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仙音若绪尽归贞
陆凡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陆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起昨夜的事情，陆凡心中泛起一丝丝的甜蜜。陆凡起床，洗漱完毕，看到一位风月弟子正朝着自己这里走来，陆凡识得此人，昨日他曾经在仙殿上见过。只见那位风月弟子过来，对着陆凡行礼，陆凡还理后，他说道：“萧师兄知道你醒了，请你去闭月殿商量事宜。” 陆凡奇道：“可有什么事情吗？” 那名弟子回答道：“萧师兄没有说，你去了就知道。”陆凡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说完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收起了放在桌上的秋籁琴，就出门而去。 闭月殿在仙殿的后方，历来是风月天都使团居住的地方，那位风月弟子走在陆凡前方，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看，似乎想看清近来大放异彩的人到底是如何。 陆凡没有理他，而是抬头看，看着闭月殿，他也不知道萧翰林此刻突然找他是何意。 “萧师兄就在里面，你进去吧！”那位风月弟子带着陆凡走到门口，并不进去，陆凡知道，萧翰林若非有事找人，一般人是不允许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居所。 陆凡向那位弟子道谢，随后踏入了大殿中。 和外面的金碧辉煌的仙殿比起来，闭月殿显得就清雅了许多。不过此刻陆凡倒是觉得，这闭月殿显得有一些阴森。 “你来了。”萧翰林的声音从闭月殿深处传来，陆凡转首望去，只见萧翰林站在一池水边，向池中投食，池中的鱼儿争先恐后的争抢，搅得池水翻腾。 陆凡颔首回答道：“是的，我来了。” 萧翰林也不回头，轻轻一推手，隔空将一张檀木椅子推到陆凡身前。“坐。” 陆凡没有说话，静静的坐下，看着萧翰林将手中的鱼食投入池中。许久之后，萧翰林才缓缓道：“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陆凡摇头，萧翰林拍拍手，将残留在手上的鱼食清理掉，说道：“你是不是喜欢雪儿？” “啊！”陆凡诧异了一下，青雪对自己的感情，早已众所周知，只是自己似乎从未表态，难怪萧翰林会如此问他。 陆凡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底下头去，默默不语。 萧翰林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又问道：“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陆凡点了点头，不敢再直视萧翰林的眼神。看到陆凡承认，萧翰林的脸色才微微改善，他负手说道：“你和雪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二人自小青梅竹马，彼此之间产生感情，也是正常不过的了。只是……”萧翰林盯着陆凡，说道：“你还在退缩什么？” 陆凡闻言，咬住了嘴唇，低声道：“师姐是如此的出色，我……我……” “配不上是不是？”萧翰林冷冷的说道。陆凡低头，许久之后，他点头，声音细若蚊足的说道：“是。” “荒唐！”萧翰林怒喝一声，“好一个配不上，真要论配得上的话，我看只有林家的那个林逸算是配的上了，这可以算是金玉良缘。”萧翰林冷哼一声，“殊不知这良缘二字作践了多少痴心。” 陆凡低头不语，他的心中，何尝不是自卑的，他喜欢青雪，可是他不敢说，明明青雪的心意都摆在面前了，他还是不敢，一句“我不配”就想解释掉一切，自己是否想过，配不配，其实青雪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陆凡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这时萧翰林却说道：“不过，现在的你，还真的是‘配不上’。” “什么！”陆凡惊讶道，抬头看着萧翰林，只见萧翰林已经走到大殿的另一边，他转身问道：“我问你，你能否保护雪儿？” 陆凡呆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萧翰林的语气也是放缓了，说道：“不说其他人，但是雪儿的修为就远在你之上。”萧翰林叹道：“以雪儿的性格，她资质虽好，但是成就也不会太大，倒是你……”萧翰林转身看向陆凡，“为什天歌踏月剑会选中你，你可曾想过？” “十年的安逸生活早就磨灭了你的斗志，此刻的你，其实不配在称作天歌踏月的主人。” 陆凡张了张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萧翰林突然拍了拍手掌，黑暗中走出了一人。