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昨日城挽歌，未名湖畔是孤月（七）
（两章合一章发了） 就在陆凡与云阳对峙的时候，数十里之外，青雪却是遇上了另一群人。 正是宁空带着易州的天师们赶到，看到急急忙忙的青雪，宁空叫住了她，此刻的青雪显得十分的焦急，宁空问了问目前的状况，知道大事不妙，立即招呼身后的数千天师全速前进，十年来，宁空也是从三幻巅峰臻入了二幻之位，此刻在浩浩荡荡的风月大军中，还有一位二幻天师，就是兰冰的师傅，升月尊者赵千叶，他本事奉命来此处寻会陆凡的，刚刚到达这里，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于是也是马不停蹄地随着众人赶往江宁。 只是等到他们到达江宁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烈焰天师们不知去向，要不是看到青雪急急忙忙的经过，他们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宁空，赵千叶和青雪三人并驾齐驱，朝着北方飞去，就在这时，赵千叶皱眉道：“好强的气息，有人在交手了，这样的波动，二幻天师全力一击才可以达到。” “他们已经交手了，我们快点。”宁空命令道，继而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天师们都是加快速度跟上。 赵千叶感觉到的波动正是林离和霍启对碰的波动，当他们急速赶往未名湖畔时，陆凡已经和云阳交上手了。 云阳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只是他似乎想要戏耍陆凡似得，并不出手而是围着陆凡飞速的旋转。陆凡却在此刻坐了下来，抚琴而坐，脸上的神色变得淡然。 林离挣扎的在一边坐下，他看着陆凡，看着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拨动琴弦。林离眼中变得十分柔和，继而，他开心了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骄傲。 陆凡就是他的骄傲，是他教导出来的最得意的弟子。当年，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和青雪谈论棋局，谁有能想到，当年那个傻乎乎的，胆小的孩子，如今却能面对烈焰天都的城主而面不改色？ 相比于林离的心情，陆凡的心情就沉重的多，他还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林离死在这里，虽然她根本看不到生的希望，但是他还是想要拖延一下时间。这时林离的笑声传来，陆凡摇了摇头，双手按在琴弦上，指尖微微颤抖，秋籁琴上流出的，是那一曲名动天下的《飘渺烟波诀》。 琴声如水，如阵阵浪花，笼罩在整片天空。将云阳的身影一起笼罩在其中。 云阳十分随意的漫步，每一步都会走出十丈的距离，他随意的看着陆凡，任由他弹奏着秋籁琴。 直到曲声过半，云阳抬起手，“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捕捉我踪迹。”旋即迈出一步，身化流光，消失在虚空中。 陆凡眉毛一挑，就在此刻，耳边的一缕长发飘飞出去，云阳的身影出现在陆凡身后，双指夹着一缕发丝，冲着陆凡笑道：“如果我向里偏一点，此刻你已经死了。” “是吗？”陆凡睁开双眼，双手没有停顿，他望着云阳，眼眸中泛起诡异的金色雾气，但是片刻就消散了。 望着如此镇定的陆凡，云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他抬手，拂过胸前，那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道剑痕，胸前的华服被撕碎，还带着点点血迹。云阳的脸色在那一刻数变，从起先的惊讶，变成震惊，继而一股杀意从他眼中涌现。 “你对你的速度太过于自信了……”陆凡朗声道，云阳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阴沉，这时陆凡双手按住琴弦，继而抱着琴弦站起来，道：“就算不用琴曲，我依旧能跟上你的速度。” “好大的口气！”云阳怒道，“那我看看，你能不能再接下我一招！”说完，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与此同时，陆凡纵身一跃，冲天而起，反手一剑，天歌踏月和问心剑同时刺出，刺向了虚空之中。