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本源
黑色的圆球越缩越小，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缩到只有豆粒大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莎娜没有时间多和妲己说一句话。 略微一思索莎娜就明白了妲己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活下来，从第一次的生死她就知道了，那一次，她和妲己经历了不一样的考验，世界给了她许多的诱惑，只要她夺取这个身体，抹灭妲己的存在。 可是这种选择她须要考虑吗？不用！她到最后甚至还帮妲己逃出了幻境。 夺取？她从来没想过要做这种事情。她本来就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虽然是奇怪的产物，但是妲己同时也是她，她也是妲己，所以那么做有必要吗？ 刚才，那个选择自我毁灭的人要是有一丝丝的不愿或是杂念，那另一个留下来的依旧逃不出这个白茫茫的世界吧。但是是她们的话就不可能能生这种事情，所以妲己才会那么说，这个热血白痴的世界不算，但是在她们那里，恐怕是找不到会急着去送死的白痴吧。 黑色的小球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狠狠的向下砸去，消失在一片白色之中。 突然，莎娜眼前一亮，她看见在黑色的小球消失的地方，长出了一株植物，不，与其说是一株植物还不如说是嫩芽，就在她的前方，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中，唯一感觉的到生机的地方。 那株嫩芽开始生长，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开了花，结了果，竟然是葫芦藤！ 这是从一个小圆潭中长出来，只是这株葫芦藤长的的有些奇怪，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的，一藤，仅两叶，只结三果。两片叶子却是一黑一白，上面的脉络也不如正常的葫芦那样，那一黑一白两片叶子的脉络非常玄妙的图案，看的时间一长她便感觉到一阵目眩。三个葫芦大小不一，大的两个都刻有玄妙的图案，最小的只有她的挙头那么大，黑扑扑的，看上去也不如大的那两个精致。 等等！哪来的小圆潭？ 莎娜走近一看，真的是个小潭，水很清澈，看上去很干净，这个干净并不是指水的质量，而是说看到这水之后会让人有种变的种这潭中的水一样的清澈干净的感觉。 咕咚！ 就在莎娜还在发愣的时候，一个最小的葫芦好像成熟了，自己掉了下来，掉到了潭水里，潭水顿时涌了进去，一圈圈的波澜荡开，沉沉浮浮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莎娜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终于缓了过来，全身还是处于无力的状态，本来就快精疲力尽的她还和实力齐鼓相当的妲己全力交手了一番，此时松懈下来，顿时感觉站着都有些困难。 但是松懈下来之后，她同时也感觉到了这株自小圆潭中长出的葫芦藤散发出了一种和自己体内的力量产生共鸣的奇怪气息，她甚至能感受的到其中的善意。 小心的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去感受着气息的变化，这种感觉但奇妙，说不上来，慢慢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体内的能量也慢慢平稳了下来，莎娜不知道以前的控制方法对不对，但她能感觉到自从到这里之后那股本源之力和她越来越契合，越来越像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为什么小空间内可以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万物的气息的能力，抵御霸气的侵蚀，还能把自己的存在调的那么低，能那么容易被忽略，因为本源之力的存在，她的气息已经瀜入到周围的环境，就像路边的一颗石头，你若不是刻意去观察它你又怎么会知道那颗石头的样子呢？ 她这一坐，便如老僧入定不知道了时间，只觉得体内的本源之力和自身越来越契合，到了最后她cao控起来竟如她的手脚一般的灵活，真正的只要一个念头便能cao控它。 这个空间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除了白茫茫的一片，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空间里唯一带有色彩的只有那个小潭和那株葫芦，还有入定的莎娜。 这个空间里也很安静，除了莎娜均匀的呼吸声之外，也就只有黑色的小葫芦灌水发出的‘咕噜’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莎娜紧闭的双目终于张开了眉宇间的焦躁和愤怒已经褪去，黑亮深邃的双眸中浮现出nongnong的无奈和淡淡的欣喜。 “这下子，你可就真的如愿以偿了，妲己。”莎娜自嘲的笑着，上次差点被耗死在法则的抹杀下她都没有退缩过，而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救回来。 她无奈，因为无法阻止妲己求死的心。她欣喜，因为她真正掌握了力量，这让她要对抗世界的这个可笑的说法又多了一丝的可行性。 妲己，我接受了你的请求，我会接手你对萨博的死而产生的内疚，和未来要背负的一切。 完全将本源之力瀜合之后她才意识到，曾经她在使用这和力量时的行为有多愚蠢，她体内原有的本源之力本来就是有限的，要是一直像那么用迟早很用光了，不过说起来那也是曾经唯一能控制的方法。 刚才她也尝试了想要再吸取些世界之源的力量，可是她发现她根本拉扯不动，可是本源之力可不是自己想收取就收取的，她除了自身的能量外再也无法吸收到一点半点的本源，明明就在她的周身，那么的浓郁，竟然是看的着吃不着！ 