陆凡望去，竟然是一位熟人！ “萧师侄，你说的人选就是他？”离杀看了看陆凡，说道：“你可知道，隐月堂历来都只收惊采绝艳之辈，你怎可让他加入隐月堂？”陆凡知道此人就是当日在绝焰谷与霍启大战的人，陆凡曾经还在马车上和他聊天。 “谁说他要加入你们隐月堂了？”萧翰林说道，“他不是加入，而是掌管！” 离杀惊讶道：“萧师侄，只有历代城主和下一任城主才可以掌管和调令隐月堂！他……” “前日他与雷霆天都的石雷对决，使出了九天风月剑，这够不够？”萧翰林淡淡的说道，离杀却是吃了不小的惊。 “九天风月剑！”离杀惊呼一声，他开始仔细打量陆凡，他的脸色从吃惊渐渐变成了凝重。最后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闻言，萧翰林叹道：“我知道。” “你！”离杀震惊的看着萧翰林，最后他说道：“风月天都会毁在你的手上的！” 萧翰林不语，陆凡则是听得莫名其妙，最后离杀叹道：“希望你是对的，否则我们风月天都就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了。”说完，离杀突然单膝跪在了陆凡面前！ “啊！”陆凡吓了一跳，连忙拉起离杀，惊骇道：“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隐月堂堂主离杀，向下一任城主效忠，吾隐月堂有月离，睑瞳，幽昧，幻弈，凌峰，元琪一共七人，将誓死为你效忠！” “这……这……”陆凡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离杀，似乎，他明白了点什么，他眼神微微变了变，他知道，他的生命从此将不再平凡…… …… 是夜。 陆凡再一次出现在仙殿后山，这里早就已经人山人海，陆凡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这一天，萧翰林和陆凡说了很多风月天都的秘密，陆凡一时间当真还接受不了。 陆凡脑海中一片混乱，风月天都中有好多辛秘，他至今才知道。首先，他所知的二幻天师，风月天都根本就不是十位，而是令人震惊的十七位！萧翰林还提到，烈焰天都也不只表面的十四位二幻天师，风月天都，隐月堂中拥有三位二幻，其中只有离杀为人熟知。 其次，陆凡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百里花海”这是一座巨大的法阵，不仅仅是防御，必要的时候可以迁移，化作一个大杀阵！ 还有风月天都的浮岛，其中有四十九座浮岛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阵法摆成的，也算是巨大的杀阵。除此之外，三大家族的底蕴更是令人吃惊，除了青家，拥有三位二幻天师以外，萧家和林家也各有一位。 此外，风月天都还有隐月堂，战龙阁，幻月楼等组织，更是有着许多强大的人物。更为重要的是，陆凡在幻月楼中，看到了云贞的名字，看来云贞也是接触到了风月天都的底蕴与秘密。 想到云贞，陆凡心中莫名一动，想起她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陆凡连忙摇头，不再去想她，就在这时，白玉台上突然安静了下来，陆凡怔了一下，只见那一抹雪白的倩影，出现在了白玉台上。 云贞！此刻是她的时刻！ “云笙贞歌——云贞。”云贞的话语如同前年不化的寒冰，带着冷漠，带着刺骨的寒冷。 “老夫还记得云女侠的舞和画，当真是举世无双，不知今日，是否还是舞？”纯银台的老人说道，陆凡看见他正是不久前的姬轩。 “舞，剑舞。”云贞傲然道“歌，笙歌。” “嗯？”姬轩怔了一下，正在这时，云贞拔剑，月梦琉璃剑傲然出鞘。 “呛啷！”一声清响，月梦琉璃飞旋出鞘，带着云贞绝世的容颜，直上明月。 风月剑舞，这才是真正的风月剑舞，云贞的剑舞，就像流光划破了星空。月空下，云贞的歌声渐渐响起。陆凡突然记起，在那次白云深处，云贞的歌依旧是这么飘渺。 月下剑舞，云贞舞着，歌着，剑化流光，带着呼啸的风声，在白玉台上飞舞。飘渺的声音响起，那是云贞洞穿天际的之音。剑舞起，是月色下最美的盛景。剑影皎洁，伴随着云贞矫健的身影，和那惊月的歌声，英气中诉说着苍凉。 云贞的歌，仿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生命。恍惚间，陆凡好像看到当年的云贞，孤苦一人，浪迹天涯。陆凡望向云贞，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冷峻，她的剑舞却是越来越美丽，就如同飘落的雪花。 不知过了多久，云贞的舞才结束，她的歌才缓缓停下。在场的人都是随着云贞的歌声的停止，而缓缓回过神来。陆凡看着转身离去的云贞，深深的叹息，最后，他叹道：“仙音若绪尽归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