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陆凡的脸色一变，来不及召回两柄仙剑，抱着秋籁琴，向身前的虚空中打了一掌。 “嘭……”一声轻响之后，陆凡身躯一震，连连倒退，但是时间容不得他迟钝，他再一次转身，拨动琴弦，怒喝一声，一道无形的音刃飙射出去，打在一个虚幻的人影上，那道人影被打的支离破碎。但是陆凡的脸上却是出现了惊异的神色。顿时暗叫不好，果然，云阳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轻飘飘的一掌印在了陆凡的背上。 “嘭！”一声轻响，陆凡感到一阵沛然大力从背后涌来，顿时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急速的砸向了地面。 “好快！”陆凡叹道，云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自己虽然能把我到一点行踪，但是总有疏忽的时候。陆凡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只听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顿时大惊，一掌向后拍去，却被扣住了手腕，云阳嗤笑一声，将陆凡扔了出去。 陆凡抱着秋籁琴，身边两柄仙剑围着他飞旋，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在稳住了身体。云阳现身在他的身后，抚掌笑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吗？” 陆凡稳住身体，怀抱秋籁，两柄仙剑一左一右停在身前。他拭去嘴角的血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也就在此时，玄火大喊道：“城主大人，风月天都的人来了！我们没时间了。” “知道了。”云阳淡淡道，“你们挡住他们，我待会儿再去会会他们。” 玄火不敢违背云阳的话，回头去指挥烈焰天师。 看到满天的烈焰天师离去，云阳却冷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没时间陪你慢慢玩了，真的很失望呢，不是吗。好了，结束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吧。”说完，他抬起了手，陆凡见势不妙，转身就走。云阳一掌拍出，这一次，云阳的一掌仿佛搅动所有的烈焰之力，烈焰之力扭曲起来，一掌呼啸的而来，速度之快，超过所有人的想象，陆凡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就被一掌拍在胸口！ “嘭……”一声闷响，陆凡双目陡睁，被这一掌拍中，如同流星一样坠落下去，砸在沙滩之上，溅起了无数的沙尘。 这一掌打的不可谓不轻，但是陆凡从沙尘中爬起来时，却额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这一次，不仅仅是云阳，连陆凡自己都怔住了。 一阵淡蓝色的光辉将陆凡包围，就是这一层淡蓝色的光辉，才保护着陆凡没有受伤。陆凡诧异的解开胸口的衣服，露出胸口的蓝色挂坠，这一刻，他愣住了，那两颗泪珠一样的水晶，此刻发出淡蓝色的光辉，将他保护了起来。 这一刻，陆凡的眼睛湿润了，他哽咽道：“青城jiejie，你的恩情，陆凡无以为报……” 这泪珠型的挂坠，正是当年青城流下的两滴泪珠，化为了水晶，这是最纯净的风月之力凝聚出来的，之后萧翰林在此之上加注数层封印，注入了庞大的风月之力，这才在陆凡危险的时候帮助陆凡挡住一击。 相比于陆凡激动，云阳却是笑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东西，能救你几次！”说完再一次举起了手掌。 陆凡站起来，两柄仙剑阻挡在了身前。 “云阳！尔敢！”这时一声暴怒的喝声传来，刹那间，一道绚丽的剑芒横跨百丈，跨过了整片湖水，一剑直指云阳。 “中！”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风云动，就连月色也为这一剑而变得黯然失色。 云阳不敢托大，转身一掌，抵住远远斩来的剑芒，此刻也有眼中闪现过一抹凝重，但是仍是冷笑着：“怎么，手下败将而已，你还想和我交手？” “我不想和你交手，只想救下他们。”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白衣白袍，花白的长发在月色下疾驰狂舞。他指着陆凡和林离，说道。 “想救他？怕是有些为难了，我正想杀了他们呢。”