不过也不是只有坏消息，和她完全瀜合了之后的本源之力就像一颗种子，虽然现在的她能使用力量比较以前少了很多，但是陏着她的成长未来她的实力一定是惊人的！因为她没有了量的限制，现在的本源之力才可以真正的说是她的力量。 “该想办法离开这个鬼空间了吧，明明和艾斯约好的要把萨博带回去的，可是萨博他……”想到萨博的死，莎娜心里又是升起了一股nongnong的哀伤，此刻对天龙人的杀意也不断攀升，世界政府吗？世界贵族吗？ 哼！ 其实离开的办法她已经有了，妲己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已经告诉她了，关键就在依潭所生的葫芦藤上。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就在莎娜正在琢磨如何用这葫芦藤离开这个白茫茫的鬼地方的时候，那一直响着的灌水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当她回头看见那个在灌水的黑色小葫芦时，瞳孔却是一缩。 那个黑色粗糙的小葫芦还没有她挙头大，仅长一寸多，穿上链条的话都能当成挂饰，可是她要没记错的话那个葫芦从一开始就掉下来了吧，她坐了多久她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以分秒可以记算的，可那个只有她挙头不的黑色小葫芦却还再灌水！就算除去了她入定的时间，她醒来的时间开始算，怎么说也有三四分钟了，可是小胡芦还不灌水！ 莎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了…… 快步走近水潭，她伸手去捞那个黑色的葫芦，只这一拿之下，竟然没拿起来，像千斤之重。 怎么可能！这里面到底是装了多少水啊！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小小的葫芦不简单，但也没想到它这么能装，这小圆潭深不见底，而且这潭水也不简单，她手伸下去明明感觉不到一点的浮力，可这个分量不轻的小葫芦竟然没有沉下去。 莎娜再次向那只葫芦伸出双手，却还是拿不起那只只有挙头大的小葫芦，只能将它倾斜一点，不过这也够了，葫芦的小口朝下开始倒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是莎娜眼中的震惊却只增不减，已经多久了？因为这种状态下她感觉不到饿的原故，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她托的手都酸了葫芦还没有停止倒水的迹象。 没办法，她能扶着葫芦口不让水继续再灌进去，同时让酸胀的双手休息一下，然后再次托着葫芦底让它倒水。 这个空间里没有白天与黑夜的概念，自然就看不出时间，莎娜重复了十数次这样的动作，葫芦的重量才渐渐轻了下来。 捏起小葫芦，莎娜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怪异，她不知道这只有她挙头大的黑色小葫芦的容量到底有多大，但是在刚才葫芦还是没装满水就是了，还有这口小潭的水位也不曾有过增减。 终于将水放完了，小小的葫芦拿在手上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再加上黑色的外表，除了内部空间大点之外她也没看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不过，这也不正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自己在这个空间中坐了很久吗？ 咕咚！ 又是一个葫芦落了下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是最大的那个葫芦，通体金黄，葫芦表面天然长成的纹络看上去非常玄妙，非常漂亮，当她伸手抓到那只葫芦时，一阵足以瞬间冲溃她意识的眩晕和刺痛令她缩回了手。 这是？ 莎娜惊疑不定，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她情绪所发生的变化已经超过了以往一年……不，应该是更多。 在这个空间中，她的情绪是如此的容易被牵动。 金色的葫芦刚才发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是想要杀了她？不，她并没有感到那股力量的恶意，难道这就是妲己说过的离开这个奇怪的空间的关键？ 莎娜再次伸手去抓那个金色的葫芦，既然是妲己说的，那就没有要怀疑的必要了，可是就在快要碰到葫芦的时候，她又停住了。 并不是在怀疑妲己，但是像这种空间，她应该没有机会再进来一次了吧，如果是这样，她倒是有些舍不得那个小圆潭里的水了，那水给她一种很珍贵的感觉。 想了想，莎娜打算用小葫芦装一些回去，也许以后真能用到呢？ 说干就干，她一下又把小葫芦按回了水里，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咕噜’响声，她也不知道装了多少，反正她是用尽全力也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拖着。 “好像贪心了点啊……”莎娜自言自语的塞上塞子，毫不犹豫的伸手抓向那个金色的大葫芦，与刚才相同无二的感觉再次袭来，顿时令她失去了意识。 莎娜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白茫茫的空间，与此同时，东海海域的某处，在那片海底的深处，一阵强大无形的力量震的周围的海底生物像是见了天敌一般的逃窜，海流涌动，卷带着莎娜沉入海底身体飘荡着，顺着海流不知漂了多久，最后还是被冲上了岸边。 轰隆！ 闪电划过天际，豆大的雨滴砸在莎的身上，她慢慢张开双眼，眼中已恢复了平静，动了动四肢，并没有明显的不适感，她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么大的雨就算她想睡也睡不过去啊。 轰！