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处境尴尬
五十一：处境尴尬 我苦恼的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商量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各个领导都热情洋溢，笑容和蔼，掌声热烈，看表面完全是一副忠心耿耿为党洒尽最后一滴热血的模样。 我把预算出问题的事情摊到桌面上，希望大家能够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解决好。 桌子上是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拿出一个方案。就是死一样的沉默，一张张诡异的微笑脸。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响了，然后一句：“抱歉乔副总，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一个人出去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会议室最后一个人也走了。依稀听见外面有人低声说：“连钱都要不来，还当个鸡毛副总。” 我的面子丢尽了。我把眼镜扔到会议桌上，揉了揉鼻子，窝了一肚子邪火，气鼓鼓的靠在大椅子上生闷气。 不知道是谁这么不知趣的敲门。我没好气的说：“谁啊，进来进来进来！” 翻译员赵湘像只大花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递给我一杯温暖的奶茶。我眯着四百多度的近视眼，感觉赵湘有一种朦胧美。 赵湘笑道：“把眼镜带上吧，本来眼睛就小，再挤就没了。怎么啦，郁闷了？” 我无力的点点头。“你又掉香水缸里了？这么香，熏死我了。” 赵湘眨眨眼睛。“乔老板，那帮老学究不给你拨款，对你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们公司的少壮派都挺你！” 我不屑一顾。“你们挺我有个毛用。董事会挺我才有用。” 赵湘清了清嗓子：“你这么说可就是你不对啊，好心没好报呢。正经事，我，陈总，吴勋宇，夏meimei，周小曼，王所宇，赵翘楚，还有基本上所有80后，这个月先不要工钱了。我是代表他们来告诉你这个事。” 我烦躁的心里此刻有了一点点暖意。 “那不用，兄弟们这么信任我，我就是自掏腰包也不能欠你们工资。” 赵湘：“我基本上是一枚纯月光族，我卡里还有五千块存款，如果你需要用钱，你就拿走。虽然不多，但是这也算是我挺你的一点小心意。” 我有点想结束和她的谈话，我从心里不想和这个小妖精过多接触。“有空给老董打俩电话慰问慰问，咱们关系都不错，他刚离开俊熙集团，没准特不适应呢。” 赵湘冷冰冰的说一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才不打呢。” 赵湘带着一身令人意乱神迷的香水味消失在一片嗒嗒的脚步中。 陈君自从感情受挫后，渐渐的开始带不同的女孩子玩耍，从思想上开始有了风流情圣的雏形。陈君长的挺标致，是当时同龄人里为数不多的有车族，还有几个臭钱，很快身边的丫头就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只不过在他空间一直有一个可以触及他心底的加密相册里。里面是几张那个甩了他的小娘们的照片。 孙然的证券公司也弄的差不多了，公司在北京注册，名字叫北京斯金证券公司。但公司实际办公地址是在沈阳沈河区的一个破小区的居民楼里，里面是乌烟瘴气的一堆电脑，活脱脱的像一个黑网吧。北京的办事处负责谈这个证券基金的投资，然后募来的资金在沈阳的经营地点里进行股票，证券和期货炒作。孙然说，他在北京有一些人际关系，所以注册在北京，但是由于想回老家沈阳生活，所以实际cao作经营地点设在沈阳。 此时，我和孙然在他沈阳的公司所在的小区门口的一个小而精致的包房里，面对满桌子佳肴，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陈君搂着一个女孩一顿狂啃。这对狗男女一点廉耻心都没有。我和孙然无奈的耸耸肩，倒是我那大我们几岁的孙霞孙助理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饭店门口停着陈君的本田雅阁，我的宝马750，还有孙然刚刚提回来的火红的法拉利F430，跟李成熙的车一模一样。 我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说：“怎么着，孙老板，最近发大财了啊，换了个这么个玩意？” 孙然淡淡的低调的说：“哪啊，我把我的交易记录给几个投资商看，碰巧这些投资商都听说过我，然后轻松的募到了八百多万。我就先挪用了三百多万，提辆车。这车啊，过了三十再开就没意思了，所以就干了点违规的事。” 我心里暗想，这小子果然胆子大。“不怕出事？” 孙然恃才放旷的哈哈大笑：“出个毛事啊？用剩下的钱，我就能赚翻天。那些投资商就等着分钱吧。