云阳收回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老者，道：“赵千叶，莫非你以为你能在我手里救下他们？” “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天我不可能让你伤害他。”赵千叶指着陆凡，此刻陆凡已经调息完毕他来到林离身边，道：“老师，我们得救了。” 林离长叹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千叶的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和云阳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就算他将我们就了回去，对于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林离没有说下去，陆凡知道林离指的是什么，之前和霍启硬碰，他的右臂已经炸成了碎片，全身的经脉也断了大半，就算被救了回去，他也是废人一个了，这不是内心高傲的林离可以忍受的。 “凡儿，云阳的修为比之赵千叶要高，但是也高不到哪里去，等到两人交手，必定无暇分心顾忌你，你且在这个时候速速逃离。” “不！”陆凡坚诀的摇头，“要走一起走！”陆凡绝强的说道。就在这时，云阳喊道：“玄火霍启何在？” “城主大人，老朽在这里！”玄火长老远远的喊道，眨眼间就到了身前，在他的身后，宁空和青雪追着他，玄火疲于闪躲。云阳看到了他，皱眉道：“霍启呢？” 玄火躲过青雪的青锋雪舞剑，来到云阳身边，道：“霍启他伤势太重，先行离开了。” 云阳皱眉，但是没有发作。而是说道：“你去，将那个陆凡杀了，这几个人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城主大人！”玄火有些担忧的看着云阳，有看了看宁空和青雪，欲言又止。云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认为我挡不住他们吗？” 玄火立即低下头，转身朝着陆凡飞去。青雪想要上前，却被宁空拉了回来，小声道：“莫要冲动，陆师侄面对他还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当务之急是打败云阳。” 青雪点了点头，望向了云阳。此刻云阳背着双手，望着眼前的三人，在这三人身后，一阵阵喊杀声响彻天际，在不远处的天空上，乌云被撕碎，天地倾倒，近万天师的对战，此刻发出的毁灭性的的气息，令人心悸。未名湖畔的树林里，无数的动物四散飞逃，只见一道道火光或者绚丽的白光从天空中坠落，砸向了湖面，岸边。 喊杀声震天。在战场的中心，一道炽热的光柱直冲天际，照亮半边天空，夹杂着几声惨叫声，不知道是谁陨落了。 就在眨眼只见，几十团火球从空中坠落下来，坠入湖水中，刹那间，一片湖水沸腾了起来，就在一瞬间，湖水沸腾，炽热的火焰将湖面烧的沸腾。 第一次看到天师间的战争，青雪的小脸有些苍白，战场的中心就连她去了也只是陨落的下场，在如此大规模的天师的战斗中，二幻天师的力量已经不能决定什么了。尽管一名二幻天师可以肆意的屠杀数百低阶天师，但是在数千甚至上万人的轰击下，别说是二幻天师了，就算是一幻天师，怕也是要被轰杀成碎片。 “宁心静气。”赵千叶小声道，青雪晃过神来，宁空和赵千叶都是当年从千万天师的尸体中爬出来的人，看到这些场景，他们道不是很在意。而是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云阳。 面对三人，云阳也不敢再托大，翻手召唤出自己的法宝，云阳的法宝很普通，只是一盏破旧的小灯，灯芯中冒着微微的火光。但是此刻，没有人敢小觑它的威力。 “灭魂灯。”赵千叶凝重的说道，“当年灭魂一出，天下皆寂，最后青峰老城主在问仙峰顶与他一战，最终击败了他，那是他唯一一次败绩。” 宁空和赵千叶一起祭出自己的法宝。宁空的法宝是一面铜镜，而赵千叶的法宝是一把碧绿色的仙剑。 “补天神镜，第十二代风月城主取抵天峰上的补天石铸成的法宝，流传数千年。”云阳盯着宁空手中的铜镜，缓缓说着，继而目光转向赵千叶，“生命之歌。相传七十年前，生命天都的圣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祭剑，铸成的神剑，就是你手中的生命之歌，对吗？” 赵千叶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就在此刻，青雪突然惊叫道：“当心！” 赵千叶顿时晃过神来，身形暴退，与此同时，云阳的身影出现在了赵千叶之前所在的地方。他一击不中，身影一闪，闪退道百丈开外。