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暗流滚滚
听到这一声，宋成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立刻停下脚步，朝议事厅门口看去。 陈茂功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死死盯着宋成玉。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对视了许久之后，陈茂功才走进了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说吧。”陈茂功的语气冰冷的让人脊背发凉。 “啊……”宋成玉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茂功冰冷的眼神，让他思考了一个下午的话语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到宋成玉结结巴巴的样子，陈茂功冷笑一声：“行，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么我来问你，你老实回答。”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宋成玉此刻正发愁要如何跟陈茂功交代，一听到他这么说，真的是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我进山前交代你的，是让你看着点季凡，但是你最后实际上是去监视他了，对不对？”陈茂功声色俱厉。 宋成玉脸色苍白，不敢直说，只好点点头。 “那好，那就来说说你监视的成果吧。这个季凡，有什么值得我们警惕的地方吗？”陈茂功稍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音量。 宋成玉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陈茂功会这么问。不过他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反应过来这说不定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便将自己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陈茂功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宋成玉夸夸而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然后，陈头儿你们就回来了……”宋成玉的音量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就这些？你没隐瞒些什么吧？”陈茂功扬起眉毛。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宋成玉连连强调。 “这么说来，这季凡凝练灵力的水平可不一般啊，居然能让体内热属性的灵力化成具体的气流露出来。看来，这个季凡的武修也是非凡啊。”陈茂功仔细思考着宋成玉所说的内容，他虽然有些地方夸大其词，但是大体上还是比较符合事实的。 宋成玉打断了陈茂功的思路：“陈头儿，你理解错了。这个季凡身上的气，我觉得不是简单的热属性灵力的所致。热属性的灵力你也知道会形成什么样的气，还记得当年火灵之力的……” 一听到这话，陈茂功眼中射出警告的眼神，宋成玉立刻知趣地闭了嘴。 “你的意思是，那股气的来源，并不是热属性的灵力？”陈茂功死死地盯着宋成玉。 宋成玉不敢直视陈茂功，就微微侧过脸去，咽一口唾沫：“最起码不全是。” 陈茂功没有说话，依旧死死地盯着宋成玉，仔细思考着什么。宋成玉被他看得心里直起毛，恨不得立刻从这议事厅中逃出去，逃得远远的。 “行，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陈茂功追问宋成玉。 “陈头儿，说句老实话，你觉得这个季凡，他身上有寻常的地方吗？光来历不明这一条，就够不寻常的了。要知道，咱这里可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王城帝都，是十万里大山啊。”宋成玉一脸苦相。 “嗯，你说的也对。辛苦你了，干得不错。”陈茂功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宋成玉万万想不到陈茂功会这么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然而，当他看清楚陈茂功的表情之后，就立刻守住了笑容。 “我虽然不觉得这季凡会对咱们有什么不利，但是他毕竟是个外来人，我得为咱们这么多弟兄们负责。所以你这次，虽然没有完全听我的话，但是就结果而言，还是很不错的。你觉得呢？”陈茂功的语气越来越缓和，但是脸色却依旧吓人。 见到陈茂功这样，宋成玉只能勉强赔笑：“陈头儿说得对，我这也其实是为了咱们自己人考虑。” 陈茂功笑了，点点头：“嗯，这就算我奖励你了。奖励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罚了？” 一听这话，宋成玉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要来临了。 “陈头儿，你看我也是为大家好，这罚……”宋成玉做最后的尝试。 “为大家好也不能把我住的地方搞成那样吧？我那些药草可是让你坏了不少啊。你说吧，我是不是改罚你？”陈茂功脸上的笑容让宋成玉阵阵心惊。 “是，是该罚。”宋成玉额头上冷汗直流。 陈茂功站起身，缓缓地拍拍宋成玉的肩：“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你这次有功，我会考虑到这一点的。这样吧，从现在起，接下来二十次的进山邀请你不能拒绝，十五次的狩猎你没有报酬。你觉得怎么样，不重吧？” 这陈茂功，是想整死我啊？ 宋成玉心里自然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大家进山狩猎都是自愿的，有一些地方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而现在居然接下来二十次有人找我组队我都不能拒绝，还有十五次没有报酬。想想都知道，接下来找我的，绝对都是去那些死地干最危险的活的。这陈茂功，是想借刀杀人啊？ 然而，不管宋成玉再怎么不情愿，当他看到陈茂功的表情之后，也就只能答应了：“行行，不重不重。” 此时此刻，宋成玉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只要能赶快从这议事厅里离开，不再和陈茂功独处，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能够接受。 “好，那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陈茂功轻拍一下宋成玉的肩。 不等话再说第二遍，宋成玉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快步离开了议事厅，着急的样子就差撒开腿跑了。 看着宋成玉狼狈的样子，陈茂功忍不住笑了。不过，等宋成玉消失在视野中之后，陈茂功立刻止住了笑：“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议事厅的房梁之上闪下一个黑影，正好落在陈茂功面前。 “听清楚了，一字不差。”黑影开口了。 “你觉得这个宋成玉说的是实话吗？”陈茂功问眼前之人。 “我觉得是。从中午那会儿起我就一直守着他，听他自言自语编造准备说给你听的借口。虽然理由什么的都很荒唐，但是事件发生的过程没有变化，我觉得应该是事实。”黑影慎重地回答。 陈茂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着：“我觉得也是。这个宋成玉虽然喜欢耍弄心机，但是胆小如鼠，一害怕就容易自乱阵脚。刚才他的样子看起来是被吓得够呛，应该不可能跟我玩儿什么花样。” “那么，还要我去监视季凡吗？”黑影问道。 “不用了，这个季凡应该对我们没有危险。以后出去狩猎的时候尽量多和他一起行动，多盯着他一些就行了。平时的话，村里人多眼杂，他又很惹人注目，应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陈茂功权衡再三，做出了决定。 黑影点点头：“行，我明白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比较好奇。” “什么事？你说。” 黑影犹豫了一下，开口了：“就是宋成玉提到的那个火灵之力，那究竟……” 陈茂功迅速抬起手，制止了黑影，眼神中隐隐透着杀气：“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你呢，千万要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