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国崩灭2

    随着奥尔达斯逃出神国，这片战场的形势彻底改变。

    克莱尔、南希与雅各布回首协助众人绞杀来不及逃离的神祗分身，他们分出两人协助军队绞杀祈并者，旋即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接下来，他们要想办法撕裂奥尔达斯的神国，让星界险恶的射线对厄尔鲁的防御机制产生影响。这样的行为或许在平时毫无意义，但此时毁灭与深渊之力介入，哪怕是微小的影响也能加速厄尔鲁的防御机制崩毁。

    这群传奇聚在一起，很快就按一开始商定的方案执行。他们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或许众神现在正为突然的异变而混乱，但很快，祂们就会反应过来想法设法绞杀入侵者。

    事实上，绝大部分神国的原型就是半位面。所谓半位面，就是尚未成为一个独立循环位面的残缺品。到达传奇后，有一部分实力高强又运气不错的强者能寻找到合格的半位面，他们会通过一系列的改造将其设为自己的领地。

    而一旦点燃神火、高举神座，那些半位面就会升华成神国。同时，新生的神国会被众神之地厄尔鲁吸纳，成为一个既独立、又从属于厄尔鲁的奇妙位面。

    打个比方，厄尔鲁是一个独立的多元宇宙，而神国就是这个独立多元宇宙中的无数个位面。而现在，厄尔鲁这个多元宇宙的防御机制已被毁灭深渊之力入侵，克莱尔他们想要做的，就是从奥尔达斯这个位面做起，让虚空星界的射线风暴能打入厄尔鲁内部，加速厄尔鲁的防御机制灭亡。

    对于聚集在一起的传奇而言，对付主人逃离的神国真不算什么太过困难的事。简单的分工过后，他们各司其职，很快就让本就不稳定的神国变得更加混乱。

    神国中原本细微的裂缝在众传奇的施法下快速扩大，奥尔达斯逃离，让这片神国的防御空前稀疏。很快，原本固若金汤的神国摇摇欲坠，头顶的天空、远方的地平线、足下的地面纷纷龟裂，虚空星界的致命风暴顺着缝隙吹入神国。

    奥尔达斯逃离时将储备的大量神力带走，神国内的防御机制仅仅挣扎了数分钟就彻底崩溃。失去神力的庇护，那些祈并者们根本不需要攻击就自行崩灭，他们原本就依靠奥尔达斯的神力显现，此时奥尔达斯自顾不暇，在神国出现致命伤后，这些祈并者们便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形态。

    按常理，人死之后灵魂将回归根源之涡化为混沌，又从根源之涡中再度生出全新的灵魂重返世间。而祈并者们生前是神祗的虔诚信徒，因为信仰而与神祗相连，死后其意志被神祗逐渐同化，获得另类的永生。

    但神力消失，任何祈并者都无法对抗根源之涡的召唤，纷纷溃散。

    奥尔达斯原本辉煌的神殿垮塌、其内的山脉、树林、河流、城市都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衰败崩毁。星界致命的风暴开始入侵这片圣域，恐怖的力量将其内实力不济的生命无情摧毁。

    此时，逃离神国的奥尔达斯感觉灵魂一阵剧痛，祂回望后方，只见自己的神国如同寿终正寝的星辰般摇摇欲坠。祂捏紧双拳，浑身发抖，哪怕以祂的聪慧和理智，也无法克制此刻心底的愤怒与失落。

    祂能感受到自己的神力正在急剧衰退，或许尚未跌落到弱等神力，但却已经岌岌可危。与此同时，奥尔达斯的人间信徒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心哀，对于神祗而言，神国也是自身显化的一体之处。神国崩灭，即便保持着本尊，自身的权柄与权能也会大打折扣。

    随着一阵通天彻地的轰鸣，奥尔达斯的神国终于彻底崩毁。神国的神性完全失去，露出残破不安的半位面。半位面因为失去原本的神性再也无法再厄尔鲁中显现，很快就被厄尔鲁排斥在外，出现在虚空星界之中。

    然后，被破坏的半位面无法抵挡外部可怕的星界风暴，坍缩成一块陨石燃起火焰在星界悬浮。星界中没有氧气，火焰很快熄灭，在所谓的人间位面看来，就仿佛一道流星一闪而逝消逝天际。

    一时间，奥尔达斯的人间信徒不安恐慌，若不是冥冥中还能感受自己的信仰并未陨落，他们估计早已陷入世界末日般的恐惧之中。但即便如此，眼见神国坠落、神座崩毁，信徒们也纷纷抱头痛哭。

    当奥尔达斯的神国崩毁之时，克莱尔等人已纷纷退出那片神国。他们原以为神国外会是孤寂的虚空星界，然而事实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按照常理，神国一旦崩毁不被厄尔鲁接纳，那原本身处神国的人们退出时也会被排斥出厄尔鲁。至于厄尔鲁的外部，早前说过，自然是虚空星界。

    可此时，出现在联盟眼前的却是从未见过的光怪陆离世界。

    这个世界十分奇怪，地面是灰色的、带着湿气的泥土，而左右上方则是灰色的缥缈雾气。灰色雾气变化莫测，它们时而浓密、时而稀疏。当稀疏时，上方的天空能偶尔瞥见如极光般缥缈美丽的光带；当浓密时，足可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星界的射线与风暴比在原本的神国内强了数倍，但比起真正的虚空星界却又远远不如。落在这片大地上，搞不清状况的联盟一开始不敢随意行动，聚拢在一起等待众传奇的下一个命令。但很快，就有人发现灰色雾气在星界风暴和某种亵渎又恐怖的力量影响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稀疏。

    于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这是厄尔鲁！是显现后的厄尔鲁！”

    传奇们虽早有猜测，但相比下属，他们会更加慎重地做出判断。但其后，资历最高的南希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的确，这是厄尔鲁。上方的极光是其余神祗的神国，厄尔鲁的神秘超凡性快要崩灭了，它即将彻底显现在人间。由一开始无处不在、却又无法可见变成一个可自由进出的巨大位面。”

    “也就是说，它即将开放，变得和其余世界一样了？”维尔莉特对于法师的观点不是很懂，她直接了当地问道。

    “是的。”克莱尔对这个同生共死的同伴耐心解释道，“套用夏洛特那奇妙又贴切的名词，它在坍缩，密度在急剧增大，由原本的气态变为现在的固态。我们无法看见和感受气体，但当其坍缩到一定程度时，我们就能看见并触摸到它。现在它就处于这样的过程。”

    “那它会一直如此吗？”维尔莉特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这次回答她的是黛玛，“厄尔鲁是这世上最为神秘莫测的地方，毁灭与深渊之力不可能永远破坏它，只要神祗仍在，它就不会消失。”

    “杰拉尔德不可能无止境地破坏它，到达某个峰值后，后继无力的杰拉尔德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厄尔鲁恢复。”南希收起了一贯温柔的笑容，脸色变得无比认真，“而这一小段时间，就是我们能否取胜的关键！”

    “真正困难的决战要来了啊！各位。”雅各布抬起头，“瞧，敌人来了！”