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民宅
即便是在外城区，一行人也几乎看不到卓尔之外的种族。 作为被精灵一族所放逐的变种，卓尔本性中充满了两个极端。她们极端自负又暗藏自卑，这一点在男性卓尔身上表现得由其明显。 他们常年被女性卓尔视为生殖工具与奴仆，因而在对待女性卓尔时会从骨子里带着服从的奴性。而一旦面对外族时，这群男性卓尔又会表现出无厘头的优越感，甚至再怎么优秀的异族女性也无法让他们动情。 他们绝大多数宁愿被女性卓尔奴役鞭打、舔她们的美足、乞求她们施舍一点微薄的宠爱，也不愿意与异族女性发生任何一点超友谊关系。 在弗塔拉齐城内，夏洛特就在公园边看到个男性卓尔卑躬屈膝地伺候他的女神，在被抛弃后转背就将一个替他递上纸巾的半蛇人少女狠狠推开。当然，就审美观这点而言，夏洛特倒是挺能理解那家伙的。 弗塔拉齐城与一般人类城市的规划不同，城内并没有划分所谓的市场区。卓尔们虽然极力宣称她们与精灵一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骨子里却还是带着精灵一族特有的傲慢。 她们比矮人们更排斥外族，但她们排斥的原因不是矮人那种天生的谨慎与警惕，而是比那更加麻烦得多的优越感。 她们认为城市是家园，因此必须要有舒适的环境和良好的规划。太过杂乱且喧闹的市场区不应设置在城内，因此除了在城内建设必须的军事设施外，其余一应设施都是为了享乐而存在。 一路上走来，夏洛特等人见到了太多享乐设施与脸上带着欢愉之色的卓尔们，比如让人听了就面红耳赤的公共澡堂、比如让夏洛特想入非非的主题旅馆、还比如各种聊着聊着就成了无遮大会的沙龙宴厅…… 别怀疑！只要你具备压服一切的力量，卓尔的城市就是人间天堂！哪怕是这儿为了艺术与赏花建立的城市花园，也经常能从小树林里听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唯一让人忍受不了的一点是，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大多是男士发出的雅蠛蝶，而女卓尔们则会发出女王式的三段式笑声。 似乎扯远了点。 其实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要说明卓尔社会有多么***。而是为了解释为何冰风堡一行在街上逛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仍找不到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酒吧！ 按卓尔的话说，‘酒吧那种低级趣味的场所根本就不是她们这种高贵种族该进入的地方’，这个城市中，沙龙宴厅代替了酒吧的存在。而麻烦的是，这种宴厅并不是一般卓尔平民能够进入的地方。它们是有一定权力的女性卓尔召集面首狂欢的场所，除非是有头有脸的女性卓尔，或是被她们看中的幸运儿，一般人根本就没资格踏足那些奢华的沙龙宴厅。 虽然以希尔维亚与夏洛特的幻术实力，想要混入宴厅并不在话下。但一想到这两年来在别的卓尔城市混入宴厅后开着开着就成了无遮大会的尴尬情况，夏洛特就觉得还是不要在这种没和希尔维亚完全和解的情况下，去做这种傻事的好。 “我发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走得双脚发麻的洛丽塔揉了揉自己健康的小腿，她一直忍耐着、直到意识到最近气氛不对的夏洛特与希尔维亚都不打算提出建议后，才代替以往夏洛特的工作，神色严肃地向几人说道。 “先不说情报的问题，假使我们再不找个落脚点的话，估计就要上弗塔拉齐城的明日头条了。”说罢，她朝某个打算过来向她们献媚的男卓尔狠狠瞪了一眼，后者立刻惶恐地倒退离开。 心思灵巧的薇薇安比洛丽塔更早发现自家老师最近的不对，她等了一阵，意识到夏洛特不打算回答后，便轻叹着配合洛丽塔说道，“什么头条？” “三名高贵美丽的女性卓尔居然露宿街头！”洛丽塔翻了个白眼，“我确定这会是母系社会的弗塔拉齐城史上最耸人听闻的头条！” 话虽夸张，但洛丽塔说得确实没错。 即便是天赋再垃圾的女性卓尔也不可能露宿街头，只要她们想，有的是男卓尔会将家里的房子乖乖地让出，然后自觉地带上两件厚衣服，往家门口一躺，尽职地做上一晚侍卫工作。 夏洛特注意到薇薇安与洛丽塔边说话、边用期待与不满的眼神不时瞟向自己，这才察觉两个弟子在等自己拿主意。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小心措辞向希尔维亚征求意见，“她们说得对，我想我们确实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你觉得呢？” 自从进入城市后，希尔维亚便显得有些深思不属。夏洛特一连问了两次，她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嗯，是得找个落脚点。” 等于没有回答。夏洛特欲言又止，他黯然地移开视线，深深呼吸后展开思念。如水般的精神以夏洛特为圆心呈波纹状扩散，几个呼吸后，夏洛特指了指街道深处的一片民宅。 “去那里吧，那家似乎没人。” 这儿应该属于外城区的边缘地带，一路上进来，夏洛特偶尔能看到几个肢体残缺的男性卓尔倒在废水横流的路边。他们这辈子算是毁了，除非遇见天大的机遇，否则没有哪个执政家族会雇佣这些身体残缺的男性去处理事务。 卓尔的社会毫无温情可言，哪怕是主母的男性子嗣，一旦没有价值也会像废物般丢弃。 戴着兜帽夏洛特等人并没有引起伤残卓尔们过多的兴趣，不是说这些卓尔们十分友好或是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而是因为卓尔社会总是充斥了太多的阴谋诡计。 想要活得更久的家伙都知道，看到这种头戴兜帽的卓尔出现在城市边缘，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变成木头人。否则很快，明天下水道里就会多出一具冰凉的尸体。 十分钟后，北境一行毫无愧疚感地鸠占鹊巢。夏洛特的感知没有出错，这间不大的家中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一阵子没人居住。 这是一间大约两百平左右的木质吊脚房屋，经过特制的耐火树根搭成了房屋的基座，一层的楼板与潮湿的土地间隔开有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卓尔们用这种聪明的方式处理受潮问题，但尽管如此，效果却并不显著。证据就是推开门后，几人都闻到了那股带着湿气的霉味。 洛丽塔用手在脸前呼扇，薇薇安则直接用斗篷捂住了鼻子。希尔维亚虽面色如常，但从她那弯眉轻蹙的样子来看，对这儿的环境也十分不满。 有心缓和关系的夏洛特踏前一步，抢在两名学徒前施法。一阵清风吹过，木窗被无形的手推开，房内的灰尘束缚着飞向窗外，如此一分钟，很快，房内的霉味就变得没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洛丽塔朝薇薇安耸了耸肩，自认为隐蔽地朝夏洛特撇了撇嘴。然后在后者恼羞成怒的呵斥声中嘻嘻笑着，拖着薇薇安进行下一步的打扫工作。 一刻钟后，薇薇安在房内点燃了炉火，打算准备起今天的晚餐。 “快来看啊！我发现了什么！” 就在晚餐快要做好时，在隔壁房内清扫睡房的洛丽塔拿着一个徽章跑到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