我不过是把属于我的那份提前花了。” 陈君搂着的女孩娇滴滴的说：“哇塞，哥哥们好厉害啊，一会记得让meimei拍几张照片！” 我对陈君有些不满。“威雪公司最近什么情况？” 陈君一只手拿筷子一顿造，另一只手在女孩身上游走。“最近物流分公司一个单子都没有，亏钱。远程分公司也不怎么样，但是有个小道消息，我们那有可能要拆迁了。如果真拆迁，估计我们那能赔不少钱。据说哈大高铁的征用起码一亩地赔偿三百万！即使备用土地的话，一亩地要赔两百多万！” 我心一惊，总共6亩地，要是按这个数目赔偿的话，那我岂不是一下子就成了千万富翁了！ “咱们买过来的时候上一任的老板不是说动迁动不到我们这么？” 陈君：“动迁规划的事情又不是一层不变的，再说了，高铁是国家的项目，沿途的地方政府肯定希望多动迁，这样政府也有钱了。我刚才说的那个价格还是让政府扒层皮的价格呢。我们那肯定不能是建高铁的地皮了，但是没准会是备用土地。即使只动迁一小部分也够花了，哈哈。” 我粗略的合计了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没打算指望动迁拿钱，在动迁没落实之前还是先做好业务才是第一位的。 最令我担忧的还是俊熙集团沈阳分公司的现状。坐在一把手的交椅上总有一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在新老板林嘉玉面前，说好听点是没有利用价值了，说难听点是失宠了。林嘉玉虽然按约定扶持我做了副总，但是新董事长刘星在上台之后马上就开始打压我。这种事一定是经过了林嘉玉的支持和默认。第一个月就用预算的事来恶心我。 孙然问：“林嘉玉的马丁控股下一步能有什么动作？” 我想了想：“李成熙打擦边球在离任前一刻把俊熙集团的所有能转走的钱还有重要文件都转到了世纪威龙，所有人都觉得林嘉玉会告他，李成熙甚至都做了打官司的准备。但是林嘉玉居然没有起诉他。我觉得除了念及他俩的旧情，林嘉玉下一步很可能马上就开始收购世纪威龙了。他会觉得反正迟早都是她的，不急着起诉。至于已经到手的俊熙集团，现在正在和内地的风头公司谈VC，筹备在即将开放的创业板上市。” “那李成熙这边是怎么想的？” “他想以借壳的方式收购一个食用油公司在香港上市。他们两位祖宗最根本的矛盾就卡在上市这。李成熙觉得国内的股票市场虚假繁荣，监管不利，虽然短期可以高效融资，但是长远下去必将影响公司发展。并且创业板刚刚准备开板，未知的各种风险太高。而香港市场比较正规和稳定。林嘉玉认为这个阶段冲击创业板的性价比最高，见钱最快。两种思路分别需要用两种互相矛盾的政策去主导未来一两年俊熙公司的经营，这是个不可调和的大矛盾。” 孙然：“嗯，只有看清这个大局和框架，把自己置身度外，才能分析好自己该去怎么做。你之前的错误就是，你没有选择站队。” 我有些不解：“我觉得夹在他们俩中间才显得有价值。” 孙然：“不对。两股势力，你如果不选队站，那两边的人就会一起收拾你。林嘉玉赢了，开始欺负你了，那你想想，即使这次是李成熙赢了，由于你没站队，那李成熙不也得收拾你么。” 我有些转不过来劲。 孙然话锋一转：“如果借壳的话，李成熙选择的是哪家公司？” 我一个响指，孙霞把我的书包递给我。一些关键的资料我都是随身带着，我从中拿出一份简单的资料：“山东一家食用油公司，叫长青食用油公司。这公司主要为一些大品牌的食用油代加工。这是简单的资料和年报。” 孙然只看了一眼：“这公司我知道。是个做上市的好苗子。但是好苗子都不能便宜，你老板真想借这个壳的话，至少要用两个投资公司作为载体准备两亿资金。” “我草，这么不知名的一个公司你都知道？” 孙然：“我平时经常研究一些满足上市条件的公司，这个公司恰好以前研究过。” 我向孙然解释：“我分析，李成熙现在想的是，世纪威龙持有俊熙集团一部分股份，然后李成熙希望俊熙集团收购这食用油公司，然后以交叉持股的方式把这食用油公司搞到手，cao作上市，融资扩大俊熙集团的规模和盈利能力。” 孙然：“你想的太简单了。他李成熙想吃下这个食用油公司，只用俊熙集团去收购是不够的。假设一个做VC，一个做PE，两个载体勉强够用。食用油公司不会傻到把30%以上的股权让到单一一个公司，所以想控股，需要两个以上的公司收股票。世纪威龙现在已经是一个纯粹的金融投资公司了。我觉得李成熙已经开始让世纪威龙私下里收购食用油公司的股份了。下一步，就是让俊熙集团成立一个金融分公司，或者一个投资部门，然后和食用油公司去谈合作，用这个部门买下来足够的股份来控股。随后还需要一个股东动议来正式接手这个公司。其中的圈圈道道复杂的很呢。” 我有些晕，自认为已经出山的我，在专业人士面前不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孙然：“站队问题就不用多想了，你在林嘉玉面前已经没有价值了。而且她已经开始打压你了。趁着李成熙还需要你去帮他成立投资部门然后收购食用油公司，你现在必须得站到李成熙这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一定不能让林嘉玉打倒。” 我想起来李成熙临走前说的，希望我能坐稳这个位置。 “孙老板，那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