威龙还是世纪物产的控股公司，入主世纪威龙，就等于成了世纪物产的股东，世纪物产可是世界五百强呢，迪拜塔，台北A A，吉隆坡大厦的承建商，林嘉玉持股了之后，下一步就是霸占这个公司了。” 周海浪恍然大悟，低头不说话。 “周大哥，你不用多想，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们是一个团队，同是俊熙集团的弱势群体，就应该背水一战。你回上海给我提供世纪威龙的情报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本身就是上海人，你从俊熙集团交流到世纪威龙去肯定不会引起李成熙的疑心。最关键的是，你老婆已经到世纪威龙报到了，你们还可以在一起。” 周海浪：“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太不一样了。” “拜托，大哥，事情的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吧。事成之后，我们各自主管一个大公司，年薪一两百万，多好啊！” 周海浪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大哥这就对了嘛。还有个内幕，十月中旬的董事大会，刘星会提出来引进本土的VC，只要他提出来这个提案，李成熙就会开始打压他，他们就正式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