云阳也不恼火，看向青雪，饶有兴趣的笑道：“没想到，今日一连出了两个能捕捉到我的踪迹的人。” 青雪不语，宁空骂道：“云阳，你当真是卑鄙无耻，竟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云阳哈哈一笑，“卑鄙无耻，说得好，我就是卑鄙无耻，只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才会和别人讲什么道义！” “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战吧！”赵千叶回到宁空的身边，手中的生命之歌已经散发出碧绿色的神光。 宁空点头，道：“青侄女，你修为不足，为我们压阵，千叶，我们一起出手！” “好！”赵千叶没有多话，两人身形闪现，两件绝世法宝一齐攻下。气息浩荡，卷起一阵狂风，无边的神力浩荡，将整个天际都染成了雪白色。 云阳抬手，灭魂灯缓缓浮现，悬浮在头顶，结成一道火焰之墙，与两人的法宝对撞。 “乱神……”就在混乱之中，青雪的一声娇喝打破了均衡的态势，只听云阳怒喝一声，虚空在那一刻炸开了，神威浩荡三千里，云阳冲天而上，一声长啸之后，消失在云层中，宁空和赵千叶对望一夜，也是冲天而上，继而天边的乌云尽皆破碎，电闪雷鸣，风云突变，三人分分合合，聚散无常。 青雪凝神注视着云阳，云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她只得不断的使用幻术，来迷惑云阳，使得云阳的速度降下来。 三件法宝在高空中彼此撞击着，虽然云阳一直处于劣势，但是任凭赵宁两人攻击，都无法真正伤害到他的本体。 赵宁两名绝世高手同时举起手掌，拍出一道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压制住云阳的烈焰之力，此刻云阳化成了火凤凰迎着两人掌风逆天而上。 “龙凤齐鸣！”云阳怒喝一声，灭魂灯发出璀璨的神芒，九杀炎龙在那一刻冲天而起，伴随着他化身的火凤凰，一龙一凤冲向了他们。 赵千叶举起长剑，炽热的剑芒神光耀世，斩了下去。宁空不甘示弱，神镜翻转一道神光砸向了云阳。 三人的交战，打的天崩地裂，看得青雪心神摇曳，此刻她转身，却看见令她心凉的一幕。 ………… 玄火来到陆凡身前，看着已经受伤的陆凡和重伤的林离，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可不喜欢废话。动手吧！” 陆凡没有说话，看到青雪等人已经和云阳交手，一直打的天地倾覆。他暂时放下了心。看着眼前的玄火，陆凡眯起了双眼，比起云阳，眼前的玄火就要好对付的多。但是，毕竟是二幻天师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自己毕竟没有达到二幻境界，只能小心应对。 陆凡再一次将林离绑在自己的背上，秋籁琴已经被他收了回去双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陆凡，我承认你是一代奇才，我决不允许你成长起来，今日你若死于我手，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住选个好人家！”说完玄火大笑起来。 陆凡冷哼一声，傲然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四年前我就能杀了你的师弟赤霄真君，今日，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你找死！”说道赤霄真君，玄火顿时大怒，反手一掌拍下来，陆凡大笑一声，大喝一声。“问心剑！” 剑芒闪耀，冲天而去。玄火祭起自己的法宝，火红的血玉化成了一柄长剑，剑芒璀璨，怒斩下来。 此刻的陆凡，用上了“拢烟”身法，身影亦幻亦真，玄火也使用起了身法，两人的身影在虚空中闪烁。彼此交错，两人快如闪电般的交击数百次，最后同时出剑，陆凡手上的两柄仙剑一齐斩出，浩荡的力量冲破了层层防御，斩向玄火的本体。 “啊啊啊啊啊啊……”玄火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这一刻血红色的长剑在他的手中化成了杀气腾腾的炎龙，不断的翻飞，舞动着。最后化成一道道炽热的神芒向着陆凡激射而来。 陆凡的剑芒撞上了玄火的神芒，顷刻间就分崩离析，陆凡再一次运用“拢烟”身法，躲过这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击。 两人交战了几十个回合，一路打过去，翻江倒海，整片未名湖的湖面在此刻到了大霉，被两人剑气神芒激荡起来湖水冲天而起，倒卷着冲天天空。 