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山林，也正好让她认出这儿正是科尔伯山的边缘。 “这是……”莎娜看着手里的两个葫芦，黑色的小葫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大的葫芦却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通体金黄，但葫芦表面的纹络却不见了。 一种本是如此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她也只能隐隐的感觉到没有这个葫芦上的纹络她就出不来那个空间，而现在她出来了，那纹络自然就消失了，很玄妙，不过她也懒的去想，反正以她现在对本源的理解就算想破脑袋也一定想不出来。 而且比起这个，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急切的想见到艾斯和路飞，她知道，萨博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怪自己的，但是…… 然而莎娜还不知道的是，在她出了那个异空间之后，不止是金色的大葫芦，就连那个黑色的小葫芦也发生了变化，但是，就算她再用到的时候也不会发现。 葫芦内部的空间，在出了那个奇异的空间之后，缩小了不是一点半点的，也许在那个时候，小葫芦内部的空间是无限也说不定。 当然，就算莎娜后来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去在意，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葫芦，以后就是再发生什么变化也不奇怪。 但是，又一个难题出现了，小葫芦里装了太多的空间水，就是在大人状态下的莎娜也只能免强拖动这个小葫芦，更不用说还只是小孩子的身体的莎娜了。 这可难办了，这塞子不知怎么着，她一下子也拔不开了，达旦的山贼窝可是在山上啊，这样下去，她再过一天也到不了那里啊。 …… “都说了，你也太笨了吧！同样的情况竟然被打到了两次！” “什么啊！要不是你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才不会让打到呢！”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你个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呢！” “喂！我说路飞！你别乱动啊！好好撑伞，不然我不背你了！” “嘻嘻嘻嘻！” 两人吵吵嚷嚷的向达旦的山贼窝走去，艾斯背着路飞，好像是路飞受伤了。 听见声音的马格拉开了门，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马格拉！路飞这家伙又受伤了，帮他……”“路飞他又怎么了？”艾斯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精致的声音加了进来，艾斯和马格拉同时向声源看去，那个撑着芭蕉叶，身后还拖着一个奇怪的木架，虽然满身泥泞，但是那个女孩不是莎娜是谁！ “等一下再说，先把路飞扶进去！”莎娜丢下芭蕉叶把木架丢给艾斯，上前查看路飞的伤势，他伤的并不重，但是不快点处理也会有些小麻烦。 “你！”艾斯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惊讶，欣喜，无法形容的欣喜！ 不止是艾斯，还有路飞，马格拉…… “先进去再说吧。”相比起他们激动的反应，莎娜的表情却是平平淡淡的，她不敢，们敢面对他们。 艾斯也没想到那木架会那么重，一下了差点把他拌倒了，惊讶的看是那木架上一大一小两个葫芦，莎娜她带回来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莎娜动作很快，帮路飞消毒，上药，包扎，中间没有停顿他时间，路飞看着她，一副有很多问题的样了，但是看到莎娜的表情他就突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只能憋着，看着怪难受的。 而艾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也没问出口，因为莎娜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替路飞包扎完伤口后，莎娜抬头对在一旁帮忙的马格拉说道，“马格拉，能帮我们都找一套干的衣服吗？还有热汤。” “好，好的。”马格拉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他一直都在打下手，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呢，要是大家知道她回来了一定都会很开心的。 “好了，路飞，你休息一下吧。”说着，莎娜转身就出了房间。 “喂！混蛋！你等等啊！”艾斯立刻追了出去。 “诶？？？”路飞也想跟出去，可是莎娜说叫他休息啊，要是跟出去了会被丢到河里的…… 莎娜并没有走多远，艾斯一出来就看见了她，伸手把溅到他脸上的泥水擦掉，其实她现在看起来比艾斯更加狼狈，她放轻声音说道，“怎么会弄的这么脏……对不起，我没能把萨博带回来……”顿了顿，莎娜抱住他，把脑袋搭在他他肩上尽量让的已的声音听上去更平静一些，“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办力了，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meimei啊……”她实在不想让艾斯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艾斯一愣，莎娜再掩饰他也能听出她话中的颤抖，是啊！她还是自己的妹啊！为了萨博的事她曾经差点丢掉性命，她同样承受差萨博死亡的痛苦，现在她死里逃生回来了，还得来安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