两人一路打到天上，又回到原地。一直到交手数百次后，陆凡才显出了他修为不足的劣势。 玄火的速度明显要，于陆凡，此刻，他已经占据了先机。 两人对了一掌，陆凡坠落下去，许久才稳住身形。此时玄火浑身上下赤红色的烈焰之力缭绕，他化身一道闪电，在虚空中漫步。追上正在坠落的陆凡，挥动手中的长剑，一剑劈下。璀璨的光芒好像是从天际来的天罚，撕裂了虚空，恐怖的能量波动浩浩荡荡，轰然砸下。 陆凡大叫不好，急忙召回两柄仙剑，将全身的风月之力快速的灌注进去，一剑斩了上去。 “轰隆……” 虚空中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风暴，再一次将湖面的湖水掀起来。恐怖的气浪如浪花一般，一道道的向外涌出。 陆凡惊叫一声，从空中栽落下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叮……”在这恐怖的相撞中，陆凡手中的问心剑发出了一阵轻轻的颤抖。陆凡此刻已经支持不住了，他诧异的看向问心剑，只见问心剑此刻竟是泛起剧烈的神光，但是此刻，他却感受到了问心剑的的情绪。 没错，就在如此危急时刻，问心剑上竟然传来了一股极度激动的情绪。 陆凡诧异的望着着问心剑，但是下一刻，陆凡突然发现了什么，那一刻，陆凡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跌入冰水中。 他缓缓转头，只见身后的林离此刻周身已经开始泛起月白的毫光。在月色下，显得是那么的鲜艳。 “老师！”陆凡不顾头顶上的剑芒，惊叫起来。 “嘭……”一声轻响，陆凡施加在林离身上的月锁在那一刻断掉了，林离浮空而起，一阵庞大的风月之力冲天而起，竟是将玄火冲开！ “老师！不！”陆凡突然大喊起来，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林离要干什么！ 他要自碎风月之魂！ “不要！”陆凡大喊起来，手中的问心剑突然冲天而去，落在了林离的左手上。林离含笑，握住了问心剑，他看着陆凡，柔声道：“凡儿，为师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此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就让老师最后再为你做些什么吧！” “老师！不要，不要，不要！快停下，快停下，我求您了，求您了！”陆凡凄厉的喊道。林离却是摇头。 “老师——”陆凡扑到林离脚下，林离望着陆凡，笑道：“凡儿，好记不记得，你拜师的第一天，我对你说过什么？” 陆凡瞪大了双眼，望着林离，那一刻，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天，正是他拜师的时候。 “小凡，你拜师的第一天，为师送你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小凡，你一定要记住，你将来的责任，和你要做的一切。” 那一年，林离抱着六岁的陆凡，对他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陆凡抽泣道。林离含笑点头，“小凡，记住，记住这一句，以后没有老师的日子里，你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记住，自强不息……” “老师……”陆凡哭喊起来。林离转头，望着天上，那里，玄火诧异的望着林离。 “凡儿，好好体会一下这一股力量，属于二幻巅峰天师的力量……”说完，林离的身影在月白的光辉中渐渐的破碎，自双脚起，一寸寸化作了飞灰。 “老师！”陆凡惨烈的叫起来，林离微微一笑，在月下渐渐化成了一缕尘烟。 那一刻，那一缕尘烟，在月下缭绕，缠绕在陆凡的身边。林离最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身为风月天师的荣耀……” “不——”陆凡仰天长啸，双手抓向虚空，所有的尘烟却在指间溜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陆凡呆呆的望着自己双手，那一刻，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连带着他的伤势也在一瞬间恢复！ 二幻巅峰！ 林离以自碎风月之魂的代价，换来片刻的强大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烈焰天都，我与你们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